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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11-14)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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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炼心(情色版)作者:小强

【仙道炼心】(情色版)(1114)下

第八章贫贱夫妻

却说李瑟独自个人在厢房里住,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

他和古香君起生活了几个月,从未离开过她,早就习惯了,这时忽然叫他自己个人睡,真是孤枕难眠。

李瑟拚命地闭目强睡,但这又如何能够睡着呢?

李瑟睡不着,不免胡思乱

想起来,想起自己向来的理想乃是追求仙道,如今竟然离开古香君便不能入睡,想来也真是可笑,不免悲哀起来。

出了会儿神,这才不想此事,却又想起冷如雪的事情来,自己对待冷如雪的种种恶劣态度,都是自己不愿意的,可是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且不说冷如雪有残忍好杀的脾气,和她在起有极大的危险,就算她是个温柔可爱的好姑娘,自己也是不能要她的,自己答应过古香君,岂能对不起她,另外再娶别人呢?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以前见识太浅陋、定力又差、行为卑鄙,才陷入如今这样两难的境地,左右也要得罪人,看来只有对不起冷如雪了。

李瑟主意打定,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慢慢就睡着了。

早晨李瑟起得很早,但是还没到大厅,就又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李瑟正皱眉时,果然见古香君和冷如雪二女笑吟吟地端菜进来。二人都是花枝招展,美丽异常。

李瑟看见古香君,眼睛蓦地亮,不过及至眼光扫过冷如雪,心里却又黯然起来,虽然冷如雪的容光不逊于古香君,甚有过之,但李瑟却有如哽在喉的感觉。

席上李瑟只闷头吃饭,古香君和冷如雪却莺声燕语,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只管互相说笑,却对李瑟置之不理。

李瑟几次用眼神示意古香君,可是古香君却毫不理会,李瑟气得只好在桌下用脚轻踢古香君。可是古香君扭扭身子,曲了腿,仍像没这回事样。李瑟只好作罢,心里大是气愤,却把怒气都怪在了冷如雪的头上,对她更加的厌恶。

吃完饭,李瑟在书房生闷气,正在房中走来走去时,忽然古香君笑吟吟地推门进来。

李瑟先是大喜,然后却怒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古香君笑道:“好郎君,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敢不理你呢?只是席上有客人在,我才那样的。你看,现在我不是来了吗?来,别生气啦!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说完在李瑟面前转了个圈,其姿态轻盈无比,又带起了阵香风,迷得李瑟早晕头转向了。

李瑟不由自主地说道:“好看,真的好看!这身新衣真是配你,你真像朵牡丹花样。”

古香君笑道:“郎君真是越来越会哄人家啦!我那么丑,哪里会像什么牡丹花儿。”

李瑟见古香君衣衫鲜艳,玉容娇艳欲滴,大是可人,不由情动,就欲伸手揽住古香君亲热。

哪知古香君却笑着躲开,说道:“郎君这是要做什么?外面有客人啊!”

李瑟听了这句话,眉头皱,放下了手,说道:“香君,我正要为此事找你,我也不瞒你。那冷如雪乃是为了我来的,你却这么热情的对她,恐怕她会赖在这里更久。不如我们想个法儿,叫她快点离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古香君含笑道:“郎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雪人很好啊!她既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要她?”

李瑟狐疑地盯着古香君的脸,见她脸诚恳,确不是生气说的气话,便奇怪地问道:“香君,你怎么不生气,反倒为她说起话来?不是气得糊涂了吧?”

古香君嗔道:“郎君才糊涂呢!我很清醒啊!小雪人那么好,又美丽、又大方,只要郎君喜欢,就讨了她来,我也不生气,相反,我还很支援呢!”

李瑟呆,说道:“你居然叫我娶别的女孩子,这……这是为什么?”

古香君轻轻走到李瑟的身边,把身子缓缓投进李瑟的怀里,轻声道:“郎君,只要你欢喜,我什么都不拦你。只要你对我像现在这样好,不要离弃我,就算你再多讨些女孩子,我心里也欢喜,也是满足的。”

李瑟怔了怔,轻声道:“香儿,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的,我是绝不会娶别人的,你大可放心,我绝没有别的心思。唉!都是冷如雪那丫头害的,叫你胡思乱想来了,我们商量下,把她赶走,我们的日子就平静了,虽然她只来了天,但我就觉得我们家里很不正常了。”

古香君听了,忙从李瑟的怀里出来,抬头急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郎君,我是真的喜欢你娶了小雪。我个人,没有玩伴,很是无聊的,她的好处那么多,你就要了她吧!人家求你啦!”

李瑟见古香君撒娇带赖,不过居然是叫自己另娶别人,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知她的那个小脑袋瓜里又在乱想些什么,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古香君见了,用粉拳使劲地在李瑟的胸膛上捶了几下,瞪着眼睛道:“郎君,你笑什么?人家可是认真的。”

可是李瑟觉得古香君大是有趣,又笑了好会儿,才止住笑,然后正容对古香君说道:“香君,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可是冷姑娘,我是绝对不能娶的。她脾气古怪,动辄杀人,谁要娶了她,都是危险极大的,你可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计谋才好。”

古香君听了,半晌没说话,好会儿才噗哧笑道:“郎君真是多虑啦!没嫁人时,哪个姑娘家没有些小脾气呢?要说脾气坏,我原来在家时,比她还厉害呢!我也曾是调皮的,可是自从嫁给你,我乖是不乖?”

李瑟听了却没有笑,说道:“她怎么能和你比?你夸她又美丽又大方,定是她给你买的这些东西的功劳了。你看你的新衣服,还有手上的这个饰链,都是她送的吧?难怪你这样帮她。”

古香君道:“不是,才不是这样……”

李瑟拦住她道:“好啦!好啦!不是,不是。我知道你,只要我喜欢,你就会千方百计的讨我欢喜,可是冷姑娘的确是不能要的。她地位尊贵,我个无名小卒,岂能配得上她?就不说这些,说真的,我和世上大多数的男子不同的,我其实是不喜好什么女色的,有了你,我就很知足,再无所求了。你这样的为我好,岂不知却是害我呢!”

古香君低下头,轻声喃喃叹道:“唉!好郎君,你不知道,这正是我最担心你的呢!”

李瑟听不太清楚,说道:“你小声嘀咕什么呢?什么是你最担心的?你放心,我此生绝不会辜负你的。”古香君强笑道:“没什么的。不过,郎君,你真的不喜欢小雪吗?她……她好可怜。”

李瑟下子愣住了,喃喃道:“她……她是很可怜,可是有些事情,过些日子,想开些就好了,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说罢,李瑟大是惆怅。待醒过神来,古香君早已离开多时了。

李瑟和古香君谈过之后,本以为她定会叫冷如雪离开的,哪知二女变本加厉,更加的亲密,李瑟竟然好像成了外人样。

二女出则同行,入则同榻,刻也不分离,完全视李瑟为外人样,弄得李瑟哭笑不得,有苦说不出。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二女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尤其美丽,在李瑟面前晃来晃去。李瑟非复先前那个修炼仙道、定力坚强无比的刀君了,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还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在太辛苦了!

可是古香君好似和李瑟作对样,几天来,都是不单独近李瑟的身边,却百般制造机会让冷如雪接近李瑟。

李瑟不胜其烦后,抓住机会偷偷暗示古香君,希望她不要这样,古香君却置若罔闻。李瑟原本就痛恨冷如雪,如此来,就更加的恼怒。可是每逢李瑟藉故要怒斥冷如雪,都被古香君拦住,李瑟真是窝火之极。这日,李瑟看准机会,见古香君人在厨房忙活,忙闪了进去,苦笑道:“好老婆,终于逮到你啦!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快点告诉我,我真怕了你了!”

古香君噗哧笑道:“瞧郎君说得可怜兮兮的,太也过份,说得人家像是鬼怪样,我可没折磨郎君啊!”李瑟挠头道:“我的天哪!这还不算折磨,你故意不见我,定是报我原来对你不好的仇,是不是?”

古香君听了,脸色变,急着说道:“郎君可千万别误会了我,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其实,我知道郎君之前做什么都是为我好的。现在我不理郎君,是想叫郎君对小雪好些,能和她亲热点,绝没有别的心思,郎君可别误会我。”

李瑟见古香君害怕得连忙辩解,便笑着说道:“嗯,我明白了。香君,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冷姑娘可怜,才要帮她的。可是她和你真的不样,记得我们以前在那个小酒家的时候,日子过得非常清苦,你都没有怨言,都陪我起吃苦,有什么好的东西,你都留给我吃,自己却吃粗食淡饭,我们可算是贫贱夫妻了。可是冷姑娘娇贵惯了,绝不能如你般的,日子久了,她反生厌倦,我们何必让她和我们吃苦呢?”

古香君扭头道:“郎君夸得我都不好意思啦!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我看小雪是个执着的人,她跟着你,绝不会背弃的,郎君相信我次好了。”

李瑟微沉思,笑道:“老婆既然这么说,我就给她次机会,不过从今日起,我们都吃粗粮,她要真能忍受,我们再说别的,不过你可不能事前告诉她,那样我知道了可不答应。”

古香君喜道:“好,言为定。我绝不会偷偷告诉她的,不过我看她定能吃苦的,你那么无情地对她,她那样冷傲的姑娘都能忍气留下,我看你这些小把戏可赶不走她!”

李瑟笑,假意怒斥道:“都是你在背后帮她,否则她早……”

正说话间,忽听人娇呼道:“香君姐姐,你在里面吗?”

声音由远及近,古香君道:“她来啦!”

李瑟哼了声,心想:“每次都和香君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就来捣乱,真真气人。”再不说话,推门出去,迎面正碰到冷如雪。

冷如雪怔了下,道:“你……”

李瑟也不理她,扫了她眼,迳自走了。

这天晚上,果然席上都吃粗食咸菜,才吃了几口,就听冷如雪叫道:“咦?香君姐姐,你做的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吃啊!”

古香君道:“小雪,你真是少见多怪,这怎么算是难吃呢?天下的很多人都吃这些的,还有些更苦的人,连这都吃不上呢!”

冷如雪道:“啊!我明白啦!这就是粗粮,是不是?原来你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姐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赶明儿我叫人送上些银子就是了,姐姐不要再跟我客气了。”

李瑟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冷冷地道:“冷大小姐,我们穷苦人家,吃这些早就惯了的,你要给我们银子是什么意思?可怜我们,是吗?我们可不敢领受。”

冷如雪涨红了脸道:“不……不是……”转脸望向古香君求救,却见古香君出奇地没有帮她,闷不做声。李瑟冷笑道:“我和香君同甘共苦,什么苦都吃过的,那日在杭州那么风光的样子,我也和你说过的,是不清和尚他们替我装门面的。我其实是个落魄人,我和香君只能过这种生活,之前香君开比这还小的酒家的时候,我们比现在还苦,有时候没有东西吃,香君宁可自己不吃,也要将食物留给我……”

古香君轻声说道:“郎君,你……你怎么会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别说了啦!”

李瑟伸手握住古香君的手,冲她微笑了下,又对冷如雪道:“我和香君算是贫贱夫妻了吧!她为了我,什么苦都吃得下,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你是不知道的。”

冷如雪呆呆的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李瑟严肃地道:“你不知道,你若知道,定会早些离开,不会打扰我们安静的生活。我以前对不起你,是我的错,可是我没办法弥补你的,你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起根本不合适。你琴弹的多么好啊!可我是粗鲁人,听不懂,你应该找个风流潇洒、精通音律的男子,那样该有多好,高山流水,知音共赏,琴瑟和谐,才是人生乐事,我知道你心里也定会这样想。”

冷如雪星眸闪亮,盯了李瑟会儿,然后害羞地道:“我心里怎么想,我自己知道。你是这样的好男子,越接近你,我越发现你的好。”又羡慕地转头看着古香君,说道:“香君姐姐,你们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真叫人羡慕,真恨不得能早些认识你们。”

接着,冷如雪忽地噗哧笑,拿起饭碗,说道:“好,我也尝尝你们以前起同甘共苦的滋味。”说完面带微笑,津津有味地吃起饭菜来。

李瑟倒不料冷如雪这样的态度,不由愣住。古香君冲着李瑟抿嘴笑,李瑟只好摇头叹息。

冷如雪如此匪夷所思,倒把李瑟给难住了,不过李瑟心里还有丝希望,那就是冷如雪只是图时新鲜,如果天天都是这般难咽的饭菜,冷如雪定会受不了的。

想到这里,李瑟也便举箸吃饭,可是吃到嘴里,差点下子吐了,全没想到粗食居然这么难吃法,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天天吃这般的食物,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可惜当着二女的面,也不好不吃,李瑟只好强咽下肚,忽然心里喜,心想:“我都觉得难吃,冷如雪那丫头恐怕更觉得难吃,她就是装,也装不像的。”

念及此,偷眼瞧看冷如雪,却见她仍是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第九章儿女情长

李瑟本想冷如雪是个娇贵惯了的小姐,如果每天粗茶淡饭,她定会受不了而离开的。可是每天粗茶淡饭就这样过了三日,冷如雪却丝毫没有受不了的模样,席上吃的不少,还很开心的样子。

反是李瑟被这些粗食闹的坏了胃口,每天到吃饭的时候就发愁,可又不能不去,还要装做很好吃的样子,真是难过之极。

开始,李瑟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食物如此挑剔,以前和师父传英起生活的时候,吃的比这还差呢!

后来仔细想,才想起和不清等三人起游玩到杭州的事情,路大吃大喝,吃尽山珍海味,胃口变高了。后来回到家里,和香君吃得也是比以前好,难怪再吃粗食大是不惯。

李瑟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人到什么时候就能吃什么样的苦。原来日子清贫,也不觉得吃的不如意,现在日子好了,回到以前就不习惯了。”

李瑟自作自受,每天遭罪

,不由得更加希望冷如雪快点走,可是哪能如愿呢!

这日中午,李瑟实在是忍受不了,席上只吃了点,就回房休息了。过了个时辰,李瑟偷偷的溜进厨房,见没人看见,连忙找些可口的东西来吃。

正吃得开心时,忽然听见楼梯响,只听得冷如雪的声音:“香君姐姐,你在里面吗?”

说着说着,冷如雪就要进厨房来了。李瑟大急之下,见无处可躲,只有个原来装东西的大橱架,久已不用,放在那里,便不加思索,忙打开就要躲进去藏会儿。

橱架打开,他却吓了跳,原来里面居然藏了个人,只见那人含笑带羞,却是古香君。

古香君嘻嘻笑道:“原来郎君也忍不住来偷吃东西了。”

李瑟原本以为古香君藏在这里,是见自己来偷吃东西,怕自己遇到她觉得难堪,她才故意躲起来,不叫自己尴尬的,哪知听她问话的意思,竟是她也在厨房偷吃好东西,难怪厨房里有许多的美食。

李瑟先是呆,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古香君也跟着笑了起来。

冷如雪站在门口,迟疑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道:“香君姐姐,你们笑什么,这么开心。”

李瑟好似冷如雪不在样,忍住笑,对古香君道:“香君,我明白了。原来人都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我们现在日子还行,再过穷苦的生活,就不习惯了。不过我们真要再没钱,再过穷苦的生活,我们还是可以适应的,是不是?”

古香君道:“郎君说的很是,其实吃苦也不算什么!可是我们有钱,再要装穷,就很难忍住啦!”

李瑟笑道:“是啊!我输了,不过我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你以后还是做些好东西吧,不要怠慢了客人。”说完笑扬长而去,临去还拿了块熟肉。

冷如雪惊奇地看着李瑟的背影,喃喃说道:“姐姐,他今天真的好像很高兴呢!他方才都没瞪我,我感觉他心里真的蛮开心的,之前我打扰你们在起的时候,他都悄悄瞪我的。”

古香君噗哧笑道:“是啊!他以前是故意那样的,他其实心里是喜欢你的,今天终于没装好,叫你知道了。”

冷如雪噘嘴道:“不是啊!前些日子我知道他是很厌烦我的,那不是骗人的,可我就是喜欢他,不想离开他,他怎么对我我也不怕。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叫人厌烦,还老是叫姐姐你为难呢?”说完明眸罩上层薄雾,轻轻依偎在古香君的怀里,心里大是忧愁。

古香君叹道:“傻丫头,你那么美,他喜欢的。再等些天,他就对你好了。他……他心里其实最是疼人的。”说着用手轻轻抚摸冷如雪的秀发,目光望向窗外,深思不已。

李瑟想赶走冷如雪,可是却没有成效,心里不免郁闷。这也罢了,偏偏二人都打扮的分外华丽鲜艳,又逢春日,天气已暖,二人都穿得甚是单薄,坦露些香肌,大是撩人,把李瑟闹得更加不好过。

李瑟想起原来的练功心法,虽可灭时的欲火,但古香君乃是他的妻子,在她面前已经习惯了,本不需再克制什么,因此得空便想和古香君亲热,可是古香君却大加推托,老是不和他配合,总在还没得手时就被冷如雪给打断。

这天,天清气暖,和风徐徐,令人沉醉。

李瑟百无聊赖,心情懒散,便出了书房的门,路过寝室,透过窗纱,见屋里只有古香君人穿着平日她最爱着的绿衣,背坐在那里,也不知是看书还是刺绣,仪态万方,大是可人。

李瑟瞧了瞧四周,真的没有别人,心里不由大喜,忽然心里转,又好笑起来,心想:“唉!和我妻子,还要偷偷摸摸的。”

想着“偷偷摸摸”四字,他格外兴奋,搓了搓手,推开房门,大叫道:“老婆,你老公我来啦!看你往哪里走!”

进门后随手把门关了,将古香君从后抱住,只觉股幽香扑入鼻中,怀里的佳人温暖滑腻,别提多么的受用,心里畅快之极,大扫连日来的郁闷。

那佳人被李瑟抱,口里嘤咛声,略挣扎了下,便瘫在李瑟的怀里。

李瑟闻其娇音,倍加销魂,自然地从后握住她的香乳,轻轻搓弄,只觉硕大无比,柔软之极。李瑟心里惊,忙把那女子转过身来,怀里的佳人眼若秋月、颜若桃花,却是冷如雪。

李瑟先是怔,及见冷如雪樱唇微张,娇艳欲滴,粉面娇红,无比诱人,双瞳闪烁,却大是羞怯,点责怪自己唐突的意思也没有。

他心里不由理直气壮起来,大声说道:“谁叫你穿香君的衣服来的?这下怪不得旁人!”

说完不等冷如雪回答,低头就朝她的小嘴吻去,心想:“谁叫你老是妨碍我和香君在起亲热,又老是穿那么少的衣服在我面前晃,这次又穿上香君的衣服,可怪不得我了,只能怪你自作自受吧!”

想起冷如雪的种种可恨处,便决意好好的惩罚她。

李瑟心中的欲火大盛,顾不得别的,着实对冷如雪亲热起来。这开头后,更觉怀里的佳人柔若无骨,妩媚动人,不免更加情动。

李瑟吻得冷如雪娇喘吁吁,才放开她,然后伸手去解她的亵衣。

李瑟的手还没等碰到冷如雪,不想冷如雪却咯咯笑了起来。

李瑟怔道:“你……你笑什么?”

冷如雪神情妩媚,抿嘴道:“我开心嘛!郎君终于肯理我啦!”

李瑟道:“胡说什么!谁叫你作怪,我这是在惩罚你呢!”说完毛手毛脚的去解她的衣服。

冷如雪直以来心情郁闷,大受情郎的白眼不说,见情郎似乎对自己无动于衷,心里难过极了。这时见情郎回心转意,对自己亲热之极,心里欢喜,又被李瑟弄到痒处,不由嘻嘻笑得更加的欢欣。

李瑟不知道冷如雪的笑是喜极而发,听得冷如雪的笑声,觉得似乎有嘲笑之意,不禁有些羞愧,忽然心里动,想着:“我这是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李瑟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下手来,盯着眼前的情形,暗忖:“我是怎么了?!我……我怎么又……”

忽然以前的些景象浮现在眼前,和古香君绝望缠绵的时刻,和冷如雪搏命销魂的时刻,都闪现在脑海中。

李瑟心里畏缩,痛苦地用双手摀住了脸,喃喃道:“我……我怎么又自甘下流了?!”

冷如雪等了良久,见李瑟停了下来,却无别的动作,只是呆呆的,便把身子依偎过去,双手揽着李瑟的脖子,撒娇道:“郎君,你记得我们在杭州的时候吗?我那时什么都不懂,以为世上的男子都是坏透了的,令人讨厌之极的,所以听说你扬言要降伏我,我就气的要命,还决意要见了你就杀了你呢!幸亏没有,要不可怎么好。”说完长出了口气,还用小手轻轻的抚了下胸口。

李瑟却对冷如雪的番话毫无反应,似乎没听见样。

冷如雪奇道:“郎君,你怎么啦!你是怪我以前的坏想法吗?人家以前不是不认识郎君嘛!你别生气,我以后都对郎君好的,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红晕上脸,依偎在李瑟的怀里,不敢抬头。

李瑟愣了会儿,轻轻推开冷如雪,痛苦地道:“我们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不应该沉迷在欲念中,以免往后落入痛苦的深渊里。我们不适合在起。”

冷如雪不明状况,依然含笑说道:“怎么不合适?郎君,你忘了在杭州的那晚了吗?我们在起,那是多么的好啊!要是永远在起,你说,那不是更加的好吗?我们会是世上最快乐的对儿!”

李瑟迷茫地睁着双眼,轻声道:“那晚?是啊!你是我的老婆。”伸手就把冷如雪抱住,盯着她明亮的双眸,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是的,就是你。”

忽地,李瑟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紧皱,双手捂头,痛苦地道:“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我真对不起你。”

冷如雪不明所以,下子呆住了。

李瑟脑海中天晕地旋,会儿想起为了活命,使用“御女心经”中的卑鄙招数征服冷如雪的事情;会儿又忆起和冷如雪温柔缠绵的时刻,虽然那时提心吊胆,可是现在想起,却格外的温馨甜蜜。

想到温馨处,李瑟忽地又转过身来,心里想着:“这是我的女人啊!”伸手向冷如雪的诱人双峰摸去。

冷如雪又惊又喜,闭上眼睛,动也不敢动。

蓦地,忽听声闷哼,接着又是木头断裂的声音,冷如雪忙睁开眼瞧,见木门已被撞裂,李瑟跌跌撞撞的已经去了。

冷如雪呆呆的,心里痛苦异常,转念想,却又咯咯笑了起来,心想:“郎君非是对我无情啊!他刚才对我忍得多么的辛苦,他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只是不知道顾及些什么。再多相处些日子,相信他就不会对我再有所怀疑了。”

想起李瑟伸手摸向自己乳房的时候,那种欲摸不摸的难受表情,冷如雪不由脸上羞红,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双乳,神思飞扬起来,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个人。

却说李瑟跌撞地离开了冷如雪,扑在书房的椅上喘气,他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心里更是乱糟糟的难受之极。

想起曾经和冷如雪共享鱼水之乐,不过却要狠心地不再理她,自己大是无情无义,以后天各方,永不能再见面,忆起那晚在起的时光,真是情何以堪呢!自己为了逃避,老是不想这件事情,可原来终究是放不下的。

李瑟想了良久,想起自己对待古香君何尝又不是和冷如雪个样子呢!

他做出了对不起古香君的事情,内心大是歉疚,不管是为了责任、道义,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他终究没有偷偷的逃跑,回到那养育自己的兰风山。

李瑟对前尘往事思量了个遍,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冷如雪说到底是和古香君不同的,虽然对不起她,但她那时是要杀自己,就算自己做法不对,终究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冷如雪杀人不眨眼,留下来始终是个祸患,千万不能时心软而遗留后患。

李瑟主意既定,想起自己刚才忍不住就要对冷如雪动情的情景,真是暗捏了把汗,不过也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唯今之计,只有和香君两情如,冷如雪自然的也就会知难而退了。

晚上,李瑟装病不去吃饭,果然古香君姗姗而来,最令人高兴的是冷如雪居然没有跟来。

李瑟不由大喜,跳下床来,抱住古香君道:“你可来了,想死我啦!香君,你不想我吗?居然这么狠心,这些天都不理我。”

古香君道:“你……你没不舒服吗?我……我……”

她见李瑟脸诚挚的样子,确是想着自己紧了,自己何尝又不想念他,不由低头含羞,也是情动。

忽然,念头转,她忙伸手摆脱李瑟,含笑道:“郎君在说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还说什么想念的话,不是在哄我吧!我看郎君是喜欢新鲜的才真。”

句话倒说得李瑟不由红了脸,想起白天对冷如雪的事情,心里大是羞愧,只好强道:“香君,你定是厌倦我了,老是躲着我。我可真是想你了,你再不陪我,我可真要生病了。”

古香君听了心里欢喜,差点投入李瑟的怀里。

不过想起自己的计策以及为了自己的以后打算,还是强忍心神,笑道:“郎君,你别这样,我这些日子忙得很,没有空闲。你要气闷,小雪闲着,你去找她吧!好啦,别说这个了,你看,这是我和小雪买的耳坠,好看吗?”说着轻轻摇了摇头,两片耳坠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李瑟见了,只觉古香君可爱动人之极,再也忍不住,把将古香君揽入怀里,强吻了过去。古香君猝不及防,被吻个正着,差点迷失在那熟悉的怀抱里,不过脑里还有丝清醒,仍是努力挣扎着。

李瑟吻过古香君,把她拦腰抱住,笑道:“看你这次还跑到哪里去!”

古香君见真没办法走脱,便道:“好郎君,我这身衣服是新买的,不要弄皱了,待我脱下来,好好服侍你。”

李瑟道:“那你还跑不跑?”

古香君道:“郎君吩咐,自然是不敢走啦!”

李瑟笑放开了她,古香君轻解衣衫,解开后忽然把衣衫丢在李瑟头上,然后笑着推门跑了,只留下阵悦耳的笑声。

李瑟把衣衫拿在手中,大是迷茫。古香君从来没有违背过他,更从来没有骗过他,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调皮。

那衣衫还有古香君的体香,阵阵幽香传来,李瑟甜蜜地醉了。

第十章有始有终

李瑟见古香君对他不理不睬,和以前大不相同,心里迷惑,全然不明白为什么冷如雪来了之后,古香君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瑟思忖良久,才恍然大悟,心想:“是了,冷如雪给香君买了很多的物事讨好她,难怪她对冷如雪好,处处帮她。她是怪我什么东西都不给她买呢!女孩子就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可我身上文钱也无,若向香君去要,原无不可,但用香君挣的钱来给她买东西,那是大大不妥的,再说我没有很多的钱,也斗不过冷如雪,终究压不过冷如雪,反显得寒酸,失了面子。”

忽然,李瑟心里动,想到条计策,心里才高兴起来。

这天清晨,古香君刚在店中打点,忽然见李瑟到了店里,东张西望了阵,然后神色古怪地到了她的身边。

古香君见李瑟神色大异平常,这时又居然破天荒地到了店里,心里暗暗称奇,心想:“郎君不知道要搞什么花样。”

李瑟道:“香……香君,你跟我来。”口气先是迟疑,之后却语气很重,大有命令之意,而表情又显得忸怩不安。

古香君本来想推托的,不过见李瑟这个样子,心里大是好奇,又有些畏惧,便笑道:“郎君,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李瑟脸色涨红,说道:“你来不来?”

古香君道:“好。”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随李瑟去了。

二人来到书房,李瑟转过身子,低着头道:“香君,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我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你买过,真是委屈你了,难怪你心里生气,都不理我了。我什么本事都没有,也不会赚钱,也买不了什么东西给你,这是我编的小东西,送你吧!你要嫌弃我老是这么窝囊,你就是离开我,我也不会埋怨你什么的。”

李瑟说完话后,从桌下拿出个用柳条编的花环,满怀期盼地递给古香君。

古香君见那花环发出清新的花草气息,再加上上面些不知名的小花格外的鲜艳美丽,带着春天的气息,真是美妙异常。

古香君妙目流盼,把花环戴在头上,却是刚好,不由心里欢喜,对李瑟娇呼道:“老公!”

李瑟挠挠头道:“你真喜欢吗?”

古香君点了点头,下子扑入他的怀里,说道:“老公,你待我真好,我不是嫌弃你不给我买东西,不关怀我的,我是……唉,还是不要说了。”

李瑟笑道:“我猜也是呢!你那么好的人儿,岂会做俗人想,可是你老是不睬我,我不想这样。你看这里还有我做的花篮呢!都给你玩的,你看好不好?”

说完,李瑟就拉着古香君去看,只见用柳条树枝编的些小花篮、小手环等都很精致小巧。

古香君见了,惊呼声,用手把玩了阵,抱住李瑟的脖子道:“李郎,谢谢你啦!难怪这些天不知你忙些什么,躲着不理我们,原来是为我做这个。这些我都喜欢,你真好。”

李瑟道:“等等,你先别忙说好。我还给你做了首诗呢!你要听了再说好,可要答应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不许再刁难我。嘿嘿,最要紧的是晚上定不许赖皮,要陪着我。”

古香君听了眼里闪着泪花,吻了李瑟下道:“你不用吟诗啦!我听郎君的话,不离开你啦!这些天,我也想着你的。”

李瑟摇头道:“不,不行,你定要听。我别的不行,天幸还会作诗,还不给老婆大人做,太也对不起你啦!也难怪你这些天不睬我。”说完抬头吟道:“春风何处寄相思,总在嫣红嫩绿枝。莫怪啼鸯窥绣帷,可怜桂树绕游丝。盈盈碧玉含娇日,滴滴文君乍嫁时,博得回眸舒笑,凭是见惯也魂痴。”

古香君见李瑟为了哄她开心,像孩子样卖弄,心里阵感激,不由流下泪来,哭道:“郎君,无论什么原因,我再也不离开你啦!你就是以后不要我,我最多只有死而已。”

李瑟奇怪地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你怎么老提这个……哎,你为什么哭呢?到底怎么了,我定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是不是?”

古香君擦泪道:“不是,人家见郎君给我做的诗写的那么好,心里开心才哭的。”

李瑟展颜笑道:“是吗?呵呵,你们女孩子真是奇怪,开心还会流泪。”

古香君道:“是啊!我们女子是这样的。”说完伏在李瑟的怀里,想起李瑟的这番情意,心里大是激动,忽然又想:“老公待我这样好,可是以后要是他真不在我身边了,我的日子该怎样过?”想着想着,泪水更是不止。

李瑟轻轻抬起古香君的头,柔声道:“别哭了,虽然知道你是开心,但看你流泪,我的心也会疼的,乖,别哭了。”说完用舌尖轻舔古香君香腮上的泪水。

二人分离多日,都是情动,不由吻在了起。李瑟拥着古香君柔软的娇躯,心里欢喜地如同炸开了样。二人小别数日,这接触,哪还能收手,李瑟吻着古香君,便去解她的衣衫,正浓情蜜意时,忽听声门响,二人吃惊,连忙看去,只见个少女靠在门边,倚门而立,面色悲戚,却不减绝色容光,不是冷如雪还是何人!

古香君羞愧不已,说道:“小雪……我……”

她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忽然想起自己衣衫不整,不由更加的难堪,连忙去整衣服,却被李瑟把拉着揽在怀里。

只听李瑟说道:“冷姑娘,我们夫妻在起说话,你连门也不敲,就这样进来,太失礼了吧?”

冷如雪痴痴地看着李瑟,悲哀之情便是铁石之人看了也要心疼。

她呆愣了良久,才低下头道:“唉!难道真是无法挽回你的心吗?”

李瑟闻言,哈哈笑道:“既没开始,又何谈挽回,姑娘言重了。”

冷如雪霍地抬起头,呜咽道:“是啊!对你来说是没开始,可是对我来说,那晚的点滴、你的多情怜惜,我都不会忘记。”

李瑟听了心痛不已,心想:“那……那晚,我是在怜惜你吗?”

李瑟心如刀绞,不过知道若是有丝的怜悯给冷如雪,便再不能赶她走了,后果大是难料。

念及此,李瑟便冷声道:“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形势所迫罢了,你我都是苦命人。我和香君两情相悦,没有他人容身之地。”

古香君忙道:“郎君,别这么说,小雪人很好,你要她,我不介意,而且……”

古香君话还没说完,李瑟就用手摀住她的小嘴:“没你的事情,别插话。”

冷如雪呆呆的看着二人,良久才凄婉笑,对古香君说道:“唉,我全明白了!香君姐姐,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那么帮我,可是看来他真的是只喜欢你,我再留多久也是无用,我这就去了。我本来是找你想弹琴给你听,这下正好,我弹给你听,算是我临别奏吧!”

冷如雪说完,从背后解下古琴,调了几下音,其声婉转凄凉,动人心魄,听得二人心里都是动。古香君想起帮不了冷如雪,她竟然如此可怜,心下也是凄然,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冷如雪调了几下音,心里也不知想要弹什么,想起自己花容月貌,却被心爱的男子拒之门外,又想起古代的很多红颜女子的遭遇,悲欢离合,也大都是命运多难,不由悲从中来。

她边弹边唱道:“怀愁苦兮,叹那参商;悲沦忘兮,玉容何祥。姐妹固宠兮,朝俱死;束昏不令兮,乃尔同死。侯门似海兮,萧郎陌路;失身非类兮,茂林争光,为郎憔悴兮,及尔同死;离魂情重兮,浅唱低觞。有始无终兮,悲忽失侣;门前冷落兮,老大谁将。今古红颜兮,莫不薄命;红颜薄命兮,莫不断肠。我本怨人兮,乃为怨曲;谁闻此曲兮,谁不悲伤。”

古香君听了冷如雪唱的都是些前代女子的遭遇,不管她们生前多么的美丽无匹,可是身世遭遇都是凄凉无比,就算是能风光时,但最后终究不免悲惨收场。眼见冷如雪那绝色容光,也仍免不了场心事成空,难道真是红颜多薄命吗?而自己虽然此刻情郎在抱,风光旖旎,可是能永远这样吗?想到此,受琴音感染,泪水更是滚滚而下。

李瑟见冷如雪悲伤无比,听她所唱的,都是些失意女子的事情,想起自己的遭遇,也是做了不得已的事情、有不可得之事,心里也是悲凉。想来红颜才子,都是遭天忌的,总是无法随心所欲,展才华。自己志向高远,欲求仙道,可是此情此景,自己还能有希望吗?

想到悲哀处,不由地对冷如雪大起同命相连之感。

这时,冷如雪曲奏完,她白玉般的脸庞有两滴晶莹的泪珠流下,晶莹剔透,宛如明珠。

李瑟见了心里更痛,差点大叫道:“你……你委屈了!”

可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尽管心里波浪滔天,李瑟仍忍住了不出声。他心知只要出声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虽然心在滴血,但他告诉自己,伤口会慢慢愈合的,时间就是剂良药。

冷如雪痴痴地看了李瑟最后眼,缓缓转身,就在她要痛下决心飞奔离去,离开这个伤尽了心的地方的时候,忽然记起杨盈云说的话,她按照前面的话做了,可是最后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那是杨盈云千叮咛万嘱咐的。

然而,真的还要再经受次打击吗?如果再回头,只怕自己会受不了失败的打击,会受不了的!

冷如雪难过之极,好会儿,才强打起精神,在心里对自己道:“杨姐姐是个神仙般的人物,见识胜我十倍,绝不会骗我的。”

想罢,冷如雪深呼口气,转过身,盯着李瑟道:“始乱之,终弃之。”

这句话说完,冷如雪只觉得委屈至极,泪水便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失声痛哭起来,心想:“自己平日眼高于顶,可是真正地爱上了个人,怎么却这么个难法呢!看来师父说得对,世上是没有好男人的。”

李瑟万不料到冷如雪忽然转身说出这么句话来,不由宛如雷击,脑中轰的声,千般思绪纷至沓来,那夜自己千方百计征服冷如雪的景象,也幕幕在眼前闪过。

痛苦、迷惘、绝望、悲哀、怜惜等各种情感,在李瑟的脑海中交织出现。

李瑟喃喃道:“始乱之,终弃之。始乱之,终弃之……”心想:“是啊!我失足于前,绝情于后,她还是个姑娘,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啊!我……我是传英的徒弟,我怎么这么个卑鄙法了呢?男子汉大丈夫,做了的事情,岂能不负责任呢?!”

见冷如雪哭得花容失色、肝肠欲断,其纤腰细细,身体单薄,不由怜惜之情大炽,冷如雪以前的种种娇媚美好姿态在心里闪现出来,可是又想到自己对她真的是无能为力,李瑟不由心灰意冷,望着冷如雪,不觉泪水也是滚滚而下。

李瑟正痴迷伤心时,忽地觉得有双小手轻轻摇晃自己的胳臂,人温柔地叫道:“老公!老公!你别让她走,好吗?”

李瑟见正是满面泪水的古香君,这才惊醒过来,想起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大觉尴尬,忙擦了泪水,对冷如雪道:“冷姑娘,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要真想和我在起,不觉得自己委屈的话,我就答应你……”

冷如雪听了李瑟的话,如同闻听圣旨大赦,心里忽地轻,然后下子扑入李瑟的怀里,纵情大哭起来。李瑟听了虽心生怜惜,但还是轻轻推开她,说道:“你先别忙,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若要和我们在起,须得答应我件事。”

冷如雪呜咽道:“什么我都答应的,什么我都听你的,别说件事情,就是万件也行。”

李瑟非常严肃的说:“那倒不必。你只要听好了,日后你要是厌弃我了,就算要杀我也行,但是绝不可以动香君,就算丝头发也不行。你只要答应这点即可。”

冷如雪微感奇怪,抬头收泪道:“为什么你要我答应这个?”

李瑟仰首道:“我自己没什么的,可是香君她对我恩重如山,她为了我,宁可舍弃亲情。世上亲情最重的,和这个相较,她陪我吃苦就显得不足道了。她如此待我,我绝不能使她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你以后要是后悔了,尽管找我出气,却绝不能迁怒她。”

古香君在旁听了,眼里闪着泪花,呜咽道:“老……老公!”

冷如雪秀眉微蹙,眼角还有泪光,坚定地说道:“我以后听你的话,也听香君姐姐的话,我还会向她学习的,难怪你那么宠她,我现在知道原因了。”

李瑟道:“你还没答应我的事情呢!”

冷如雪道:“已经答应了啊!我以后听你们的话,怎么还会杀你们?我宁可自己委屈,也绝不敢对你们不好的。”说完忽然心里动:“郎……郎君终于要我啦!”

她欢喜无限,破涕为笑,在李瑟的怀里拱蹭了几下,用他的衣服擦了泪水,这才笑盈盈地抬起头来。

三人的关系突然转变,令李瑟大感尴尬,不知所措。李瑟想起古香君也是这样喜欢用他的衣服擦干泪水的,不由望向古香君。

只见古香君面带微笑,也痴痴地看着他,不过目光中却好像在说:“郎君,这回你又有个老婆啦!看你以后怎样待我。”

李瑟也朝古香君笑,似乎说:“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冷如雪本来见李瑟已经接纳她了,定会怜惜自己,哪知他却不理会自己,只顾和古香君对望,浓情蜜意的,自己完全像个外人。

冷如雪不由生气,噘嘴道:“李郎,你们怎么不睬人家?”

李瑟用手把冷如雪抱在怀里,笑道:“你放心,我既然不叫你走,自然会待你好。”低头见冷如雪貌美如仙,心想:“难怪她有天山小仙女的绰号。这样的美人,不愧有仙女的称号。唉!她以后要和我在起了吧!”忽然之间也不知是喜是愁。

冷如雪见李瑟温柔体贴,心里欢喜,脸色羞红,说道:“那你待我和香君姐姐样好吗?”

李瑟说道:“自然啦!”

冷如雪道:“你那么喜欢香君姐姐,为什么不让她见她的家人呢?”

本来这个问题冷如雪不该问的,她在江湖上厮混很久,历练不浅,不是个普通女子,但陷入爱河的女子,智慧通常会变浅,有时还会问出很无知的问题。这倒不是变傻了,只是因为懒得思考了,又喜欢和情郎搭话。

然而,这个问题倒真的把李瑟给难住了。他极其痛恨古玄中那些人,完全不想和他们来往,可是香君是无辜的,老是为难、委屈香君,实在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李瑟怔怔地望向古香君,却见她脸期盼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心里怎么能丢下亲人呢?要是以前,李瑟说不定会大怒的,不过想起自己现在辜负香君良多,再不补偿她,真是难安。

心里叹,李瑟说道:“那是我以前生气时说着玩的,她倒当真了。腿在她自己的脚上,她自己不去,却怪得了谁?”

古香君听了,颤声道:“老公!你……你说的是真的?”

李瑟道:“自然了,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住些日子吧!”

古香君道:“真的?那我现在就回去看看,妈妈早就想我了。”说完已是眼角带泪。

李瑟怔,竟无端心里灰,叹道:“去吧!去吧!”忽然转念想,又道:“对了,我也要去华山见个人,我们起走吧!不过我是不想理华山那些人的,你可别为难我。”

古香君道:“知道啦!”心想:“你叫我去见家人,就已经很好啦!可不敢奢望再劳烦你。”

李瑟本不想带冷如雪去的,却见她张着秀目,神采飞扬,双手揽住自己的右臂,哪里有丝离开自己的意思呢!

第十章事来心现

华山,以雄奇俊秀而著称,其景致更是迷人。年四季分明,春花、夏云、秋叶、冬雪,是各个季节里的特色,令人陶醉,使人留恋。

这时的春之华山,万物复苏,山花烂漫,潺潺流水在山壁上汇为鸣泉,在峰顶、山腰,成片的桃花争相怒放,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李瑟等三人到了华山,便被闻讯而来的华山众弟子迎上了华山派的居地——华山中峰。

华山弟子闻听大小姐回来了,都是兴奋异常,欢迎的人物众多,李瑟却见机溜走了,迳去拜访剑后杨盈云。

中峰居东、西、南三峰中央,峰上林上葱茏,环境清幽,奇花异草多不知名,人穿行其中,异香襟袖,极其醉人。峰头有道舍名玉女祠,传说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因而此峰又被称为玉女峰。

史志记述,秦穆公女弄玉姿容绝世,通哓音律,夜在梦中与华山隐士萧史笙萧和鸣,互为知音,后结为夫妻,由于厌倦宫廷生活,双方乘龙跨凤来到华山。

因此,中峰多数景观都与萧史弄玉的故事有关,如玉女洞、玉女石马、玉女洗头盆等。玉女崖也是因弄玉而得名的。

李瑟打听到杨盈云在玉女崖,便独自去拜见。

在处风景秀丽的悬崖边,女子依崖而立,衣衫为微风所拂,轻轻摆动,仿佛要飞升的仙女样。

李瑟缓步来到她的身后,深呼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那女子却道:“原来是你来啦!真使我意外。”说完转过头来,其恬静秀丽,和周身的鲜花野草、青松翠柏宛如体,自然和谐。

李瑟拱手道:“打扰姐姐了。”

杨盈云笑道:“怎么会呢?早就想再见你了,不过以为还要等些时候,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你,我心里很是欢喜的。”说着就拉着李瑟的手,来到处岩石上并肩而坐。

李瑟道:“刚才我见姐姐依崖而立的身影,人与天合,令我想起了师父。”

杨盈云抿嘴笑道:“你真会夸人,这么不露痕迹的夸我武功好、修为深,真是叫人钦佩。不过,我可不敢和你师父比。”说完定定的盯着李瑟,又笑道:“你真会哄女孩子,难怪她们都喜欢你。”

李瑟脸上红,避开杨盈云挪揄的目光,说道:“姐姐,你别老是取笑我了。嗯,你这样的眼神,我招架不了。我说的可是实话,你知道的。”

杨盈云道:“为什么说我会知道?我不知道。”

李瑟道:“好吧!姐姐不知,算我错了,总成吧!我是来请教姐姐的,请姐姐教我,不要戏弄我了。”

杨盈云笑道:“好啦!不难为你了。你的心是乱的,所以我说些纠缠的话你就难过,这样可不好啊!”李瑟怔道:“是……是啊!上次被姐姐番开导,我以为明白了呢!可是遇到事情、遇到纠葛,我仍是无所适从,我到底该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了呢?”李瑟目光迷离,大是迷惘。

杨盈云轻轻说道:“心地上无风涛,随在皆青山绿树;性天中有化育,触处都鱼跃鸢飞。”

李瑟听了震,喃喃道:“可是我的功夫不足不说,老天似乎也喜欢和我作对。”想起冷如雪大违常情,苦苦痴缠自己,以她的容貌地位,要选郎君那还不是车载斗量,却偏是喜欢自己,不惜自降身价,也是不放自己。

杨盈云道:“天薄我以福,吾厚吾德以迓之;天劳我以形,吾逸吾心以补之;天扼我以遇,吾亨吾道以通之。天且奈我何哉!”偏着头又道:“顺其自然,尽心尽力嘛!”

李瑟闻言思索良久,才轻声叹道:“为什么我在姐姐身边就觉得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了,脑筋也清清楚楚的,可是离开你,过不了多久就又傻了呢?”

杨盈云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坏小子,是不是说你想和我在起啊!”

李瑟脸色紫涨,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把心掏出来以示自己的清白,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

杨盈云笑道:“行了,我故意歪曲你的。我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呵呵!”

李瑟气道:“什么?!”

杨盈云又道:“谁叫我求你的事情你不答应,过后又自己做了,我这口气可没消呢!”

李瑟讶异道:“难道姐姐也这么小气?再……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和冷姑娘好了?”

杨盈云道:“你和冷姑娘的事情,很难猜吗?再说,为什么我不可以小气?”

李瑟吞吞吐吐道:“你……你不是剑后吗?再说,你的修为那么高。”

杨盈云微笑道:“什么剑后嘛!那是江湖上的人乱叫的,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啊!我们女孩子很小气的,记得千万不要得罪我们。”

听闻此言,李瑟顿时目瞪口呆。

杨盈云转身望向天空,说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度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我是个普通人,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追求的东西,我尽力而为,但即使我没有求到,我也不在意。你看那朵桃花,多么的好看啊!可是我们在夸它,它也不会为了我们更加的鲜艳;我们走了,它也不会因为没有人欣赏而立刻枯萎。花开花败,任由自己。”

李瑟呆呆的听着杨盈云的话,只觉寓意深远,似乎每句话都在说他,越加体会越加深奥,不由痴了。

过了很久,李瑟才醒悟过来,不由抓着杨盈云的手,钦佩地道:“姐姐!”

李瑟还欲再说,忽听远远传来呼唤声。

杨盈云笑道:“冷姑娘来找你了。”

李瑟扭头道:“不是,她是来看你的也说不定。”

正说话间,冷如雪已如箭奔至,下子就扑入李瑟的怀里,笑道:“原来你在这里。”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杨盈云笑,打个招呼:“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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