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云岚才恢复过来,轻轻将连漪放回床上,郑重地说,“好了,现在你就是我们逍遥派的第四代掌门人了。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我们逍遥派的各种本领,你一定要认真学习。”
“嗯。”连漪也点点头,她知道,以后逍遥派就要交在她的手上了,她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的。
“好。”看着连漪懂事的样子,云岚心中更是满意,“那好,你今天先休息,娘也要回去准备一下了。”
死亡
逍遥派的创派老祖是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不仅创出了逍遥派的各种武学,对棋、丹青妙笔、书法、琴艺、土木工艺、花艺、曲艺、奇门八卦、医学、毒功毒术等也是无所不精,更是搜罗了许多其他门派的武学典籍。
云岚认为,作为逍遥派的第四代掌门,连漪即使不能每一项都达到祖师爷的程度,却也必须小有所成。因此,连漪便陷入了痛苦的学习生涯中。
一天十二个时辰,连漪要用三个时辰修习内功,一个时辰练习外功招式,一个时辰练字,四个时辰学习琴、棋、画、奇门八卦、医学毒术等等,只剩下三个时辰可以睡觉,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空闲。
一晃六年便过去了,连漪也从小包子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了。而这六年来,连漪在母亲的要求下,没有休息过一天,总是在学学学。但连漪也不是真正的几岁小孩,并没有因此而和母亲生分,只觉得母亲就像是现代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一样罢了。
这天,正是连漪的九岁生日,连漪刚起床练了会功夫,云岚便走了过来。
“娘,你有什么事吗?”连漪手中不停,只看了她一眼问道,平常母亲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是有什么不对吗。
“连漪,你先不要练了。”云岚摇摇头,低声说道。
连漪立刻来到云岚的身边,关心的问,“娘,怎么了?”
“唉,”云岚叹口气,拉着连漪进了在院子里坐下,轻声道,“连漪,我就要死了。”
“娘,你在说什么啊?”连漪立刻站了起来,冲着云岚吼道,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母亲,才不要这么快就失去!
“连漪!”云岚握紧了连漪的手,使劲让她坐下来,“我在怀着你的时候就中了毒,这么些年仍是没有找到解药,只是用着内力压制而已。现在我的内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大概一个时辰就要死了。”
“什么?!”连漪愣住了,母亲不是会一直陪着她的吗?怎么会就要死了呢?
“好了,别伤心了。”云岚将连漪搂进怀中,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神奇的孩子,所以你以后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是不是?”
看着母亲充满期望的眼睛,连漪强忍住泪水,点了点头,“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现在,我就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
“父亲?”连漪皱皱眉,她原本是孤儿,有了母亲已经令她心满意足了。她还以为父亲是死掉了,难道还有什么缘由吗?
“你父亲是当今皇上。”云岚轻声说道,声音里有些遗憾感伤,“当年我去苗疆学蛊毒,遇见了微服私访的他。我以为我们相爱,结果他爱的另有其人,我就不要他了。”
囧!连漪有些无语,真没想到看似温柔如水的娘,竟然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就是在现代,这样做的人也不多啊。不过,母亲现在仍是爱着他吧?不然,怎么会告诉她这些?
“但是他救过我的命,”摸摸连漪的头,云岚继续说,“所以你以后要帮我保护他一生。”
“嗯,等我武功大成,我就去找他,一定不让任何人伤他一根毫毛。”连漪知道母亲快死了,虽然悲伤,却也不想让她走得不安稳。既然你这么在乎他,我一定不会让人伤到他分毫的。
“好,那你记得要好好照顾药圃,那可是我们逍遥派几百年的成果呢。”
“我知道,我会用心的。”
“还有,我知道你一直在打那些寒玉的主意,但是不准用完了。”
“好,我最多只用一半就是。”
“嗯,……”
“……”
过渡
当连漪醒来的时候,母亲的身体已经冰冷了。连漪很镇定地寻到了另一张寒玉床,用宝剑将它中间挖空,做成了一个简单而华美的棺材。直到将母亲的身体放入棺中,连漪才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失望,而是有了希望再绝望。
连漪前世本是孤儿,孤零零的活了二十五年,好不容易有了母亲,有了疼自己爱自己的亲人,结果仅仅相处了近六年就去了。这就是给了她希望再让她绝望啊!
特别是云岚明知道自己要死,在之前却完全没有给她露个口风,直到她死之前才说了出来,连漪如何能够承受得住?但是为了让云岚放心,连漪又只得生生压制住自己的难过,这又是多大的折磨?
更重要的是,云岚在死之前竟然让她去保护自己的亲生父亲,而那个父亲又欺骗了她的感情,这又让她情何以堪?
连漪一直哭到昏倒,心中的郁结才渐渐消散。
待连漪再次清醒时,仿佛忘记了母亲去世的事,照常进行自己的学习,唯一的不同就是学习的时间更长、内容更多、对自己的要求更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连漪渐渐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也将母亲去世的哀伤渐渐遗忘。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逼迫自己,对琅环□中的武学典籍,只学了所有逍遥派的武学和一些有名的或令她十分感兴趣的,其他的武学只是略作了解而已。毕竟,她的小无相功可是可以模拟所有武功的。谁知,连漪这一放松,加上心里已经再无挂碍,更是合了逍遥派逍遥随心的要旨,内功修习事半功倍。
某日,连漪突然想起了笑傲江湖中东方不败在花园里绣花的景象,便结合了逍遥派的指法和针法自创了一门功夫,或许没有葵花宝典厉害,却能将内功修炼融入刺绣之中。不仅练出了一手好女红,在学着这个方法将内功修炼融入了日常生活的每一个步骤之后,连漪的武学进境更是一日千里。
除了武功,连漪便只学了奇门八卦和医学毒术,奇门八卦靠的便是计算,而计算对前世上过大学的她也并不算棘手。至于医学毒术更是她前世的本行,学的更是得心应手,再加上她前世的一些先进信息,她自信在现在的医学界能够占得一席之地。
而剩下的时间,连漪便每天练练字弹弹琴,毕竟常言道“字如其人”,她可不想永远都写一手狗爬字,而琴声也能让她心静、感觉不再那么寂寞。
转眼间便过了九年,连漪自觉自己的武功即使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要逃跑时绝对不会被捉住之后,终于决定下山了。
娘,你放心,我会做到答应你的事的。
乾隆皇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吧。
初遇
作者有话要说:
还珠出现了下了天山,看着不同于山顶的姹紫嫣红,连漪心里也不由得泛出些喜悦。选定了去京城的方向,连漪便兴匆匆地出发了。
一路上,连漪走得十分悠闲,遇山爬山、遇水过河,完全不走一点弯路。每一次,连漪都不由得感叹,速度又快、路程又短,这轻功果然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啊。
这天,连漪正走在一条风景如画的郊道上,突然,她听见了伴着马蹄声的歌声: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儿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
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
绿野茫茫天苍苍!”
连漪有些郁闷。这是礼教森严的清朝吧?怎么在路上也能听见女子唱歌呢?而且这唱的还是那风靡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里的歌啊!不会是这里真的是还珠格格的世界吧?
在连漪纠结的时候,歌声已经渐渐接近了,连漪在马蹄声中清醒过来,抬头就看见一队车马向她行了过来。
三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打头,中间的一人领先一个马头,两侧的两人面容有些相似,想来应该是兄弟。三人之后就是一辆两匹马拉的马车,马车旁伴着另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最后跟着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和几个二三十岁的男子。
没多久那一行人就停在了连漪的面前,领先三人中左侧的一人前行了两步,冲着连漪一抱拳道,“这位姑娘,你挡住我们的路了,烦请你往旁边让一下。”
挡路?连漪有些疑惑,看了看左右,虽然她是站在路中央,但是无论哪边他们那一行人都能过去啊!怎么会挡路?想到这,不由得有些不悦,冷冷地看向他,“你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一愣,平常人听了他这么说不是都会让路的吗?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啊?不过他也没失神多久,想着那姑娘是没听清楚,又说道,“姑娘,我是说你挡住我们的路了,请你往旁边让一下。”
这人是真的来找碴的吗?连漪冷哼一声,“我挡住你们的路了?这两边不是都能过去吗?你一定要我让路是看我一个姑娘家好欺负吗?”这话连漪故意说得大声,保证那群人每一个都能听到。
那个人愣在了原地,原来这姑娘刚才不是没听清楚他的话,可是她怎么能说他欺负她呢?他是那么的温文有礼,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姑娘家?他不过就是让她让让路罢了,这姑娘真是太无理取闹了。
在福尔康思想翻腾间,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探出头来,扬声道,“尔康,这是怎么回事?”
尔康?连漪郁闷极了,原来这里真的是那个脑残遍地的世界啊!娘啊,她可不可以毁约啊?她不想跟着那个最大的脑残啊!
同时,福尔康立刻回过神,转身向马车上的人说道,“老爷,没事,只是一个误会,我们马上就上路。”
“什么误会?”连漪可不想让他这么容易过关,想她来到这个世界,这可是第一个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她的人,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可以?“是你诬蔑我挡你们的路是误会?还是你看我一个人就逼着我让路是误会?”
听了连漪的话,老爷掀帘走下马车,向连漪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姓艾,人称艾老爷。这位尔康是我的随从,他多有得罪,请多包涵。”然后又转身看向尔康,“尔康,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
福尔康有些不满,却也朝着连漪拱了拱手,“这位姑娘,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请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吧。”
连漪心中怒火高涨,好你个福尔康,竟敢这样对我!声音却带上了笑意,“好啊!我不计较。”说话的同时,连漪右手轻轻朝他扬了一下,眼神又转向艾老爷说道,“艾老爷,你曾经应该救过一个叫云岚的人吧?”
“云岚?”艾老爷,也就是乾隆愣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了当年那个温柔又倔强的白衣女子,立刻问道,“没错,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嗯,”连漪淡然地回答,“没错,她说你救过他一命,所以让我做你的护卫以报恩。”
比武
作者有话要说:
没查到福灵安的字,自己起了一个“让你做护卫?”问出这话的是两个人,一个正是福尔康,另一个却是原本跟在马车旁的那个人。一人的声音满是惊讶,而另一人则是惊讶中带着鄙夷。
“琨林,有什么不对吗?”乾隆问道,这琨林正是傅恒的长子福灵安,当年自请去了西藏战场,直到去年底战事底定才回来。这福灵安幼时曾很受孝贤皇后喜爱,乾隆对他也很熟悉,更因为他曾拜师学得高深武学,这次乾隆出巡便也带上了他。傅恒一家都是谨慎守礼之人,现在福灵安竟然突然开口,乾隆自然十分重视。
福灵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行礼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以这位姑娘的武功,做护卫似乎……”
“就是啊,”永琪也插嘴道,“阿玛,像这位姑娘这样的女子,武功怎么可能会好?阿玛,您还是别让她做护卫了。”哼!这女人竟然让他的好兄弟尔康被骂,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绝对不能让她靠近皇阿玛!
“这位公子不相信我的武功,不如我们比一比?”瞟了一眼永琪,看出他的心思,连漪不怀好意地问。
“不可!”福灵安立刻反对,见众人都不满地看着自己,福灵安这才低下头解释道,“少爷千金之躯,怎能赴险?老爷,不如,就让奴才和这位姑娘过过招吧?”
“不行!”永琪也出口反对,还振振有词道,“福灵安显然是对这位姑娘有好感,让他出手,难免他不会手下留情。而这位姑娘的身手关系到阿玛你的安危,不如就让尔康来试一试吧?”
乾隆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姑娘,你就和尔康试试身手吧。”
“好啊!”连漪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呵呵,福尔康,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只可以因为她戴着面纱和纱帽,所有人都没看到她的表情。
而福灵安听出连漪声音中满是兴奋和愉悦,心知不好,但他一向看不惯福家兄弟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便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乾隆身后,只是看向福尔康的眼神带了些怜悯。
这时,跟在后面的人见停在了路上,好奇之下也凑上前来。听见尔康要和人较量,小燕子兴奋极了,拉着紫薇就跑到了乾隆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连漪。
福尔康听见要让自己出手,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连漪身前,摊手道,“姑娘请。”
“啪!”连漪也不客气,反手就用袖子将福尔康打倒在地。福尔康立刻就爬了起来,也错身攻击连漪。连漪毫不在意,又是一个甩袖,福尔康又被打倒了。不过,那落地的声音比原来重了一点。谁知福尔康还是不服气,爬起来又继续打。连漪也没开口,这样讨厌的人自己找打,那还不成全他吗?一个同样的甩袖,福尔康再次倒地,不过却也不是立刻就能爬起来了。
在场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原本福尔康虽然有些喜欢鼻孔看人,但那容貌也确实能拿得出手。不过,这三次被连漪打到地上,那都是头朝下啊!这样一来,谁都不忍心看他的脸了,而紫薇也早已经别过头偷偷擦泪水了。
“好了,别打了!”福伦大声喝道,看着尔康第一次被打倒的时候他就有些埋怨五阿哥为什么让尔康出手。毕竟无论怎么看,尔康都不是那姑娘的对手啊。但是看尔康不肯认输,他也不好多说。直到现在,再怎么说尔康也是他的儿子啊,可不能让他再吃亏!“这位姑娘的身手确实比尔康强上不少,自然能够胜任侍卫一职。”
“艾老爷!”连漪的脸色却变了,声音冷得能将人刺伤,“刚才我同意和人比试,不过是看在你是云岚的朋友。但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决定我的身份吗?”
“姑娘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乾隆赶紧道歉,当年他遇见云岚时,可是因为看不起她姑娘家的身份吃了不少苦的,“是在下的随从无礼,你自然是我最尊贵的客人。”说完,目光如剑的看向福伦,厉声喝道,“福伦,还不快向这位姑娘道歉!”
福伦浑身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乾隆竟然就这样让他给一个小姑娘道歉。心中虽然不服,福伦也只有向着连漪拱手道,“这位姑娘,是在下逾矩了,还请你多包涵。”
连漪却看也没看福伦一眼,对乾隆说道,“你可以叫我连姑娘。”
乾隆点点头,“既然已经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出发吧。连姑娘,你就和我们一起坐马车吧!”
“艾老爷,”连漪又不愿了,“我虽然没受过什么三从四德的教育,但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陌生男子坐一辆车算怎么回事啊?”她可是看着纪晓岚从马车上下来的!
乾隆愣了一下,纪晓岚却已经反应过来是在说他,也觉得这位连姑娘说的在理,便说道,“老爷,连姑娘说得对,我确实不适合再坐马车了。不如,我就和赶车的小哥坐一起吧。”
想了想,乾隆也点头同意了,毕竟他可是对紫薇很有好感的,这让她和一个外臣坐一个马车也确实有些不妥。
于是,大家又出发了,不过却没有了初时的欢乐气氛。
招亲
没多久,众人便来到了一个小镇,安顿好之后,胡太医就被永琪等人拉着去给福尔康治伤了。
仔细检查过后,胡太医?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