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代号白鹭2
夜晚,周诚来到金海马夜总会,门口的服务员见到此人仪表堂堂,穿戴更是显得气宇不凡,礼貌的为他推开了夜总会的大门。这里虽然发生过命案,但是短短一段时间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放佛人们不受影响,已经适应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似得乐在其中。周诚在大厅的一张桌子落座后,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瓶香槟与一份果盘。片刻后服务员把香槟和果盘端到周诚面前,为酒杯倒满酒后,服务员问周诚还有什么吩咐。“把你们这里的香君小姐叫过来,让她陪我到二楼的包厢唱几首歌。”服务员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开口道:“先生,香君小姐在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人,让她陪需要预约。”“怎么,怕我出不起钱?”说完周诚就把西装上衣拉开到一边。服务员看到敞开怀的西装内衬口袋里鼓鼓囊囊,显然带了不少钞票,马上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是个有钱的主儿,于是立马赔着笑脸说:“先生别误会,我的意思是香君小姐比较忙,现在正陪别人唱歌呢,等她有空就到空闲的包房等您。”半个多小时后,周诚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一间豪华包厢内。“先生想让我陪着唱什么歌?”随着悦耳的话音,周诚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一袭白色的过膝套裙显得整个人秀丽端庄,女孩儿的皮肤很白,一头乌黑的长发从中间分开,沿着发髻线分别向左右耳廓两端挽去,几只黑色的发卡固定了绕过耳朵的秀发,精心修剪发梢整齐的垂在她的肩头上。女孩儿精致的脸庞还化着淡妆,略施粉黛下更加显得整个人娇嫩无比。这不是刘香君还能是谁?刘香君上下打量着周诚,目光继而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她眼神有些迷离,确定那炯炯有神,能散发出锐利目光的双眼,自己之前曾经在哪里见过。刘香君扭头对门口的服务员说:“把店里最好的都端上来,今天晚上我买单。”……喝了一口白兰地,周诚拿出一只香烟放进嘴里,正待想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刘香君握着打火机的手伸了过来,“啪嗒”一声火苗窜起,周诚往前欠了欠身,点燃香烟后深吸了一口,道:刚才香君小姐的歌唱的真动听,听小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嗯,我来到海城市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就在这里陪客人唱歌吗?”“倒也不是,我招了一批姐妹分散到几个夜总会和歌厅,顺带赚些劳务费。”看了周诚一眼,刘香君转而又道:“先生贵姓?”“免贵姓周。”“看先生这个样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周诚微微一笑,道:“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来出了点乱子。”略微顿了顿,又道:“这次是专程为你而来,要把你带走。”“周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可从来都是卖唱不卖身,你找错人了!”刘香君正了正身体又道:“该吃的吃了,该喝的也喝了,周先生我还有事,再见!”“白鹭,闹够了没有?跟我走!”“白鹭是谁?周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刘香君说罢就要起身。“等等!”周诚从怀中拿出那只发簪放到刘香君面前道:“别闹了,我是灵犬,蔷薇让我来带你走。”刘香君把肩头两侧的头发拢在一起,接着在脑后几下挽起一个轻巧的结,把发簪横着插了进去,道:“发簪不错,但我不认识什么灵犬,原来我倒是有只小狗,鼻子蛮灵的!”……没等周诚说话,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服务员有些慌张的跑进来说:“刘小姐,二哥,二哥他喝醉了,想要让你再陪他喝酒……”还没等服务员说完,房间门被粗暴的推开了,随即走近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他一把抓过服务员的衣领子,大叫了一声滚开就把服务员扔出门外。满脸横肉的男人在家排行老二,因为喜欢打架斗狠多次进出班房,自从跟了三棒子后也在社会上闯出了名号,别人见了他得规规矩矩喊一声二哥。此刻叫二哥的这个男人,一手拿着酒瓶子,另一只手攥着两个酒杯,一步三摇晃的来到刘香君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说:“刘小姐,来,陪二哥喝一杯解解乏。”说完便打了一个酒嗝,从男人嘴中发出的酒糟烂臭的气味儿熏得刘香君皱着眉头扭过头去,此时她面向周诚,看见周诚的脸色阴了下去。“上一边去,烦着呢!”刘香君没好气的说。“哟,刘小姐别那么不给面子啊,来,陪哥喝一个。”说完就要一把搭在刘香君的肩头,把她搂过去。“滚开!”话音未落,只见刘香君右手一掌切在二哥将要搂住自己的手腕上,坐在身边的二哥被打了个趔趄,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又觉得眼前一黑,身边女人的左拳又击打在自己的脸上。“哎哟!”二哥痛苦的叫了一声,从沙发上滚了下去,翻倒在地,突如其来的打击把二哥打蒙了,随即他的酒醒了大半。这小娘们咋啦?以往叫她喝酒偶尔也会喝一杯,想调戏她占便宜也会找借口离去或者娇笑着躲开,今天完全不对呀,怎么完全像个练家子。旁边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她的相好,只有见了相好的怕丢面子才大发雌威,今天干脆一不做二休!于是,“妈的,操!原来看你挺纯的不好意思直接动你,今天老子非守着你相好的睡了你,来人!”二哥一招呼,从门口进来两个跟班的马仔,三个人一脸色相恶狠狠的盯着刘香君。刘香君站起身,弹了弹裙子:“再说一次,别逼我对你们下重手,赶紧滚!”“妈的,老子现在就扒了你!”二哥伸出右手,猛然抓向刘香君的胸脯。没等咸猪手靠近,就被刘香君的左手握住了指尖,接着一用力,二哥感觉对方纤细的手掌就像钢箍一样把自己的手指向后撅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位置。“咔吧!”几声脆响,三四根手指随之被硬生生的掰断。“哎哟!”二哥发出了一声惨叫,原本被酒精刺激的红彤彤的脸变为了惨白色,因为吃痛身体向前弓着腰,他马上感觉自己又遭受到重击。右手被对方钳住的同时,整个身体被这下重击捣的向上飞起,脚尖也随着离开了地面。下意识的低头望去,原来是刘香君的膝盖结实的顶在自己的胸腹之间,重击之下二哥惨白的脸色又忽的变成猪肝色。屈膝的右腿猛然的弹开,踹在二哥小腹上的同时撒开左手,二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反弹下来落在地上,昏了过去。“妈的,我操!”一名马仔见到老大吃亏,挥动拳头朝刘香君面门袭来。左手往旁边一拨,化解攻击的同时也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手化刀切在对方脖子上,扭身抓住马仔的头发往茶几上磕去。“哗啦!”一声,玻璃茶几被马仔的脑袋撞了个粉碎,餐盘与酒杯掉落了一地,趴在地上的马仔也晕了过去。剩下的一名马仔看到两名大汉被女孩跟玩似的,几下全部撂倒心中大骇,转身跑出门去,他估计找人去了。“你们还有完没完?!”李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门口,她对两个人的磨蹭显然不太高兴。“小姐?”刘相君低声惊呼,语气中带着惊讶和与故人重逢的喜悦。“别磨蹭,赶紧走!”李蓓冲着门外摆摆手。刘香君一手拿起手袋,又顺便从地上抓起一把餐叉首先走出房门。楼道拐角处她没有选择直接下楼,而是将手臂探出去,跟着手腕一抖,餐叉飞出去准确的把拐角处的监控摄像头打了个稀烂。“看来功夫没落下,上次来怎么没看到你?”下楼梯时,李蓓问。“哎呀小姐,上次不是月底嘛,人家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躺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听说出了事,我一猜就是你们做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等着接头呢。”忽然听到夜总会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李蓓戴墨镜的脸色略微变了变,说:“快去开车,游侠估计出事了!”……
第二十四章:鸿门宴
时间前推几个小时……某工厂宿舍区的房间内下午聚集了十多个年轻人,这些都是与游侠在社会上玩的比较近的兄弟,听到三棒子约游侠见面的事情主动过来帮忙干仗的。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吃剩下的饭菜和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在座的都知道与三棒子见面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避免不了一场恶仗,眼下他们正为如何制定与三棒子见面的计划争论不休。“要我说,我们十几号人直接拿着家伙冲进去和三棒子他们明着干算了!”“你傻啊?三棒子是个老油条,从来不落单,平时出门的时候身边都带着几个人,听说他还有枪……”另一个插话道:“放屁,他要有枪老子他妈还有炮呢!金海马夜总会出命案的那会儿,警察在那里翻了个遍,搜出枪的话三棒子早进去了,你他妈要怂了直接说行吧!”刚才说话的人被呛的不行,连忙道:“操!你他妈才怂了呢!到时候干起来咱俩谁先撑不住谁怂逼!”“都别吵了!”游侠摆摆手示意兄弟们安静,然后说:“我想好了,今天晚上就我和王钢两个人过去,你们其他人和能联系到愿意来帮忙的埋伏到金海马夜总会的附近接应我们。”转头又向叫王钢的青年说道:“钢子,今晚就我们俩单独赴会,你怕吗?”叫王钢的青年中等身材膀大腰圆,是和游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两个人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此时一口气将一瓶啤酒吹了个底朝天,道:“操,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管他是不是鸿门宴,不就是三棒子吗?到时候非撅死他!”“那就这么定了!”晚十时许,通往金海马夜总会后门的马路上迎来两个年轻的身影,游侠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微敞着前胸露出了套在里面的白体恤,和他并行的便是陪他一同前来的兄弟王钢。两人脚步匆匆,迈出的步子虎虎生风,转眼间金海马夜总会的后门近在眼前。“哟,小子来了?怎么就你们俩啊?其他人是不是都怂了?”门口的两个马仔阴笑着,语气中对游侠充满了戏谑与不屑。这也难怪,三棒子本来就是东郊有名的大混子,再说这里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即使来捣乱的也要自己掂量掂量,但是马仔还是对游侠敢只带了一个人来感到点意外。“少他妈吊废话,三棒子不是找我吗?人呢?”“我奉劝你客气点,跟我来吧,三哥在后面休息室等着呢!”两人跟着一个马仔经过消防通道,拐了几个弯,来到所谓的休息室,休息室其实就是夜总会小姐和公主等人的宿舍,三棒子挑选了一个较大的套间作为自己的睡觉加办公的地方,晚上不回家的时候可以就近选个夜总会的女人在里面过夜,还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先得月。带路的马仔领着游侠二人来到三棒子的门前,对守在门口的四个马仔说道:“这小子来了,给三哥说一声吧,我下去了!”“小子,你挺牛逼啊!等着!”门口的一个马仔推门进去。片刻后马仔出来对游侠说:“三哥让你们进去,都他妈老实点啊,不然今天都躺着出去!”游侠二人来到房间里,一眼看到正垂首坐在老板台后面转椅上的三棒子,在房间内的两侧,还有六七个马仔正横眉立目的盯着自己。“哎哟,小子你还真来了啊?是不是赶着投胎着急啊?”三棒子捏着下巴上的胡子说着。他的话引来了周围马仔们的哄笑。“少他妈废话,你三棒子吓唬不到我,你带人砸我歌厅和台球厅的事怎么说?”游侠反问。“哎哟,小逼崽子你挺横啊!你抢我生意我不砸啊!”“少鸡巴废话,三棒子你划条道吧!”“我操你妈的!”三棒子心想,自己东郊成名的时候游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撒尿和泥巴玩呢,后来东郊崛起的其他混子也都给他面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顿时火冒三丈,他从老板台下“刷”的一下抽出了一把五连发猎枪,上膛后抵住了游侠的脑袋。“小逼崽子,你再横一下试试?”三棒子狂妄的大叫。“你要是个爷们现在就他妈崩死我!”第一次看到黑洞洞的枪筒抵在自己的前额,游侠开始有点紧张,随即恢复了镇定。目前与对方实力悬殊太大,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稳住阵脚,如果此时慌乱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希望了。“操!还敢呛我?我他妈剁死你!”三棒子左手拿枪,右手在老板台上抄起一把大号厨师刀,转身向游侠砍来。这一刀重重的砍在游侠的肩头上,游侠不支瞬间被劈倒在地。吃痛下冷汗从游侠的额头冒了出来,但是他还是咬紧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不是狂吗?你他妈倒是起来啊!”三棒子狰狞的叫着,又不忘在倒地的游侠身上踹了几脚。“今天你要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操你妈还嘴硬!”说罢手一挥,厨师刀又朝倒地的游侠身上劈来。陪游侠一同前来的王钢一看情况不妙,向前一跃趴在了地上,用身体护住了游侠,闷哼一声,硬硬的挡住了这一刀。三棒子这一刀结实的砍在了王钢的肚皮上,涌出的鲜血马上染红了王钢的衣服。“这俩小子挺有种啊!”旁边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三棒子听后也不禁楞了一下,自从自己出道以来,经历大小乱战数十仗,才在社会上搏得了今天的位子。当时场面不可谓不惨烈,换做其他的混子看到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几乎直接就怂了,可眼前的两个人不但敢闯到自己的夜总会叫板,而且在各自挨了一刀的前提下,几乎连哼都没哼一声,确实非常少见。自己得快点将他们干服气,不然日后等他们成长起来,必定是扎手的人物!”“三哥,不好了,二哥他们在前面让小娘们全都放倒了!”一名马仔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大喊。“怎么回事?”“就是你和二哥都惦记的那个往店里塞小姐抽油水的漂亮小妞,她把二哥他们全都放到了!”“嘶,今天怎么他妈那么不安生,先后两茬烦心事儿!”三棒子嘟囔着,他想差几个人到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在三棒子分神之际,游侠也注意到了为自己挡刀受伤的王钢,他动了,瞬间从腰后抽出伞兵刀,刀尖结实的插入进站立在身边三棒子的左脚背上。“三棒子,我操你妈!”“嗷!”三棒子发出了一声惨呼,接着在吃痛下单膝着地。随着伞兵刀的快速拔出,可以清楚的看到刀身的齿背上还隐约挂着一些鲜红色的碎肉。没等周围其他马仔反应过来,游侠的伞兵刀又朝着三棒子右脚跟腱扎去,随着刀锋的扎入,游侠拔刀的时候又用力横向一拉。三棒子右脚的跟腱经过伞兵刀的穿刺和齿背的拉锯后,被硬生生的锯断了,此时三棒子分明听见“嘎嘣”一声,右腿一下没有支撑力,在他即将空白的大脑中释放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他的右腿彻底废了。游侠迅速转身一手勒住三棒子的脖子,另一手用刀尖抵住了他的下颚。王钢也劈手夺过五连发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屋内其他的马仔。“都他给我他妈听好了,三棒子今天彻底栽了!”游侠的声音惊动了房门外的马仔,等他们推门进来时,已经发现三棒子被挟持,从他不时痉挛伴随出血的右腿可以看出,三棒子已经废了。“都你妈别动!动一下娄火崩死你们!让开!”王钢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两人挟持着三棒子退出门去,经过消防通道原路返回到夜总会的后门。三棒子的马仔跟在后面。“三棒子,你他妈服气吗?”游侠问。“我服了!”三棒子面色土黄,因为疼痛冷汗从他脑袋上不断冒出,说话的声音也在发颤,出道已久的他明白这次他彻底的栽在两个年轻人手里。“滚吧!”游侠一脚用力的揣在了三棒子的后腰上,把他向前踹了一个轱辘,趴到在跟随的马仔人群当中。马仔正欲追赶却又忌惮王钢手中的猎枪,相互对峙着出了后门。“游侠!王钢!”两人扭头看去,街角涌出二三十个手拿砍刀和尖头钢筋及镐把的年轻人,他们的手臂上都缠着清一色的缠着白布条,在昏暗的街面上格外显眼。“干死这帮婊子养的!三棒子栽啦!”王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群人听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呼啦一下冲了上来,向三棒子手下的马仔迎了上去,两拨人迅速战作一团。混战中游侠这边人的队形考究的变成了三道横队,第一队是手持砍刀的八九个人,这些人是敢于贴身肉搏最能打的,紧跟着第二道手持尖头钢筋的横队作为第一道横队的辅助,在对方与前列的人员交手的过程中,后面的这道队列里的尖头钢筋可以瞅准空挡猛扎对方,使交手的己方人员二打一,形成人数上的优势,极大的打击了对方的气势。最后手持镐把的第三队不必多说,逮住被放翻的对手就是一通招呼,用最短的时间干翻对方的有生力量。这个法子是游侠兄弟中一个外号叫骚诸葛的人提出的,此人酷爱看冷兵器的战争史诗片,这个队形就是观赏斯巴达克斯和木马屠城中的阵法受到的启示。于是他把这个主意讲给了王钢,王钢觉得在理就让他照此准备。在社会上玩的混子砍刀是最基本的武器,至于钢筋工业区的厂房内也再常见不过,用切割机切成一米左右的长度,再用砂轮机打磨出尖头就能使用。两拨混战在一起的人数几乎相当,但是不一会有备而来的游侠这伙人便占据了优势,三棒子手下的马仔很多在用灭火器和凳子腿抵抗,少部分用砍刀和匕首打斗的马仔也不是游侠这伙人的对手,僵持的时间不长便开始四下逃散。“快走,咱去医院!”跑离了夜总会一段后游侠说。“还他妈拿着枪呢!咋去?”王钢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埋怨着,现在稍微动一下肚皮上的伤口就疼得他呲牙裂嘴。“操,我忘了这事儿!妈的连个车都打不到,撑一会咱前面去看看有没有诊所。”深夜里马路上零星的行人看到路灯下浑身是血的两个人纷纷走避。不多时,估计是光临夜总会的顾客看到了两伙人械斗报了警,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吱”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停在两人的不远处。“上车!”李蓓从副驾驶窗户探出头,冲游侠喊道。“那是谁?”王钢不解的问道。“别废话,快走,你先上车……”待二人上车后,汽车猛的加大油门,风驰电掣般消失在黑夜里。“他俩伤得挺重,伤口需要缝合。”后座上的刘香君检查了游侠和王钢的伤势迅速作出判断。“不能去医院,刚才警察已经到了夜总会,这种事情如果没抓到人的话他们会去医院扩大搜索范围。”李蓓道。“快点去我家!”刘香君催促着。午夜,人们已经安然入睡,海城市近郊的一所公寓内柔和的日光灯下照射出几个忙碌的身影,这里便是刘香君暂时的住处,房东看她是个漂亮的独身女孩,又是一名三班倒的护士,而且从不拖欠房租,对她很放心,现在这里是最好的就近避风港。“嗤啦”周诚撕开了游侠肩膀处的衣服,或许触及了伤口,疼的游侠一哆嗦,从伤口溢出的新鲜血液附着到已经呈暗红色干涸的血液上继续流淌着,游侠上身的半边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他感觉周遭黏黏的。“还是我来吧。”游侠的伤口触动了李蓓心灵深处柔软的部分,女性与之俱来的母爱在这时展现了出来,她接过灵犬手中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东西都在这儿,再让我检查一次伤口,先消毒,打麻药,然后缝合。”刘香君把一只精巧的手提箱放到旁边,翻开后熟练的用注射器抽取玻璃瓶中的麻药。边用酒精棉球擦拭伤口边说:“还不错,你和你的同伴一样,都没伤到骨头。”说着,注射器被麻利的扎到伤口附近,随着注射器尾端向前徐徐推进,淡黄色的麻药被注射到游侠体内,接着刘香君用穿好手术线的缝合针迅速缝合着游侠肩头的伤口。“王钢,还有烟吗?”已经缠上纱布的游侠对旁边歪躺在沙发上的王钢说,因为害怕伤及内脏,王钢的伤口被先一步的缝合,此刻他感觉肚皮缝合面很紧,麻药劲过去后一说话就疼得他冒冷汗。周诚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塞到游侠嘴里,游侠咧开嘴笑了笑接了过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后听了一阵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出去躲躲。”感觉不放心似得,又回复了一条信息。“还疼吗?”李蓓关切着问游侠。“嘿嘿不疼,李姐你对我真好,要是我以后也能找个像你这样既漂亮又关心我的女朋友死都值了!”“闭嘴!”李蓓寒着脸怒道:“三棒子的事儿把他约出来解决不行吗?你们非要去他的店里逞什么能耐?再有下次我决不饶你!”一顿连珠炮似得大骂吓得游侠低头不语。“这里安全吗?”李蓓问刘香君。“没其他人知道这里,三个月内房东不会来,到时候也是人去楼空了。”说完两只大皮箱被她放到地上,:“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刚才的这段时间,周诚和刘香君一起整理好了要带走的东西,为了保险起见顺带处理了生活痕迹。“叮嘱一下,最少十天不要剧烈运动避免伤口裂开,其次冰箱里有吃的,接下来几天你们不会为食物犯愁,还有给你们留些钱,可以到楼下买点吃的,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看到,最后告诫你一下,别惹她生气!拜拜小朋友们!”刘香君用手指了指游侠又指了指李蓓,最后在桌上放了一叠钞票,和周诚一人拎起一只皮箱出了门。“老实待着,有事我会找你。”李蓓道。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游侠轻轻舒了一口气。“哎,我说,她们是谁啊?对咱们不错啊,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王钢问。“刚才骚诸葛打来电话,咱们去的人都跑了,警察一个也没抓到,看来运气还不错。我让他拿钱给几个受伤的兄弟找个地方看看伤,顺便出去躲一阵……”“操,答非所问!”“给兄弟们跑路的钱就是她们给的,是兄弟的话这种事儿就别问了,知道的越少越好……”
第二十五章:白鹭汇合
回到郊外的别墅一并处理好车上的血迹过了凌晨两点,周诚已经上楼睡觉。别墅院子里几棵大树下的草坪上有一顶野营双人帐篷,伴随着淡蓝色的灯光依稀的传来两个女孩的对话声。营地中的女孩本来就少,不同训练营的女孩经过合作执行几次任务后成为闺蜜的情况更为少见,从上一次任务后的分别到这次任务中的重逢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加之晚间出现的插曲,两人都有些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姐,你那么漂亮应该多学着打扮下,这边有句俗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自从刘香君接到指示,潜入海城市配合李蓓这组组员完成任务起,便知道李蓓的真实身份是龙魁组织管理员的女儿,就用了显得尊重的小姐的称谓。“把小去掉,我比你大一岁,以后喊我姐吧。作为组员就我们几个人相依为命了,在这里我们就像一家人,这样称呼更显得亲近些。而且,我来海城市的时间比你短,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以后少不了你这个帮手。”“那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喽,这边好玩的地方也不少,比如美食广场、电影院、各种特色小吃、黄金购物街啦,滨海大道附近公园可以俯瞰海岸线,那边的风景不错,还有一些汗蒸spa,t国松骨,过两天我带你去转转怎么样?顺便给你买些漂亮的衣服。”来到海城市接着马不停蹄辗转多地,直到手刃仇敌后中间都未曾停歇,而唐剑锋和周诚在外处理的事情也渐入正轨,之前组织内部经过周密的策划,狡猾的季老四和葛老蛋用匿名身份开设的想为以后漂白身份的诸多实业,也不知道组织用了何种方法已经转入到唐剑锋的名下。看起来组织内部在c国有很深的背景和隐蔽的关系网。自己的级别无法知道太多的事情,或许唐剑锋能了解的更多,也许达到作为营地管理员父亲的层次才能详细的了解关于组织的秘密。李蓓明白不该问的绝对不问,该自己知道的自然会有人告诉,她感觉整个组织运行架构就像一所大型的金字塔,顶端的决策者们制定的每一步计划不可谓不高明,不可谓不严密。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唐剑锋要处理的事情李蓓也确实帮不上太多忙,所以近来一直心里觉得空落落的。直到现在遇到了刘香君,她的一番话引起了李蓓的兴趣,是该稍微的放松一下心情了,她欣然应允。“恩,打扮我只会一些最基本的,这方面确实不如你,你可要多教我啊。”“姐,你那么聪明几下就会了,我还不会煮饭,这可需要你教我哦……”两个人又聊起这次接受的任务细节,谈话中李蓓顺便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待讲完整个经过后,刘香君颤抖着用指尖擦去眼角的泪花。“还有漏网的吗姐?这群畜生我想现在就扒了他们的皮!”“好在都过去了,我一直想问你,只有你加入到我们组吗?还有没有其他人?”“我所知道的还有一个,感觉对方的行事很隐秘,我们一直单线联系,从未见过面。”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刘香君又道:“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我没听错的话,你提到在边境的时遇到了一个面相妖娆狐媚的女人,对方还会功夫?”“是呀。”“嗯,有点像,不过……”刘香君沉思着,看着她不确定的神情,李蓓问:“想说什么?难不成你认识她?”“我倒不认识,但是我认识的一个在spa店里做服务员的女孩可能知道,当时我刚来海城没多久,在一家店里做美体的时候听她跟旁边的人闲聊提及过,说有个身材妖娆相貌狐媚的女人偶尔来光顾,出手还挺大方的经常给小费。有次喝多了来做美体时说自己会功夫,自己的男人多年前打过一个漂亮女警察的主意,后来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什么的,当时我快睡着了,听她们说的断断续续,服务员们还以为她是喝多了在说胡话呢。姐,你刚才说那个狐媚女去边境与季老四见面过,会不会之前狐媚女提及的男人与季老四有联系呢?换句话说她的男人是不是没彻底除掉的一个人?”刘香君的这番话对李蓓来说是条很重要的线索,她马上问:“那家美体店在哪儿?你说的那名服务员还能联系上吗?”“那家店在市区,女孩儿之前给我留过手机号码,前一阵想预约做美体打电话时发现她更换了手机号。这事我尽快去办,我有把握找到她。”李蓓却摆摆手:“如果没有游侠在夜总会闹出事的话你可以马上去做,现在三棒子废了,你也在夜总会里打伤了人,警察可能在调查这些事情背后的联系,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过几天风头过了再说。”两个人又聊起了关于今后生活的话题。“姐,你计划和唐剑锋什么时候结婚呀?”“这事我考虑过,再怎么说也要等到我们接到完成任务的指令吧,到时候我想去问问我父亲,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那么复杂呀,你说的也对,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是等回去到熟人多的地方比较热闹些。”“别总问我,这次到我们组,我可把你交给周诚了,他向我保证过好好对你。老实跟我说,你还是不是……”“什么呀,你不会把我想成那样的人吧?在夜总会那样只是为了掩护身份,你可把我冤枉死了!”刘香君连忙解释。“嗯,外表清纯秀丽所以代号取名白鹭,内心也应该不会太野,我相信你了。”“什么嘛,姐你都有结婚的打算了,一定是被唐剑锋拿下了吧?当时什么感觉?告诉我好不好?”李蓓被刘香君的反问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好呀,你敢套我话,扭死你!”两个女孩在帐篷里乱作一团。“你们那么大精神啊?我都睡了一觉起来了!”帐篷外传来了周诚的说话声。“去去去,人家来找你了,赶紧出去,别扭捏了,两个人一肚子话说呢!”说完李蓓把刘香君几下推出帐篷。听到帐篷外刘香君埋怨了几声,跟着周诚走了。在除掉了季老四和葛老蛋后还会有漏网之鱼?难道是“绿萝”没给我说实话,或者组织内部的情报工作出现了问题?不,这绝对不可能,退一万步讲,“绿萝”和母亲生前的关系很好,在这件事上她不可能对我和父亲有所隐瞒,现在看来只有一点可能,那就是在当时的环境下有所疏忽,“绿萝”没有时间仔细检查被击毙的人,导致有人活了下来,而且这件事后对方为了避免寻仇做事十分隐秘。李蓓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一脸寒霜,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怒火在渐渐升腾,那种久违了杀意随着怒火延伸至四肢百骸,她深呼几口气,极力的克制住着随时都可能达到顶点迸发出的杀气。“狐媚女,不管你是谁,无论你在海城市或者其他地方,只要留下踪迹我们就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