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不好,姐姐又被吵醒了,哼!”宝宝气呼呼地蹬了玄柯一眼,乖乖地坐了过去。
“月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很难受,我带了大夫过来,给你诊个脉,好不好?”穿着黄|色太子官袍的玄柯脸色有些憔悴,焦灼地问。
“不用,我自已就是大夫,我很好,你请回吧!”淡淡瞥了他一眼,云晓月冷摸地拒绝。
“月儿……”柯苦笑起来:“我忍着这么久没来看你,还以为你对我的恨意会减少一些,没想到你还是这般不愿意见我。月儿,这几天没见到你,我真得很想你,我也没料到,你在我的心里,会占据这么重要的位置,我们真得必须这样相处吗?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我保证,会一辈子对你好,只爱你一个人,行不行?”
说得这么煽情,这个男人,不会又是在耍什么花样吧?切,你这样自私的爱,我才不屑呢!
“只爱我一个人的男人有很多,我没有必要个个都接受,我已经有远他们了,你的厚爱,还是留给你的姬妾们吧,现在你人也看到了,我很好,没病没灾的,你该干嘛干嘛,我要休息了!”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云晓月厌恶地挥挥手,就像在赶一只烦人的蚊蝇一般。
“云晓月,你不要太过分!”玄柯被气得脸色铁青,怒喝。
“我本来就讨厌你,这是事实,你想听好话的话,麻烦你向后转,随便朝哪边拐弯都行,相信他们都愿意说,记得顺手给我把门关了,谢谢!”伸手拉过宝宝搂在怀里,云晓月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你……来人,即刻准备,本太子今天要带他们回府,哼!”玄柯大怒,吩咐道。
“是!”
“云晓月,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弄有机会见到那四人该死的男人,你给我乖乖地等着做我的新娘吧!”说完,玄柯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呃?哈哈……捂住肛子,云晓月笑倒:什么不见我的男人们,貌似昨天晚上,我们还在这张床上颠鸯倒凤来着,要不是我没了内力逃不掉,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想必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真是笑死我了!
“姐姐,你没事吧,我们真要去那个坏人的家吗?”缩进云晓月的杯里,宝宝有些害怕地问。
“宝宝,没事,姐姐会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嗯?”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云晓月笑嘻嘻地安慰道。
“嗯!”
和宝宝聊了几句话,春儿和夏儿她们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华贵的衣裙和各种首饰。
“云姑娘,请您更衣!”
“这件衣服太丑,那些首饰也是,我不需要,换一件素色的,准备一只玉钗即可”,皱皱眉,云晓月吩咐。
“可是……”
“照做!”美眸一冷,云晓月打断了她们的话。
“是!”
穿着简单的白色纱裙,头发一簪,云晓月牵着宝宝,走出了房门,门外不远处,站着玉树临风的玄柯,灿烂的星眸在看见她时,绽放出醉人的温柔和满满的惊艳,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率先朝另一头走去。
走了没多远,拐过一个转角,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巨大的甬道足以容纳两辆马车,很宽阔,而路的正中,真有一辆华贵的大马车,而后面,跟着一辆稍小的,显得有些破旧的马车。
走到后面一辆,玄柯亲自掀开门帘,微微一笑:“月儿,请吧!〃牵着朱麟,云晓月大步朝马车而去,踏着木凳,坐了进去。
别看马车外边很破旧,里边倒是很舒适,装扮得很华贵,还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置着棋盘,云晓月坐了下来,摆开了棋子,开始和宝宝下起了棋。
她以为,这辆破马车是玄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没想到,当马车缓缓行驶的时候,门帘一掀,玄柯也坐了进来,显然是来监视他们的。
两人坐,还很宽敞,三人的话,就有些拥挤了,为了宝宝的安全,云晓月是让他坐的里边,自然,玄柯就坐在了她的身边,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传入鼻端,云晓月皱皱眉,朝里边靠了靠,没有搭理他。
“月儿,坐马车比较慢,大约三个时辰左右才能到太子府,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们,你们慢慢玩吧!”温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深深地看着云晓月的背影,玄柯无奈地笑笑,放松身体,靠在了车门上。
马蹄儿滴滴答答,自始至终,云晓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专心地陪着宝宝下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她这样冷漠的对待,玄柯的心里,还是感觉幸福愉悦,仿佛只要她呆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心就是安定的!
多久了,没有这样幸福的感觉?是从小吧,从自己懂事开始,就没有感觉过幸福的滋味,记忆中,永远是母亲暗暗垂泪的脸,就算母亲贵为皇后又知何?就算自已是玄武国的皇长子又如何?那个男人,一年之中,来看望他们母子俩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十二个时辰,他拼命地学习,拼命地习武,妄图用最忧秀的自已让他高兴,让他多来看看母亲,可是结果呢?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他最宠爱的爱妃,那个狐狸精般的女人,玄夜的娘亲,尤其是玄夜出生后,他更是乐疯了,完全将他们遗忘,就算是母亲在病重弥留之际,他也未曾来见上最后一面,只是赐了个封号,就将他仅存的一点儿温暖也扔进了冰冷的皇陵,在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做最强的人,亲手夺取他的江山,将他牢牢踩在脚底下,让他后悔自己的作为,让他跪在娘亲的墓前忏悔,所以他主动要求离开皇宫,踏进了江湖,他必须变强!
后来,他真得变强了,玄夜也长大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要将这么优秀的他废了,改立那个整日里只知道欺男霸女,游手好闲,烧杀抢虐无所不作的玄夜,为什么?他愤怒了,于是,他派人给那个男人下毒,他要毒死他,然后名正言顺地得到自己应该拥有的一切!
本来,这一切进行得天衣无缝,可是为什么会让他遇到她?遇到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髓里的女子?真得是很爱很爱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她从那个想要夺取武林盟主之位的卑鄙小人手中救下他的时候吧,他永远记得,那个时候男装的他,他的傲,他的冷,他的聪慧和善良,犹如一道严冬的暖阳,让他感觉温暖。
第二章天下篇第096章深夜拒爱
一路上,马车行得极快,在玄柯严密的监视下,云晓月没有任何机会掀开车帘看看外边的状况,只能凭耳朵听见人声渐渐鼎沸,想必是快要接近皇城了。
果然,一个时辰左右,听见了热情的叫卖身此起彼伏,皇城到了。
马车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耳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驾车的马夫放缓了车速,慢慢朝前行驶,过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玄柯率先跳了下去,掀开车帘,微笑着说:“月儿,到了,下来吧!”
伸手拉起宝宝,弯腰走出了车门,里面的车厢上镶嵌着夜明珠,所以不觉得,原来,天早就黑了,皎洁的月光倾斜下来,照在四周密密的树林上,云晓月发现车的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站在车上极目望去,透过高大的枝桠,隐约看见有飞檐凌空的华美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想必这儿就是太子府。
云晓月搂着宝宝的腰,避过玄柯伸出的手,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淡然地看着他:“宝宝和我都饿了,饭菜备好了吗?”
玄柯眼神一黯,收回自己的手,紧紧握着藏进衣袖里,扫了一旁站着的两名中年男子一眼,其中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急忙弯腰一礼,恭敬地说:“回禀姑娘,饭菜皆已备下,请主子和姑娘到‘思月楼’用膳。”
思月楼?云晓月微微一怔,淡漠地说:“带路!”
“是!”
穿过这片浓密的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幢被树林层层掩映在中间的景致的三层小楼,上书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思月楼”,楼前是一大片荷塘,时值初夏,满塘青翠的荷叶,层层叠叠,粉色的荷花随风摇曳,沁出淡淡清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般静谧可爱,塘上横跨着一座汉白玉石桥,一条白玉小路笔直通向楼内,两旁是两个小花园,各色鲜花怒放着,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当然,要是没有那么多隐藏在阴暗角落的人监视的话,这儿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这儿是我特地派人建造的,喜不喜欢?”看见云晓月停下了脚步欣赏着,玄柯温和地说。
“一个囚笼而已,何必在意喜不喜欢?”讥讽地瞥了他一眼,云晓月拉着宝宝,径自朝小楼而去。
“见过殿下,见过姑娘!”刚跨进门,整齐的声音响起,抬眸一看,只见装饰华美的正厅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放置了许多精美的菜肴,两旁站着大约二十个秀丽的侍女,正跪在地上恭敬地娇喊。
“姐姐,宝宝很饿!”拉拉云晓月的手,宝宝小声说道。
“用膳吧!”玄柯皱皱眉,不悦地瞪了一眼宝宝,高声吩咐,云晓月拉着宝宝坐在了自己身边,看着侍女拿着银针一一试好,才动手帮宝宝布菜。
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自始自终,云晓月未曾看过那个坐在上首的玄柯一眼,只是忙着填宝宝的肚子,还有自己的,终于,吃完了,放下碗筷,云晓月宠溺地帮宝宝擦干净手合脸,一抬眼,居然看见玄柯桌前的碗筷丝毫未动,端坐在椅子上,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那双像水晶一样澄澈的黑眸溢满绵绵的深情,薄薄的唇微微上扬,温柔地笑着,仿佛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凭心而论,褪去所有的杀气和狠厉的他,是纯净而美丽的,只可惜,他的心是黑暗的,和他的外貌,一点也不搭呀。
看见云晓月审视的目光,玄柯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拿起桌上的银筷,吩咐道:“送两位上楼休息。”
“是!”
二楼有两间厢房,一间叫“藏月阁”,一间叫“伴月居”,看着这两个名字,云晓月就感觉浑身不爽:这家伙摆明早就想着算计她,所以连小楼都一早建好了,真是郁闷,还伴月、藏月呢?过不了多久,我就让你惧月,哼!
“姑娘请!”侍女推开“藏月阁”的门,恭敬地说。
牵着宝宝,云晓月踏了进去,里面的布置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布置得极为舒适,尤其是卧室里,宽大的床栏上没有雕着俗气的龙凤什么的圣物,而是雕得圆月,星空和荷花,很别致,就连纱幔也是||乳|白色的精锻,上面绣着秀雅的荷,床上的锦被也是别致的月儿图案,喝水的茶杯上,桌布上,梳妆台上,就连首饰盒里,都有圆月的印记,一旁的屏风是,画着一只猛虎,半趴在地上,静静地凝视着空中那明月,其意,不言而喻!
“姑娘,这儿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殿下挑选的,那一个个月亮,是殿下亲手刻上去的,那个屏风,是殿下画的,就连外面荷塘里的荷花,也是殿下亲自下水种的。”看见云晓月眼神盯着一个个月儿,一个高挑的丫鬟开口道,标致的鹅蛋脸上,有着刻意压抑的嫉妒。
“哦?”眉梢一挑,云晓月讥讽的看着她:“你是他派来的说客吗?送热水进来,太子要沐浴。”
“是!”眼里飞速划过愤恨的表情,女子退了出去。
“姐姐,我们和刚刚那个坏人住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我们想办法逃走,到朱雀国,到了那儿,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好不好?”宝宝跳过去关上门,拉着云晓月的手,担忧地问。
“小傻瓜,我们暂时走不掉的,这儿很危险,你不能和姐姐分开,知道吗?”宠溺地拍拍他的手,云晓月微笑着吩咐。
“宝宝知道姐姐的本领很大,宝宝会乖乖听话。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时候到了自然就能走了,洗完澡早些睡吧!”淡淡一笑,她自然不会讲自己的安排告诉朱麟,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再说,隔墙有很多耳呢,如何能说?
很快,热水送了进来,朱麟自己脱了衣服下去泡澡,云晓月进去帮他洗好了发擦了半干,然后让他自己将里衣套好,才进去将他打理整齐,送上了床。
朱麟除了他的贴身小侍大宝和二宝,只允许云晓月碰触他,所以她才进去帮他洗澡,她是没有一丝邪念的,因为他已经二十七了,心理年龄二十七,但是在外边这一群侍女的眼里,她一个即将成为他们主子妃子的女人,居然和一个赤裸男子共处一处,实在是有碍风化,水性杨花,浴室,当云晓月牵着朱麟走出来的时候,那个侍女又啰嗦上了:“姑娘,您是我们主子最喜欢的女人,请您自重。”
“啪……”疾步上前,云晓月毫不客气地甩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玄柯还没敢管我,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滚出去!”
“你……”鹅蛋脸捂住脸,瞪大眼睛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哭着冲了出去。
“她是谁?”撇撇嘴,云晓月开口问道。
“回禀姑娘,圆儿姐姐早就是主子的人了,主子本想让她做侧妃,圆儿姐姐不愿意,只想做主子的贴身丫鬟,所以主子很宠她,将府里所有的姬妾都让她管着”,一个小丫头怯怯地回答。
“他的太子妃呢?”云晓月有些诧异:这个玄柯也不小了。怎么可能没有正妃呢?
“回禀姑娘,珍妃娘娘体弱多病,自从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从不管事,三个月前突然旧疾复发,过世了!”
“哦,那么,你们太子的妃子很多吗?”云晓月皱皱眉,追问。
“主子只有一位正妃娘娘和四位侧妃娘娘,其他被宠幸过还没封号的小主八位,包括圆儿姐姐在内,如今珍妃娘娘和玉妃娘娘过世了,除了圆儿姐姐以外,剩下的几天前全让主子关进了后院的厢房了”,小姑娘一口气说完了,宝宝也睡好了。
“从今天开始,就你来服侍我吧,去准备热水。”了然一笑,云晓月吩咐。
“是,红儿遵命!”
将自己打理干净,天已近很晚了,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睡好的云晓月疲倦极了,挥退了所有人,躺在已近睡着的宝宝外边,静静地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一双眼静静地凝视着自己,云晓月心中一惊,蓦然苏醒,赫然看见床头居然坐着玄柯,靠在床栏上,就这么看着她,即使她张开了眼睛,也没有动一下。
“玄柯,你想干嘛?”微微一愣,云晓月淡淡地问。
“月儿,我要是想干嘛,早就干了,你累坏了吧,一点儿警觉性也没有,我可是在这儿坐了很久了!你放心,我玄柯从来不强迫女人,更何况是你,你现在已近在我的身边了,我更加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吐血离去之后,我就发过誓,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对你用强,你睡吧,我只想陪着你就好,嗯?”月光的清辉洒落在他的身上,似水的柔光在黑眸中荡漾,这样的玄柯,让云晓月觉得陌生,很不习惯!
“玄柯,我不知道你想要耍什么诡计,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宝宝一根头发,我绝对不放过你!”眨眨眼,云晓月冷冷地警告。
“你……唉……”玄柯浑身一僵,眸中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深深地看着云晓月,叹息道:“月儿,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不堪么?”
“你说呢?”撇撇嘴,云晓月淡漠地说:“你的命,是我救的,但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利用司徒远想逼我就范,害我亲手伤了我最爱的人,然后布置了这么多的阴谋,处处陷害我和我的爱人,试问,你让我怎么想你?玄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一个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所以我绝对不会爱你,你不用再我的身上浪费心机了,我有我的坚持,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我云晓月的未来,只有我自己能掌控,你管好你自己吧,我要睡了,请你出去!”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小人?”良久,玄柯悲伤地喟叹:“月儿,我是小人,你说的没有错,但是谁愿意天生要做小人的?要不是玄邪逼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么?他逼死了我的娘亲,又想逼死我,把皇位传给玄夜那个废物,我有什么错?从小到大,他没有抱过我,一次都没有,他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个废物,我认了,但是他却要杀我,我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做?月儿,我没有错,我只是拿回我该有的,我何错之有?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所以我一再改变我的计划,月儿,你扪心自问,除了第一次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利用了司徒远,让你吐血受伤,后来呢?哪一次我的计划被你扰乱后,我不是选择了忍让?月儿,我是真的爱你。所以对你在乎的人,我始终下不了狠手,所以我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最崇高的地位,想要让这片大陆的所有人都跪倒在你的面前膜拜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就连玄夜,你都能原谅,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月儿,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比任何人少,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好好了解我,你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月儿……
玄柯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每一个字,都传经了云晓月的耳里,但是,却走不进她的心里。
良久,云晓月突然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玄柯,淡漠地笑了:“玄柯,站在你的角度,你没有错,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但是我本来就没有想要和你作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