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作者:肉文屋
:“娘。”
她扭过头看向他,真不懂事,没见她在深思吗:“怎么了,睡不着?”
空零睁着水汪汪的大大的眼睛样子装的异常可爱,稚嫩的童音压的低低的怕吵醒了哭鼻子哥哥:“娘不困吗?”
“还行。”不错,就知道让她休息。
空零一听兴奋的变出一团毛线球:“给,帮我织。”
幻惜不禁错愕:臭小子!这个时候就记得他的毛衣,跟你爹一样自私。
空零察言观色道:“娘……空零想穿娘织的。”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瞄了素一身上的可爱兔子。
幻惜气愤接过毛线:“滚一边睡觉去。”考!没见她生气吗,难道就不能安慰她一下,竟然还让她工作!气死了!老子自私,儿子也自私!自私鬼!
……
是儿迎着风雪督促着大家赶路,看着跟出的东宫侍卫和宫女,是儿心里暖暖的:娘娘说着不叫偷溜顶多是先斩后奏,况且娘娘失去祈福,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错吧……
是儿往后看一眼,巍峨的皇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那里她想念的人也离她好远好远……
在那座巍峨的皇城里,龙潜远被带回乾泽宫就一直没有动,虽然表情和以往无异但是倾侍知道主子心情很糟,糟糕的根源是他不知道的理由。
龙倾折希翼的看着大哥:“主子他……”
“让龙主安静一下。”被那样对待,高傲的主子回神后会怎么想。
……
夜深人静,雪花翻滚,东宫的大火在幻惜踏出皇宫时便有归一、回一开始带人施救。
回一望着冲天的火光,挥退撑伞的重任问归一道:“她去哪了?”
“清慧寺。”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是不是跟父皇吵架了。”
“不清楚。”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起火!回一瞪他一眼指着烤架上的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办?”被架在火上这么烤,头发和衣服带皮肤几乎已经开始溃烂。
归一向她平静的吩咐道:“扔回若曦宫!”
“是!”
回一闻言,思索的转过头:“大哥?你气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乾泽宫中龙潜远站在窗前,弥漫的大雪肆意飞扬却吹不尽敞开门窗的乾泽宫,这里是龙主的寝宫,萧条的依然没有宫女太监,这种安静和冷淡是他习惯了的寂寞,只是在五年前一个女人走进了这个中间,让这种静变得有些期待,有些不同:
很久以前也是窗前,他在窗内站着,有个不情愿的人在窗外站着,歪斜的琴弦在月光下流转乐曲,精灵一般的人在树荫下对他微笑,那个时候她教会他心动,那个时候他最有兴趣要哪个女人,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很单纯,那个时候两人的需要都不多,牵绊也少的可怜。
那个女子一直多嘴的、不听话的跳跃着自己的舞曲专制、自我。
而他也是自信的,自信与女人的爱情,自信自己无往不胜的传说,自信她看他的眼光,那些年,那些事,她一身华服坐在地上吃着小零食讲一些煽情的话语,目的是把他逗笑:她穿着孔雀装哭着让他出去,低估他的不是,目的是让他妥协:站在人群中她偶然卷起的他的发丝,指云流转中他好似看到她玩闹的笑脸和不经心的执着:红木的书房里,她一本本奇怪的计时日历,一张张欢闹的自得话语。一个个简体的书信,那么努力的想让他给她个表情,可当他真的把表情捧她面前时,她是否想过珍惜……
曾经她写给他的那些不懂得文字,他都要研究很久很久,她可曾为她的一时兴起想过他的暗自付出。
细细想来,她应该没有什么好的吧,但种种不好相加却让他眷念。
感动着她靠在他背上看月亮的样子,好想她所有的安宁都来自他的给予:
恶劣于抓住她犯错时举足无措的乱蹦,好像她的表情都是为了塞进他的脑海里。
喜欢她在他忙碌时不停的再他面前晃荡,好像让付出找到了一个安宁的终点,想着她的嚣张是来自他的赋予。
他不停的走,还不是想让她笑的能更加自主。
但这次呢,到底是谁错了!他是个帝王,就算没有一切理由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女人而已她气什么?想着她雪中的漠然,他的心里难受的抽噎,他真的不愿想谁错了,他不是善感的人,也不想让自己善感,他要的是一段平淡的情:执子之手也能淡淡一笑:终生相拥,留一份心中的温存,彼此相视,是了然的海枯石烂,语言一出就发自内心的关怀!难道这有错吗,他自认自己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他给予了她他所有的温柔,可为何结局却是这样,一些外物而已是他做错了吗?但他的爱情就是这些,也许眷恋、也许爱慕、也许倾心可也有他不想触碰的印记和忧虑,他不是第二个龙啸,也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龙啸!他爱她,可不会为了红颜负了天下。
狂风肆起,风雪暴虐,但这一片安宁之地只有一代帝王的一份难解之心……
风夜焰挣脱开勒的他满身血的鬼灵丝,顷刻间出现在乾泽店,他要汇报那女人跑了的事实,最好让他师兄把她抓回来剥皮抽筋,竟然敢绑他风夜焰,简直是找死,他刚要冲进去。
龙倾侍龙倾折从一旁拦住他道:“二爷,让主子静一下。”
风夜焰一顿:“怎么了?”莫非:“我师兄自杀?”说完猛的往里冲。
龙倾侍、龙倾折奋力的扑向他:“二爷,你清醒点,主子没自杀!”
“那就是自杀未遂?”
龙倾折连汗颜都省了:“二爷,你先冷静点。”
“怎么了?”龙潜远听到是他就出来了,师弟是让派给东宫的,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和确保她的去向,让师弟这么做本就是他的私心,可为了她,他做了……
“她跑了!”
龙潜远眼前骤然一片漆黑,他转身进屋,脚下迈出的步伐都不知道踩到了那里为什么!他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还是走!就算他错了,难道他们之间就这么脆弱!如果真如此淡薄他的付出还有什么话好说。龙潜远依窗而下,根本没法完成一次正常的呼吸,他爱的人,他百般讨好的人,不屑他的付出!呵……呵……确实龙潜远自嘲的想,一个被爱情惯坏的女人,他给予她的确是不多,他算什么,顶多就是她玩完可以扔的垃圾!
……
天蒙蒙亮时,清慧寺接到了贵妃娘娘祈福的消息,寺里寺外一阵忙碌:
“打起精神来,赶快打扫,雪要扫干净。”
“这里的路重新铺,要快,一个时辰完成!”
“这些草重新整修。”
“房间准备好,不可亵渎天家。”
寺庙住持拖着年迈的身体也跟着大家忙碌,不是讨好天家而是天家为神,应给予人类最高者神般的在尊重。
……
龙潜远在乾泽宫起身,冰冷的寒气笼罩着这个落寞的男人,因宫中没有那个女人,今日的他变的苍凉。
小竖子、龙倾折、龙倾侍一直默默的跟着他,只希望主子还是一从前的主子。
……
空致净看眼忙碌的僧侣,天空中的雪花又变得轻飘,她要来了,她知道他在这里吗?
公孙诉从里面冒出道:“师傅他们干嘛呢!”
空致净看向他,突然道:“我们走吧。”
为什么:“行,回水印,看谁敢管本皇吃肉。”也许师傅不想他见到空零,说起空零他不禁笑看飘雪:很好曾经跟他/她沐浴于一片雪光中……
时至中午,幻惜的皇家护卫队莅临清慧寺时,空致净正带着公孙诉从后门离开。
龙素一,龙素心率先跑下车,第一次见到外面风景的他们显得异常激动:“妈妈!这里的雪好多哦,房子好少哦。”
“看起来好好玩哦,妈妈我们是来度假的吗?”
幻惜身着宫廷装在是儿的搀扶下走出,两个小家伙已先一步跑进寺庙里对着燃香的大炉敲敲打打。
“贫僧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空零下了车后,大眼睛一转,扔下带她的丫头,疯狂的往后山爬,他感觉到父皇了,他伟大的父皇啊!哦!终于见到父皇了!
小丫头使劲的追,竟然追了半路没了小主子的踪迹:“怎么办?怎么办?小主!小主!”这里可不是皇宫不能出意外。
幻惜在朝拜声中捻香跪拜,僧侣的吟唱庄重浑厚……
空零飞奔后山,晶亮的大眼在看到满脸胡渣的男人和一身僧袍的叔叔时,激动的像咆哮的小狮般飞了过去:“父皇!叔叔!空零在这!父皇!叔叔等等我!”
公孙诉回头,那记忆中总是爬在他肩头,不停拽他头发的小p孩如箭般重新射回他的怀抱:“空……零……”语气有丝颤抖,他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父皇!想空零没,空零好想父皇啊!”
公孙诉痴痴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看向空致净:是空零啊!
空致净温和的抚着空零的秀发:“怎么一个人,娘亲呢?不能让你娘亲担心。”
公孙诉重新看向怀里的孩子,小小人依然那么可爱,只是脸上的笑容多,脾气好像变好了,人活泼了不少,以前在奉天宫他只会发脾气,不发脾气就拽他们头发,现在看来他好似更像一个孩子:“哈哈,父皇的宝贝儿子没事了,没事了。”公孙诉把他高高抛起,空零的笑声在山林中回荡,空致净看着他们也笑开了俊颜:看来相遇和开心是如此简单……
“空零!空零!空零!”
“小主子!小主子!”
“殿下”
“这么大了还走丢,丢脸的弟弟!”
素心马上为空零申辩:“也许是迷路呢?”
“迷路和走丢一样可耻!”
素心立即气鼓了双颊!
……
“空零”当幻惜站在高坡,看着在空中欢笑的儿子和下面同样灿烂的笑脸时,她停在零星的雪中,因儿子和他们的笑颜也跟着笑了。
众人跟着停步,是儿见主子终于正常了,看了下远处的三人带着众人散去。
公孙诉回头,空零再次稳稳的坐于他的肩头,高于他的视野,俯瞰天下苍生。
幻惜试着走下去,空零挥着手大叫:“娘,空零找到爹爹和叔叔了!空零见到爹爹了!”
空致净匆忙间看了她一眼立即转头看向空零。
公孙诉在幻惜出现的那一刻,视线就急急的粘了上去。
空零微笑的看着空致净,面色突然变得愧疚:“叔叔,你不疼了吧。”
空致净拉下他的脑袋‘狠狠’的捏捏他的鼻子:“你啊,真皮,刻意不控制自己的力量,害的我跟着遭殃。”
“人家不是故意的吗,空零要叔叔抱,叔叔抱抱。”
空致净满意的接过他,空零坐在他的肩头,摸着他柔顺的长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当然他的小毛衣最好。
公孙诉看着幻惜,幻惜笑看所有人:“怎么,来度假吗?”
公孙诉听她这么说压下心底的失落,揉揉乱蓬蓬的胡须孤傲道:“闲着也是闲着来赏雪。”
水印国都是雪,你赏个乌鸦啊!不过这种话不能说,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在碰:“要走了吗……”
空致净刚要点头。
公孙诉马上接口:“没,现在去化缘,你要去吗?”问完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幻惜如今的装扮化个鸟缘。
幻惜弹弹空零身上的雪,语带微笑却很疏远:“不去了,你们去吧。”
公孙诉闻言大笑的拉起师傅抱好空零转身往山下跑:“没人稀罕你去!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幻惜立于雪中淡淡的看着他们跑远,回身往香烟袅袅之地行进……
离开了幻惜视线的公孙诉突然弯下腰道:“师傅难受!”
空零闻言着急的蹲下身:“爹爹怎么了?”
空致净重新抱起他:“没事,爹爹逗你玩呢。”
公孙诉的语气多了丝落寞:“你早就知道。”
“恩,在这之前我见过她。”……
焰国皇室大殿,冷的可媲美外面的天气,群臣一动不动的跪着没人吭声,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以拟好封后的圣旨,年节的脚步近在咫尺却没一个人商谈年节的用度,听说东宫一场莫名的大火烧毁了往日华丽的宫殿,连主人也一块烧走了,貌似是说什么天怒,东宫之主连夜去代皇上祈福了,如此一个‘贤良’之人为后好似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最主要的是坐在高台上的那个人今天太冷,冷的冻住他们的手脚根本不让他们开口,连万岁都不用喊,拟好旨的龙潜远甩手走人……
他现在的心情比昨天更糟,本就很多事情压在他心里难受,他不愿接受她走了的事实,他就是龙潜远,只是龙潜远,他给的有极限,他的爱从不是自我作践,如果她硬要乱来,那他也会不择手段:“倾侍!”
“在,”
“重修东宫,一切用度超乾泽殿。”
“是。”
此时归一站在上书房门口在等他的父皇。
龙潜远看到他,两眼不自觉的射出两道寒光,冷眼和阴谋的味道一触即发。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潜远千年不变的踏入上书房。
龙归一紧跟其后。
“奏。”
“皇上,边城大雪,朝廷的补给并未按时发到柳大人之手,儿臣昨日收到现报,礼部袁大人擅自扣押军饷,请父皇定夺!”
小竖子接过他的奏折,龙潜远看都没看只在最后部分批阅了龙章:“你看着处理。”
龙归一微鄂,但还是很开接过折子离去,他和龙潜远的关系不如别人亲,小的时候,支持他与他之间联系的是关于龙潜远的种种传说,长大了两人的联系只是东宫的淡淡一撇,现在则是君臣,他们之间除了公事没什么好谈的:“儿臣告退。”
龙潜远看着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这个年龄该成家了,龙潜远寒光一闪靠在椅背揉揉额头道:“小竖子,选妃之事照常。”如果他哪天必须向幻惜妥协,他也要保他的子民安康福泽!
小竖子闻言,眼珠差点没下来:“不是取消了吗?”明年初春的全国秀选早就被皇上取消了啊?怎么现在?而且是在东宫不在的时候?莫非?刺激?腻了?小竖子顶着的压力道:“贵妃娘娘……”
“皇后。”
小竖子立马改口:“皇后娘娘她知道吗?”说完发觉不对,赶紧下跪道:“奴才不是那意思,奴才不是怕娘娘生气,不,不,奴才不是说……”
“朕知道,按朕说的做。”
小竖子起身:“是。”普天选秀,应该早半年准备,现在明显都晚了……
小竖子退去,上书房只剩龙潜远和一只浑身黑黑的小猫,小家伙拨弄了一会龙潜远扔下的珍珠又可怜巴巴看着他喵喵
龙潜远低下身又拿出一颗夜明珠引诱它:“来、来。”
小猫伸伸爪子,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