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也说平儿委屈了……如此说来,自己竟然不如一个丫头了?
“二爷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平儿见着凤姐儿和秋桐都在,加上凤书斋姐儿趴在炕上,亵裤半褪,实在不雅,怕自己在房里羞着她。忙着低声道。
贾琏不解,跟着她到了外面,平儿将手中的一只小小的包袱递给他。低声道:“你别让奶奶知道才好,这里面是一些我的首饰衣服,如今不比前里,我也实在没有银子了,你且去当几两银子来。==省着点花吧!”
说着,也不等贾琏回答。塞在她手中就走。
贾琏眼见乌灯黑火的,忙着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就你一个人?”
平儿点头道:“我点了灯来的,就放在墙根处,我这就回去睡了,你也别闹得太不像话了。我看ap;ap;书斋如今家里外面……都是一个乱。”
贾琏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也不是在外面乱花银子,你也知道,如今我地月例银子,连着摸都摸不着,我偷偷的告诉你……”说着,伏在平儿耳畔说了几句。
平儿听了,顿时变了脸色,忙着问道:“有这等事情?”
贾琏叹道:“我去跟宝兄弟要银子。宝兄弟直接一句话,咱们家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管别人?可是这等事情,没有银子打点,如何应付过我看来?甄家、薛家地下场,你们都看着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小舅子送命?我又不管禀太太,老爷如今都不知道呢。”
“难道宝玉就不管了?”平儿急问道。
“你知道什么呢?”贾琏叹道,“他心中怨着我们呢。就为着他和林姑娘的亲事。林姑娘倒是有钱呢。听得所,至少手里有着五六百万两的银子。里里外外都有她林家的人,可是……她会帮我们吗?她心中何尝不怨我们?
我也知道,你奶奶这些年有银子,只是不肯拿出来!你这么一些东西,又够什么呢?快难回去吧”
贾琏心中我看着实感动,打开包袱略看了看,都是平儿常穿地衣服和首饰,若是当了,她使什么啊?
“平儿,等着事情过了,我要风风光光的摆酒宴娶你!”贾琏见平儿不语,又道。
平儿红了脸,低声道:“一样侍候二爷地,何必呢!”说着,忙着转身去了,这里贾琏目送她走了,才翻身走进房里,只见秋桐楞楞的站着,伸着脖子看。
“小蹄子,你看什么看?”贾琏冷笑道。
秋桐低头没有说话,贾琏又道:“以后你尽心服侍,我自然也不会亏我看书斋待你,但是,你若是再向今天这么闹着,小心我把你卖窑子里去。”
贾琏可和宝玉不同,素来都是风月场所厮混惯了的,捏着秋桐尖尖的下巴,冷笑道。
秋桐吓的一哆嗦,哪里还敢说别的了?这里贾琏进来,把门关上,吩咐秋桐掌灯,走到书斋凤姐身边坐下,问道:“两件事情,若是你答应,也就罢了——第一件我要娶平儿做平妻,第二件是我知道你我看书斋手里有钱,把要个一万两银子,另外,你在外面放地印子钱,全部给我断了。”
凤姐儿嘴里塞着手帕子,那里能够说的出话来,但听得他要去平儿做平妻,说什么也不肯依,要她一万两银子,更是割她的肉了,死命的摇头。
贾琏把插在花瓶里面的鸡毛掸子取了出来,拉着凤姐书斋儿的双脚,让她俯伏着趴在炕上,两腿却垂在地上。
“你可别逼着我用宝兄弟的法子!”贾琏道。
“呜呜……”凤姐儿说不出话来,但哪里肯依他?
贾琏把她口中的手帕子取了出来,凤姐儿虽然被绑着双手,但素来要强惯了的,忍不住对这贾琏脸上就是一口吐沫吐了过去,骂道:“糊涂油蒙了心地王八羔子,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二房,还平妻呢!”
贾琏没料到她居然强悍,心中大怒,拿着手帕子拭去脸上的吐沫,见着秋桐站在旁边,把鸡毛掸子递给她,怒道:“给我打这个泼妇!”
凤姐厉声喝道:“谁干!秋桐吓得一书斋哆嗦,鸡毛掸子“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凤姐儿哭道:“你凭什么打我看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枉顾人命,害我子嗣,善妒成性,逼死二房!”贾琏道,“难道还不该打?”
“也不知道是外面那个杂种的孩子,你稀罕了,我看不稀罕!”凤姐儿厉声喝道,“难道你们贾家就稀罕这样的绿帽子杂种王八羔子?我们王家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好好好,你们王家好!”提到这个,贾琏更是怒气上升,这些日子天天为着王家的事情来回奔波,不但没有一句好儿,反而回来看她脸色?当即从地上捡起鸡毛掸子,对着凤姐儿身上就重重的抽我看书斋了下去。
“哎呀……”凤姐儿何曾受过这等痛苦,只感觉一股子火辣,从臀部扩散开来,顿时忙不迭地跳了起来,伸手就要摸,无奈双手却被绑住。
“愣着做什么?小蹄子皮也痒痒了,给我按住你奶奶!”贾琏怒喝道。
秋桐虽然素来惧怕凤姐,但见着贾琏动了真怒,又威胁要打她,吓得面无人色,忙着三步两步抢到炕上,死命地将凤姐摁倒在炕上。
凤姐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贾琏怒极,挥舞着鸡毛掸子,攥足了劲对着凤姐臀部抽过去。可怜凤姐儿素来娇养,何曾受过书斋这等折磨,贾我看书斋琏不过打了十多下,早就痛的亲爹亲娘地乱叫。
贾琏住了手,问道:“怎么说?”
凤姐缓过一口气来,别的倒罢了,但让她同意让平儿做平妻,却是说什么也不成的。平妻可不比二房侍妾、通房丫书斋头等等,几乎是和正室平起平坐了,也不用向正妻行礼立规矩的……
“我哪里有一万两银子?”凤姐哭道。
“没有?”贾琏大声道,说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落了下去。
“呜呜……你打死我好了,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打得我嘛?”凤姐儿索性使泼,大声哭叫起来。
贾琏气怔,铁了心又打了三十四下,那凤姐儿哭得连气都接不上。
这里正闹着,哪知道外面一些小丫头媳妇子担心出事,忙着跑去禀告王夫人、邢夫人等。两人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忙忙的穿衣服过来,叫门,却关着门。
贾琏心中也是恼怒,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来多管闲事?但听得似乎是王夫人的声音,只能吩我看咐秋桐去开门,自己解了凤姐儿手上的绳索,凤姐儿素来要强,担心这等模样被人看到,忙着整好衣服。
“这是怎么了?”王夫人扶着玉钏,进来问道,“都这个时候,闹腾什么啊?”
“太太救我,二爷要打死我呢!”凤姐儿见着王夫人,抱着王夫人的腿就跪了下去。
王夫人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那邢夫人也坐了,问道:“何事闹得这等模样?”
贾琏闭口不说,这里王夫人问道:“凤丫头,你说!”
“链二爷要娶小老婆,我不同意,链二爷就打我……”凤姐儿哭着道。
“什么?”王夫人一听,顿时“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问道,“为着要娶小老婆打自家正妻?”
“我只是要把平儿扶正了!”贾琏回道,“太太来得正好,我正欲过几天去回呢!”
第四卷第十九章一从二令三人木(2)
王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邢夫人却道:“这也罢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我看书_斋不就是要把平儿做二房嘛?她本来就是妾,不说模样儿好,那脾气性子,更是百里挑一的,这些年在链儿房里,倒也不是拈酸吃醋容不下人的,扶正了也好。
再说了,凤丫头虽然是好的,但这些年除了一个巧姐,也没有生个儿子,我这个做婆婆的,还正经想要抱孙子的,这等样子可也不成……
我看着平儿就好,前天我还和大老爷说呢,链儿也不小了,还没个子嗣,终究不是事情,整欲物色个女孩子给他,既然他喜欢平儿,正好——平儿本来就是凤丫头带来的,如此更和睦了,凤丫头又什么不依的?”
邢夫人素来厌恶凤姐势力,当初在那边府里的时候,尽着孝敬王夫人和老太太,与她面上从来都是平淡的紧,加上当初大老爷要鸳鸯不成,连理她被老太太一同说,心中就不自在。今儿有着机会,自然不会帮着凤姐儿说话。
“这也罢了!”王夫人扶着凤姐儿道,“你婆婆说的对,平儿本来是你的丫头,又给了链儿了,做个二房,正好可以相互扶持,你做什么不同意呢?但半夜的闹腾什么,难道要明天合族的人都知道,我看你们小夫妻的闹口角不成?”
“他要平儿做平妻……”凤姐儿听了,满心委屈,但又不便分辨什么。只能委屈的呜咽道。
书斋
“平妻也没什么的!这怨谁啊,你自己没有个子嗣。哎……”王夫人叹气道,“这等时候了,我也没心情和你们闹,既然是链儿看准地,我看着平儿也好。就这么定了吧,找个好日子,摆酒办了吧!”
说着。就站起身来,扶着玉钏走走,贾琏忙着送了出去,这里邢夫人也出去,在门口叫住贾琏道:“你做什麽了?”
“没……没什么……”贾书斋琏终究不敢告诉邢夫人他动了粗鲁,打了凤姐。
邢夫人笑笑道:“你们都尽着和宝玉学着?”
贾琏闻言,低头不语,邢夫人冷笑道:“下次要打。就堵起嘴来打,也给她一个怕惧,我就很瞧不起她那等轻狂模样儿,和着宝丫头一样,天生犯贱!她王家出来的,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地背着人养汉子,小的某非也要学着?”
凤姐儿和贾蓉素来有些瓜葛,邢夫人虽然知道。但一来贾琏不管,二来自己也不便说什么,今儿见此,却是大快人心。
“太太说什么?”贾琏闻言,却是大惊失色,惊问道。
“你媳妇也不是好的!”邢夫人冷笑道,“只是我老了,懒得管你们的事情。哼!你自己想想吧。被做了王八还不知道!”
贾琏脸书斋色苍白,连连后退几步。惊问道:“是谁?”
“你自己想去!”邢夫人说着,已经径自去了,贾琏细细想想,凤姐儿素来和宝玉虽然亲密,但宝玉却不是滥情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剩下的,只有贾蓉……
贾琏怒极,返身回来,找着凤姐儿,对着脸上就是一巴掌,怒道:“难怪骂我王八,原来我果然做了王八了!”
凤姐儿听了,便知道势必是邢夫人在他面前添了话,而且,刚才他如此羞辱折磨自己,全然没有一丝一毫往日地情分,原本的一我看书斋腔醋意,却在一瞬间化成怒火。
这凤姐儿自幼行事,就有着雷厉风行,端得厉害无比,如今做了人家媳妇,才诸多收敛,但秉性依然如故,闻言也不哭闹,陡然站起身来,攥足了力气对着贾琏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冷笑道:“别做你娘地梦了,你也别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你配不配?”
说着,凤姐儿陡然转身,一把扯过秋桐道:“马蚤蹄子,过来——”
秋桐吓得全身颤抖,那里敢动了。凤姐儿见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对着秋桐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骂道:“做你我看书斋们娘的梦了,想要做二房奶奶,小心我把你们全部卖了……”
秋桐被打得哭了起来,贾琏过来,想要夺取凤姐儿手中的鸡毛掸子,但凤姐儿早就红了眼,怒道:“你敢动,我今天就打死她!”
贾琏怒道:“你还要怎样?”
“怎样”凤姐儿冷笑道,“今儿除非你也被我打一顿,否则,这事情就不算完了。”
说着,丢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我看转身就走。
书斋
这里秋桐哭得死去活来,贾琏心中厌烦,又不便去找凤姐儿,当即把她骂了一顿,秋桐哭着出去,贾琏也不理会。
第二天一早,贾琏吃过早饭就去找贾珍商议,贾珍想了想,叹道:“这也罢了,就算太太同意,她不肯,只怕也不中的,倒想不到她脾气如此的刚硬。”
“大哥,你总地给我一个注意啊。”贾琏叹道。
贾珍想了想,又想了想,问道:“这事情你可的想清楚。”
“大哥,我不能要这样的一个泼妇!”贾琏摇头道,“她昨天连着我也打了……”说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贾珍从茶盅内蘸了水,慢慢的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休!
“我知道这些天你天天在为王家的事情奔波,顾忌的就是太太和她了,可是……既然她和太太都不领情,我们忙什么忙?”贾珍低声道。
“他们都还不知道王家的那些糊涂混账事情,我去问过宝玉,宝玉也说,随他去!”贾琏道,“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念着太太面上,罢了……既然她如此,我也没得说的。”
第四卷第二十章我看凤凰涅盘
不管是王夫人劝说,还是邢夫人威压,凤姐死活都不同意贾琏把平儿扶到平妻的位置,又和贾琏打闹了两场。
贾琏终于忍无可忍,一纸休书把她休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凤姐儿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伤悲,反而在那天早上,起来对镜梳妆,足足大半个时辰后,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先去辞了王夫人,又去和众姐妹告辞,最后才来辞别老太太,却没有和邢夫人再打个招呼。
贾母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加上毕竟年岁大了,最近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也不想多管他们的闲事,因此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法她去了。
这里凤姐儿回到房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叫来贴身丫头丰儿和小红,几个小厮抬着几口箱子,便于离开。
贾琏眼见人去房空,想着多年的夫妻一场,垂下泪了。巧姐躲在房里,更是哭得泪人儿一样,等着凤姐出门了,她才跑去,给凤姐儿磕头辞别。
凤姐儿扶她起来,抱住道:“巧儿,娘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说着,心中更是千般不舍。
巧姐眼见贾琏就在旁边,忍不住跪下道:“父亲,求求你,不要……”
凤姐儿一把扯过巧姐,大声喝斥道:“不用求他!巧儿,记住为娘一句话,我们女人可以没有胸襟肚量,可以姿色平庸,但是,我们女人需要有气魄,拿得起,放得下男人嘛。满大街都是,急什么啊?”
巧姐顿时呆住,怎么都料不到,母亲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凤姐儿虽然心中舍不得巧姐,但还是断然而去。
这里小红和丰儿捧着包袱。几个小厮抬着几口大箱子,跟着凤姐儿出了门——回头看过去,那“宁国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
想到此,凤姐儿不仅大笑,陡然转身,我看毫无牵念的向着荣宁街后面走去。
“奶奶去哪里?”小红忙着问道。
“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凤姐儿冷笑,也不坐车,也不遮颜。就这等抛头露面的,穿过宁荣街。后面与大观园相连的,就是黛玉的晴瑶别院。
当即走到晴瑶别院门前,笑道:“烦请禀告一声,有金陵王熙凤,要见林姑娘!”
晴瑶别院门上地小厮都是惯熟的,忙着飞奔进去。须臾,黛玉从里面接了出来,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今儿好日子,特意来瞧瞧妹妹!”凤姐儿一边说着,一边携了黛玉的手,两人向里面走去。
这里凤姐儿又道:“把东西抬进来,你们就先回去吧!从此以后。我可不是你们的二奶奶了。”
“这是怎么说?”黛玉不解的看着凤姐儿,问道,虽然这些日子也有耳闻,关于贾琏和凤姐儿地一些事情,但终究没有料到,他们会我看走上如此绝路。
“我们进去说!”凤姐儿淡淡的笑道。
早就有晴瑶别院的小厮护院过来。接了箱子和东西。这里林黛玉和凤姐儿一起在书房内坐下,黛玉连着紫鹃也打法了出去。问道:“这是为何?”
“妹妹说的对!”凤姐儿道,“我们女人,一生系一死,都栓在一个男人身上,为着他们操碎了心,他们还不识个好我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看开一点,没有男人,难道我就活不下去?”
黛玉闻言,原本端在手中的茶盅顿时连找个地方放都不及,这是楞楞的看着她。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本来对于这番言论是在熟悉不过,但是,她不明白,作为一个养在深闺中的王熙凤,她是怎么悟道这么一番理论的?
而且,在这个礼教大防的世界中,她怎么敢说出这番惊世骇俗地言论。
“姐姐今后有什么打算?”黛玉将手中的茶盅递给她,问道。
凤姐儿接了茶,沉吟半晌笑道:“妹妹是尊贵地人物,很多事情都不便抛头露面的去做,但是,姐姐现在不同了!”
黛玉一呆,随即就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和她合股做生意?
“我这些年积攒了一些银子,想要开个铺子,妹妹……你看可好?”凤姐儿含笑问道。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黛玉点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江南的那些东西,若是放京城来,生意更好,盈利是不用说的,只是如今我一个未出阁地女孩子,自然不便出面整理这个,在江南还好,有人帮忙打理?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