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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第5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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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作者:肉书屋

也死了……

在那个边远的小镇,在凉州与我有交集的人,所剩无几……

“安若……安若……”导演焦急的声音一径在我耳边响起。

整个人沉溺在黑暗里,我恍惚了,借着手机的光,我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阴暗潮湿,到处都是污秽。

阴井?

我还在阴井里?

董卓,吕布,王允,郭嘉,曹操,赵云,婉儿……一切一切都仿佛距离我那么遥远……

一切都是上天的玩笑?只是南柯一梦吗?

为什么,我的心仿佛被人刨空了?

为什么,我的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四周一片寂静,阴井里有水滴落……声音悠长。

蓦然,一连串冗长的警笛由远及近,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阵忙乱,上面满是嘈杂。

“有人在吗?下面有人吗?听到请回答!”有人在阴井上面高喊起来,一束光打在我的脸上,映出我满面的泪痕斑驳。

“她摔下去多久了?有没有联系她的家人?”我听到上面有人问。

“下面那个可是大明星安若呢,掉下去大概有半个小时了。”众人七嘴八舌热心地回答。

半个小时?无声地,我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只是半个小时?

那半辈子的纠缠纷乱,那痛彻心扉的爱恨情仇,算什么?

心,好疼,疼得泪水纷纷落下。

咬牙抚上心口,董卓赴死时那嘴角的笑,我忘不掉……那样满足的笑意,是为何?

明明是去赴一场必死之约,却又为何笑得那般幸福?

是梦么?只是梦么?一切都只是我的梦么!

抚着心口的手微微碰到一块红绸,我微微怔住,连泪挂在眼角都不自知,颤抖着将手伸入怀中,我掏出一块破旧的红绸,鲜艳的颜色不复存在。

打开那红绸,我定定地看着那里面包裹的一张绢纸,那绢纸之上,是一个梦中含笑的女子……

不是梦……不是梦……

痴痴地望着那绢纸,我伸手,刚刚触到那绢纸,那绢纸就连同那纸上如笑春山的女子一同化为尘土,颓然于红绸之上。

手指僵在半空,我痴住。

隔了那样漫长的时空,连一时可以当作念想,唯一可以证明那个男子存在的东西,都化为尘土了……

他……真的存在过吗?

真的存在过吗?

泪,决了堤,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虚无。

恍惚间,有人下了阴井。

恍忽间,我被人扶着出了阴井。

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轻轻柔柔,在我脸上化开……滑下。

我仰头,看到了漫天的飞雪。

“仲颖,下雪了。”喃喃地,我轻笑。

周围一片嘈杂。

“天呐,真的是安若!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仲颖。”

“仲颖?仲颖是谁?哇,不会是她的绯闻男友吧……”

“不是啦,你们该回去读历史了,仲颖就是董卓!那个东汉末年遗臭万年的大j臣董卓!”

“她最近不是拍了《望月》吗?看来入戏太深了!真是个敬业的好演员……”

镁光灯不停地闪。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导演的声音。

一辆保姆车停下,有人拉着我进了车子,躲开了那些追逐与镁光灯。

“安若……安若……”一双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导演笑了起来,“吓傻了吧。”

我侧头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没有理会他。

“呵呵,大年三十能过成你这样,真行!”导演调侃戏谑地笑了起来,“明天非得登头版头条了。”

我仍是恍惚。

“到了,要我送你进去吗?”

车子停了下来,我看到自己家的房子,游魂一般,我开车门,下车。

“不要忘了明天的戏!”导演不放心地在身后大喊。

我置若罔闻。

“天呐!你从哪个垃圾箱里回来的?”老妈高八度的声音。

我稍稍提了些神,看向老妈,明明是半个小时,于我,却已相隔了半辈子。冷不丁地,我一把抱住了老妈。

“若……若……”老妈被我抱着,大受刺激,不敢动弹。

半晌,她才有些颤巍巍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不……不想嫁人就算了,妈……妈不逼你了……”仿佛下了好大一番决定,老妈支吾着。

微微眯了眯眼,我轻笑,有泪水从眼中落下,“妈,如果我不嫁人,你会不会不开心?”

“会。”斩钉截铁一个字。

我笑了起来,“明天你帮我安排相亲吧,妈妈相中谁,我就嫁谁。”

“真的?”推开我,老妈一脸的狐疑。

“真的。”我点头。

老妈一脸的喜气洋洋。老爸拿了报纸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我,满面深究。

茫茫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温暖的空调房,靠在高软的枕头上,我还是恍惚,下意识地抬手,有些散乱的长发上,我触到了花的芬芳……

那是,双飞。

刚刚停下的眼泪,转瞬间,潸然而下。

不多时,老妈放了水,唤我洗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便被导演催魂似的催到了剧组。

换上戏服,化好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那么多曾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突然间,便成为那遥远的历史人物,有什么,是比这更残忍的?

而我,正在演绎他们。

“莫飞来了没?”导演的声音第n遍响起。

“快了快了。”莫飞的经纪人合上电话,一脸怪异。

“怎么了?”导演皱眉,“不是说昨晚的交通事故没有大碍吗?”

“呃,这个……”经纪人迟疑了一下,有些困难地咬了咬唇,“他这里似乎……”他抬手,指了指脑袋。

“撞傻了!”导演哀嚎。

“嗯,大概吧……从昨晚醒来,他便一脸的阴狠,谁敢靠近他,便被揍得满头包,还有那个化妆师,被打得进了医院……”经纪人垮着脸,哭诉。

莫飞揍人?那个长得跟姑娘似的家伙会揍人?我终于有了点反应。

“莫飞!莫飞!不要跑!站住!站住啊……”突然间,布景入场口乱了起来,有人大叫着。

莫飞?

我转身,回到保姆车里,兴趣缺缺,点了一支烟,看着烟头一明一灭。

坐在车里,我闲闲地看着车外莫飞满场乱“飞”。

“怎么回事?”导演皱眉。

“莫飞那个家伙,本来缩在家里,死活不愿出家门半步,结果看到我手里的剧本,便突然发起了疯,冲了出来,要我带他来这里。”一个被打得乌青了左眼的家伙可怜兮兮地道。

“他看到了什么?”导演一脸的奇怪。

“能有什么,除了字,便是他自己,还有安若姐的剧照啊。”那人不满地埋怨。

“莫飞!”导演叫了起来。

莫飞还在场子里四处乱转。

导演终于按捺不住,发了飙,气冲冲上前一把拍上他的肩。

结果……莫飞冷不丁一个反手擒拿,可怜的导演哀嚎一声,手便脱了臼……

我微微皱眉,莫飞的身手……怎么那么眼熟?

眼中满是冰寒,莫飞欺身上前,一把掐住导演的脖子,“说!”

“我说我说……”导演忙不迭地点头,随即一脸可怜兮兮地哭丧着脸,“你要我说什么啊……”

“你们把笑笑藏到哪儿去了!”咬牙,莫飞满面阴狠。

“笑……笑?”导演难得一脸白痴地重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中的烟灰一下子烫了手,我看着莫飞,傻了。

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某个重影。

“说,笑笑在哪儿!”掐着导演脖子的手逐渐收紧,莫飞冷声开口,漂亮的丹凤眼眯起,本该风情万种,但如今只显暴虐。

导演无声地张了张口,痛苦地涨红了脸。

“笑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莫飞咧嘴,白牙森森,“我要这里血海滔天。”

众人皆不寒而栗。

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我拉开车门。

“杀人犯法的。”下车,我走向他。

这一回,我没有数脚步,直直地便飞奔了过去。

导演一下子被扔到一边,莫飞看向我,眼眸是淡淡的褐色,淡到不易察觉,但我注意到了。

他看着我,眼中是狂喜,几欲将我淹没的狂喜。

那狂喜间,带着漫天的悲凉。

“怎么回事!”导演狼狈不堪地一阵猛咳,随即在一旁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我怒吼。

莫飞转头狠狠瞪去,指关节“咯咯”作响,导演一下子识趣地噤了声。

“对不起,他太入戏了。”眨去眼中的酸涩,我靠在莫飞怀里,转而对导演笑语嫣然。

“耽误了这么久,开拍吧。”导演是个戏痴,一听莫飞如此入戏,立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自己咬牙托回脱臼的手臂,急匆匆道:“感觉这么对,就先拍貂蝉吕布在白门楼死别时那一场戏。”

一阵手忙脚乱,在灯光、造型师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我只一径站在原地,看着他。

两两相望,真真是对着历史凝眸了。

“ok!准备开拍!”导演挥了挥手。

我仰头,痴痴地望着莫飞。

“奉先……”按着剧本,张口,我轻唤。

莫飞一下子沉了脸,“不对,是仲颖!”

我一下子笑了起来,一把扑入他怀里,“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仲颖……”泪水沾湿了莫飞的衣襟。

莫飞,不,是仲颖。见我哭,他立刻手足无措起来,紧紧拥着我。

穿越了生死鸿沟,辗转了历史巨轮……隔绝了所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终于再度相拥……

此时,我偷偷在想,明晚的相亲,我又该逃了,而老妈……又会气得跳脚了……呵呵。

正当我们旁若无人地相拥时,一旁早已乱了套。

“卡!卡!卡!错了错了!”导演脸红脖子粗地大吼道:“感觉对了,台词错了!是奉先,不是仲颖!你们有谁见过貂蝉抱着董卓哭的!快改台词!”

我轻轻笑开,谁理他。

我是貂蝉,偏要抱着董卓,你奈我何?

……

一年后,我和莫飞的第一个孩子在市中心医院出世。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会哭的孩子……

哭得……惊天动地。

于是,我给他取名:莫纤尘。

番外:双飞难情何堪(董卓)

荥阳太守府。

“听说了吧,董卓要迁都长安,经过我们荥阳,徐大人亲自带了兵去迎接呢。”

“是啊,听说那董卓凶残得很,杀人不眨眼啊。”

“唉,可千万不要让我们见着。”

太守府前,几名值岗的侍卫稀稀拉拉地站着,漫不经心地瞎侃。

“找大夫!快给我找大夫来!”远远地,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子抱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女子,一路飞奔而来。

“你是谁!”一个侍卫忙起身拦住。

“找大夫来!”咬牙,董卓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女子,低吼。

那样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让我来看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一个男子挡在他身前。

是王允。

他一身白衣,纤尘未染,谪仙一般。

微微眯起眼,董卓的眼中是盛怒,“让开。”

“相信我,这荥阳,没有比我更好的大夫。”王允微笑。

没有再言语,抱着笑笑,董卓一路闯进太守府。

王允静静地跟着。

远远的,一间房门紧闭,侍卫都远远地站着,无一人敢靠近。

“你说什么。”背对着床上的女子,董卓看向王允。

“笑笑虽然溺水,但问题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她中了毒。”

“中毒?”董卓微微怔住。

“断魂散。”轻轻开口,王允的眼中有浅浅的痛意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董卓咬牙。

“毒,是我下的。”王允轻轻开口,微笑,“那一日在司徒府的厨房,那毒,我原是想下在你身上的,笑笑这是替你挡了这一劫”,他微笑,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满是冰凉,“若中此毒,必会全身瘫软,嗜睡连连,不出一年,便会死于睡梦之中,无一丝异状。”

董卓惊住,笑笑竟然没有告诉他!

回头,望着床上睡梦之中都带了一丝笑靥的女子,董卓的心狠狠坠到了谷底,一日日的嗜睡,他竟然只是一味的纵容,从未问过一句!

“你看她的左手指尖,那被碎片割破的伤口从未曾愈合,那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直到她死……”温和而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王允淡淡开口,掠去眼里的痛。

褐色的眼中缓缓聚起涛天的怒意,董卓又惊又惧。

转身,狠狠一拳揍上王允的脸颊,董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解毒!”

有殷红的血沿着唇角滑落,王允依然笑得温和,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缓缓抬手,摊开手掌,掌心之中,是一枚白色的药丸。

“敢吃么?”他低笑。

“我为何要相信你!”董卓微微眯眼,加重了手中力道,“我若要杀你,易如反掌”。

“断魂散除我之外,谁也不知解毒之法,我若死了,必有笑笑陪葬。”他弯唇低语,“不敢吃么?笑笑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你却是不敢吃么?”

董卓闻言,微微一怔,竟是低低笑开,随即眼中一凛,褐色的眸中满是怒意,“命这种东西算什么,除了笑笑,我一无所有,从凉州至今,你一路相逼,想杀的是我,但每次受伤的,都是笑笑,她何其无辜!”

王允微微抿唇,轻笑,“似乎的确如此呢。”

“我,最厌憎威胁。”褐色的眸子微微加深,董卓轻声开口,仿佛怕惊扰了床上女子的好梦。

“你有选择么?”王允扬唇,“你死,或者她死。”

“你以为我会如何?一口吞了这毒药?然后求你救下笑笑?”董卓笑得竟是有些悲怆,“我不会,我不会的”。

“对于笑笑,你只能做到这样么?”王允笑得温和,“你大权在握,万人之上,当然舍不下性命。”

“我要权势,只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人,天下骂名,万夫所指。这一回,我再也不会丢下笑笑一个人”,再也没有理会王允,董卓转身回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她生,我守着她,她死,我守着她”,一手轻轻抚上笑笑鬓发间的那朵双飞,董卓竟是浅浅微笑,“上天入地,这一回,我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再也不会了。”

“疯子。”

“你走吧,我答应过她,不再杀人。”没有回头,董卓淡淡开口。

王允微怔,隔着董卓,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子,随即转身离开。

清晨,雾气朦胧。

坐在床沿,董卓深深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女孩,褐色的眼眸中满溢的,是痛苦。

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

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个天下人眼中恶贯满盈、凶残成性的董卓,会有那样的眼神。

眼前这个女子,哪怕白发苍苍,哪怕鸡皮鹤发,在董卓眼中,永远都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他宠她,不惜倾尽一切,哪怕自己性命。

他真的……不惜一切的。

昨日,她当着他的面,被推入河中。

时间仿佛倒回那一日在凉州,他眼睁睁看着她坠河而无能为力,那样该死的无力感……。

那一瞬间,连心跳……都仿佛停止。

一次又一次,她在他面前遇险,一次又一次,她因他而万劫不复……

他遇见她,是他的幸运。

她遇见他,却是她的劫难。

究竟谁是谁的克星?

嘟囔一声,床上的女子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仲颖?”看清了眼前的脸庞,笑笑眯着眼睛微笑。

眼中的痛意瞬间消失不见,褐色的眼睛里只剩温柔,董卓微笑着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醒了?”

“嗯。”笑笑歪头,抿着嘴笑。

董卓心口忽然痛得厉害。

第一回,他明白了,心里的痛不能表现在脸上,微笑只是在维持表面的宁静,宁静背后,伤口的痛楚,愈发的深了。

长安,新的都城。

带着少年皇帝,董卓迁了皇都。

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董卓设了一处别筑,名为?d坞。

?d坞之内,极尽奢华。

这一切,都只为一个女子而存在。

初夏的天气,并不十分的炎热,董卓站在走廊上,远远地望着那个坐在庭院中打瞌睡的女子。

她静静坐在凉椅上,面对着一个清澈的池塘,头顶一片浓绿的树荫,挡住初夏并不十分炽烈的阳光。

她微微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竹子,竹子顶端绑了一根细细的线。

她说,那叫钓鱼杆。

她总能想出些奇怪的玩意儿来。

王允告诉他,她还剩半年的时间可以活。

他不信,不甘,不愿放弃。

暗自寻遍了大江南北的大夫,却一无所获。

“大人……”一旁,侍女上前行礼,手中端着一碟清粥。

粥里有药。

虽然不是解药,但总不愿放弃,试试……总是好的。

笑笑瞒着他中毒的事……她不想他知道,他便装作不知道,只是骗她吃药比较麻烦。

董卓伸手接过粥,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庭院里又静了下来,董卓放轻了脚步,走近那睡梦中的女孩。

“笑笑……”他轻唤。

睡梦中的女孩没有应他,一动也未动。

阳光下,笑笑的容颜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了一般……

一片落叶颤巍巍地自树枝上落下,随风轻扬,飞舞……缓缓落在笑笑的额上……

她还是一动不动。

心里蓦然一凉,端着粥的手微微一抖,董卓凝住呼息,缓缓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他的手在颤抖。

不可以……不可以……拜托……千万不可以……

即使还有半年也好……

就算只有半年……也好啊……

上苍,如果真的有佛……董卓乞求你,不要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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