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作者:肉书屋
为何不忍?我又没有哭,我在笑啊,“抱歉,你的酬金怕是给不了呢。”弯着唇,我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赵云皱眉,“你哭吧,不要笑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咧了咧有些苍白的唇,“笑笑的名是仲颖取的,他喜欢看我笑,不能哭的。”
“真是个好姑娘。”绝纤尘伸手送了一块千层酥进我口中。
我无意识地张口,咽了下去,只觉喉中火燎一般干涩疼痛。
那千层酥还未入腹,我便已经抑制不住地低头干呕了起来,绝纤尘这才微微变色,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背,也不闪躲,任由我吐了他满身都是。
我只顾着一径干呕,掏空了胃,仿佛连心都一并掏空了。
直到此刻,我才仿佛知道了什么是爱呢,呵。
第一卷:自在飞花假笑笑无泪祭仲颖真安若隐恨随纤尘(上)
作者有话要说:to:汐幽小生习惯先构思一个故事框架,然而故事细节却是边写边想,甚至于常常临时改变主意,再进行故事重组呵呵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样的感慨若发自我口中,当真是可笑。岂只是君生我未生,我和仲颖根本是间隔了千年的时空!
如果这故事的结局注定了是离别,我还会不会选择相遇?可笑的是上天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他老人家便自作主张让我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遇见我本该一生都不会遇见的人。
十五年的相处,十五年的疼宠,如何割舍?
他说,只要下雪,便是笑笑的生辰。
他说,别家小孩有的,他的笑笑也都会有,而且得到的比别人都多,都好。
因为,我是他的笑笑。
董卓的笑笑。
可是……仲颖你,为何……
眼中涩涩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蹲下身将脸深深地埋于双膝之上。
自始至终,绝纤尘都看着我。半晌,他终是扶起我,抬起纯白如雪的衣袖轻柔地拭去我嘴角的秽物,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一袭沾染了秽物的白衣。
“很难受么?”略略带着些凉意的手覆上我的额轻轻探了探,纤尘面色微变,不复一贯的温和。
我漠然,满嘴都是苦味。
“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回洛阳。”门口突然传来宝正的声音。
绝纤尘点头,伸手便要来扶我。
我心下微微恻然,连悲哀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么?
手臂微微一紧,只一瞬间,我便已被赵云拉到了身后。
“如果不想跟他走,只需说一声,我便带你离开。”背对着我,赵云的话稳稳地响起,莫名地令人心安。
我却仍是征征地,喉间如火烧一般,无法开口。
“离开?”纤尘笑了起来,看向我,“笑笑,董卓死了,太守府你回不去了,天下之大,你预备容身何处?”
容身何处?……我微微一愣,抬头看向纤尘笑得一脸悲悯,真残忍啊。我缓缓扬唇,是啊,十五年了,如今,没有董卓的东汉末年,我该容身何处?
“笑笑,随我回洛阳。”纤尘伸手,一脸温和地开口。
我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绝纤尘?或许我该称呼他王允?这个总是一脸温和的男子,他处心积虑在凉州待了三年,只为亲眼见到董卓命丧黄泉吧。
“你不是说,我是克星么?”轻笑着,我终是缓缓开口,“随你回洛阳,你不怕我克了董卓,再来害你么?”
闻言,他眉间微微一紧,随即兀自抬起手,看着自己掌中的东西,“或许,你失去这段记忆会比较好。”仿佛是思量一般,他低低地开口,随即抬头看向我,笑得一脸温和,“不如你自己选择吧,你是想随我回洛阳呢?还是喝了这个再走?”他抬起手,让我看清了他手中所握着的小巧竹罐。
视线集中到他手中的那支竹罐上,我咧了咧干裂的唇,一丝疼痛自唇上传来,我伸舌,将唇上的那一抹腥甜勾入口中。又是选择题么?自愿,或者选择失忆?
赵云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手中逆鳞一挥,冷声道,“这位公子并非像是习武之人,如何会这么自信能自我手中带走笑娘。”
绝纤尘不会武?我微微一愣,那日在太守府,我明明是见他谈笑间便杀人于无形哪!随即一想,绝纤尘如此通晓药理,该是用毒吧。
纤尘却不讶异,笑了起来,“公子当真好眼力,在下是文官,并不懂刀枪之术。”
“如此还不让开?”赵云双眉一凛,道。
仿佛并不介意赵云的话,绝纤尘笑了起来,“公子是生意人,如今笑笑所托之人已死,这笔生意便不了了之,若我愿意付完酬金,此事便与公子无太,不是么?”
赵云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忽然之间,我有些害怕赵云的答案,并非害怕别的,只是害怕被出卖,纤尘和铃儿的背叛于我而言,是场噩梦。甚至于,我因此而失去了仲颖。
但绝纤尘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赵云是商人,在商言商,如今没了酬金,他没有理由无条件地保护我,我对他而言甚至只是一个有些陌生的人而已啊。
“有道理。”赵云点头,笑了起来,白衣上的金光闪闪发亮
我微微后退一步,心下只觉一阵空落,并非是害怕会被纤尘带走,只是心下茫然。
或许,我该习惯这背叛?
“笑笑,还不随我回洛阳么?”绝纤尘淡笑着上前一步,向我伸手。
赵云手中的逆鳞却突然微微一挑,在绝纤尘白晰的手腕处留下一道血痕。
“公子言之有理,只可惜今日我赵子龙神智不清,管不了自己的手,劝公子早早离去,免得无辜成为我逆鳞之下的亡魂!”赵云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微微抬头,看向他的背影,有些愕然。
绝纤尘似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收回手去,轻轻抚上的自己的手腕,叹息,“赵子龙?”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常山赵子龙。”赵云冷冷的开口,于我耳中,却凭添了一丝暖意。
“呵呵,有趣有趣……婉儿,刚刚似乎听你唤笑笑婉儿?”绝纤尘眉梢微挑,“这婉儿跟如今洛阳的长公主可是一个名呢。”
赵云背影微微一僵,“你究竟是何人?”
第一卷:自在飞花假笑笑无泪祭仲颖真安若隐恨随纤尘(下)
“在下王允,官拜司徒。”绝纤尘抬手做了个揖,淡笑道,白色的衣袖随风轻扬,说不出的飘然出尘。
终于开口了啊。
这样如谪仙一般的人儿,竟是高居庙堂之上的官员呢,呵呵。真是难以想象,若是按着我以往以貌取人的习惯,定然是不相信的,只是此时此地,却是由不得我不信了,之前的猜测,全都不幸地变为现实,并且是由他口中亲自说出。
赵云定定地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半晌没有言语。
“婉公主是当今皇后的女儿,在下是为皇后当差,若是赵公子你阻挠了在下办事,相信公主定当十分困扰……呃,不会那么巧,公子口中的婉儿便是当今的公主殿下吧。”纤尘的声音温温地响起,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神情,此时却如刀锋般凌厉。
赵子龙和婉儿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纤尘,你在说什么?”心中虽然疑惑,但终是感觉到赵云的不寻常,我微微咬唇,开口。或许此时我该称呼他王允更为合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呢。只是此时唤他纤尘,是否更能博他怜惜?
犹记得那一晚他自铃儿手中救下我时,我便曾问他,“你是谁?”
“笑笑的专用厨子,纤尘。”当时,他是如此回答,那样地一本正经,甚至语气中是带了一丝宠溺的。
他的话,可还算数?
微微抿唇,双目低垂,此时的我已经辨不清自己应该在脸上挂上什么样的表情。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情,我是一个演员,演了那么多的角色,喜怒哀乐,或嗔或痴,只是可悲的的是,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脸上应该挂上什么样的表情了。
“笑笑那么聪明,应该猜到的。”纤尘笑了笑,一针见血。
“嗯。”我点头,没有继续装傻。
“那么现在可以随我回洛阳了么?”扬了扬眉,他道,随即又叹息,“笑笑你一早便该随我回去的,乖乖陪在我身边不好么?非要如此调皮,孤身一人来到幽州,现在还不是要随我回去?”
我仍是低着头,没有应声。
绝纤尘一步一步向我走近,赵云仍是站在原地,背对着我,没有阻止的意思。
微微弯起唇,我想我应该要表示理解的,至少,他没有因为金钱而背叛我,如今纤尘以他心爱之人为要挟,他此时的反应亦是无可厚非。
毕竟,我们本来不熟,对于我,他已是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绝纤尘终是越过赵云,站在我面前,一手轻轻将我带进怀中。
“我们回洛阳吧。”他低低地开口,语气竟是带了三分欣喜,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我木偶一般被带他进怀中。
“如果当时你便肯乖乖随我回洛阳,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见我如此,他抚着我的脸,轻叹道,“董卓是注定因你而死的”。
“董卓的死……你是亲眼所见么?”微微一震,我忽然开口,声音压抑得没有一丝风波。
“对。”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纤尘缓缓点头。
果然如此,董卓的死,绝纤尘你居功至伟呢!
此时的我孤立无援,洛阳之行避无可避,已然被逼至此……
眼神略黯,我微微握了握拳,紧抿的唇角轻轻拉开一抹弧度。
仲颖,我为你报仇,可好?
若非当初你一刀砍了那胖太守,铃儿也不会处心积虑来寻仇,那么今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虽然杀人的你令我心生畏惧,但若非那胖太守心怀不轨,要取我的心来铺他的升官之路,你也不会因我而杀人。
那个人,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为了替我报仇而杀的人呢。
一切皆因我而已,如今笑笑来为你报仇,可好?挟着仇恨的心,如今我已是退无可退,不如玉石俱焚,不枉你宠我一回。
一直都是你在宠着我,而如今我能够为你做的,竟唯剩报仇而已了么……
“纤尘,我随你回洛阳。”轻轻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是说。
“真的?”我听到纤尘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温和,带了一丝喜悦。
然后,下颌被轻轻抬起,我看到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中带了欣喜。
“真的。”我点头。
喜悦些什么,又欣喜些什么呢?我是来取你性命的罗刹呢。
轻轻推开他,我转身走向客栈外,眼角的余光看到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酒保,昨夜他还在庆幸,昨夜他还在惊艳着如见仙人,现在,他又在恐惧些什么呢?
“姑娘,请上车。”刚出得客栈,便听到宝正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径自抬头望天,头顶碧空万里。莺飞草长的三月,当真是风光如画,山水明媚,只是……没有雪。
不是冬天呢。
还好不是冬天,还好没有下雪。
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岁那年的冬天,那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呵,那个许诺会给我过生日的男人,他有着微乱的长发,他有着褐色的眼眸……他有时会很凶,可是我不怕,因为……我吃定他了啊……
可是……我微微握紧了手机,感觉到手心的疼痛。万箭穿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全身上下唯剩这一件完整无缺的东西么?
唯剩……我的手机?
天,不要再下雪了吧。
因为……给我过生日的那个呆子,不见了呢。
真真是个呆子啊……如若不然,疼了我那么些年,图个什么呢?甚至于连碰,都不敢轻易碰我一下?……
痴痴地仰头望着天,明晃晃的太阳灼痛了我的眼。
听说想哭的时候望着天,那么眼泪,便不会流出来了,是吗?
嘴角狠狠拉开一个弧度,笑的弧度。
看,我在笑呢。
仲颖,笑笑不哭,不哭……
“笑笑,上车吧。”耳畔是纤尘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径自掀开车帘坐进马车之内。
“起程。”宝正扬声道。
“等一下!”赵云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刻,他已掀开车帘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没有言语。
他伸手将一个小皮囊放入我的手中,是我的金弓银箭,董卓送我的金弓银箭。
“对不起。”低低三个字,他的拳握了握,又放开。
我握紧了手中的金弓银箭,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心紧紧嵌入了弓弦之中。
我笑,“没有关系。”
马车终于缓缓离开客栈,离开幽州,向洛阳而去。
赵云一直立于客栈门口看着马车离开,白衣金钱,手提逆鳞,却是万分的落寞。
我突然间有些好奇,那个婉儿,是何许人也。
第一卷:自在飞花寻毒果笑笑遭遇毒蛇返洛阳纤尘路遇张角(上)
白色的车帘随着三月的微风轻轻扬起,朱红的矮桌上是三只雕花碧玉盘,镂空的碧玉盘内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糕点,糕点是纤尘亲手做的,左手边是一壶紫金壶,壶内泡着菊花茶。
马车内很宽敞,我坐在白色的座垫上,一袭白色的衣裙,头发用白丝带绑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微风拂过,发梢扫在脸上,痒痒的。
衣服是纤尘准备的,头发是纤尘梳的,白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而我,只要乖乖当一樽瓷器娃娃就好了。斜斜地倚着靠垫,我第n次试着按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距今已过了十五年,电板大概也已经耗光了。
从幽州出来已经两天,纤尘对于我,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最精细的。
而我,却无时不在仔细权衡利弊,绝纤尘如此聪明,就算是想要同归于尽,也是困难重重。他若不死,一到洛阳,我便得当那劳什子司徒夫人!
我一心想保董卓不死,却从不曾想我的出现竟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我不甘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或许,我可以选择绝纤尘最擅长的东西来攻击他,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自己的敌人会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攻击他,不是么?
下毒是最笨的办法,但也许,也是最好的办法。
“笑笑,过了涿郡便出了幽州了,我们不回凉州,直接从幽州取道回洛阳,你说好么?”车窗外,纤尘骑着马“笃笃”地走到窗边,弯腰从车窗里看着我,微笑道。
“你说好,那便自然是好。”没有看他,我将手机收回衣袖内,淡淡地道。
“好。”不介意我的冷淡,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
看了看窗外,是一片林子,心下拿定了主意,我轻声开口,“停车,我要方便。”
“停车休息。”闻言,纤尘翻身下马,引来脚裸处的一阵“叮铛”作响。
我闭了闭眼,掀开车帘便走出马车去,不待纤尘开口,我便直直向密林深处走去,在不远不近约离我三米处,那“叮铛”作响的银链声一直随着我。
他是怕我借机逃跑吧。
知道跑不掉,我也不费那个力气,只是四下打量,想凭着我有限的野外求生技能找出些有毒的果子来,只是单凭毒果当然毒不倒绝纤尘,所以那果子不是用来喂他,而是喂我自己。
并非我吃饱了撑着嫌命长,而是我另有打算,只偏偏那老天爷与我唱反调,若大一片林子,我竟是找不出半个有毒的果子来。
找不到毒果,我只得慢慢后退着准备回马车上,正咬牙懊恼着,我突然感觉自己左脚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心下一阵恶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想到某种我最恐惧的生物。
脚下轻轻一颤,一阵轻微的刺痛便从我小腿边漫延开来。
恐惧慢慢爬上我的心头,仿佛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我一点一点低下头去,随即惊恐地瞠大了双目,看清了在我脚边的,竟是一条约摸有孩童手臂一般粗的青蛇!
三角形的蛇头告诉我,他是一条毒蛇。……
苍天哪,我只是要毒果,你老人家也忒实在,竟给了我一条毒蛇!
“啊!蛇!……”虽然时空不同,但从小对于这种冷血动物的恐惧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笑笑!笑笑……”纤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晰可闻,“笑笑别怕……”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已经咬了我一口的青蛇正冲着我昂起头,扁平的嘴里“嘶嘶”地吐着腥红的信子。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我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些。
“笑笑,你在哪里,应我一声,不要怕。”纤尘的声音再度传来,一贯的温和,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