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草(重生)作者:肉书屋
方氏微笑:“夫人客气。”
赵灵儿首先看见了母亲,咯咯一声笑:“娘啊,您回来也不告诉我。”又急着挥手:“停下停下,快停下。”
她说这话松了一只手,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她却不等秋千停稳就轻巧那么一跳,飞扑进她母亲怀里:“娘啊,可把我急坏了,又糊涂了,倒是怎样呢,我们何时跟皇帝成了亲戚了?”
杜氏抚抚女儿额前散发,笑道:“看这孩子问的话,你原本姓赵的。”
瑶草见了,忙上前见礼:“见过娘亲伯母,娘亲安好,伯母安好。”
杜氏抢先来扶瑶草,顺手将古玉佩系在瑶草腰间,压住裙裾。瑶草再一福身:“偏劳伯母。”
杜氏却左看右看,笑盈盈道:“嗯,好看,物归原主,正合适。”
罗京娘心兰一套剑法舞毕,过来见礼。
杜氏特特看了瑶草画稿,见尚未完成倒笑了:“看来我们来得不巧。”方氏遂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陪着赵夫人散散。”
一时两位夫人结伴走进树木花木深处。双方交谈甚是和谐。
方氏思忖再三提起心中隐忧:“不瞒夫人,我只瑶草一个女儿,我与我们老爷最是看中夫人慈祥,不想却有眼前这一番变故,这对侄儿好却好,只是那卫老太君的做法,委实叫人……”
方氏这是试探,言下之意,我之前有意许嫁女儿,乃是看中你儿子能干,婆婆良善,人口简单。如今跳出来这么个劣迹斑斑恶毒太婆婆,可别再弄什么一门双妻来腌臜人。我家女儿绝不肯再受这种腌臜气,这个婚事有待商椎哟。
这话杜氏有什么听不明白,只叹气:“要说这话,也是我的不是,我原本该提前通气才是,只是这乃家丑,夫人也没问过,我也羞于出口。如今魏王一脉,散居各地者众多,我也有意孤悬,另立一门,等时过境迁再作打算。为的是再不受腌臜气。不想这次为了鄂儿事情,扯动叶儿,牵动藤蔓,倒把陈年旧事牵扯出来。圣上竟然明发谕旨,实在是圣命难违。不过,夫人安心,儿女婚事父母做主,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叫我媳妇受委屈。”
方氏闻听这话心下稍安,不再重提话头。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当初自己不交换草贴过小定做对了。万一有什么变故,瑶草也不至于吃闷亏。
因赵灵儿即将回汴京生活,那时势必要紧宗族闺学,杜氏跟方氏请求,乘着眼下空隙,想要灵儿到闺学附学,将赵灵儿之前所学些许书画琴艺,规范一下,不求闻达,只求到时候入了族中闺学,不是一抹黑,叫人笑话。
这话方氏一早提过,焉有不应之理,再者,让瑶草跟灵儿亲厚,对瑶草只有好处。
五月中旬,赵栖梧走马上任,任翰林学士院任翰林学士,所谓翰林学士,就是替皇帝做一些文字工作,没有具体实权。别以为这个工作一定能够天天得见圣君,只有资格最老的称翰林学士承旨,才能与君王直接应对,其他小学士不过埋头做事尔,这个跟不漂亮的低等嫔妃一辈子难见皇帝,难得宠爱是一个道理。
六月初八,子爵府修葺完毕,赵家三口入住子爵府,正式回归汴京皇亲宗室圈子。
随即,赵灵儿被赵氏族长特批一闺学名额,免费进赵氏家族闺学学习。
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柯家三少柯家驹生辰,小家伙满岁了。方氏在祥符县衙后花园举行了大型赏秋宴,遍请亲友参加。
这一次聚会意义非凡,一来中秋佳节,二是柯家驹满岁,第三顶顶重要了,柯三爷今年过后已经做满六年京县知县,明年涉及调任升迁事宜。
据三舅母透露,做了三年仪制主事的三舅,明年按部就班升任仪制郎中,这可是正五品了。
柯三爷想要谋升开封同知这个副知府缺,也是正五品。因为柯三爷为官清正,上下同僚关系和谐,年年考绩俱是优等,升迁应该不难。只是升几级,升迁何部门的问题。
就今年来说,柯三爷查清了一桩十年前冤案,铲除了祥符县最大祸害刘登科就是一大功绩。且刘家财产除了发还他侄子一部分,其余浮财全部充公也丰盈了国库。
且说席间几位夫人悄悄传递着信息,言称柯三爷调任开封府同知似乎已经十拿九稳了。方氏闻言正是满怀喜气。
熟料转头听见旁边一席有人悄悄议论新封赵家,言说子爵府卫老太君正在出头露面,频频与太尉府老太君会晤,洽谈孙子与杨府千金婚事。据说这个赵夫人与婆婆意见相左,只说孩子年幼,不已早婚。而卫老太君却坚持要为孙子定亲,明年冠礼后迎娶。
两下里正在较量。
说话之人不知道方氏杜氏私下约定,说话也不避人,被方氏听个正着。心里不由烦闷起来。
这一日宾客众多,方氏各方应酬,无暇□。赵母似乎有话要说,几次寻机说话,总被人中途打断。加上方氏闻听之前闲话,心头不悦,心绪不宁,两人话题不好绽开。
赵母也不急躁,堪堪碍至酒酣人醉,客人散尽,方才来寻方氏。
方氏便说起席间闲话。
杜氏一声苦笑:“这事儿他们背着我行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就怕这事儿夫人从别人嘴里听到不好,方才急急赶来了。只是几次提起话头,都被人打断。而今特特落在最后,也是为了告诉夫人一声,我还是那句老话,请夫人信我。再者,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提前将两个孩子事情定下来,公之于众,免得夜长梦多,也就堵住了我婆婆嘴。我也知道,这事儿原本我们有默契在先,本不该出尔反尔,只是如今事急,我也就顾不得了。我很怕她们弄鬼,说动杨家主动参合,那且麻烦大了。夫人倘若应允,我再请官媒上门来。”
方氏讶然:“太尉府?”
这可是正二品,虽则如今并无很大实权,却也不是等闲之辈。二品之女,入宫为妃也使得,如何愿意下家偏枝宗亲?
这话方氏虽没说出口,杜氏自然明白,摇头道:“杨门庶女,不是太太养的,生母乃是陪嫁丫头。自小养在祖母跟前,要说嫁给鄂儿也是我们高攀。我婆婆理由很是冠冕堂皇,说是为了鄂儿寻求助力,一个庶女,听起来不错,实则就是为了架空我这个婆婆的棋子。”
方氏闻听心中如遭雷击,这般说话,卫老太君似乎志在必得,胜算更大。她们婆媳不合,意见向左,各人选定人选打擂台。两个人选一旦露白,大家伙肯定要相互比较,在外人眼里,肯定觉得杨家这门亲事更好些,方氏很不想在此刻参合进去,弄不好婚事不成,反而坏了瑶草名声。
至此,方氏对这门婚事已经萌生悔意,只是双方有言在先,方氏不好断然拒绝,因道:“这事儿我一人难主,须得跟我们老爷商议才成,毕竟之前已经说定事情,这样,三天后我给你准信,你瞧着如何?”
还魂草(重生)有缘无分
杜氏没有立即得到答复虽然有些失望,却也能理解,眼下这样纷乱的情势,兼之卫老太君恶名在外,方氏犹豫在所难免。不过方氏既然答应会考虑,则说明尚有希望。
杜氏很喜欢瑶草的能干机敏,顶重要的是,瑶草身上没有一般官宦千金的骄矜之气,反是十分谦逊,礼贤下士。
赵家需要这样媳妇,鄂儿需要这样的贤内助。
当然,不能否认,杜氏也看中瑶草的背景,瑶草倘不是官家千金,杜氏也不会考虑聘娶她做媳妇了。
杜氏这人不会买了儿子求富贵,也不会故意给儿子找个累赘拖后腿。
回头却说方氏,虽然答应杜氏说会考虑,心里却十分犹豫作难,她既舍不得跟赵家情分,更舍不得女儿受苦。挨到晚间,悄悄跟丈夫私语:“老爷可知,赵夫人今日特特找我商议,说想正式请媒上门,把孩子们亲事定下,免得夜长梦多。”
柯三爷原本就觉得瑶草十三岁谈婚论嫁有些早了,只是看在赵家人淳朴,赵栖梧合了眼缘份上,方才答应了。此刻闻言,立马光火:“什么夜长梦多,他以为自己谁呀?难不成刚封了子爵,以为今非昔比长脾气了,想要为所欲为?才刚得志,就这般狂傲起来,难成大器!”
方氏嗔怪看眼柯三爷,一声轻叹:“老爷也别急着下定论,此事实与赵公子无关,为主他家老太君作兴,赵夫人也是作难,她既不敢跟婆婆撕破脸,让人诟病,又想娶房合意媳妇儿,唯有抢先下手占先机。”
柯三爷却丝毫不松动:“后院这样斗法,草儿进门能有个好?君子重诺言,我们按照原本约定,草儿及笄再定亲,否则婚事免谈,左不过没请媒人没下聘,他若能坚持到草儿及笄,我再无二话。范不着这样急脚猫似的,我们草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前儿余尚书还问了,我推说孩子尚小,岔开了。”
方氏皱眉:“余尚书?余夫人倒没提起呢?”
柯三爷摇头:“这不是重点,反正我没兜揽,不理也罢。依我说,不用再等三天,你明天就回话,及笄订婚,不可更改。”
方氏又是一声叹:“之前赵夫人把祖传玉佩给了草儿,草儿那么聪慧,只怕猜到一二,忽然间婚事烟消云散,只怕草儿要失望。”
柯三爷忽然瞪圆眼睛,厉声道:“夫人糊涂,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哪有她女儿家置喙道理!”
方氏默然点头,眉头紧锁,自己不贪不求,只求女儿有桩平平稳稳的婚事,谁承想,好好的成了这样?
其实方氏也拿定主意,告知柯三爷不过是要夫妻达成一致。第三日便派了二管事娘子清明亲自上门奉还了赵家古玉,并传话一句:“杏嫁待及笄。”
杜氏知道,方氏这是无意出头争婚,要结亲就要摆平婆婆。要说杜氏眼下很是无奈,她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儿媳妇人选,以供族中长老商议择定,却不能蛮横拒绝婆婆卫太君提供人选。卫老太君想找个高门第孙媳妇襄助孙儿,正是为儿孙计,说到天边也没错处。
若论杨家家世背景,方方面面明显高于柯家,落在谁眼里,杨家都是一门难得好亲。如今族人话风已转,一个个都夸赞卫老太君慈祥精明,深谋远虑,肯为孙儿打算。
杜氏此刻执意不允婚事,倘若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就会被族人诟病。
此事若是争持不下,拿到族中公论,卫太君一旦嚷嚷出去,杜氏就会被冠上忤逆不孝罪名,遭受族人谴责唾弃。
就在昨日,族长夫人找了杜氏说话,倘若杜夫人提供儿媳人选,不能优于杨家,族中长老们绝不会认可,赵杨联姻也就万无更改了。
并告知杜氏,宫中杨老太妃为了此事专门传了自己进宫说话,言称杨家肯嫁女,也是对上次误信谗言的一种补救,意在两家修好。
杜氏就是看出卫太君志在必得态势,这才与方氏磋商,想着倘若方氏肯出头,两家抛出早有婚约,共同抗拒杨家,赵柯联姻就还有一丝胜算,如今方氏怕牵连瑶草名声,萌生退意,不肯合作,其实已经注定了自家儿子与瑶草再无缘分。
思及此处,杜氏不免暗自伤怀,自家儿子注定要伤心了。却也知道这怪不得方氏,就是自己,也舍不得女儿受这样苦楚,理解归理解,倒底不甘心。
杜氏知道,清明虽是二管事娘子,却在方氏瑶草面前很有话语权,因试探:“夫人有无其他嘱咐?”
清明笑一笑道:“我们夫人让婢子告诉老夫人,说她理解夫人难处,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
杜氏一声苦笑,封了上等赐封与清明,这是大户人家规矩,清明也不推辞,谢恩而去。
回头却说瑶草,那一日正在房中教导双胞胎练字临帖,方氏忽然亲自走来,瑶草慌忙迎住,一边奉茶一边娇嗔:“娘亲有事让丫头传话就是了,何必亲自罚步,这大热的天气,仔细受了暑气。”
方氏笑道:“我哪有那般娇气,左不过坐着无事,走走松散筋骨也好。”双胞胎上前请安,被方氏责备:“有师傅你们不请教,就知道麻烦姐姐,姐姐跟你们一辈子呢?”
双胞胎对视一眼,双双围靠在母亲身边,挤眉弄眼互相帮腔,一个道:“夫子胡子长,见识短,一点不如姐姐教得好,倒叫我们读书,他自己打瞌睡,最没劲儿。”
另一个忙着点头:“就是,就是,叫他也不醒一醒,不然我们不也敢跑出来了。”
瑶草笑着支开两兄弟:“也玩够了,该回去歇晌了,下午再跟奶娘过来。”
方氏闻言倒有些薄怒:“那先生也是不像话,怎么这样?”
瑶草忙劝慰母亲:“石先生今年秋闱又失利,消沉几日也是有的,噢,娘亲大中午特特过来有何要事?”
方氏一声喟叹:“是你父亲,今日听闻那古玉佩大有来历,以为为娘轻易领受神是不妥,勒令奉还。”
瑶草听话知音,顿时惊醒事情有变,只因当初说得表礼,如今退还也不犯碍,遂令青果捧出锦盒交与母亲。
赵家,是瑶草除了方家外十分喜欢人家,无他,只因赵家家庭氛围十分和蔼温馨。赵母慈祥,灵儿活泼善良与自己对脾气,一家人都是善良诚实之人。
最是赵栖梧,又是个才貌双全佳公子,是妙龄女子心仪的对象。那个女儿不钟情,瑶草也不例外。瑶草对那赵栖梧,虽没有生死与共的情分,却有女儿家情窦初开的悸动,对他有几分羞涩的期盼。如今咋听此话,想着就此与他撒开手,虽不至于痛彻心扉,却也郁闷得很,情绪一时低落起来。
此时,瑶枝已经出嫁,心兰也与方英勋定了腊月婚期回家备嫁,唯有师尊罗京娘,也不知道瑶草神伤所为何来。
回头再说赵家。这一日午后赵栖梧下朝回家,忽见母亲正在把玩一方古玉,一颗心狂跳起来,这不是送与瑶草的信物?
忙着上前见礼,杜氏一笑:“一旁坐下,见过祖母没有?”
赵栖梧神色一黯:“刚见过,还是那些话。”眼睛直直盯着母亲手里玉佩:“这玉佩怎在这里?”
杜氏一叹:“太爷夫人派人送还。”
赵栖梧顿时跳将起来:“这是甚话?无端端如何退还?”
杜氏言道:“你祖母大张旗鼓与人对亲,我已经告知你与人有口头婚约,她只不听,甚至惊动了杨老太妃插手,我已经求过族长夫人,夫人言说,倘若我们所找女方人选若不能胜出杨家家世则免谈,我无奈之下去寻了太爷夫人设法,无奈惹得太爷夫人动怒,退还了古玉。”
赵栖梧急道:“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当着祖母表明立场,十八岁之前不成婚,她为何还在絮叨?”
杜氏苦笑:“你拂袖而去,你祖母就把为娘叫去责骂一顿,倒说为娘养儿不教呢!”
原来今日一早,赵栖梧表明据婚心意,抬脚走了,卫太君气恼至极,两月对他们母子忍耐也到了极限,恰逢杜氏来问早安,卫太君便要给杜氏立立规矩。
杜氏本着一贯忍字诀,好言好语解释应承。
却不料今日注定难过关,卫太君句句指责,卫氏一旁阴阳怪气,煽风点火,姑侄两个一唱一和,挤兑杜氏。
说什么杨氏肯嫁乃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搁在平民贱民,想走进一步也是不能够,遑论抬进门做媳妇?又说:“太尉府的丫头也比小家碧玉强些,人家进士及第也是争着聘娶,一个举子算什么,不过占了祖宗光,圣上抬举,偏你们母子还有挑剔,真是山野之人少见识,有眼不识金镶玉,村气。”
卫太君却还要帮腔:“就是啊,别人家能讨太尉府婢子为妻还要烧香还原,你们挑什么?哼,这也终究是衍儿出身不好,骨子里轻贱,倘若是我亲生,也不会鸡肠见识,自甘下贱与庶民通婚,倒把官宦千金看得轻了,好歹不分。”
杜氏闻听着几十年前老话重提,不由气冲脑门,差点呕血,虽不敢不敢跟卫太君顶嘴,却是丝毫不饶小卫氏:“我虽村气,却活得硬气,饿死也不自甘下贱,上赶着与人做妾。”
这是卫氏隐痛心病,她虽只是卫氏庶女,错不过沾着一丝官气,这些年跟着卫太君耀武扬威,自以为脱胎换骨,已经忘了身份了。不料造化弄人,儿子死了,被杜氏杀将回来,再次踩在脚下。已经恨不得将杜氏生吞活剥,此刻被杜氏挑出痛脚来磨牙做耍子,一时气极,叉手就往杜氏脸上招呼。却被杜氏身后闪出两个精壮婆子,一边一个捏住了她的胳膊往回一搡,噗通一声股跌落地上。
那卫氏吃疼,张口就骂:“嗳哟,好个狗奴才,竟敢欺主动打势,来人啊,把这两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卫氏在府里经营多年,身边笼络不少狗仗人势奴才,一时就有四五个认不清形势婆子,气势汹汹上前来拿人动板子。
杜氏身后的婆子原是杜氏当日理家时得用婆子,只因杜氏离府避祸,她们也被撵到最底层去做洒扫搬运做粗使仆妇,如今杜氏回府,自然召集旧人,重新提拔故人,是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虽然如今杜氏没主中馈,却也能护得她们衣食周全,比之以前做事比牛累,吃的比猪差,已经天上人间了。且小爵爷赵栖梧也有话说,只要护得主母安全,要加恩自己孙子脱籍读书,做人上人,这可是天大恩惠。
旧恩新惠,她们做起事来自己十分卖力,当这六个蛮横婆子毫不惧色,掳着膀子就跟她们干上了。
况且,这些年他们这些杜氏旧部受这些卫氏走狗的气也够了,如今杜氏主母还家,小爵爷当道,为公为私,她们当然要拼一拼老命,誓死护主了。
眼看一场全武行一触即发,这子爵府可是自家儿子的,杜氏不愿意让人传出什么血腥之事败坏儿子声誉,当即一声断喝:“住手。”
杜氏随身伺候婆子祝婆子齐婆子看眼主母,低头退后。
卫氏再次蹦到杜氏跟前,祝婆子上前挡住,杜氏却一声冷笑:“祝里家里,你让开,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狗胆子。”
回头瞪着卫氏一声呵斥:“来呀,则不动手?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赵杜氏如今乃是五品淑人,再不是你们当初想踩就踩,捏圆捏扁的民妇。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个犯上作乱的贱妾打死?”
卫氏闻言把手僵在半空里,难以置信,这个恶婆子就是当年落荒而逃的贱人呢?
杜氏哂笑道:“你以为压着夫君不予我请诰封,就能一辈子踩着我了?很可惜,我这人不仅丈夫疼爱命,尚有儿孙福气,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难强求。你可要仔细了,自古恶人有天收,别不信报应!”
卫氏气得嘴唇直打颤:“你竟敢诅咒我的儿子?”
杜氏嗤笑一声:“你抬举我了,我有那本事,有你猖狂至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