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草(重生)作者:肉书屋
面,婢子明明给瑶草送的鸡鸭鱼肉,青碧鲜美的小菜,到了瑶草桌上,便是鱼刺骨头渣子,黄叶子清汤,喝了不拉肚子已经万幸了。
这种阳奉阴违笑里藏刀的折磨,在王氏与瑶玉投奔到来之后,达到了极致。有了王氏这个帮凶,简小燕只须微笑再微笑,所有是非都有王氏去柯三爷挑唆,什么瑶草嫌弃新裙子不好看当时剪坏了啦,什么瑶草不听简小燕教训顶嘴啦,或是说瑶草忌妒心重,骂了弟弟,打了弟弟啦。总之,瑶草是千不对,万不对,站也错,坐也错,浑身上下都是错。
嗳哟,这可真是孩子无娘,说起来话长,不说也罢。
此刻,看着牛气冲天的瑶玉,瑶草倒有些佩服了,他这种惊天动嚎哭的本事,说实话,也蛮吓人。
至少,成功吓住了瑶枝瑶草,她们小姐妹这一辈子绝不敢挑战柯老夫人竹板子家法了。
柯老夫人这回是下了狠心了,尽管瑶玉挨了打,依旧严令将她关起来思过,直到她愿意给瑶枝瑶草分头赔情认错为止。
回头却说柯家大夫人王氏,果然被柯大爷押着去到简小燕家要回了珠宝首饰,只是王氏并未说自己出了丑,而说是这些珠宝首饰成色不够,老板不地道,她跟老板闹翻了,不买了。
简小燕不知道王氏已经失势成了柯家笑话,想着自己今后还要仰仗王氏,也不戳穿她漏洞百出的谎言,虽然对首饰喜欢舍不得,可是比起今后的锦绣齐前程,还是忍痛还给王氏了,只是最后送别之时,简小燕祈求王氏:“表姐,我今后可就靠您了,您可别忘记我。”
王氏因问:“你那念了多少了?大约还要许久?”
简小燕道:“一天念一部还有些紧张,又要拣佛豆施舍,算起来要三月底方才消除孽障。”
王氏心中只抽冷气,三月底?黄花菜也凉了!也不再接简小燕之话,兀自沉脸生气。老三早走了,你来也无用了。
还是柯德兴觉得过不去,抱拳道:“表妹安心,有什么难事说一声就是了。”
两人互不理睬,别扭着回到了柯家村。
却说王氏回家惊问瑶玉受罚,忙着求见柯老夫人,柯老夫人拒绝不见,并吩咐:“叫她回去闭门思过,这几天都别出来晃悠了,我心烦。”
王氏因为贪财,跌了一跤,却也跌出些心得。知道自己这一回太心急了,如今落得个鸡飞蛋打不是人。如今她也清醒了,自己必须设法挽回柯老夫人,首先绝不能让瑶玉也失去柯老夫人信赖庇护。
说实话,这王氏在不见银钱的时候,还是有些聪明的,她知道,柯家无论谁当家,最终越不过柯老夫人,如今既然自己落马了,绝不能让瑶玉也被嫌弃,否则她们母子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因而王氏被柯老夫人拒绝后,便趁人不备,悄悄转到佛堂门前,恰好清明不在,王氏隔着门锁,悄悄呼唤瑶玉。瑶玉正跟哪儿伤心呢,听见母亲呼唤忙着跑过拉着王氏手痛哭:“娘亲,我好怕,好疼,我不想跟着祖母了,我想回去跟娘亲。娘亲,您去求求祖母,让她放我回去吧?”。
王氏忙叫瑶玉噤声:“你祖母如今都不见我了,我如何求情?我求情也没用,如今只靠你自己了。你祖母最不喜欢女儿家胡搅蛮缠,喜欢女儿家聪明恬静,你一向不是做得很好呢,如何今天犯迷糊了,跟祖母犟嘴做什么?”
瑶玉抽抽噎噎:“母亲不是说柯家都是我们家的呢?我们才是真正主人吗?为何祖母却让我给三傻子赔情?我不肯,祖母就打我,看把我手都打肿了。”
王氏摸摸瑶玉:“你这个傻孩子,那话使我们娘人们私房话,你只能放在心里,如何能对人说?还对你祖母去说,真气死我了。你听我话,一会儿跟祖母说几句软话,就说你想通了,知道自己错了,愿意跟她们认错。”
瑶玉道:“我不,我干嘛跟傻子认错!”
王氏道:“你个傻孩子,认错也不吃亏,不过舌头打滚一句话,却能挽回你祖母心,今后风风光光做柯家小公主,你难道想一直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呢?”
瑶玉吓哭了:“当然不要,可是这行吗?我刚刚跟祖母顶嘴,祖母不会理我了,还说晚上不许我吃饭。”
王氏忙安慰道:“当然可以,你祖母一向疼你,都疼了这些年了,一时不会改变心意。今天只是被你当面违拗下不来台,才不得不处罚你,你只要好言好语,说几句好话,祖母定会谅解你,听话,等会儿清明来了,你就装晕倒,然后再跟祖母去认错,你祖母心一软,也就不罚你了。”
瑶玉这才点头:“真的啊,嗯,那我听娘亲话,娘亲你教教我!”
王氏便细细交代一番,正说话,忽听脚步声响,忙着躲开了,临走不忘叮嘱瑶玉:“记得啊,要好好跟祖母说啊!”
却说清明如厕回来猛见一条人影跑过,还以为瑶玉跑了,忙开门查看,却见瑶玉倒在拜垫上晕厥过了,浑身还抽搐着。
清明大惊,忙抱起清明去了柯老夫人房间,柯老夫人也吃惊不小,忙着替瑶玉灌热汤,并把她冰冷小手捂在怀里取暖。
不一刻,瑶玉便醒了,一下子搂着柯老夫人脖子大哭:“祖母,我错了,我再也不干了,再也不欺负三妹了,我只是见祖母近来越发喜欢三妹了,害怕祖母不喜欢我了,才做错了事,祖母,我愿意认错,您别关我了,我害怕。”
柯老夫人见瑶玉认错了,又晕倒了,一颗心立马化了,忙着安慰道:“傻孩子,你是祖母亲孙女,如何喜欢他们就不喜欢你了,祖母一直以来不是最疼你嘛!”
原本要饿一顿的瑶玉马上得到一碗鸡丝粥的奖赏,柯老夫人以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一时,柯老夫人亲自喂瑶玉喝粥,瑶玉也用汤匙回敬祖母,一时怡安堂套间,其乐融融。
隔天,瑶枝瑶草来给柯老夫人请安,柯老夫人便让三姐妹排排坐,讲解一番姐妹同心道理,然后道:“二丫头三丫头,你们大姐认识到自己错了,愿意赔情了,你们不许恼啊,以后还是好姐妹,要好好相处,互敬互爱。”
瑶草暗暗抿紧嘴吧,低头深深吸口气,这是没有放弃把瑶玉塞给三方的意思了,看来自己还得继续奋斗啊。
瑶玉倒了茶,不过说一句:“二妹,我错了,不该跟你嚷嚷。”
瑶枝马上表示既往不咎。
瑶草却没准备这般轻易放过去。瑶草知道,若此时谅解瑶玉,说不得祖母依旧会把瑶玉塞进自己家里。看着瑶玉眼中不甘,瑶草知道,自己大有可为,当瑶玉赔情递茶之时,瑶草满面含笑,却在接茶杯之时,故作惊慌恭敬,站起身子微微扭转,避过柯老夫人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了一把瑶玉手掌,并在瑶玉一哆嗦的瞬间顺势一错手,瑶玉手里茶杯便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一时,茶水溅起,染湿了瑶玉崭新绣花鞋。
瑶玉错愕之间,伪装的温柔立时不见,原形毕露,抬手就推瑶草:“你个坏东西,你陪我新鞋子,祖母刚赏给我过年的,让你打湿了,你陪我。”
瑶草一趔趄,被青果扶住,然后怯怯看着瑶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疼错了手。”
柯老夫人整个哪儿夸奖瑶枝大度,却不料这边又出了事,忙问:“又怎的了?”
瑶玉忙上张牙舞爪告状:“祖母,您看,她使坏,把我新鞋子打湿了。”
瑶草一握手掌,黑眸有泪欲滴:“大堂姐你不愿意给我赔情就算了,何必冤枉我?您是大姐,教训我也是该当,只求大姐姐以后别再因为讨厌瑶草,推搡瑶草也就是了。苏外公说了,瑶草自小身子弱,骨头什么也脆弱,弄不好会折手折脚成残疾了,叫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并且加强体质锻炼,这也是我这一年夏顶毒日,冬迎风雪,日日练习的原因。堂姐若实在不喜欢看见我,大不了,我今后躲着堂姐不见面也就是了,请堂姐再坚持一二月,开年我就跟舅母进京到外祖家里去做客,再不会碍大姐姐眼了。”
言罢对着柯老夫人匆匆一福,摆脱瑶枝搀扶劝慰,掩面哭泣,飞奔出了怡安堂,一路往三舅母下榻而去了。
柯老夫人看看瑶草背影,再看看瑶玉,微微叹息,再也不听瑶玉啰嗦解释,摆手道:“去你自己房里抄写女戒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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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弄璋志喜
瑶草这一跑成功的激起了柯老夫人心底的愤懑,她对瑶玉那根已经到了极限的忍耐神经咯嘣断裂了。只觉得瑶玉太过刁蛮任性,实在枉费了自己对她的栽培与期待
一时灰心,再不想多看她一刻了,勒令瑶玉去抄书,柯老夫人自己气得胃疼。
清明慌忙扶她躺下,又喂柯老夫人一杯热水,依然无效,幸亏苏氏闻讯赶来,指导清明替柯老夫人揉搓内关,谷雨替柯老夫人轻按腹部,苏氏自己替柯老夫人重力点按足三里,一时三管齐下,大约一刻钟,柯老夫人胃疼渐渐缓解了。
苏氏边擦头上汗水,便劝慰柯老夫人:“婆婆这些日子最好别再激动生气,也不易劳累,免得病情加重。”
清明见柯老夫人好了,这才放心一笑:“嗳哟,二夫人,幸亏您医术了得,否则我们不知该如何办了。”
苏氏一笑:“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这有什么,我不过粗通毛皮,哪里就当得起’了得‘二字呢。”
柯老夫人微笑点头:“这些年多亏你照应,我老婆子少受了许多罪了。“
却说苏氏带着瑶枝告辞出门,细细追问柯老夫人得病始末,暗自庆幸自己远见卓识,与方氏达成了协议,这瑶玉实在是个害群之马,若不把瑶枝与她隔开,不知道要学习些什么坏毛病。不免又叮嘱瑶枝几句,少跟瑶玉接触。
瑶枝一边答应,心里不免犯嘀咕,祖母让跟瑶玉亲姐妹一般相处,母亲又说不许见面,倒是听谁的呀?瑶枝怎么也想不通,因而想道,还是明天问问三妹罢。
回头却说瑶草一路飞奔而至方三夫人下榻处,泪水已干,泪痕尚在,方三夫人忙着替瑶草收拾,一边惊问:“这是怎么啦?又遭谁欺负了?又是你那大堂姐?她可是真不消停啊!”
瑶草不知柯老夫人作何反应,有些闷闷的:“不是她还是谁?祖母还想让她跟我们上京都呢,那我”瑶草说一半留一半,看看三舅母,委屈的低了头。
方三夫人摸摸瑶草,安慰道:“没事,有三舅母呢。”
此后几天,瑶草不再去怡安堂请安,只说身子不舒服,方三夫人倒是见天去跟柯老夫人聊天斗牌。
青果忙着将探听消息告诉瑶草:那日瑶草走后,瑶玉被关了禁闭,柯老夫人还把柯大爷叫去责骂一顿,让他管好媳妇管好家,不要再让妻小四处丢丑。据说,柯老大回去跟王氏大闹一顿,搬去书房居住了。
王氏则回头吐沫横飞,把柯家为柯家才两兄弟责骂个够本,摔了许多个茶盏。勒令柯家为柯家才明年四月一起下场参加童子试,给自己找回面子来,也做回诰命夫人。这原本也是他兄弟心愿,遂诺诺认了,王氏这才消停了。
因瑶草没露面,二十八日这天,柯老夫人亲自来瞧瑶草,也给瑶草亲手做了一双喜鹊登梅绣花鞋,柯老爷子却给瑶草一张书圣王羲之碑文拓本,让瑶草揣摩临帖。
柯老夫人来时,瑶草正逗趣黄小丫红小丫,她见瑶草并无大碍,遂随放心一笑:“好好养伤,争取过年拆掉手上纱布。”
瑶草倒有些不好意思:“劳累祖母了,我好多了,明日就去陪祖母说话,给祖母请安。”第二天便恢复了早晚请安,瑶玉没再出现,那话柯老夫人也没再提。
这一日那月三十除夕,柯家在苏氏带领下自清晨忙起,做好了十八品祭祀酒菜,一家子在柯老爷子带领下去祠堂给祖宗磕头献锦祭酒敬菜,恭请祖宗到大房过年出团圆饭。
却说这日午正,柯家做好团圆饭,并邀请柯家长亲三太公七太公列席。三太公添为族长,首先致祝酒词,不知怎么的,原本夸奖可柯老三好好的,忽然转了口风,问起柯老三会试殿试的事情,竟然打破沙罐问到底,问起柯老三让若得中家眷如何安置。柯老三便说,尚未定论,正在思虑,不过一切听凭父母长亲铺排。
三太公便道:“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父母在不远游,你出去是为国为民,我们不好阻拦,可你媳妇女儿是不是该留下替你在父母面前尽一份孝心呢!”
这是一个讲究礼仪孝悌的年代,柯老三岂敢违拗,只得连连点头:“三叔公言之有理。”
柯老爷也当年本当接替自己父亲做族长,只因自己科举落地,被这个二房中了举人的三叔夺去了,多年来心中恼恨,此刻闻听此话,便不客气了,想着你管好族中事情就是了,竟然管到我家中之事,我自己家儿子难道自己不会管呢?倒要你管,我几时请了你来?这一来心里便不高兴了,心道,我请你来是为了敬重你,却不是要你来指手画脚干涉我家内务。
再说这柯老爷子两老口已经达成一致,这一回让媳妇上京都请亲家公打点周旋,势必让老三一举成名。岂容得别人破坏?心里又起个无端猜测,莫不是你们见不得我大方东山再起呢?
这一想,更气愤了,盘算着却不能这样认了,与其让孩子担罪名,不如自己搅混水,反正当年也不是灭闹过。端起酒杯自另外一桌就过来了:“三叔这话侄儿有所异议,免不得要驳一驳了!”
三太公讶然:“哦?我教导孩子孝敬父母长亲也有错了?”
柯老爷子道:“者父母在不远游是一说,忠孝不能两全也是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是一说,再者我们家三个儿子,也不差他一个媳妇服侍,侄儿以为,他们两口儿相辅相成,老三做个清官,他媳妇再给我生几个孙子也就是最大的孝敬了,不知道三叔以为如何?”
三太公说了一个理由,柯老爷子则说了三四个反驳的理由,且条条在理,三太公心里不高兴却又作声不得,面上讪讪的露出尴尬神情,一时有些下不得台了。幸亏七太公为人机敏,忙着端起酒杯笑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大喜的日子说什么远游近游,大过年的扯什么忠孝无后,忒煞风景。俗话说灭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今儿这席长既是我的,酒席之上无大小,只论我的酒规啊。三哥,今儿这事儿是你起的头跑题,要罚酒三杯,否则我这个席长可不依。”
这一说,三叔公柯老爷子都有面子,柯三爷的事情轻轻放下了,大家只喝酒再不论其他。
那边方氏早得了消息,因怕三太公再有其他拉扯,酒席未散便知会陈妈妈,给三太公的待嫁孙女,七太公的夫人每人送一对米珠流苏振翅金凤钗,作为年礼。
陈妈妈不悦:“这可只好百十两银子呢?”
方氏浅笑:“无妨,我不差这几十两银子用,花钱买自在。”
此后果然三叔公没再提这事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三十这晚,为了讨个吉利,柯三夫人方氏挣扎到了怡安堂陪着柯老夫人守岁唠嗑,柯老夫人与三舅母苏氏方氏三人斗牌,王氏立在边上服侍茶水,眼里只冒绿火。
场上使人只当没看见,依旧谈笑风生赢钱输钱。方氏赢了一把,正在数钱,忽然腹中犹如利剑划过,疼得她西口冷气,‘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苏氏忙提她把脉:“别是要生吧。”
方氏摇头猛吸几口气,那疼痛方慢慢散了。大冷的天,额上有了涔涔汗水。
苏氏拿了一阵脉搏笑道:“脉搏十分强健活跃,应该很快了,快些回去躺下。”
一时间柯家阖府惊动,除了方家男子继续在怡安堂守岁,所有女眷,除了王氏都到了方氏卧房外套间候着。方氏一会儿跟中人谈笑风生,一会儿嗳哟叫唤,恁的是热闹。柯老夫人方三夫人苏氏见怪不怪,还拉着方氏要她继续摸牌,说是这样混时间快些。
天擦黑,方氏开始折腾,好一阵,嚷一阵,方家送来的产婆奶妈子保姆妈妈有条不紊的指挥各人,做好最后一道工序准备,烧制大量热水。在方式床头搭上了一横木,方便方氏生产是借力用。
半夜过后,方氏疼痛没了间隙,苏氏稳婆都说不能再晃悠了,让方氏卧床,怕孩子生地上了。等方氏进了产房,瑶草被勒令在外间等候,她没见过阵势,被母亲叫唤吓得浑身颤抖,眼泪哗哗的。
柯老夫人安慰道:“别怕,你娘当初生你难产折腾了三天三夜呢,快学祖母,对,双手合十,在心里祈求观音娘娘,让她把儿子早些给你娘送来。”
瑶草果然依言合十祷告,心里惊慌倒真的慢慢平复了。
卯正时分,方氏顺产一子,稳婆继续伺候方式,说胎盘未出,方三夫人抱出孩子了递给柯老夫人笑道:“这小子急着出来跟祖母拜年呢!”
柯老夫人就着方氏手撩开包被,用手一拨孩子挺拔小鸟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嗳哟,瞧着把儿长得正哟,嗳哟,红皮核桃似的。”随后忙忙接过去亲亲孩子粉红的小脸儿:“我的大孙哟,祖母想你很久了。”
柯老夫人正在高兴吩咐:“清明,快去告诉你老太爷三爷,他们又孙子儿子啰!”屋内传来稳婆欢笑声:“嗳哟,快些再找包被,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柯老夫人一愣之下哈哈大笑,顺手脱□上万字不到边的夹花褙子递进去:“不用找了,就用这个,暖和着,考也不用考了。”
紧着一阵婴儿响亮啼哭起来,稳婆乐呵呵报喜:“恭喜老妇人少夫人,又是一个官少爷哟。”
柯老夫人笑得更欢快了:“嗳哟,谢谢,谢谢,这汴京来的稳婆就是本事,一接就俩小子,有赏有赏啊,赏金尺头五谷统统双份。”
稳婆笑嘻嘻一声谢,继续忙活去了。
柯老夫人与方三夫人一人抱个小子互相恭喜,一个说:“恭喜老妇人,您做祖母啦!”
一个说:“恭喜舅太太,你又做舅母啦!”
瑶草先是吓得哭了,这会儿高兴的哭了,拉着柯老夫人手臂道:“祖母,给我看看抱抱!”
柯老夫人方三夫人同时把孩子凑到瑶草面前,瑶草不知先报那个好了,遂伸出手去,同时抚摸它们小脸,只觉得柔嫩恍若无物,偏是两个小子机敏,发觉脸边异物,伸出舌头来添,粉红的舌头舔得瑶草手指暖暖的痒痒的,咯咯笑起来:“我有弟弟罗,叫姐姐,叫姐姐,我是大姐姐呢!”
一时孩子放回方氏身边,苏氏煮了四个定心蛋,竟然个个都是双黄的,一时端进门来报喜:“婆婆三婶大喜啊,个个都是双黄,这两个小子是状元啊!”
柯老夫人抚掌大笑:“说得好,说得好!”
忽然乐呵呵道:“瞧我糊涂了,该让老头子起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