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魏子峥。”
他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让我,好等啊。”
短短六个字,却说得我浑身一震。“子峥……”
还未待我说什么,只听子峥又道:“这身子,即使是散了……也值了。”
我心里又酸又涩强笑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一起好好地。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嫁给燕南天,好断了你的念想。”
他愣了下,看了看我的脸色,发觉我是在开玩笑,便无奈的笑了起来。“好好好,都依你,断了念想。”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断谁的念想这可真不一定。其实我早就知道子峥一颗心全在我的身上。但是,一想到当年我和他相遇,全是仰仗了他来提亲的“机缘”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说着,屋外的荷露在门外禀告收拾好了。我小心的将子峥的身子抬起,让他半坐在软榻上。以往他两只手动能着力,我抱起他时,他还能撑着走上两三步。但是昨天的事,让子峥的身子雪上加霜,别说站起,就是坐卧都有些难了。
并没有看漏他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痛楚情绪,我小心地将他抱到轮椅上。他歪歪斜斜的坐在里头,因为腰腹无力,他只能软软的倒在一边。我见状便知道他昨日摔得不轻。平日里他还可以靠背力坐直一些的。
于是赶忙取来软垫,将轮椅的靠背垫高了一些。他的身子如今脆弱的受不了一点颠簸,而我们却要赶路。想来怕是一定会伤到他。我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子峥……难不难受?”我小心的问着。
他半靠着软垫低低的喘息了一阵,低声道:“不妨事的。”
我见他如此更是心疼起来。“是不是有点晕?”
瘫痪病人的血压一向要非常小心的检测,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就连常规的外科手术都没有发明出来,别说血压仪这样精密的仪器了。加上他又并不爱示弱的性子。我只能小心观察着,不放过一丝细节。
他合了合眼,面色苍白道:“还好……不是很晕。”
闻言我直接舍弃了轮椅,将他抱在怀里上了马车。江玉郎已经端坐在马车内。小鱼儿和无缺两人则在另外一辆马车里休息。我的马车虽然宽敞,但是因为子峥和玉郎两人的身子需要特殊照顾,尤其是子峥,时常要换尿垫子。几个人知道子峥的面皮薄,这种时候几乎从不打扰的。
江玉郎在昏暗的马车内,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合上眼睛。灰色的眸子竟显得晶莹剔透。他看着我
和子峥显得有些惊讶。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身子,便合上了眼睛。传音入密道:“魏先生的身体……”
见我点点头,他立刻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去另一辆马车坐坐,这里让荷露服侍便好了。”说着,退出了马车。
江玉郎从来都是几个人力最会审时度势的。子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推脱。便静静地看着他下了马车转上另一辆。
我在上车之前已经给他换好了衣服。若是定时让他如厕,倒也不会很麻烦。几个人便如此上路了。走了没多久,子峥因为就做,瘫软的身体那些绵软无力的肌肉此刻都僵直在了一起。我不由得暗自皱眉,平日里子峥的身子并没有这么快便如此疲惫了。
子峥的面上已经是一片青白,但他却仍然倔强的一声不吭,紧紧攥着手中的书册,似乎是要将书册看完。我略一动作,他便看向我,眼神里有淡淡的倔强。似是阻止我的意思。我定定的看着他,颇有些担心。
他忽然一叹,低声道:“我还差一些就看完了。没事的。”话音刚落,左手一个虚软,书册便掉在了一旁的软垫上。他不等我动作,便固执的道:“不要动,我……自己来。”说着便挣动着弯腰用左手够着不远处的书册,之后的几个字说的极为吃力。
但因为腰背用不上力气,他的身子重心前倾,手还没有碰到书册变一下子栽倒在了我的怀里。整个身子窝了起来。他不由的闷哼一声。似是极为痛苦。
我一惊,赶忙将他搂在怀中,“哪里摔疼了?”
谁知,他抬起的脸上额头上已经一片虚汗。他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嘴唇青紫的哆嗦着倒抽了一口凉气。“腰……大概……扭到了。”他断断续续道,几个字仿佛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一般。大约是他疼得狠了,于是不再强撑,只得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我。我心里一疼,这怕是伤上加伤了。昨日里摔到的地方还没有缓过来,今日又扭了一下,这样赶路身子怕是会吃不消的。
“荷露,走慢点,尽量走平坦的官道。”我扬声吩咐道。
“是,二宫主。”荷露应了一声,车行的更慢了。
但是,无疑,减慢了速度的马车,颠簸不减。走了没有几里路。魏子峥的脸色白的已经吓人,疼的连无力的手脚都要蜷缩。见状,我赶忙将他抱进怀中,慢慢的揉捏着他的腰身,试图减轻他的疼痛。
半晌,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仍然久久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见他如此难过,只得轻轻地抚弄他的腰腿。两个时辰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回转了起来。我不由得敛眉暗忖,子峥的身子到了移花宫怕是要细心调养了。
想着,他的腰身忽
然轻轻的战栗起来。我连忙拉回自己的想法,看向子峥。只见他的脸色憋得已经通红,□也打起了哆嗦。
“怎么?!”我有些惊慌道。
他艰难的摇了摇头,脸色刷的苍白起来。
我蓦然明白了。刚刚他的身子,我不敢妄动。算着已经好几个时辰,他没有排泄了。之前因为在马车上,我又想着有自己照顾,只给他垫了薄薄的一层尿垫子,并没有多少吸水能力。怕是此时……
我连忙慢慢讲他的臀部抬起,将柔软的亵裤退了下去。只见那薄薄的尿垫子已经沉甸甸的,几乎湿透了。我连忙将垫子换下,放在马车下的暗格内。又用柔软的丝布擦净他蔫蔫的□。
视线落在他肿胀的有些畸形的小腹,我不由得一叹。“子峥……你……”
他见我看他,面色青白,一公里身子立刻往旁边歪歪斜斜的栽了过去。一下子压住了鼓胀的腹部。“呃……啊……”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打起了摆子。本来就子峥就是久久憋着,如今一压,想用力憋也憋不住了,水渍几乎立时泄露了出来。干燥的亵裤慢慢变得潮湿。
我又急又气。“你……你这是想憋死自己么?”
“我……涨的好难受……可是……可是……却出不来。”他断断续续道,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我再仔细一看,他粉嫩的小东西此刻正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红彤彤的似乎还泛着亮光。那里若是不仔细看,谁也不会发现,他的下体已经红肿紫亮。前面的小孔几乎肿的已经看不见了。
我心里大痛,不由得想起昨日的荒唐。我居然没有好好看护反而与他胡闹起来。导致他的尿道发炎肿胀的如此厉害。
我赶忙将他翻身过来,取来尿壶,慢慢的揉按他绵软的腹部,那红肿的发亮的小东西立刻迫不及待的喷射了出来,他疼得整个身子几乎跟着摆动起来。直至最后没了滴漏,我这才连忙一边心疼吻了吻他汗湿的额角,一边小心的将他已经湿了的衣裤换下。
“子峥,你摔得不轻,昨日怎么还?”
他无力的笑了笑,“当时疼了一阵,你回来了便好多了,而且……之后……之后……”说着,一抹红霞飞快的掠上他的腮边。“我便没在意了。怜星,你莫要难过。是我的身子不争气,不是你的错。”
他虽然如此安慰我,但我仍然自责不已。之后伺候的也更加周到。就这样原本半个月的路程,让我们生生的走了一个半月才到。
站在移花宫的门口。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已经让子峥瘦的有些脱了形。但他却执意不肯停下。我拗不过他,只得磨磨蹭蹭的赶路,这下子终于到了。我颇有些感慨。“
子峥,我们终于到了。”
他强打着精神,斜斜的倚在轮椅上苍白的笑了笑。那样子让我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若不是为了姐姐的婚礼,他也不用受这个苦的。
不一会,移花宫那高高的千级台阶上飘起了白色的丝带。仿佛一夕之间,上百个白色的丽人依照宫人品级的高低安静的出现在了台阶上。一阵花雨纷纷而落,整个空间弥漫出了一股清雅的香气——邀月一眨眼,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得不说,光是这样的阵仗,衬托着花雨中,邀月和燕南天这样一对璧人。我的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宁静。
“姐姐。”我低声道。
“怜星,你回来了。”短短的六个字,姐姐说的平淡却柔和异常。霎时间温暖了我的心。
如今的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高高在上,但是美丽的眸子里不再是冰冷的仇恨和残酷的杀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柔情和幸福。仿佛她周身的气息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就好像那极地的冰封忽然融化了一般。
合该当是,冰雪初融,刹那芳华。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忽然想起了一句歌词: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邀月仍然是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移花宫宫主,燕南天仍然是那个霸气的笑傲江湖的天下第一剑客。
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一下子让我囧囧有神起来。
邀月看着我们一行人,又看了看轮椅中的子峥,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不愧是我的弟弟。江枫的儿子也能拐走。”
……
我……我……我w!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原谅我的么?!邀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啊啊?!
此话一出,众人风中石化中,尤其一旁边傻站着的燕南天是也。我同情的看了看他,就这么……风化了也好。
众人在移花宫主下。邀月虽然对我带了这么多人回来,颇有些不开心。但是怎么说呢,她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反倒是燕南天,看见小鱼儿跟我回来的样子,那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了。加上邀月的那番足以让人囧死的话,他的脸上更是像是吃坏了肚子一般的诡异表情。
他一言不发的拽过小鱼儿,刚想说话,邀月就娇笑着凑到前去。“怎么?有什么话不好当着我的面说?”一双美目微眯,居然让燕南天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
他脱口而出道:“没……没什么。”
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燕大侠妻管严的毛病还挺严重。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于是笑着道:“既然没有事了,姐姐先别过,我们先到无缺山庄歇一歇。明日给再好好的请安。”
邀月一双美目在我和众人只见来来回回扫了个遍。我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这位……怕不是又在想什么心思了?只见她点点头道:“好好休息。”说罢,拉着燕南天童鞋就这么华丽丽的走了。我本来以为她还有什么的要说的,在心里准备了半天,结果她就这么走了反倒把我憋得郁闷之极。
“咱们走吧。”我吐了口气,看了看这千级台阶。子峥的身子不利落,这台阶自然是不能上的。我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他一惊,无力的双手连忙勾住我的颈子。“怜星……”
我低声道,“出宫的时候,你没看见这绣玉谷的风光吧。如今回来了,我带你仔细看看。”
他点点头,神色安然的靠在我的怀中,走了一小会儿,他便惊叹的笑道:“这绣玉谷一直是武林圣地,称为移花宫,百花谷的确名不虚传。”
我笑,“的确,这里有各种花花草草,名贵的草药无数,娇贵的鲜花无穷,其实这都是根据一个人所喜好弄的呢。”
子峥略有些惊奇,挑眉道:“谁?”
我笑。“本来移花宫的这些名花异草并不是很多,后来姐姐当了家做了主才变得更加丰富了。早年,姐姐和燕大侠还好的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种花弄草。”
“什么?!”小鱼儿颇有些错愕的跟在一旁,紧接着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满园的春色,低声道:“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弄得?”
我有些感慨。“恩。因为那时候燕南天总是呆在外面的日子比呆在移花宫的日子长,姐姐闲来无聊都是亲手弄得。这些年她的心思不在这里了,才由着宫女们侍弄。”
小鱼儿听了有些讪讪。“哦。”他大概没有想到一直盛气凌人的邀月,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吧。的确,这说出去,谁信呢?
一旁的无缺慢慢踱着步子跟了上来,手里拎的正是子峥
的轮椅。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兄弟,转头看了看我,低声道:“燕南天……燕伯伯,他,知道我们的身世了么?”
“我想还没有。不然今日一见,他就不会忙着拉着小鱼儿说悄悄话了。应该直接拉着你哭才对。”子峥笑道。说得极为刻薄。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在理。
不过一想到,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拉着我俊秀的无缺,一脸小媳妇样的嚎啕大哭,我就有些不寒而栗。我被自己的想法惊悚到了。
“怜星,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子峥轻声道。“怎么……我……说的太过分了么?”
我摇摇头,吻了吻他的额。“呃……你多虑了。其实,我只是……随便幻想了一下,你说的那个样子。唔……只能说,那个画面实在不太美好。”
小鱼儿和无缺一听,脸色立刻也变得如同我刚刚一般古怪。一旁的江玉郎更是哈哈大笑道:“的确,这画面的确太奇怪了。”
“小师父,您说……大师父她……会告诉他么?”
我笑:“依照姐姐的性格,我觉得大概不会。你……希望这样么?”有些迟疑,我望向无缺。“你希望燕南天认你么?”
“不。”无缺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我?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