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出事了。”成子骞难得处理了所有的凑折,正想休息一会,成辅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告诉你多少次了,进来要敲门。”
“婚事没了。”成辅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告诉了成子骞?幸好还没备贺礼,现在好了,省事了。
想起那一对,成辅就想笑。惊骇的相遇,不可思议的凑成对,莫名其妙的没了婚事永不可能交集的两人,分开才是正常的。
“唔?”成子骞闭着眼睛,心不在焉的问着。最近的成辅好像有点八卦起来了,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处打探些事。
成辅将脑袋凑近成子骞,忍笑道:“少爷,楚莫彰今天将红梳阁的头牌花魁带回家了。你说,楚府现在是不是闹翻天了,婚事肯定有变的。”
成子骞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诧异的望着成辅。
“楚莫彰尚未娶妻便先纳妾,还直接将人给领回来住下了,说是纳作妾室。”成辅很满意成子骞的表情,接着八卦道:“我听人说啊,楚莫彰是喜心厌旧了。其实也难怪他,会喜欢牛小魔,肯定是图一时的新鲜。那种女人,逢场作戏还行,娶回家就吓人了。不过有钱人还真怪,玩归玩,喜贴都发出去了,现在突然生变,也不知他怎么收场?我看啊……”
“楚莫彰不是个随便的人。”成子骞有些不解,“是不是有事发生?”虽然楚莫彰是有过段荒唐的日子,但那是想退婚才搞臭自己的名声,且他从不带风尘女子回家。
而这次的婚姻,是他自己的选择。
成辅笑道:“没错,他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是随便起来不是人。”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喜贴刚发出去没几天,就先纳青楼女子为妾,是人会做的事吗?
见成子骞有些失神,成辅好奇道:“少爷有何想法?”
成子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以后别像女人那般八卦,那是别人的家事,与我何关?”他只是个无关的外人,为何要去关心些不该关心的事?
“可是少爷不是……”跟牛小魔也算有点交情吧,至少也算半个朋友,立场上的关心也该有个吧。
“做好你自己的事!”成子骞的声音有点沉。
“是。”成辅有些不情愿意的闭嘴。不明白自己又哪惹他不开心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是宫里有事找,记得出来寻我。”成子骞喝了杯提神茶,起身往外走。
“是。”只是,刚刚还想休息来着,怎么的又要出府了呢?
难不成少爷也去打听点八卦?
成子骞刚踏出书房大门,却见林逸身边的安公公在管家的带领下匆匆赶来。头,又开始痛,‘皇上’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缠着他。
“侍郎大人在就好。”安公公松了口气,“可急死奴才了。”
“安公公好,不知有何事?”成子骞的脸色有些阴郁,没了平日里温和的笑容
“皇上有急事特派怒才前请侍郎大人入宫一趟。”
安公公算是林逸的心腹,在他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不知皇上有何事?”
安公公望了眼管家,谨慎道:“时间紧迫,不如让奴才边走边解释给您听。”
成子骞只得同意,一起前行入宫。
“侍郎大人,徐贵妃的龙胎流了,经太医诊断是安胎花中加了藏红花。‘皇上’不敢擅做主张,特派奴才来请示大人。”
成子骞很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前世还是后世欠了林逸,帮他处理朝政不说,还得清理烦乱的后宫。
“徐贵妃是什么身份?”
“是徐将军的女儿。”
原来是徐大将军的女儿。成子骞有些沉思,徐将军镇守边关,手中握兵十万,在军中的地位不容小窥。
“烦请公公给我讲一下后宫其它嫔妃的身份地位。”
安公公思量一番道:“目前后宫最得宠的是苏贵妃,苏贵妃的爷爷是丞相大人,父亲是兵部尚书。梅妃是北晤王的亲孙女,候昭仪是镇南王的亲女儿……”
随着安公公足足半个时辰的讲解,成子骞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逸的后宫竟然养了这么多的女人,整个天音,官场、商场、江湖望族,只要点的出名号的,无一例外的都有相关的佳丽住进了深深后宫。
网,撒的真大
“徐贵妃滑胎的事,烦请公公通知‘皇上’,候昭仪、梅妃、宣妃、因妒生恨,暗中派人在徐贵妃的安胎药中下药,致使徐贵妃龙胎不保,先将此伙人打入冷宫,听候处置。”成子骞的目光深遂起来,望向了遥远的炼句台。但愿林逸不要责怪,自己处理了他的女人
安公公先是不解,后又恍然大悟。被侍郎大人点名的嫔妃,无一不是镇守国界的大将,且全是跟五王爷刘烁暗中有密切联系的反皇势力。虽然五皇爷的判国证据已被皇上掌握在手上,但还是晚了一步。夜阑的细作传来消息,夜阑三十万大军已开往国界。而这些将军们几乎分部在国镜地带,虽然有部分不是,但如果外战一爆发,到时他们一举反旗,天音将会陷入内忧外患的困境。侍郎大人的这番举措,无非是在为皇上争取最后的时间。如果皇上手中有了人质,他们必会三思而行,无形中给了皇上调兵遣将的时间。
“侍郎大人妙计。”安公公松了口气,终于明白皇上为何出宫时将政事全权交给了侍郎大人,并叮嘱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
“你暗中派人调查徐贵妃滑胎的原因。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派暗影看住,别让人将她们从眼皮子底送走了。还有,以皇后的名义,请五王爷的家眷入宫聚聚。”
“是。”安公公先是恭敬的从命。
他抬头望了有些阴沉的天际,但愿一切都来的及,不要变天。
“吩咐皇上镇定点,别露出马脚。”
“奴才遵命。”
两道匆匆的身影,往皇宫赶去。
——————————
“楚公子,奴家用嘴喂你如何?”敞开的寝室大门,一位穿着单薄的妖娆女子坐在高大男子的腿上,涂满丹蔻的手指捉了颗剥了皮的葡萄往嘴上塞去。
小魔站在门外,低着个头,衣袖之下的手陷入肉中,血珠顺着指节滴落在地上。听着房内刺骨的娇媚之声,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到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
面无表情的楚莫彰望着屋外固执的身影,一声冷笑的站了起来,扯着女子的手往内室走去,“想取悦我,只用嘴怕是不行。”
“爷,真讨厌,还有外人啦。”妖娆女子挑谑的望了眼小魔,摆着水蛇腰跟着楚莫彰走向床,“你可要好好疼爱奴家。”
发紫的唇紧紧咬住,拖着僵硬的身体,小魔空洞的走出庭院。
“爷……”妖娆女子附了上去,手摸想楚莫彰的前胸,想褪去他的衣赏。
透过窗,望向那抹离去的身影,楚莫彰冷冷的推开她,“你可以走了。”
“爷……”妖娆女子不依的撒娇。
“滚!”楚莫彰的声音没带一丝温度。
“思莫,你没事吧?”闻讯赶来的楚夫人见小魔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既生疼又忍不住怒道:“彰儿太不像话了,竟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来。娘现在就去将那只马蚤狐狸赶出去,定是不要脸的她媚惑了彰儿,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你就原谅他吧。”
“……娘,只怕我跟他是有缘无份。”小魔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是我有错在先,不怪他。”
一听这话,楚夫人慌神的拉住小魔的手不放,“娘知道你很委屈,可这种糊涂事彰儿都已经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改过自新,祈求你的原谅,以后加倍的对你好。”
“……来不及了。”太迟了,莫莫不会再原谅她了。
“思莫,你跟彰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不是偏心,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娘有话得跟你讲。当年,我跟老爷门户悬殊,可我就认定了他一个。为此,我气病了父亲,虽然得以跟老爷成亲,但之后没多久,我爹就去世了。为了让他出人头地,我不顾娘家亲戚的反对变卖所有家财给老爷做生意,楚家的生意开始做大。我曾以为,就此跟老爷过上美满的日子,可是……娘福薄,只给楚家生了一双儿女之后再无所出。婆婆跪在我面前,让老爷为楚家开枝散叶。我别无它法,只得忍痛让老爷娶了一房又一房。之后的十几年,我一直在痛苦、悔恨中渡过。可到了这种年纪,我却理解了婆婆当年的苦心。思莫,你跟彰儿是有缘分的,我也只认准你这个媳妇。本想着等你过门给楚家添丁之后再说的,可现在既然都已发生这种事了,也就不得不说了。彰儿这辈子可以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位妻子,但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他不但是你的丈夫,更是楚家的一家之主。他有责任让楚家香火繁盛。做楚家的儿媳,你要学会气度、隐忍、坚强、宽容和谅解。娘在这里向你保证,没人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动摇你当家主母的位置。”
楚夫人的言语间,带了哀求。顾思莫是她挑选的儿媳,自是百分百满意的。婚事在即,楚莫彰做出这种不得体的事,恼归恼,安抚儿媳是最要紧的。
眼泪被风干,小魔哑着声音痛苦道:“……娘,我真的想做楚家的儿媳,可这由不得我。楚大哥爱不爱我,不由我说了算。”
莫莫啊,我该拿什么来拯救这门亲事,拯救回你的心?
狂风夹着倾盆大雨,闪电破空,惊雷直劈而下。
薄弱的身影站在风雨中,心被绞烂。
对面的屋子,透出柔和而温暖的灯光,房门依旧紧闭。
咫尺间的幸福,触手却遥不可及。
劈头盖脸的雨打在脸上,稀释了脸上的咸湿。
滂沱的大雨吞没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贮立在风雨中,等待海枯石烂;他静坐房中,守到油尽灯枯。
紧闭的房门,最后一丝光亮灭去,黑暗吞噬了一切。
雨中的人影拖着灌铅的双脚,慢慢远去。
黑暗,风大,雨急,没人有发现,那紧闭的房门已打开,而屋外,已人去影空。
他站在她站过的地方,痛苦地蹲在地上,雨水顺着脸淌下,“你爱我,为何连解释都给不了?”
————————
“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黑暗中,大丫站在楚家大门前,很不甘心的问道。
他不懂,真的不懂。既然喜欢楚彰,为何不再想办法留在他身边?非得失魂落魄的离去?
爱情非得光明正大?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扭回这个局面,非弄的自己一身是伤?
伤,到底谁受了伤?一向卑鄙无耻,无所不用的小魔,非得在这种时候钻牛角尖,给自己找不痛快?
看她要死不活的模样……爱情,就是狗屁!
见小魔浑身湿漉的走在黑暗的街上,麻木的犹如行尸走肉,大丫满肚子火的冲上去拦在她面前,“你走了,楚莫彰马上就会将你忘的一干二净。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大丫扯住她的手往回拖,“你跟他解释清楚。”
小魔奋力挣开他的手,禁不住的节节往后退,“解释什么?说这个孩子本来是他的,我本意是想□他的,只是他换了房,我□错了?”
大丫狠狠地将包袱摔在地上,踩着发泄着,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没错,当初也这个马蚤主意的人是他,可那是为了楚莫彰跟小魔能在一起,谁也没有想到他娘的居然跟成子骞换房了。事情发生之后,谁也没有多想,此事不了了之了。谁也不会料到小魔会有怀孕的一天。
真不知成子骞是何方人物,这样都能让人怀孕,真他娘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小姐,我们要到哪里去?”一座金山银库就此泡汤,让发泄过后的大丫很是心灰意冷。
“……回家。”
大丫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小魔,“就……就这样回去?”风光的下山,灰溜溜的回去?
“嗯。”很多事情不再重要了。
“可楚莫彰他……”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莫莫很好。”
“……”她鬼迷心窍了吧,到这种时候还在袒护他。
“莫莫替我承担了所有的骂名。他成了悔婚的负心汉,却给了我最好的退路。到最后,他仍在为我考虑。他选择将别的女人带回家来告诉我,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大丫,你知道吗?我在门外光是听着那女人对他说些撒娇的话都已经心痛的呼吸不过来了。反之,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这种背叛,莫莫该多难过多伤心。可是我能怎么办?告诉他真正的理由,他会相信吗?就算信了,他会原谅我吗?就算原谅了,心里没有根刺?我跟莫莫,走不到一块了。与其死缠烂打的留在他身边,同床异梦,我还是离开的好。莫莫给我面子,给我退路,就是告诉我,一切都不可能了。”
“不如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他见你离开了,会后悔的追来的。”
“我累了,想娘了。莫莫要是想我,即使在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我的。”
“……”大丫无语,只得跟在她身后。只是还没走一步路,前边的小魔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晕在雨中。
“小姐?”大丫快步抱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她。
闪电划过,只见小魔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身体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爱情到底什么?才两三天的时间,就将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从天堂跌到地狱,绝望而麻木。
大丫背着小魔在大雨中行走,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痛,却又让再清醒不过。
“小姐,大丫为你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没有过怨言,只想着有天能出人头地,富贵一生。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又得回到山寨中,任他们欺负我。可是小姐,说要来的人是你,说要走的人也是你。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我不愿意!京城很容易让人沉迷,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不想回去了。我要发财,要出人头地,要呼风唤雨。所以,小姐,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改变心意。如果你不改变初衷,继续留在楚家,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再说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闪电再次破空袭来,照亮天地黑暗中有双眼睛,透着贪婪、算计的光芒。
天雷灭顶
“少爷,你今天好像很悠闲。”成辅一反常态,很狗腿的站在桌边,望着怡然品茶的成子骞。
成子骞反问道:“你以为呢?”心情确实不错,几天前‘皇上’被自己教训一顿后,不敢再拿琐事来烦人了,而林逸参加武林大会未回,日子似乎比从前更加美好。
“可我看少爷春风满面的,应该不只是悠闲吧。”
“你今天闲的有时间来管我?”成子骞不动声色的望了他一眼。
“没,小的正忙着呢。只是少爷难得空闲,不出去走走,会会朋友?”难不成他真的不关心当前京城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吗?
“省了吧。我这个‘臭名远昭’的大贪官最近还是小心点好。一场武林大会,引的人人侠义心起,尤其是最近京城的侠义人士不断涌现,我这一出去,怕是脑袋不保。”
“少爷。”一提这个,成辅当即义愤填膺道:“别跟那些市井刁门一般见识。他们目光短浅,只看的到眼前的白粥馒头,从不知少爷顶了‘贪’字为国库做了多大贡献。前年北方旱灾,去年南方水灾时,空空的国库是怎么吐出真金白银的。要不是少爷压榨出那么多的银子,早就饿殍满地,横尸遍野了。整个天音还不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少爷做出这么多牺牲,不但没换来名誉,还留下一片骂名。”
狗皇帝!成辅越想越火,少爷在背后为国家做了这么多事,他不但没还少爷清白还让百姓误认为是j臣当道。
最无情是百姓,他们给少爷送了一顶很大的帽子——成贪,现在连街头巷角的三岁小孩都会唱:想发财,娶楚家女;想当官,找成贪。
成辅越想越替成子骞不值,平头百姓毕竟太过无知,可就连成府上下几十口人也不理解少爷。刚开始时,老爷子一听自家孙儿做出这等贪污之事,气的三天没下的来床,在床上哭嚎着骂成家出了不肖子孙,连将军也对少爷冷眼相待。若是不知少爷跟皇上玩政治游戏,他早就跳出来替少爷鸣冤。年复一年,皇上在百姓心中得了个仁君的美誉,而少爷只落的个‘成贪’的压顶巨帽。
这两年来,朝庭一直在动荡,不断有朝庭的官员被刺杀,有些无知妇孺便躲在犄角旮旯处诅咒少爷也会有此下场。
别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耳朵灵着呢。
“啪”一声响动,一柄精致的扇子敲在成辅头上,成子骞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哈欠,“嘴巴又变长了?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十足的长舌妇一个。”
少爷啊,你非得这么隐忍?没人会理解你的。
“要是无事可做,你送蛊燕窝到娘那里去,顺带帮我问候她。”自己去,怕又会被拒之门外吧。
“是。”成辅很认命道。腻想不明白夫人为何从来不看少爷一眼,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的骨肉啊,跟老爷怄气,还不至于将气撒在儿子身上吧。
女人果然惹不得,从没见过一个怄气能怄个二十年的。
成辅刚退出书房,管家便送来一封信,说是有人在府前留下来的,指名要交给成子骞,是十万火急的事。
成子骞拆开信一看,只见信中草草几行字:当晚长波客栈凌晨夜发生的事,想必成大人有着刻骨记忆,若不想“丑事”闹的人尽皆知,戌时城外林树见。
丑事?
成子骞的脸色一怔,难得的好心情没了。
丑事……失身之事?
谁敢这么大胆……污蔑堂堂吏部侍郎?
成子骞的神色阴沉下来,将信纸丢在桌上。跟他玩这个,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先。
“成辅,楚莫彰的婚事怎么样了?”
被召回来的成辅有些诧异刚才还是春风满面的成子骞竟在短短时间乌云密布,“回少爷,据我多方面的打探,终于有了最新消息。楚莫彰将花魁带回家没两天,牛小魔神秘消失了。楚夫人派人四处寻找,不但音讯全无反而被楚莫彰气倒在床。我看他俩是没戏了,这次楚家的脸是丢大了,喜帖都已发出去,新娘子却不见了。听说楚莫彰不但不着急,反而成日香怀在抱,流连于花丛中……”
“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成子骞带着怒气问道。
“这……”成辅哑然的莫名其妙,特不明白自己为何惹的他生气了,“这不是少爷……说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别多管闲事,再说前段时间少爷太过于操劳,于是就……”上次明明告诉过少爷,楚莫彰带妓院花魁回家了,是安公公说皇上有急事找,少爷匆匆进宫,出来后就将这事给忘了。
不见新娘的又不是少爷,他急什么啊!
这是人家的家事……再说了,做长舌妇不好,反正消息在跟进中,都给少爷保留着。
成子骞非常气结,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啥,只得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成辅带着怪异的心思退下。
新娘消失了……成子骞重新拿起桌上的信纸,对着字迹怔怔出神,良久后才道:“会是你吗?”
她怎么可以……这样威胁他?
如果不是她,难不成真有目击者?
如果有,为何选在小魔失踪之后才爆出消息?如果没有,这一切就是她做的,那为何要这样做?她跟楚莫彰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他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成子骞的心情有些烦闷,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弃在一旁。
小魔,千万不要是你。否则,不要怪我做事不留余地!
月黑风高夜,成子骞独身一人打着灯笼踏着枯叶来到信中相约的树林。
他站在树林中,静静的等了也一会也没见有任何的动静,刚转身离去没几步,一个声音传来,“成大人就这点耐性?”
声音自一棵浓密的大树上传来。成子骞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伸手不见五指,树叶挡了一切,而来人的声音沙哑无力,刻意掩饰过。
“不知阁下写信相约有何用意?”心情不悦的成子骞不想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来信提醒大人,自是路见不平,替大人感到可惜。”
“不知在下有何让阁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