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叫梵天来何事?”沉沉的声音传来,而我依然和那只白雕对视。啊!我想起来了,这眼神是那个混蛋鬼差的!
我见过许多人,也见过许多眼神。但尤对那个混蛋鬼差的眼神映像最深。因为是他把殇尘变成了太监,是他抢了我的殇尘,是他让我们从此永别!
混蛋!是不是你!我狠狠地瞪着那只白雕。不管鬼差变成白雕是否可能,我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那只白雕就是那个混蛋!
突然,那只白雕大眼睛一眯,嘴一张,我愕然,那臭鸟承认了!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它的表情俨然是承认了它就是混蛋鬼差!还有点拽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我目瞪口呆。真是他!
“菊秋苒?菊秋苒!”大声的呼喊将我从与白雕的对视中拔出,我看向肖静,是她在叫我。她对着我抽眉,似乎叫了我很久,“梵天宗师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我回身:“哦。”转脸再看那只白雕,它竟是对着我笑了。哎呀,你个烂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变成白雕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想来找回你的耳朵?鬼才给你!
“这位夫人,你对我的白雕有兴趣?”忽然有人问,我咬牙切齿:“是啊,很有兴趣!”愣了愣,刚才是那个长得像耶稣的巫医在跟我说话吗?
我恍然回神,才想起他的存在。立刻,只想撞墙,以前只有冉羽熙这个男人会让我失控,而今,又多出那只烂鸟了。
“咳咳。”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多余情绪,再次看向那个巫医,抬眸之间,我怔住了。这位巫医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衣帽,闯入我视野的,竟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的脸庞。
硬朗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一头干净利落的中短发,发丝从刘海开始往后逐渐变长,细细碎碎垂落在肩膀之上。一根海藻绿的发带穿过发丝围在额际之下,发带的最中间,是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一个用贝壳做成的别致的耳环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
即使穿着亚麻的简单的长衫,依然遮不住从他内在散发的,野性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微服出巡的海盗王子,用普通的衣衫遮盖自己的光华。
好熟悉的容貌,好an的五官。为什么看着他……会让我想起……殇尘……
殇尘……
和他分别之时,他是十六岁……
那时的他吗,有着一头长发,梳着和所有太监一样的发型,但是,只有他看上去带着野性……
可是……他被雷……劈死了……
眼前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低冷漠和陌生,不会是他的。不会是的。
第八卷第三十六章肖静所爱之人
补更,明天更新照常。无良写书不会有同样的情结出现,所以失忆不会两次,伤残也不会两个。_。
世界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是没有。我久久地看着面前这位名叫梵天的巫医,已经顾不得盯视有多么失礼,不知不觉之间,鼻子开始发酸了……
我匆匆低下头:“凤主,秋苒有些不适,请恕秋苒先行告退。”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快要让我伤心窒息的地方。想起身,双腿竟是有些发软,只有靠着座椅的扶手,才能站起。
我无法再淡定地坐在这里,面对这个和殇尘如此相像的男人,他唤起了我对殇尘所有的回忆,和失去他的切肤之痛。
“菊秋苒,既然不舒服,不如让梵天宗师看看。”肖静的声音在我耳边翁响,我扶着自己开始晕眩的头:“不,不用了,我只是晕船,出去一下就好。”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那个船舱,殇尘,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是,殇尘死了……
我扶在船边的栏杆上,头痛欲裂。
那一天,那个我不愿意再想起的晚上,我亲眼看着殇尘被天雷劈中,葬身火海。他的尸体,尸体……对了,是被韩家人带回去了。
难道,刘曦对我还有隐瞒?例如殇尘根本没死!而是被韩家人带回去救活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么陌生。难道殇尘还是被天雷带走了,留下的是那个韩家真正的少主?
不不不,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那个韩家少主。那门多年了,当年他是少年,而今是成年,别说女大十八变,男孩也会有很大地变化。
这个叫梵天的巫医只是与殇尘几分相像罢了。若是殇尘,他见到我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再我因为身体不适离开船舱而不闻不问。
难道,他失忆了?
痛,好痛。头痛,心更痛。我为什么一定要以为他是殇尘而自寻烦恼?或许他只是巫医梵天,根本不是殇尘。
“你……还好吧。”身后传来肖静关切的声音。我扭回头,嘴唇因为江风而有些冰凉:“好点了……”
眼中是肖静深沉的脸庞:“你认识梵天宗师?”
“不认识。”我失控了,而且是在精明睿智的肖静面前失控。怎能不让她起疑?我长叹一声:“我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肖静走到我的身边,靠在栏杆上俯看我。我点了点头:“恩,因为他能治好女皇的病,给了我希望。”我将我的失控归结于梵天宗师能够救肖云,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哼。”肖静发出一声类似苦笑的轻笑,“我愿当你不会在意肖云的死活,原来你是在硬撑。”
看到她有些苦涩的笑容,我放下了心。
过关了。可是心里还是对肖静有些愧疚。我又在欺骗她,在欺骗一个爱着雪铭的女人。
“肖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好。”肖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感叹。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忽然俯脸凑到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
她……终于说出心声了吗?
肖静笑了笑,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等梵天宗师治好肖云,我们就还是敌人。”
这句话一直飘荡在北风里,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们确实是敌人,是情敌啊。
“肖静。”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她,她转过身,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你曾经说过你没爱过一个男人,那你爱的是不是……”
我没有再说下去,肖静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异乎寻常的平静,这份静水一般的平静是否恰恰是掩盖了她心底的波澜?
她平静地看着我许久,忽地,一丝不甘从她的眸底浮出,冷笑在她的唇角浮现:“那你说肖云爱的又是谁?”
我疑惑着。心虚着。疑惑的是她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心虚的是我自然知道肖云爱的是谁。
“哼,可惜这个人不知道肖云爱的是她。”她冷冷说完,渐渐消失在呼啸的冷风之中。
她……以为……肖云哎的是我?是,肖云是爱我,但那是肖云外皮下的雪铭,不是肖云这个女人。她居然会认为肖云这个女人爱上了我这个女人?!
是啊,我真笨。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爱的,就是肖云这个女人。
肖静一直隐忍自己对肖云的感情,因为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不能爱自己的姐姐,不能啊……
不知为何,我没有觉得肖静爱上自己的姐姐而觉得恶心,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慨。人有太多的原因不能相爱。尤其是同性和同源更无法让世人接受,难道这种比男女相爱更加纯粹的爱情,真的不能存世吗?
抬眸之间,天竟是不知不觉地暗了,橘红的夕阳将乌兰江映成了枯萎的黄|色,凄然的颜色,就像是泛了黄的老照片,让人不舍。
“扑啦啦。”一阵拍打的风吹起了我额前的发丝,白色的身影在金色的暮光中翩然落下,它油亮油亮的羽毛在金色的夕阳下泛出了圣洁的霞光,然而它嘲弄的视线却已经出卖它心底的邪恶。
它站在我面前的栏杆上,傲视我,张开嘴,无声的笑。苍宇之蓝ap;印
“哼!”我冷哼,“你现在说不出人话,只能说鸟语了吗?”
“咳咳咳咳!”我的一句话让它像似被口水呛住。这更加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它就是那烂鬼!
在它咳嗽的时候,我趁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它的身体,它完全没想到我会那么做,惊讶地瞪圆了两只鸟眼。
“说!是不是殇尘。是不是!”我开始晃它的鸟身,我真笨,梵天一定是殇尘,不然它不会呆在这个梵天的身边。一定是它用什么妖术让殇尘失忆了!
它开始挣扎,油光的身体从我手中滑出,我慌忙之间抓住手能碰到的一切地方,正好抓住了它的两只脚。
“啪啦啪啦!”它拍打翅膀从我手中逃脱。怎么可能?!白雕体型硕大,它飞起来力量极大,我几乎使出所有的力气才能抓住它:“你说不说,不说我咬死你!“
“啪啦啪啦!“它慌了,因为它知道我真的会咬它,就像当初我咬掉他的耳朵。它挣扎地更厉害,白色的羽毛四处飞扬。
“嗷——嗷——”它开始狂叫,我就是不放:“你丫的,你是神仙的时候,我奈何不了你,你现在是鸟我还奈何不了你?!”
它愤怒地瞪着我,使劲往上飞。我也愤怒地瞪着它,使劲往下拽。它忽然用翅膀朝我扇来,我就是不放手。
“秋苒,快放手!”忽地,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是雪铭。我在他的手中松手,烂鸟啪啦啦地从我手中分离。
“秋苒,你跟这只白雕有仇吗?”雪铭掰过我的身体,双目中是满满地担心,“若不是这只白雕训练有素,不能随便伤人,你早就受伤了!”
“它敢!”我愤怒地大喊。
雪铭怔住了,因为我的怒喊而发怔。
我,又失控了……
江风随着夜晚的来临变得更加阴冷,我无法不失控,因为那是殇尘。
是那个追随我而来,和我一起长大,一直守护我,深爱我的人。
“秋苒……”
我在雪铭的轻唤中渐渐冷静,我不该对着他咆哮,让他担心。但是,我还是要知道真相,即使殇尘失忆了,只要他好好活着,我也就满足了。
再猜猜殇尘到底怎么了。
第八卷第三十七章捉鸟
新书写什么呢?现代np很容易会被和谐,但如果加入妖怪魔物之类的呢?非人类np总好点吧。。。。。大家说呢?
明月渐渐东升,雪铭在夜幕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怎么了?”
“我我我”我垂下了脸,用夜色遮盖了自己的混乱和彷徨。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雪铭说,也无法说出口。当初我可以坦然地告诉雪铭自己曾有一个相爱的人,他叫殇尘,他死了。而今,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怀疑那个叫翻天的巫医就是殇尘,我想和他相认。
雪铭会怎么想?
只怕会伤心吧。
我不想伤害他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雪铭的理解让我更加惭愧,我有这么好的一个丈夫,他容忍我娶了冉羽熙,还将女儿国第一美男柳寒烟“送”给了我,并且为我努力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我,现在却对他隐瞒。
“我想好了再说。”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而且也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雪铭微笑着点点头,揽着我慢慢回船舱。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晚上,我静静地躺在雪铭温暖的臂弯里,很温暖。身体随着乌兰江的波浪微微摇摆,昏昏欲睡。床头挂着那个鬼差的耳垂,化作蓝色的晶莹剔透的宝石的耳垂,即使在无光的床舱里,依旧散发着莹莹的蓝光。
“扑啦啦!”一团黑黑的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了窗户上。“笃笃笃”它叩开了没有拴住的窗户,月光伴随着冷风瞬间侵入了这个房间,是房间内的温度立时下降。洒有月光的地板上,映出了那个诡异的,巨大的身影。
“啪!”它跳落窗户,轻轻落在地上,似是尽可能不发出声音。银白的月光中,它一身雪白,如同月宫的使者。
轻轻地,塔飞了起来,然后悬浮在半空之中,忽然,它对着挂着的蓝宝石俯冲下来。
与此同时,雪铭飞快地起身,在那东西来不及转变方向之时,扣住了它的双脚。我立刻下床,关窗,点灯!
房间里瞬间一片明亮,雪铭像捉鸡一样姥姥擒住那家伙——大白雕的翅膀,任由它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我双手环抱,阴笑着上前取下了挂在床头的蓝宝石,在它的面前得意地晃着:“就知道你要来取这个。”
大白雕愤怒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如果它有牙齿的话。
“你做鬼做太久了,哪里有我们凡人的狡猾?”我当着它的面,将蓝宝石挂回胸膛,塞到最里面,还拍了拍。
“嗷————”它发出一声怒鸣。我趁机将我的袜子塞到了它的嘴里:“谁叫你做什么鸟?活该!”看样子,他是没有法力带上人间,估计他们这些神仙有规矩。
“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雪铭依旧将信将疑。
就在雪铭带着我回到客房后,我就在吃晚饭的时候,对雪铭说了白雕的事,但依旧没提殇尘,算是心虚吧。雪铭听后自然一下子无法相信,因为没有见过的东西,始终很难相信,就像我以前还说过的狐妖。
我拿出了绳子,大白雕双目圆瞪,万分惊恐。没几下,我就把它五花大绑,任凭我的宰割。
雪铭同情地看着现在被挂在床头,像腊鸡一样的大白雕:“如果它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鬼差,那他应该算是神仙,他怎么没有法术?”
“谁知道。”我拔出了匕首玄天,“说不定神仙有规定,不能带法力上人间呢?”
雪铭点点头,依旧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它:“那你想把它怎样?”
“呃……”我愣了愣,说实话,我捉这只鸟是为了逼问殇尘的事,但有雪铭在,视乎有些不便,我想了想问雪铭,“雪铭,大白雕对巫医是不是很重要?”
雪铭似是想到什么,双眸微眯:“没错。雕是巫医一族的圣物,而且由以白雕为尊,毛色越纯,巫医的地位越高。他转目看向白雕,“此雕一身雪白,没有半丝杂色,看来这次肖静请来的巫医非同一般。没想到这巫医如此年轻,竟已有这么高的身份。”
“是嘛,那我们就用这白雕来要挟他。”
当我说完这句话后,雪铭一下子笑了,就像是听了一句儿童的戏言,摸了摸我的头,目光温柔:“原来你是这么想的。秋苒,用圣物要挟巫医,就亵渎神明了。我还是宁可直接对付那个巫医”
我低下头,原来雪铭也有不愿做的事情。
“既然你说这白雕是鬼差,何不让他相帮于我们?”雪铭忽然提议。
“叫他帮我们?”我斜睨白雕,白雕也正斜睨我,显然不可能,“叫他帮忙白不如炖了它!”
“这……不好吧。”雪铭竟也有犹豫的时候。以前看他杀人从不皱下眉头,而今杀只鸟,他竟是目露担忧,“秋苒,它若真是鬼差,你杀他岂不是杀神?”
“怕什么?!”我说得分外响亮,一把拎过那只“大肥鸡”,“我看他既然躲到鸟的身体里,准是偷跑出来的,我灭了他的身体,他就只能滚回他的地府,免得给我们捣乱!”
说完,我就往外走。
“秋苒。”雪铭叫住了我,“他不过是要回他的耳朵,你还他就是。”
我知道雪铭为何要劝我不与鬼差为敌,并不是他面对鬼神胆怯,而是他担心我将来到了下面受到欺凌。
我笑了,笑得如同天使:“放心,我搞完就会放了他。”
“搞……”雪铭平静的神情因为我的话而扭曲,“你……打算这怎么搞他?”
“反正会很温柔的。”我朝雪铭眨眨眼睛,在他僵硬的神情中走出了房间。
房外月光明媚,空气清新。我提起了“大肥鸡”,“大肥鸡”惊恐地瞪着我,我温柔地看着他:“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舒服服,并且让你难忘今宵。”
“大肥鸡”浑身一哆嗦,拼命挣扎。可惜他被我捆成一团,哪里逃得掉?
今天来不及写殇尘了,下一章再写。
第八卷第三十八章殇尘回来了
不说废话了,只更新,你们懂的……
即使此时已是夜半,船上依然有侍卫站哨。我将“大肥鸡”往自己斗篷里一藏,前往厨房的方向。
忘那些侍卫前走过,他们都用可疑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继续目?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