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完结)作者:肉书屋
不想让他离开,但是,倦意将我拽回,我再次掐入深眠。
再次醒来时,正看见小林子忧急地在我床前徘徊。我揉了揉眼睛:“林子……”
“小喜,你醒了!”他急急上前,然后对着我长长松了口气。我还在迷迷糊糊之间,他立刻取来水盆,让我漱口,为我擦脸。
最后,还取来早餐,放到我的面前,一勺一勺喂我吃下。
“六子怎样了?”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立刻,林子的勺子就停在了半空。一脸愁眉不展,“六子,还没醒。”
“什么?!”我急得撑起身体,却因此牵动伤口,疼痛立刻袭来,我再次倒回床铺,林子摇头叹气:“小喜,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是安分点,尽快把伤养好。六子那里,有我和小伍。”
哎……也只有如此了,六子和夜来香都被打得吐血,肯定已经有内伤,真是让人心忧啊。
他拿来汤药,我拿着汤药想了许久,认真地看向他:“林子,准备准备,让小伍带着六子出宫。”
“什么?”他惊呼。
我把苦涩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差点吐出来,果然自己吃和有人喂区别很大:“这次或许是个机会,而且,夜来香好像知道六子的秘密。等六子好了,我就跟殿下说,借助此事,将六子赶出宫。”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好,我会做好准备的。”
忽的,外侍太监匆匆跑入:“林公公,太子殿下来了!”
小林子一听,立时大吃一惊,慌忙收拾餐具时,一队人就闯入了房间,当即,那外传太监和林子慌忙下跪:“拜见太子殿下!”
我怔怔地看着那队闯进房间的人,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
宝蓝色的华袍上,是黑色的暗纹,一件黑色的罩纱将宝蓝的艳遮盖起来,让他被包裹在黯沉之中,依旧没有梳起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身后,顺直的长发,即使没有梳起,依然充满了沉重的垂感,不会凌乱。
他阴沉的脸色带着他的愤怒和属于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威严。他冷冷扫过房间下跪的众人,冷笑:“告诉你们主子,当年我将小喜让于他,但他却没有看顾好,所以,今日本殿下要将小喜带回。”
挺拔肃然的身形,是不容逾越的王者地位。
“小韩子,把小喜带走!”
“是!”一个人从他身后而出,走到我的面前,我呆呆看着他。他心痛地皱眉,双手轻轻插入我的身下,将我一点点卷入他的怀中,小心谨慎轻柔的动作,丝毫没有牵动我的伤口。直到我的身体在他的手臂里翻转,然后他将我轻轻抱起,殇尘的怀抱,让我心乱,我闭上了眼睛,让我自己陷入黑暗,这样,我的心里,会只有寒珏的温柔。
第三十章入住东宫
“哼!”刘曦在一声冷哼后,拂袖转身,带着我和这支不速之客急速离去,他就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卷过的路上,人人自危,从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让宫人们都惴惴不安。
走到回宫,他将闲杂人都留在宫外,只有殇尘抱着我进入房间,殇尘尚未将我放到刘曦那张软铺上,刘曦就劈头盖脸骂了出来:“人鱼叉然逞什么能!”
殇尘皱眉,他忍着不骂我,刘曦却没忍住。
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刘曦就在那里继续骂我:“夜来香是北宫俊琦的人,他打伤了关你什么事?要你去顶什么板子!你屁股欠打是不是!”他气呼呼地挤开殇尘伸出指着我的脸,宛如已经愤怒地不知该如何说我才好。
“殿下,还是让小喜好好休息吧。”殇尘来劝话,他生气地坐在床边,双手环胸,不再说话,大大的呼吸,让自己慢慢冷静。
殇尘看着我几番欲言又止,显然他也想责备我,但最后,看到我的这副杯具的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让我看看他的伤!”忽然,刘曦命令殇尘,殇尘微微一怔,看向我,我捂住了脸,这怎么能给他看呢?万一看错角度,看到我的女的怎么办。
“怎么了?”刘曦看向殇尘,殇尘立刻道“殿下,屁股开花还不就是那样,别看了。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伤得不重。”
“这么久的朋友了。居然还害臊。”刘曦轻声嘀咕,转身指着我的鼻子,“好好呆着。我去等大皇兄来要人。”说罢,他起身出了房间,一团黑雾将他笼罩,显然他是准备去刘寒珏“吵架”的。
我长长松了口气,殇尘坐到我面前,和刘曦一样指着我的脸,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果然是谁带出来的孩子像谁。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终于,他开始了,我向上横白他:“这样不是更好,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算了,我给你上药。”他气呼呼地起身。
我撇开脸,撅嘴,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裤子被拉下,我脸立刻一红,虽然从小到大,伤都是殇尘处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我是女孩,而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那男女有别,只有环顾这个将近七年没有进入的房间,当年的小床变大了。家具摆设也改变了很多,带出了刘曦自己的喜好,都偏于深色。
“你说,你晚上怎么办?要演戏,你就要和刘曦睡,到时看人怎么瞒下去!”他一边上药,一边生气地说。
是啊,晚上怎么办?现在是越来越包不住了,尤其现在还是八月,内衣丝薄,很明显就能看到我里面裹了厚厚一圈。
屁股上凉凉的,是他居帮我轻轻吹凉,然后,他帮我拉好裤子,放好了药膏,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身边,垂落的双眸并未看向我,“我发现已经有人给你上药了?那个人……是不是刘寒珏……”
我没有回答,抱着脖子下的软枕,点了点头,沉默,便由此在我们之间蔓延,一直以来,我们只要在一起,无论是嬉闹,还是斗气,都不会出现如今的沉默。一丝不可见的隔膜,在我和他之间,慢慢升起,将他变得朦胧,将我变得遥远。
“想吃什么?”他轻轻地问,放在床边的手,微微收紧。
我看着他暗紫色的袍衫,情不自禁地想去触摸,但是,却在最后,我还是将手收回:“桔子。”
“你受伤了还吃桔子,桔子上火。”
“那……梨。”
“梨利尿,你现在这个样子,上厕所也不方便。”
“那你让我吃什么?!这里又没大棚水果,保鲜冷库,连番茄还是这两年才有,你让我吃什么!”吃桔子上火,我现在就很上火!
“桔子吧。”最后,他还是给我拿来了桔子。
就在这里,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声音很遥远,似在院子里,但是,还是听到了几句。
“大皇兄,你还是回去吧,小喜现在不想见你。”
刘寒珏来了,我撑起身体,却被殇尘拍回:“看什么,你又看不到,他们两个只是演场戏,你的刘寒珏很快就会离开。”
我再次趴回,果然他们的对话很飘渺,是不是他们有意不想让我听见?
殇尘总共约我拿了三个桔子,他在拨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就觉着小澜风,将手指插到桔子里。他看见了登时眉角抽筋:“你都这样了,还不忘人的菊花嘛!”
“无聊嘛,戳戳玩玩,不然我会老是想着屁股后面的痛。”
他满脸黑线,翻了个白眼叹口气,将一片桔子放入我的嘴中,我玩着桔子想起了小澜风:“殇尘。我觉得德妃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喂我吃桔子。
我一边吃,一边戳,一边说:“因为小澜风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他和他的皇兄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喜欢男人,所以,他们了都会喜欢男人。”
“哦?这孩子的话到挺符合遗传学。”殇尘调笑,显然还没听出里面的深意。我就再次说明:“殇尘,小澜风说先皇喜欢男人!”
这一次,他顿住了手,我一探头,将他手中的桔子叼入嘴中,他回过神,俯脸看向我:“你确定?你确定是他自己知道,不是有人告诉他?”
“谁?谁会告诉他?就连皇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宫里更是没有相关的传言。也只有我这个腐女根据你整理的线条做出了那样的推论。所以,只有可能是德妃。”
他深吸一口气,双眸陷入沉思:“如果你推断的得到了证实,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再加上刘寒珏可能是……咳”他握拳重重咳嗽一声,“他的儿子,那他对刘寒珏所做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可是,从未听说他……跟丽妃……”
“所以我觉得说不定德妃知道什么。刘寒珏是先皇第一个儿子,而那进先皇就已经将他喜爱的女人赐给了‘他’,说明先皇那时就跟他,已经有一腿。当时丽妃了入了宫,而且表面非常受宠。据说,先皇当时经常带丽妃去皇家别院,也就是菘蓝山庄游玩,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你猜先皇会不会借着丽妃的名义去跟他幽会呢?”
殇尘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只有把他当做女人,才能将事情理清楚。你所说的,未尝不可能。而且当时男风并未盛行,他又是一位王爷,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不能曝露人前。”
“我觉得了也不是不能曝露人前。”我拨开自己的桔子,“有可能是先皇顾及他的感受,毕竟被压的都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是下面的。找个机会上菘蓝山庄,那里说不定就是他们的滛窝。”
“你怎么说话呢。”殇尘对我有时吐字粗俗,很有意见,我横白他民:“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弄个小滛窝,在里面夜夜欢爱,顺便s,怎么变态怎么玩。”
殇尘的脸瞬间发黑:“我不是那种男人!”
“你不是?”我对着他怪笑,“你老实说,你想不想看你的女人穿情趣内衣?”
登时,他的脸由黑转红,他的眉角抽了又抽,忽然火热热地盯在我的脸:“对!我买的唯一一件就是给你准备的!”
“噗!”一下子,我嘴里的桔子喷了出来,弄脏了刘曦的被单,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他干嘛要这么说,我到底是当真,还是当假?
我也额头发紧,太阳|岤发胀:“反正你们就是那么变态,喜欢xg爱游戏。还喜欢3p,np,一堆人一起p……”慢着,3p?
“你们腐女才变态呢!喜欢看男人3p,np!最好再加上一只狼狗!”
“等等等等,我们别再互骂变态了。”我位住了殇尘放在床上的手,3p的事让我想起一个耽美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一个耽美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过这样一个耽美故事……”
“呼。又是耽美。”殇尘直吹自己的刘海,他每次听我讲耽美就头大。因为,他不是一个腐男实。就算被我熏陶了七年,他还是那么坚挺
。看人家小澜风,这么小就觉悟了。
“里面讲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现在翻个个。里面,那个王爷想跟皇帝生个孩子,就找来自己的一个妃子,然后,三个人一直那个啥,靠,我当时还以为那女的会被捅死呢……”越说越觉得恶心,有时耽美加入一个女人,总觉得变了味。
“这很正常,av里经常有3p。”殇尘一边说,一边也开始吃桔子。
听殇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心里鄙视他下流,顺便检讨一下自己。不该看这么高h的书,“反正后来那女人生了个孩子,他们就把那孩子当做他们两个的。”
“这不符合遗传学,就算两个精子进入同一个卵子,也是同卵双胞胎,不会只有一个……”
“哎呀,我不是跟你讨论科学。我是想说,先皇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就逼着那个他和他一起和丽妃那个啥,然后就生出了刘寒珏。先皇又不知道什么遗传学,所以虽然疼爱刘寒珏,但他认为刘寒珏身上只留着自己一半的血,其实……连一半都没有……所以他就没有立刘寒珏为太子,然而他死后,把刘寒珏当做自己孩子的那个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儿子上位啦。”
“咳咳咳咳!”殇尘咳地满脸通红,指着我一脸无语,“也只有你们腐女想得出来。”
“怎么?难道不可能吗?
”我反问。
他顺了顺气,让我想想,这有点复杂。
我鄙视他,这有什么复杂,不过,他主要对这类还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顺,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着太阳|岤。思考半天,终于,长舒一口气,“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难受的神情,就像让他吃了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直乐,他便秘地戳我的脑袋:“笑什么笑,我算是被你们腐女彻底打败了,这种事都能给你们想出来。”
“那你觉不觉得合理?”
他不说话了,双手环胸,双眉紧皱,他不想承认,但确实合理。最后,他朝旁边大叹一口气:“我恨这个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欢。”我说地美滋滋,然后,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宫,夜来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殇尘骤然认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么秘密?”忽然,刘曦的声音从外而来,我和殇尘一惊,同时抬眸看去,他黑着脸如风一般卷了进来,要不是他开始拉长的脸型和削尖的下巴,我会给他取个绰号:黑旋风。
我和殇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刘曦看了我们一眼,脸依旧黑着:“神神秘秘,懒得管你们。”说完,他往我床脚一坐,靠在床尾,单脚踩上床铺,手肘随意放在膝盖上半撑自己已经开始长成的,略带一线邪魅的容颜。长发随着他倾身而轻动,隐隐的墨绿色的流光,在长发之间流淌。
他虽然嘴上说懒得管我们,但是,我和殇尘都知道他心里势必介怀,殇尘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体,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们就是在说……先皇……t和那个他t”
“别说了!”他立时坐正身体,厌恶地打断,就连那张巴掌小脸,都开始浮上一片难堪的红,他撇开脸,神情显然眧|乳|涑净挂难以接受r彩前。那是他的父皇,这和听到自己母亲爬墙的感觉是一样的?br/gt;
再次和殇尘对视,我们的心中也带出几分怅然。
“那个。”刘曦用自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侧脸,“说来听听。”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因为,无论是他放在膝盖上的,还是垂落在床边的手,都开始捏紧,苍白的关节一个个在空气中显现。
殇尘看向我,显然是让我做这个大喇叭,我叹口气:“我们怀疑菘蓝山庄就是……咳……他们幽会的……地点……”我小心翼翼看着刘曦的脸色,尽管他的长发将他的神情掩盖很好,但是,周围的空气,已经在他的静默中,越来越冷。
“那个,我们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议,脸上的笑容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殇尘立刻赞成:“好,我去拿。”
刘曦依旧处于黑暗之中。
“打什么?”
“斗地主啊。”
殇尘开始发牌。
刘曦依旧一动不动。
将牌发作三堆。殇尘将牌小心地塞入刘曦手中,他终于动了。盘腿坐上床,拿着牌开始整理。
我和殇尘终于松了口气。
“殿下,接下去我和大殿下有什么计划?”殇尘扯开了话题,刘曦看着牌,随意地说:“母后会代表我让出太子之位。”
“那然后呢?”我再问。
他撇了我一眼,脸色阴沉:“大皇兄没有告诉你吗!”
我立刻看向牌,从木牌之间偷眼看殇尘,他微微皱眉,似乎在说为你不是别说话的好。
刘曦收回像利剑一样戳我的目光,懒懒地说:“等,等人包围东宫。”
“包围东宫?”刘曦的话让殇尘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软禁我的假象,顺便保护我。“刘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条斯理地说,“你们都输了,今天是画王八还是贴条。”
我和殇尘怔然!我们都没有同几个牌,甚至,我连一张牌都没出,他就赢了!明明之前那么愤怒,心情那么混乱,可是,却能如此镇定自若地将牌理清,然后冲出包围!刘曦,你到底有着怎样冷静的头脑。要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保持这分镇静,你的心,又有多么坚强?!
“贴条吧。”殇尘第一个回过了神。刘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们面前。有时不会房间隐藏他的表情,几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这两个小子,以为北宫俊琦的事就能扰乱我的心思了?”
浆糊,纸条,我最惨,贴了两条,因为我一张都没出。刘曦扬唇坏笑,说如果脸不够贴,就贴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个伤员好不好!他还拿我打趣。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内侍太监,一个腐女,会呆在一张床上,打着斗地主,磕着瓜子,吃着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单已经不能睡人。刘曦看着床上又是瓜子壳,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说都是因为我,他的床才会变成猪窝。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刘曦唤来外侍太监,让殇尘抱起我,将床单更换,也顺便让太监们知道,本从睡在太子的床上,可见太子对本人有多么地宠爱。
在刘曦泡澡之时,殇尘来给我擦脸。他小声地对我说,你躲进被子吧,这样他就不会发现。:
我挠头:“他睡相不好,压到我怎么办?”
殇尘犯愁:“这样,我在你旁边堆上堡垒。”
然后他开始在我旁边堆放被褥,筑起高墙。迅速给我上了伤药,脱去了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