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肝汤!”我喜欢!刘箫莫显得特别开心。
讲起这菊花猪肝汤,也是一道相当美味滴药膳呐。做法比前两道还要复杂些,但营养价值,却远远超过前两者。
做的时候,还要加入枸杞。先将鲜猪肝洗净切片,放入热油锅内略煸,加的是菊花水,注意,不是菊花,而是菊花水,(菊花用纱布单包加水1000毫升武火煮沸15分钟,取出纱布袋,枸杞武火煮沸,15分钟后改用文火)。所以这猪肝汤里的汤,其实是菊花水。
“我不客气啦~~”刘箫莫第一个动筷子,大家紧跟着上。
“饭都没吃,饿死了。”刘曦也丝毫不客气。没想到这批后来的,反而抢先。
小刘阑风发急,因为他根本就够不到菜。这时,我们成熟慈爱的殇尘,就发挥他父爱的本能,主动帮他夹菜。房间里,是一片天伦之乐的景象。
“光有菜不行,大人都喝酒,我们也要喝,小喜子,你有准备酒吗?”刘曦问我。我有些得意地摇头晃脑:“这酒,自然有。”
“哦?什么酒?”大家倍感好奇。
我神秘地从房间的床底下挖出了我酿的酒,放到桌上,揭开封盖,立时菊香四溢。
“菊花酒啊!”殇尘算是被我彻底打败了。我咪咪笑:“这菊花酒怎么了?这菊花酒可有长寿酒之称。酒多伤肝,但这菊花酒却是养肝。肝主目,养肝自然明目,明目自然脑清,脑清自然益寿,这是养生之道!”我说地头头是道。一桌子小孩除了那几个有文化的皇子,其他都满脸迷茫。
“反正你们知道这酒喝了对身体好就成。”我给大家纷纷倒上。其实,这酒是我秋天酿的,所以到底味道如何,我也不知。
大家闻着味,都喝了一口,纷纷发出了:“啊~~”一声赞叹。我喝了一口,发现味道清凉甘甜,一点都不冲鼻,就像以前喝的水果酒,果然适合我们这些小孩喝。
这酒一上,大家就变得兴奋。
殇尘轻轻撞了我一下:“你这酒菜都有菊花了,过会还有什么?”
我笑得像只狐狸:“有,怎么没有,还会有主食菊花粥,菊花糕,菊花羹,甜品菊花蜜饮,以及饭后的那杯菊花茶。”
殇尘听得连连摇头:“你没救了。”
“这酒有了,菜有了,不如我们吟诗作对如何?”刘寒珏提出了一个文雅的建议。
滛诗作对啊~~~附庸文雅本就是我这种装逼的人,最爱做的事情。我自然响应,就算自己没多少墨水,打油诗也要来两首。
“我们不会……”小伍子三人有些惭愧。刘寒珏笑道:“你们就做裁判,谁输了罚酒。对对子的抢答,除了第一个对上的人,其他都要喝酒。”
“好!”三人非常高兴。
“还有小风也不参加,涵妹嘛……”
“我要玩!”有刘寒珏在,刘雅涵自然要表现一下。
刘寒珏温柔一笑,好,我先开始:“户户人安乐。”
“家家菊尽黄!(引用自刘一的诗)”我积极抢答。
殇尘一囧,轻叹:“你没菊花会死啊。”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恩,不错。”刘寒珏看向来不及对的,刘曦等童鞋纷纷拿起酒杯,学着大人,将酒一饮而下。
然后,刘曦第二个出对:“虎虎生威震八方。”
“菊菊斗艳香满园!”我再次抢答!(兴奋状)
殇尘的脑袋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所有人只有他最明白,所以他最痛苦。这就是为何做人还是糊涂点的好的原因。
众人再次点头,纷纷喝酒。然后轮到了我,殇尘看着我颇为紧张,因为他知道我会出什么。于是我说:“花,菊花,雏菊花,一品雏菊花!”(引用自天涯。orz……果然天涯强滛多……)
众人开始冥思,这时,殇尘已经呐呐说道:“瓜,黄瓜,老黄瓜,双汇老黄瓜。”
“厉害啊!殇尘!”我笑得直拍他后背,他却是一副想死的神情,仿佛在抑郁几时被我带入了腐道这条不归路。
再一次,殇尘暗自痛苦,因为这一桌子都是好cj好cj的孩子,谁也听不懂这其中的玄机。
最后,我每次都用菊花作对,抢答成功,而刘曦他们已经有些东倒西歪,满嘴菊花香。
哦呵呵呵~~~就算是菊花酒,也是酒,喝多也会醉。
话说他们不醉,腐女没机会~~
赶紧行动。
将他们一个个摆上床,殇尘看着我冷汗直冒,眉角直抽:“我说,你想把他们摆成什么姿势!”
“我是腐女嘛,你说还会摆出什么好姿势?”
可怜的小皇子们,今晚一个个都被我压在了那一个个小太监之上。这就是妇女无聊,正太倒霉,虎年吉祥,菊花盛宴!
“咚——”烟花在皇城燃放,那些醉倒的小皇子们,没有机会看到这漫天绚烂的烟花,但是,他们却永远不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菊花宴,菊花酒,和与小太监们同眠。
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甚至是爱情观,会不会在新的一年,发生彻底地改变呢?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腐女吉祥,美男拿来~~
第三十五章宫里不出龙,便出虫
学站的日子很累,就像军训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天,为的就是让你的身体慢慢适应,在这样日站,夜站七天后,大家的腰就不酸了,随随便便站上半天,就跟木头一样,没有丝毫感觉。
这些天,我没有给自己特殊待遇。因为在大家的心里,我是老大,我不能做出一个身后有靠山,就能无法无天的榜样。这些孩子还小,正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的时候。这么说可能有些恶心人。
但是,当你成为他们心中的老大时,往往你的行为举止,就会成为他们的标杆。所以,我遵循当初我们结义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们站,我也站,他们休息,我再站一会,这个时候,殇尘和小伍子他们就会陪着我站。
在休息的时候,玉公公就会走过我们每个人,低着头像是找金子。一开始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看我们每一个人的手。
当他找到自己满意的手时,他就会问:你叫什么啊?
听说将会从我们这里,挑出五个进织绣房,并且,只有一人传承那只传男,不传女的“一枝独绣”的神奇技艺。
接下去是御膳房的常公公教我们跪,玉珍房的管公公教我们行,净事房的洛公公教我们梳妆和一些礼仪。
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洛公公,因为他的课一点也不累,而且很好玩。开课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大概就像香袋那么大小。
然后里面东西取出来,是一把小木梳,一面小铜镜,一根发带,一块小绸帕和一盒小香膏。
洛公公说,天朝对仪表很是注重。每一个舍人都必须穿着整齐,梳妆干净。这些东西平日要随身携带,例如被大风吹乱发型时,就要到隐蔽之处重新梳妆整齐。
而让我最纠结的,就是那一盒小香膏。虽是润肤之用,因为京城天气多干燥。但是到了我腐女的手上,不浮想联翩才怪。而且,我还要日日带,夜夜带,无时无刻不带着,简直就是为了某事而时刻准备着!orz……
yd的皇宫,yd的我……
每一门课程都是七天。
空暇之余,我就会和小伍子或是小六子随意飘过小李子身边,说上两句对殇尘的坏话,诸如他比较笨啦,比较憨啦,比较一根经啦。
所谓三人成虎。隔三差五,小伍子他们几人就轮流飘过小李子身边如是说,久而久之,殇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形象,就深入小李子的心。在加上他之前执着于自杀,充分显示了他一根经。
一晃眼过去,竟是春暖花开,满园新绿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位公公,竟是夜来香。
一直以来,我是很看不惯夜来香这个人妖的,当然,他比张大公好得多。
他来那天,我忍不住嘀咕,他来难道是教我们床技?幸好殇尘阻止我,不然我肯定当着夜来香的面说。
夜来香来,是教我们如何识别后宫娘娘、太监、宫女的品级,以及朝臣官员的官阶。这一堂课,可以说是我上课至今最不认真的一堂。只要一听见夜来香那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我就埋头用手绢折老鼠玩。
课间休息的时候,夜来香就坐在大院的凉亭里,用一种母亲一般温柔地目光看着我们玩耍。时不时的,还带出一声轻轻的哀叹,宛如戏中深居闺房,不染世俗,多愁善感的大小姐。
“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夜来香?”殇尘奇怪地问。
“因为他是做作风马蚤受。”我脱口而出。
“什么?”殇尘整张脸都变得怪异。
察觉自己失口,赶紧弥补:“看不惯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殇尘倒是挺配合。
我一耸肩,这不就结了。
忽的,六子朝夜来香跑去,殇尘戳戳我:“你不喜欢,自有人喜欢。”
我看着六子的身影,觉得很奇怪,看六子的神情,好像很开心。
只见六子跑到夜来香的面前,夜来香坐正了身体,微笑着。
六子先是鞠了一躬:“夜大爷。”
我一怔,夜来香也是一怔。这声大爷叫得十分标准,大字若念da,就是我们平日对爷的尊称。但是大若是念成了近似de的声音,就是戏曲行里,一个很高的敬称了。
夜来香是唱戏的,自然明白,所以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拉过六子便问:“孩子,你以前是戏班的?”
六子点点头:“恩,爷爷是戏班的,后来戏班没钱就散了,爷爷也死了,我就被卖到宫里来了。”六子说起这段经历时,却是神情平常,只是在说到爷爷去世时,声音略微低哑。
心中多了几分对六子的怜爱,我与六子相处那么久,但一直都不知他的过去,别说六子,就算是小伍子,小林子,我都未曾问过。谁说小孩不懂事?这些孩子都默契地不提过去,正是体现了他们比寻常小孩的成熟。
即是伤心往事,大家都不想提及。
只是没想到六子今日,却与夜来香说了。可见六子是喜爱戏子的,想必他过去的几年,都是跟随戏班走南闯北,听着戏曲长大,才会对这夜来香,有亲人般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夜来香在叹了口气后,将六子揽在怀中,似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抑或是感同身受,他的眼中,竟也泛了红。
“夜大爷,能唱段戏给大家听听吗?大家可爱听戏了。”六子小脸发红,显得有些激动。
本以为夜来香不会理会一个小孩的要求,但是,他却立刻站起,高兴地说:“好!”
登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很深的内疚感,我难道,真的看错了?
“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看错了?”殇尘马上揶揄我,在一旁笑眼半弯。
我低下头,原来一个很做作的人,也会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身边传来殇尘悠然的轻笑,他摸着我的头,似是安慰,“没关系,宫里的人,都会戴一张面具,或许,在宫里被人讨厌,比被人喜欢更容易生存。”
殇尘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想我们都是孩子,足不出大院,即使我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周围依旧是那么平静,有如乐园,而正是这种平静,才会慢慢降低人的警惕,让你变得松懈,变得慵懒,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当我们醒悟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利爪已经不知在何时被磨平,自己的尖牙,不知在何时已经无法撕咬猎物,我们成了一只只乖巧听话的宠物,任人宰割。
“宫里,不是出龙,就是出虫!”殇尘谈笑风生,仿佛宫廷对他来说,丝毫不可怕,“你呀,还是做虫合适。”他摸着我的头,轻叹地说。
难道……我真的只能做虫?
第三十六章自有天相助
那边,已经传来夜来香柔美低转的声音,那清润温和的嗓音,将青衣小姐表演地淋漓尽致,兰花指,莲花步,低额轻吟,掩面而泣,凉亭里,那夜来香即使穿着太监的衣衫,但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大家闺秀。当表演达到臻化之时,他的外表,性别,一切的一切,就会被你渐渐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凭什么看不起他?只因当初他在门口像个泼妇一般谩骂叫嚣,只因他是摄政王北宫俊琦的男宠?能将角色如此深刻地表现出来,他的心中,一定存在着对戏曲的热爱,和一份真挚的纯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夜来香那惟妙惟肖的表演。
不知何时,六子也在一旁学着夜来香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或许因为从小在戏班长大,他学得有模有样。让夜来香刮目相看。
不少孩子,都跟着六子,在旁边学着那些青衣小姐的动作,他们或是因为好玩,或是因为真的喜欢,但这一切,都让夜来香的脸上,带出了开心的笑容,和一丝淡淡的满足。原来夜来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这天课程结束之时,夜来香拉着六子的手,问:“六儿,可愿跟我学戏?”
六子兴奋地点头。
夜来香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他拉着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面前,又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嚣张模样:“小曹子,跟万公公说一声,这孩子,我夜来香要了!”
小曹公公立刻变得为难,大院里的小公公们都围在了一起,而我们这些小小太监就在外面看热闹。
殇尘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阻止,但这次,我不会阻止了,因为那是六子喜爱的,与其让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何处,不如让他就此跟着夜来香学戏。而且,看夜来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欣赏六子。
“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大家都不敢说话,小李子却凑了上来:“小曹子,让六子去吧,反正其他公公也没明确表现出喜欢六子。万公公也不会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欢唱戏,而且又是戏班出身,别废了他的天分。”
小曹公公依旧犹豫。
夜来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哎!”小曹公公大叹一声,蹲下身柔声问六子,“六儿,你真想唱戏?”
六子使劲点头,像小鸡啄米。
小曹公公扬起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就好好学,别给我们大院丢脸。”
六子立刻笑逐颜开,仰起脸问夜来香:“师傅,我能跟老大他们告别吗?”
六子这声师傅叫得可真快,夜来香当即欣喜地点头:“去吧。师傅在外面等你。”
“谢师傅!”六子当即跪地磕头,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尊师重道四个字。听说梨园行的规矩比平常人家更加严格,如此看来,便是了。
六子拉着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红:“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殇尘大哥,各位兄弟,六子走了,你们一定要记着六子,想着六子,有好吃的东西要带给六子……”
“知道。”看着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流眼泪鼻涕。
“我们有好玩的也会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跟着师傅学习,可能就没时间跟大家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六子走了!”六子最后一句带着决绝,他擦着眼泪,在深沉的夜色中,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院的门口。
“六子——”
“六子——”大家一个个都跑了出去,站在大院门口,朝六子挥泪告别。我和殇尘看着六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即使大家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依然不曾回头,倒是夜来香,频频回头向我们挥手,让我们回去。
六子只有八岁,个头也只有120,在孩子里算矮的,但是,却从他那小小的背影中,看到了坚韧和刚毅。
六子的离开,让大院的小男孩们忽然意识到,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下子,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氛围中,忽然,有人提议,大家在离开前要互赠礼物,于是,大家开始琢磨自己的礼物。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不断重放着六子挥泪而奔的景象。六子是幸运的,他在宫里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其他男孩呢?
“小喜,六子走是件好事。”殇尘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我转过身,对着他的脸:“我也知道是件好事。”
“不,你没理解我的话。”殇尘更加压低了声音,“六子这一提前离开,就躲过了检查。”
瞬间,我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竟是没有想到这茬。还是殇尘想得细。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小伍也提前推荐出去。”
“对对对。没想到老天也在帮我们。殇尘,你说老天会不会让摄政王早点病死,那他的阴谋就能不攻自破了。”我好坏,居然诅咒北宫俊琦早点死。
殇尘用额头轻轻撞了我一下:“胡说什么。”
“我想不通啊,你看北宫俊琦已经权倾朝野了,掌控内宫了,他为什么不谋朝篡位?还说要等上三五年。”反正我就觉得北宫俊琦的棋下得怪怪的。
寂静中,传来殇尘长长的沉吟声:“这件事会如此发展,一定不简单。首先,北宫俊琦即不是先皇的兄弟,又不是外戚,那么,先皇为何会在临终前,任命他为摄政王?”
对啊……这点也让人有点费解,除非是先皇真的非常信任北宫俊琦。
“其次,先皇任命北宫俊琦为摄政王势必有他的原因。我们现在在宫内,对外边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只知道现在皇子年幼,而且宫内的妃嫔也很柔弱,那次看见皇后,也感觉到她性格温柔,若是慈禧、武则天的性格,只怕北宫俊琦这摄政王就当地没那么安稳了。”
不愧是殇尘,分析地头头是道,最为关键的,其实还是因为我们目前消息闭塞,任何事都有其成因,只要抓住某个点,便能顺藤摸瓜,水落石出。
“我猜北宫俊琦做摄政王可以镇住各地藩王。若是没有摄政王,恐怕天朝已经陷入内乱,以这些年幼的太子和皇子的能力,只怕是无力保住这太平天下。”
皱眉,沉思。
“既然北宫俊琦愿等上三五年,不如我们也等上三五年吧。”殇尘摸了摸我的脸,像是在安慰。我不解:“不是说应该抢占先机吗?”
“抢占先机是需要资本的,你认为我们现在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