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望着妇人,一脸的和颜悦色之相
“小梅哦,前辈说的是家祖母吧祖母早在数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辛小姐的住处,暂由晚辈一家居住。”妇人一听韩立叫出了其祖母的名讳,更加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当即恭敬的大礼参拜。
“你是小梅那丫头的后人真想不到啊,当年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成了祖母辈的人了。”听了妇人之言,韩立没有怀疑,只是苦笑一声的说道。
“不过,你是如何认识我的”韩立还有点不解。
“当年祖母手中,有一幅亲手绘制的前辈真容图。晚辈从小就看着此图长大,故而一眼就认出了前辈来。”妇人脸上微红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真容图我还真不知道此事,能否拿给韩某一看”韩立听了这话,愕然之色一闪过,但随即好奇的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前辈先进屋一叙吧,我这就将那画轴取出。”妇人身子一侧,恭敬的请韩立进去。
韩立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推辞的走进了对方出来的竹屋。屋内的一切布置淡不上什么优雅脱俗,但是干净整洁异常,让韩立看了微微点点头。
在竹椅上坐定后,妇人就急忙沏了一壶香茶,虽然比不上昔年辛如音栽培的灵茶,但也清香扑鼻,颇为不凡。
见韩立抿了一口茶水,妇人就告退一声,出屋取画轴去了。
韩立神识随意的一扫,妇人的一举一动,立刻在其掌控之下。结果,就见此女直接向不远处一间阁楼走去。
随着此女进了阁楼,一层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一到二楼,韩立立刻看到一张黄木长桌,桌上并排摆放着两个漆黑陈旧的牌位,分别写着齐云霄和辛如音的名讳。
韩立一见之下,心中一黯,脑中自然回想其了二人当年的音容笑貌,可惜二位都已去多年。
妇人冲牌位恭敬地施了一礼后,才从木桌下面夹层内,抽出一根尺许长的滚圆画轴,然后再匆匆下了阁楼,直奔韩立所在的竹屋来。
第六百五十六章遗言与赠物
韩立轻轻展开手中画轴,一副数尺长画面展现在面前。一位青衫男子栩栩如生,含笑相望,正是韩立本人的模样。
望着画卷半响,韩立轻叹一声,将画轴合上。
他沉吟了一下后,盯着妇人缓缓问道:“不知韩某能问一下吗,令祖母为何要留下在下的真容图难道另有什么深意”
妇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想了想后,还是小心的回道:“韩前辈,晚辈在回答此问题前,能否问一下当初前辈对辛小姐的承诺,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此事你也知道”韩立脸上讶色闪过,有点意外起来。
“其实晚辈一家人会住在此地,全是小妇人一力坚持的,而其中的原因就和前辈有些关系。不过,在前辈没有履行对辛小姐的承诺前,请恕晚辈先不能直言相告了。”妇人偷瞅了韩立一眼,心里点忐忑不安的委婉说道。
“砰”的一声,一个四方木盒,被韩立不动声色的从储物袋中掏出,直接扔到了桌上。
“这……”妇人见此情形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韩立是何用意。
“道友不用惊慌里面是付家老祖的首级,付家嫡系满门已被我杀光了。剩下的一些付家外系弟子,绝无法再让付家在元武国立足了,不知这样算不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韩立神色淡淡的说道。
“什么,付家老祖被前辈灭掉了”妇人满脸的震惊。
她看了看木盒,一咬牙后,还是将盒盖打开,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付家老祖,昔年我曾偷偷的在远处望过此贼子一眼。”妇人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辨认出了付家老祖的面容,惊喜交加地说道。
“因为我是几天前动的手,消息应该已传开了。夫人只要找一些相熟之人或坊市之处,稍一打听,就知道此事不假了。”韩立微微一笑,说道。
“那前辈带首级到此处,是……”妇人恍然大悟起来。
“不错,我是专程来旧地祭奠一下辛小姐和齐道友的。毕竟韩某平生朋友不多,如今替他们报了大仇,总要尽下心意的。”韩立声音有些低沉下来,脸上神色显得颇为诚恳。
“辛小姐和齐公子九泉之下得知此事,一定欣慰之极。前辈,稍等片刻,我再去去就来。”这妇人同样神色一黯,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仓促说道。
韩立有点奇怪的点点头,那妇人再次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这一次妇人走到一处阁楼后面,在一棵大树下一阵挖刨,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玉盒出来,然后小心的抱回了屋子,将玉盒往韩立桌前一放。
“这个是”韩立眼睛微眯,准备听对方说些什么。
“韩前辈,其实当年齐小姐病逝前,还留下一个遗言,说要将盒中之物另外交予前辈,不过必须在前辈履行了承诺,将付家灭掉情况下才可以如此做。而家祖母当年是齐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此事就交予了祖母。祖母因此一直留守此地,没有另搬他处,若还有机会见到前辈的话,自然也只有这里了。而数十年过去,前辈还没有回来过,祖母只有将此事另传于小妇人了,并且还亲手留下了前辈的画像,以防错过了前辈。如今前辈亲临并履行了当初的承诺,晚辈自然要按照齐小姐的遗言,将此物交予前辈,晚辈也总算了一件心事。”
妇人平静的说道,脸上露出几分轻松之色。看来这事一直搁在其心头,给其压力不小的样子。
韩立有些动容,望了一眼桌上之物后,神识往其内一扫,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随后不加思索的将玉盒抓到手中,并从容打开了盖子。
一块淡青色玉简,平稳的摆在盒内,上面还贴着一张黄铯符箓,银色的禁制符文若有若无的浮现在盒子表面。
这时,对面的妇人同样凝望着玉简,一脸好奇之色。
“怎么,道友从未看过此物。”韩立抬首问道。
“不瞒前辈,因为辛小姐并未留言,我等看守此物人不可观看此玉简,所以祖母好奇之下,倒也看过一眼简中内容。但仅仅瞅了片刻,便吐血三口,昏迷一日一夜后才得以苏醒。随后祖母就立刻找来一道高价禁制符箓,将此玉简封印住不准我等后人再去翻看,晚辈虽然心里好奇,但是自己修为还远及祖母,更不敢有此心思了。”
听了妇人之言,韩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玉简上一吹,一抹青霞从口中喷出,将那符箓一卷而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一旁的妇人见到此幕,心里大为惊骇。要知道此符箓,她无事时倒也好奇的尝试打开过,但根本如同搬山一样的,纹丝不同。而这位韩前辈单凭一口灵气就将符箓吹开,神通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听说这位前辈当年就是筑基期修为,现在能灭杀了付家满门,击杀了付家老祖,其修为最起码也要是结丹后期才可,甚至是元婴期修士也大有可能的。妇人心里大生敬畏之心
韩立已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玉简过目了一遍,青光一闪,手中玉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错,玉简中的东西,的确对我大有帮助,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单为此事,道友就苦侯韩某如此多年,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里就是道友一人居住吗”韩立将玉简收好,从容地问道。
“自然不是,在下夫君也是修仙者,不过资质不太好,和妾身修为差不多。倒是犬子年幼,并且灵根资质尚可,只是一直没有高人指点,更无缘进修仙宗派,前……前辈能否……”妇人一听韩立此问,心中一动之下,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
她夫妇二人也就算了,但若儿子能拜在眼前这位神通广大之人门下,岂不是一步登天了,于是言语上,有些吞吞吐吐的起来。更不知此言是否会得罪眼前的高人。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夫人的意思”韩立只听了一点,就神色淡淡的一摆手,不让妇人再说下去。
顿时妇人心中一凉,但这时韩立却神色不变的又道:“道友既然是小梅的后人,又为在下保存此物如此之久,我虽然不会收徒,但是却可以给他一个筑基的机会。我这里有一粒筑基丹和两瓶对炼气期大有用处的丹药,能否筑基成功,就看令郎的造化了。只要筑基成功,想必进入修仙大派或修仙大族,应该大有希望的。”韩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内掏出了三个小瓶,推给了妇人。
“筑基丹”妇人一听这话,心里大喜,口中连声称谢,看着丹药的刹那间,刚才的失望全都不翼而飞。
“对了,这次灭付家时,我顺手也杀掉魔焰门的两位修士。虽然不惧怕魔焰门,我也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想问道友一句,有关我昔年之事,尊夫是否也知道。”韩立话音一转,忽想起什么的问道。
“前辈,请放心,祖母临终前交待过,此事不可外传第二人耳中,就是怕会给前辈造成什么麻烦。妾身一直谨守此事,没有向夫君和犬子说过分毫。”妇人似乎知道韩立在担心什么,急忙开口解释起来。
“嗯在下也知道夫人不乱说此事的,那韩某就先去祭奠下辛小姐二人的灵位,然后就告辞了。”韩立点点头,满意的站起身来。
“啊前辈这就要走,不如多呆一会儿,在下夫君和犬子不久就……”
妇人同样起身,口中说着挽留的言语,但“噗通”一声,身后白光一闪,她就人事不知的翻身栽倒。韩立似乎早有防备,衣袖一甩,一边霞光从袖中喷出,正好将此女轻轻托住。
这时,在妇人身后的白光一敛,白影闪动,银月化身的小狐蓦然出现在了那里。
它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露出一副笑嘻嘻神情。
“主人,为何让我突然出手弄昏此女莫非这女子有什么不妥,还是主人看上了这妇人”银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第六百五十七章玄牡化婴大法
“哼胡说什么此女没有什么不妥,和我也算是有些渊源了,但今日见过我们的一些记忆,还是要悄悄抹去的好。否则无意中走漏了什么风声,不但我会麻烦,她自己也会招惹杀身之祸。”韩立冷哼一声后,没有好气的说道。
随后他不再多说什么,脸上青气一闪,单手五指张开的按在了妇人头上,开始施展一种玄阴经上记载的“梦引术”秘功,将相关的一些记忆加以封印和篡改,让此女只以为今日遇见了一位大方的前辈高人,得以侥幸赐予筑基丹和一些丹药,和韩立相关的记忆,全都被封印了起来。
这改动他人神识的秘术,自然远非“控神术”和当初的无忧针、忘尘丹可比的,除非是修为远在韩立之上的修士,亲自施法解术,否则根本无术可解的。
不过此法术也只有在两者修为间相差太大情况下,才能施展,否则一个不好,受术人就会神识受损。韩立也是看妇人修为太低,才放心的施展此术。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韩立才施展完毕,妇人仍昏睡不醒。
将妇人完好放到椅子上,韩立就趁此机会,到有辛如音、齐云霄灵位的阁楼上,好好拜祭了一番二人,将付家老祖的首级化为灰烬后,才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
“主人,玉简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主人似乎对此很看重啊。”银月重新化为器灵,在韩立脑中好奇的问道。
“是一本蛮荒时期的阵法典籍书,里面记有几种上古时期的深奥大阵。以我现在的阵法造诣,短时间内无法领悟的。但除了阵法外,最后还记载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秘功,我看了觉得很有意思。”韩立在高空中飞遁前进,口中慢悠悠的说道。
“秘功以主人现在的见识和那全本的玄阴经,还能有什么秘功,让主人也感兴趣。”银月娇笑着,但话里的好奇之意更浓了三分。
“赫赫有名的神通一气化三清你有没有听说过。”韩立微微一笑,不慌不的说道。
“什么,里面记载的难道是这道门第一玄功”银月轻笑声戛然而止,声音有些兴奋的颤抖起来。
“当然不是”韩立一口否认道。
“啊那主人为何提及此道门神通,难道故意戏耍银月。我说这如此逆天的秘术,道门怎会轻易的外流呢就是道门自己都不知道失传没有”银月泄气了起来。
“玉简记载的秘功,虽然不是一气化三清的玄功,但是却也是一种类似的魔道神通,叫做玄牡化婴大法。”韩立原本淡然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目中隐露出兴奋的神色。
“玄牡化婴大法这是什么功法,好像从未听说过。”银月一愣,有些惊疑道。
“我也从未听说过此功法,但是这功法却是货真价实的培养第二元神秘术,甚至可以催育出第二元婴出来。”韩立说到这里时,声音郑重了起来。
“第二元婴真的假的此功法真能做到此事,那即使不如一气化三清,也是差不多级别的大神通功法了”银月闻言重新振奋起来。韩立的神通越大,离她的目标也越近一些。
“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必须回到落云宗仔细钻研一番。不过玉简前面记载的法阵,却是货真价实的上古大阵,和它们复制在同一玉简内,应该不假才是。”韩立心情略一激荡之后,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
“啧啧,竟有人将此功法直接送到主人面前,看来主人的机缘造化,还真是不错。不过,魔道秘功虽然威力不下于道门秘术,也较好修炼一些,但总带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急功好利性质,留有不少弊端。神通越大的功法,就越明显,主人回去可要好好看看此功法有什么不妥之处。”银月想起了什么,出言提醒道。
“这个我也知道,自然会小心的。若是真有不当之处,我也不会去修炼的。”韩立非常清醒的答道。
银月听了韩立此话,顿时安心了下来,但随后她又有点奇怪的问道:“主人,现在飞遁的方向似乎不是溪国,现在不打算回落云宗吗”
“暂时不回溪国,既然都到了这里,我打算去越国看看。毕竟我当年就出身此国,有些尘缘俗世还是要做一个了断,否则心境上总有一丝牵挂,不利于我以后的修为精进。”韩立叹了一口气后,坦然的说道。
“这样做也好,到了主人此境界,只有彻底斩断了俗世中的牵挂,才能真正追求无上大道。”银月默然了一会儿后,赞同说道。
“好了,废话少说了,我要全力赶路了。”韩立冷冷说完这话,就不打算和银月说下去了,身形徒然化为一道青虹,以比先前快数倍的遁速破空而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韩立并不知道,就在离他万里之外的地方,几名绿衫修士正在一处树林中秘密商量着什么,人人脸带惶恐之色。
“怎么办,又是好几天过去了,还是一点灵婴的消息都没有。若三个月内真找不回灵婴,宗内恐怕要派执法使来了。”一名看似威猛的汉子,此刻焦虑之极的向其他几人说道。
“哼那边让我们三个月找回元婴的话语,应该是师祖气话罢了。毕竟谁都知道,那至木灵婴一旦摆脱了禁制,根本不是我们这几个筑基期修士可以重新禁制的。但若是连灵婴下落,都一丝线索没有的话,我们恐怕真要大祸临头了。”另一名面目阴寒的中年儒生,脸沉似水的同样说道。
“可灵婴逃脱之事,根本不管我等几人之事,是那负责看守灵婴的宁师叔,把我们几个晚辈都支开,妄自抗命想私自融合灵婴,才被反噬而死的。我们几个赶到时,灵婴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们手中虽然有克制和追踪它的法器,但是灵婴遁速太快,我们无法追上啊。况且现在灵婴被禁制隔离了,我们更是丝毫感应都没有了。”一位相貌普通的绿衫女子,有些惶恐的分辨道。
“这话,师妹留给到来的执法使说好了。不过,好在听说菡师叔和柳师叔会来支援我们,以这两位师叔的木灵根和修为,即使灵婴被禁应该也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