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公主闯江湖(np)作者:肉书屋
兮兮,个子很高,头发很乱,看不清脸的乞丐,他大概也就是二十几岁……”
我认真描述,满脸希冀的盯着他。
“噗——”突然,他将口中食物尽数喷了出来,我们众人顿时蹙起了眉头,唯有他眸中溢出一丝浓浓笑意,看向我,开口说道,“我们丐帮的人都是黑乎乎,脏兮兮,个子高的也很多,头发都很乱,也同样都看不清脸,很多都是二十几岁……”
他缓缓说道,声音很轻,却很好听,如玉珠落玉盘的悦耳,就这样,看着我满脸的尴尬与惊诧,他满含笑意。
见他笑,顿时,我面色一红,别开脸,稍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与众不同,亮晶晶的……”而且他还很好色!
我越说越没底气,眼睛亮晶晶的乞丐也不可能只是有他一个,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怎么能找到他?知道无望,我的声音也渐淡了下去,罢了,何必要废心思去找到他?找他做什么?找到了又能如何?
自嘲一笑,对他歉意微笑,“当我没问。”
一时间,我们众人沉默,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
就在这时,客栈里再次传来一阵喧哗,莫非是又有叫花子?
我们几人也好奇的抬眸望去,唯有那乞丐头亦不抬,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周遭的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客栈里,胭脂花香阵阵飘来,喧哗之后是出奇的宁静,满客栈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接着,七位美人便款款行来。
她们目不斜视,七彩衣衫飘飘,头顶花瓣纷飞,香气怡人,唯一不合场景的是,她们手中的宝剑,寒光映面,锋利无比。
她们个个有绝色之资,衣饰华丽奢移,贵丽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看到她们,我心中一怔,她们不正是饮血七使吗?
我心中纳闷,却见她们的目光逐渐凝聚到了我身上,我心下好奇,盯着她们,不知她们来意为何!
片刻间,她们已经走近我身边,“七使参见雪姑娘!”她们对我微微浅笑,福了福身。
刹时间,客栈里,隐听有人冷抽一口气,“好美!”有人赞道。
香如夜与雪鸾皆是不解的看向我,我也微感诧异,除了那日隐雾山比武,我与这七使概无交情,此时,她们唱的是哪一出?
“七使切勿多礼,折煞小女了,不知七使意欲何为?”我直接问出心中疑惑,起身虚抚她们一把。
“七使?可是几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饮血七使?”香如夜颇感诧异,打量着眼前七位美人人,担忧的望向我。
香如夜语出,引得客栈里又是一阵马蚤动,顿时,雪鸾也目露担忧,甚至,是那一直埋头苦吃的乞丐也抬起头来看向我,眸中隐隐流露出一丝复杂。
“雪姑娘,能否随七使走一趟隐雾宫?”七使不理会众人反应,红衣浅笑,看向我恭敬道。
七使此言一出,如夜与雪鸾二人顿时焦燥不安,感觉如夜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不动声色,不急不徐道,“最近,可是隐雾宫暗中打探宁儿消息?”她们莫非就是雪鸾口中所说的那股不明势力?
“正是,少主听闻姑娘出事,格外着急,下令命七使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姑娘!”白衣道。
“宁儿多谢,让各位烦心了,只是,宁儿刚刚脱险,暂且一心只想回家一趟……”
“雪姑娘无须为难,七使不会为难姑娘,即姑娘平安无事,七使自当回宫禀报少主便是!”红衣又道。
说罢,七使微行一礼,便转身离去,“七使慢走!”我道,见后面那青衣女子回头对我轻浅微笑,我亦回之一笑。
七使还未跨出客栈大门,便听有人将碗筷打碎,我们闻声望去,一看不知是哪门哪派小弟子,他们三五之众,个个浑身颤抖,握着剑的手亦是抖个不停,垂头,肩膀抖的犹为显眼。
见此,七使停下脚步,转身,黄衣对上那几个人,扬起一抹笑意,吓的那几个人越发的失了方寸。
一时间,他们扑通一声,跪于地上给七使不断磕头,“七使饶命,七使饶命……”
我来回看了他一眼,微显疑惑,这几人为何如此害怕七使?
我对七使轻轻摇头示意,希望他们莫要多生事端,七使对我点点头,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于客栈之中。
久久,那几个人才平息了心中恐惧,抬头,畏惧的看了我们一眼,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便一溜烟儿的逃离。
这一下,不想出风头,都无可避免了,“小姐,你怎么……”雪鸾目露隐忧,看向我,正待寻问,便被香如夜打断,“雪鸾公子,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香如夜冲雪鸾使了一个眼神,雪鸾顿时会意。
与我们邻桌的几位,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他们镇定如斯,其中一人犹为引人注目,浓眉,小眼,唇厚无比,却目含精明之色。
我不着痕迹的打量罢他们,心道,饮血七使再现江湖,而且,对我雪宁儿毕恭毕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江湖之中以讹传讹之事多之又多,恐怕,此次我又难辞其非论了。
该死的江采花,虽知他是一番好意,可是,他搞的如此张扬,真是害苦了我!
“小姐,我们几时动身回京?”雪鸾道,这次小姐出事,玄想将军自责内疚之极,昨晚一听有了小姐消息,顿时喜极而泣,喜悦之后,他便自行跑到刑房罚跪,现在怕是还在刑房长跪不起,若小姐再不回去,怕是玄想将军就要多受一会儿刑罚了。
他知小姐心软,必是不忍玄想将军自罚,所以,一心只想小姐早些回去,这样方可使玄想将军早些解脱。
“雪鸾,府中有事?”我隐隐感到雪鸾心中有事。
“小姐,你知道的,是裴先生他……”看着我,他嗫嚅出声,我顿时彻悟,听雪鸾言,心中便知定是裴再生自责,自以为与我失散,心中愧疚,便自行刑罚。
适时,那乞丐放下碗筷,伸手抹了抹了嘴,顿时,油腻擦的满脸都是,雪鸾与香如夜均是微微蹙眉,我却摇头轻笑,“笑什么?笑我不及你身边这二位公子文雅么?”他看向我,眸中带有浅笑,可是,怎么听,他的语气都怪怪的。
“呃……”我正要急辩却听他又道,“是也无防,我本来就是粗鄙之人!”
我抿抿唇,也不再争辨。
“我们马上就动身回京城,如夜,你看如何?”我道,我心中也急,不能让裴再生多受刑罚之苦。
“如此甚好,这几日我不在,怕是温香楼内亦是不太安宁!”如夜轻笑。
“好,既然如此,我们收拾一下就动身!”我道,说罢,我看向那乞丐,却听他道,“我也要去京城,与你们同行如何?”
第2卷第30章
马车辚辚,一路上鸟语花香,直到夜色朦胧,马车也不曾停歇。
马车内宽敞舒适,坐在马车上,我昏昏欲睡,见状,如夜对那车夫道,“老人家,到前面的空地上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如夜将我身上的薄被掖了掖,柔声道,“宁儿,行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
我揭开车帘,探向车外,将身上薄被拿开,这是一片略显幽静而稀疏的竹林,地势平坦,地上有青草野花。
今夜月隐星稀,知了声声鸣叫,微感闷热。
无风,林中异常宁静,我缓缓下了马车,舒展了一下筋骨,轻舒口气,几日以来的奔波,使得我身心皆疲。
突然,我眸中一惊,夜色中,那泛着幽蓝寒光的暗器朝我射来,“宁儿,小心!”如夜刚刚揭开车帘,便看到那惊险的一幕,顿时,他的身形如流星般窜出,掌风发出一股内力,将那淬了毒的暗器打开,顺势将我拉进怀中,“宁儿,没吓着你吧?”他忧心问道。
“如夜,出了那死亡森林,你还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吗?”我对他如夜轻声说道,眸中却暗含戾气注视着周遭一丝一毫的动静。
雪鸾与那乞丐也从车内出来了,“看来,今晚要连累你了,你不该与我们同行的!”我颇感歉意的对那乞丐说道。
那日柳万水逃走,怕是,今夜也注定不能太平,这暗中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今日我们在客栈里风头尽出,人多眼杂,怕是早有有心之人收于眼底,柳万水未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如今我们尽数逃出,怕是他誓必不会甘心,为了除去后患,他定会让我们再未回京之前亡命半途。
虽然我不能肯定是谁人要行刺于我们,不过,我猜测,十有八九与柳万水脱不了干系,或许,他的背后还有比他更可怕的人在操纵一切。
“我像是怕死的人吗?”他的眼睛异常明亮,夜色中,他左耳上的绿宝石闪烁着异常灿烂的光芒,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他伸手到耳上摸了摸,“你喜欢这颗宝石?”他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没想到,它的光芒竟如此耀眼!”我实话实说,我阅宝无数,纵然从未见过他耳上此种宝石,但是,见过无数珍宝的我,心中早已不为所动了。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呢!”他纳纳出声,明亮的眸中滑过一丝失望之色,我微讶,却听他独自低喃,“你若喜欢我会把它送给你的!”
我神色一忡,看向他,我眸中若有所思,正在这时,许多淬了毒的暗器与流星般朝我们众人飞袭而来,夜色中,它们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如此光芒,定是巨毒。
雪鸾与香如夜在我左右为我挡去那袭来的暗器,“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那乞丐说,他纯净的眸闪过一抹坚定,接着,意外,见他双掌挥舞,掌中凝结出一道旋涡,将那朝我们袭来的暗器统统都吸于他掌中的旋涡之中,而下一瞬,只见他掌风再次一挥,那些暗器便反向飞出,击向四面八方。
接着,便听隐处有人惨叫失声。
我瞠目结舌,讶异的看向那乞丐,“你是谁?”他的武功如此出色,降龙十八掌游刃有余,方才那一击,便是他由降龙十八掌的原招式变通而来,可见,他武学天赋甚佳,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无害柔弱。
“现在才想到要问我是谁啊?”他颇为不满的埋怨道,“我叫洪无行!”
“洪无行?你是丐帮第三十六代帮主的嫡长子?”说不惊讶是假的,丐帮一直以来与世无争,武功造旨更是出神入化。
“原来,我这么出名啊?”他眸中流露一丝兴奋,笑眯眯的看向我。
我不禁噗笑出声,丝毫没有被周遭环境所影响,他眸色纯洁无害,我不禁怀疑他能否接受的了接下来的血腥杀戮。
我们已经被一群黑压压的黑衣人所包围。
夜色中,这些人正在朝我们逼近,雪鸾身形一晃来到我身边,浑身戒备的盯着这黑压压的一片。
今夜,这些人全部都得死,我西域罗刹再不出手,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了。
“一个活口都不留,给我杀!”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阴冷狠厉,见他手中长剑一挥,便朝我们袭来。
“找死!”
香如夜沉吟一声,眸中寒光一略而过,起身,折下竹条与这群黑衣人纠缠起来。
雪鸾身形一晃,只与袭向我的黑衣人打斗,他的目的,只为保我无恙。
我尚未出手,转眸看向洪无行,“你当真要与我们一起?你可要知道,你的身份一但暴露,便会连累到整个丐帮,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神色认真,我还不想将无辜的人扯进来。
“我想走啊,可是,现在我想走都走不了了。”他无辜而委屈的瘪瘪嘴,我抬眸,方见又多了一批带着有青面獠牙鬼面具的杀手,他们身上无不散发着阴冷而接近死亡的气息。
这批要比先前那批黑衣人厉害的多。
我与洪无行极快的对视一眼,没办法,事以至此,只有强进,没有退路。
寒光滑过眼际,一枚暗器直直射向早已被吓傻的车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身形猛的一晃,将那即将要刺入车夫体内的暗器打开,“老人家,你快驾车离开这里!”我叮嘱那车夫道,转眸,我大声对那批杀手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们,放这车夫离开!”
“哈哈哈,没想到,西域罗刹居然有一幅菩萨心肠!”为首的鬼面人语带讽刺,顿了顿又道,“好,放他离开,西域罗刹,就当我们日行一善,满足你最后一个遗愿!”
我冷冷哧笑。
“原来,你就是西域罗刹?”忽略洪无行朝我射来震惊的目光,我挥起手臂,夜色中,一道银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们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来行刺我们?”我手中执剑,冷声问道。
“到阎罗殿去问阎罗王吧!”为首的鬼面人冷哼一声,手中寒剑已经向我刺来。
我丝毫不懈怠,今日,我西域罗刹,要大开杀戒!
竹林间鲜血飞溅,刺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却始终衣不沾尘,青丝未乱,只见我身形如轻鸟翩飞,舞动长剑,游移与鬼面人之间,这些鬼面人与那次出入汇通钱庄的鬼面人必是一伙,因为,我注意到,这群刺客的鬼面面具额间,都有一枚同样的银色骷髅印记,而上次我与雪鸾在汇通钱庄所见的那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额间应该是一枚红色的。
他们是一群有组织的鬼面派。
我在心中笃定,只是,这件事,真与易水寒有关吗?
摇摇头,我心中十分排斥这种想法,易水寒那样一个出尘如出水清莲的人会是那幕后的黑手吗?
不论是不是,只要让我揪出那个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我一剑令人毙命,剑花飞梭,杀的人心惊胆战,洪无行显然从未见过如此杀戮,开始,他与那些刺客交手,处处留活口,只是稍给他们一些教训,我在心底暗叹息,还真是为难了他,他心地如此单纯,显然是不想对人下杀手,只是,情势所逼,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向情势妥协,“是你们要杀我的,得罪了!”浴血奋战中,他大喝一声,眨眼间,便听巨龙怒吼,九条金光灿灿的飞龙愤怒交错翻滚,朝这些人袭去,一时间,众人面色大变,“没想到,丐帮竟然与血阴教大魔头、女魔头西域罗刹勾结在一起,当真为天下人之耻笑——”鬼面人大惊,一时间出言刺激,只是,他们此言一出,洪无行眸中慌乱震惊,一丝受伤流窜眼底,看向我,大吼,“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你怎么可以和血阴教在一起?”血腥中,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抖与凄怆,血阴教是为天下人所不容,丐帮为名门正派,没想到今日竟也与血阴教立于同一战线……
他的声音与神色令我暗暗心惊,我知道他一时间定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我心中一颤,道,“我没有骗你,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们,也是你要与我们同行,你这愚钝的臭乞丐,难道你看不出我们是被人所逼才会大开杀戒的吗?”
情急中,我大声反驳于他,小柄凌厉,鬼面人数量极多,而香如夜与雪鸾那边的黑衣人也数量极多,杀了一批又一批,看来,今夜,是有人非要取我们性命不可。
就在这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接着,彩衣飘飘,七使挥剑挽狂澜,“雪姑娘,七使来迟了!”
我不禁大喜,“宁儿多谢七使!”
随着饮血七使的到来,这批杀手显然是有些惊慌,“西域罗刹,不管再来多少帮手,今日也定是你的死期,就算你活着,今后也会不得安宁,你屠杀无辜,使得武林各大门派血流成河,你若活,必遭各大门派诛杀……哈哈哈!”
鬼面人仰天大笑,得意,阴毒……
“是你们陷害我?是你们派人冒充假罗刹陷害于我?”我顿时双眸冒火,杀气越发凌厉,“是又怎么样,现在江胡上,西域罗刹人人恨不能得而诛之,你今日死了,也就罢了,若不死,也就等着整个武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今日,本小姐就让你求生不能!”我大喝一声,杀气更胜,蓦地,我收回小柄,“你疯了,为何收剑?”
隐听洪无行焦急大喝。
“洪无行,你不必管我,自保便可!”我冷喝一声,转向鬼面人,双掌蓦地锋利,如鹰爪,一道道寒光闪烁,我的眼睛微红,身上的戾气使鬼面人明显身形一僵。
“今天本小姐就让你见识见识,西域罗刹是如何杀人的!”我轻笑一声,却令众人胆颤。
瞬息间,林间阴风大作,随着众人的惨叫,我的五指硬生生的刺入那带头的鬼面人的心脏,五指伸出,我的手中赫然抓着一颗仍在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那鬼面人犹未断气,面具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定是恐惧到了极点,因为,此时他整个身子都颤抖的厉害。
我轻笑一声,“看到没有,我西域罗刹就是这般取人性命的,我从不屑杀无辜之人,这是你逼我大开杀戒的,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陷害我,你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你们与柳万水是什么关系?告诉我,我就把心还给你,让你有个全尸,否则,我就将这颗仍有生命的心拿去喂我的宠物!”怒极,反而平静,是他们的无耻的行径激起了我的杀戮。
说罢,只见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许多毒虫,蜘蛛,蜈蚣,毒蝎……等等,密密麻麻,繁繁攘攘的一群又一群,向我们爬来。
不错,它们,都是我的宠物。
一时间,所有刺客们突然弱势了下来,打斗渐见胜败,黑衣人与鬼面人一个个倒下,我走近那鬼面人,掌风一挥,便挥去了他的鬼面面具,一张普通的脸映入眼睑,然而,这张脸,却让我大吃一惊,此人正是那船夫,就是他,害我们的船爆炸,就是他害的惊魂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