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
“骥远这回可是被皇上赐的婚呢!这可是我们家无上的荣耀。一直听你阿玛说啊那新月格格个好姑娘,今天见了确实个是玲珑人儿…”雁姬拉着骥远的手说着,脸上满是笑意,而骥远却是一僵,表情别提多不自然了。
“只是你阿玛却又连降三级…”
“什么?阿玛被连降三级?!”骥远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见骥远脸色苍白,雁姬没由来的一慌:“骥远,你这是怎么了?!”
“额娘,”骥远闭了闭眼,深呼吸道,“儿子这次回来是有话要告诉额娘的。”
看着儿子似是破釜沉舟的表情,雁姬却是苦笑了:“是关于你阿玛的吧…”
“额娘你…”
“丈夫的不对劲,我这个当妻子的又怎么能察觉不到呢?”雁姬虽是笑着,却掩不住苦涩,“跟我来吧,我们回房说。”
“嗯。”骥远点了点头,心里很是难受。明明,他们有个幸福的家庭…现在却…
回到房里,骥远将怒达海和新月之间那些可能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雁姬。雁姬听完后,便失了血色。
“怪不得,怪不得…”雁姬喃喃着,怪不得怒达海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就连梦中都在念着什么月牙儿。原来她只是以为丈夫是恋上什么年轻貌美的女子,连身受重伤了还对其念念不忘。她身为妻子,就算再不怎么情愿,也是会成全丈夫的,她已是人老珠黄了,自然是比不上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没想到丈夫恋上的人竟会是未来的儿媳妇儿!原来怒达海接到圣旨时的震惊愤怒,见到新月时的喜悦开怀竟是因为这个!怒达海,你好、你好得很!
“额娘…”
“骥远,你放心,额娘知道该怎么做了。”雁姬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要怒达海还清醒,只要他心中还有这个家。“只是还委屈你了…”
“儿子不委屈,额娘,你想哭便哭出来吧。”骥远轻轻搂住了雁姬,也是红了眼眶。他恨,恨搅了他们宁静生活的新月和他曾经最崇拜的父亲…
“哇哇~”雁姬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这个向来坚强的女子,在这一刻也只是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子。
狠狠地哭了一通后,雁姬总算是稳定了情绪。擦干眼泪,雁姬对骥远道:“这件事先别告诉珞琳,她性子急,要是闹出什么来…”
“额娘,我明白的。”骥远想了想又道,“额娘你和阿玛二十年的夫妻感情,定不是那格格可以破坏的。”“骥远,有些事情你不了解…”雁姬摇摇头,看着愈发稳重的儿子,欣慰地笑了,“骥远,你放心。额娘吃得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自是知道该如何处理。额娘只望你能有出息,日后珞琳能否嫁个好人家,还得仗着你。”
“额娘,我会努力的!等孩儿建功立业了,定会让珞琳嫁个好人家!”骥远严肃地说着。
娘俩又说了会儿话,骥远便会军营去了。而此时,去骑马玩乐的努达海、新月、珞琳也回来了。
见自家女儿和新月言笑晏晏,丈夫还一脸宠溺的模样,雁姬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微笑着迎了上去。
“回来了?!累了吧。”
珞琳见到雁姬,笑得更开心了。
“额娘!你不知道,我们玩得可开心了ba…”珞琳手舞足蹈地说着,一旁的新月和怒达海也是微笑。
“你啊!”雁姬无奈地点了点珞琳的鼻子,“以后可切莫撺着格格出去玩了。”
“为什么?!”珞琳鼓着腮帮子,不满地问道,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个玩伴。
而新月更是眼泪汪汪:“夫人这是不喜欢新月吗?!新月可以改的!”
看着怒达海愤怒地想要说些什么,雁姬心里一痛,对这般作态的新月更是不喜,但雁姬还是笑着开口道:“格格,您这可是误会了。您有孝在身,皇上特令清出间小佛堂让您为亡父亡母诵经,这本是皇上对您的怜爱。但万一让皇上知道珞琳撺着您去游玩,这可是要问罪的,而且对格格您的声誉也是不好的。”
“这…”新月咬了咬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雁姬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道:“格格,您放心。那佛堂周遭环境清幽,平日里除了个别丫鬟,是不会有人去打扰您的。”转而又对珞琳道:“你以后少去打扰格格,知道吗?否则我们一家可都吃不了兜子走。你哥哥骥远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上赐婚的!”
“知道了!”珞琳吐吐舌头,又亲密地搂住了新月的胳膊,“嫂子,你安心诵经。等三年过后你就可以和哥哥成亲了,到时候我们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成亲?”
看着新月迷茫的表情和怒达海隐忍的样子,雁姬冷笑着,继而又关心地看着努达海:“伤还没好就去骑马,也不怕伤口又裂开!我看啊,你还是去重新上药比较好。”阻隔了新月看着怒达海愧疚心疼的目光,雁姬又道:“格格刚刚回来定是累了。不若就让珞琳带您却小佛堂休息吧,云娃已经在那等着您了。”
“我…”新月张张嘴刚想说着什么,就被珞琳打断了。
“新月,走吧。”
听到珞琳直呼格格名讳,雁姬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珞琳就这样拉着不断回望看着怒达海的新月走了。
见怒达海痴痴地看着新月离去的背影,雁姬强忍着心痛和满心的怒气,反而温柔地看着他,道:“怒达海,我们也回去吧。我帮你换药。”
听着雁姬温柔体贴的话,怒达海心里一软,拉着她的手,轻轻唤着:“雁姬…”
雁姬却不愿再见到怒达海这副深情的模样了,这只会让她更心痛。
“走吧…”雁姬微笑着,拉着怒达海也离开了。
回房的路上,雁姬一直讲着新月与骥远如何般配,而怒达海则一直沉默着。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着,很快便到了兰馨与和嘉出嫁的日子。这天阳光明媚,整个京城显得比往日更加热闹。
当两辆花轿一前一后缓缓驶出宫门时,道路两旁的百姓无一不伸长脖子观看,均道皇家气派。
两位公主出嫁,乃天大的喜事,为此皇上更是放了八旗军的假,让他们得以参加公主们婚宴。阿哥们则是分成两拨,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去和嘉那儿,四阿哥、八阿哥、十一阿哥则是去兰馨那儿,至于十二阿哥永璂,好吧,陪着小弘历东逛逛,西瞧瞧来着。
人逢喜时精神爽。永琪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心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燕子,想到小燕子穿着喜服的模样。
咦?!幻觉吧!小燕子怎么可能在人群中人呢?!永琪摇摇头,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向小燕子的方向靠近。
真的是她!永琪有些激动,却在看到小燕子身边的男人时,一颗心蓦地沉了下去。
是吗,那般的亲密,小燕子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人了吗?呵呵,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小燕子能幸福就好…永琪笑着转身离开,心里却是阵阵抽痛。以至于到了婚宴开始后,永琪就不要命地灌着酒,那阵势,把三阿和六阿哥吓了一跳,都忘了阻止永琪借酒浇愁的行为。当然,也不排除是有意为之的可能。
而离永琪不远的多隆自是看到了永琪灌酒的模样,暗自猜想五阿哥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多隆决定不去趟那混水。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多隆,你咋就忘了你身边还有个永璧童鞋呢?!于是…
“他这是怎么了?!”觥筹交错之间,永璧拉着皓祥和极不情愿的多隆来到阿哥们这一桌。
永璋一面夺过永琪的酒杯,一面答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来得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
坐在一旁的永溶却是白眼一翻,嘀咕道:“还能怎么了,受刺激了呗。”原来永溶也看到了小燕子和一个陌生男人亲密地在一起。
永琪并不管其他人在说什么,只是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然后一把将多隆从永璧背后扯出。
“多隆!?”永琪死命盯着多隆,脸却越靠越近,似乎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就是多隆。
“呵呵,五阿哥,真巧啊。”看着永琪泛着玫瑰红的脸,多隆暗暗叫苦,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多隆,来,哥请你喝酒!”永琪搂着多隆的脖子,豪情万丈道。众人却沉默了…
多隆看看在眼前不断晃动的酒杯,再看看周遭一直往这边瞄的宾客们,以及被忽略了的主人,尴尬道:“五阿哥,咱就不喝酒了吧…”
“不喝?”永琪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就不喝了。”
看着永琪放下酒杯,多隆松了口气。而三阿哥永璋则是在暗自垂泪:刚才哥说不喝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这么听话呢?!
还没等多隆找完借口开溜,永琪又道:“不喝酒,那就吃菜吧!”
永琪说着就夹了块卤肉放在多隆嘴边,那动作快得简直不像是个喝醉的人。见永琪一脸坚持加威胁,多隆也只能顶着众人或看热闹或探究的眼光,含泪吞下。
“这才是阿玛的好儿子嘛!”永琪满意地摸着多隆的脑袋道。
“噗!”这是某定力不够的新郎官--福隆安。
“咦?!新郎官儿!?”永琪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福隆安面前道,“新郎官儿,我告诉你,你可要好好对我和嘉妹妹,你要是欺负了她,我就…”
“就怎么样?!”永璧唯恐天下不乱。
“嗯,我就放多隆咬你!”
“噗~”这是众人闷笑的声音。
威胁完新郎官儿,永琪又晃晃悠悠地回到座位,却见多隆把脑袋搁在桌子上装死。
“儿子,你咋啦!?”永琪戳戳多隆的脑袋,纳闷了。“你们欺负他了?!”环视
众人忙摇头。
“儿子,你别怕!告诉阿玛是谁欺负你了,阿玛给你报仇!”永琪兴奋得摩拳擦掌~
“五阿哥,你饶了我吧!”多隆泪眼汪汪地看着耍酒疯永琪。
“饶了你?!”永琪又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不!”甩头。
“咚~”多隆的脑袋重重磕在了桌子上,众人投以同情的目光。
“来,多隆,给爷开道!爷要去闹洞房~”
“五阿哥,你饶了我吧!”好吧,这次是刚刚被威胁的新郎官儿。
与此同时,兰馨处的单独院落中--
“小太阳,你前些日子不是问哥,你是从哪来的嘛!”小弘历拉拉着弘昼的手,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哥今儿就告诉你,其实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似乎是说出了一段心酸的往事,小弘历的语气颇为沉重,叹了口气,小弘历接着道:“话说当初女娲炼石补天,遗留下一块顽石。这顽石自经锻炼,吸收日月之精华,终于在风雨交加之际,蹦出一黑影,齐天大圣孙悟空从此横空出世!”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弘昼有气无力地说着,神呐,快来救救我吧!四哥已经拉着我的手,把我的出生说了十几遍了!每边还都是不同的版本!
“有什么关系?!”小弘历吸了吸鼻子,心酸地说:“爸爸说你刚出生的时候丑丑的,就像小猴子似的。虽然小太阳你是从又丑又黑的石头里蹦出来的,但哥是不会嫌弃你的!你放心,哥一定帮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就像小猪一样!”
咚~弘昼彻底阵亡了…原来你曾经一度给我塞吃的,就是把我当猪养吗?!我发誓,我再也不骗你喝酒了~否则,就让我儿子被人压!(永璧:…)
当永璂和其他三位阿哥在前院中露完脸后,便独自回到了新郎官儿特地为小弘历准备的院落中,却见小弘历拉着疑似喝醉了的弘昼的手,絮絮叨叨地在说些什么,永璂不由眉头一皱。
“皇阿玛…”
“永璂!”桃花眼一下亮了起来,小弘历蹦蹦跳跳地走向永璂,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容。
不会是…永璂看着小弘历红润的脸,闻着那淡淡的酒香,暗叹一声果然。明明他才离开一会儿。
“皇阿玛,我们该回去了!”永璂任由小弘历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几下。
38、第37章
“不要不要!我没闹洞房呢!”小弘历不依了。
“我们回去后再闹好不好?永璂有些累了呢。”
“那好吧。”小弘历撅着嘴,不甘愿地说着。可是永璂累了…
“我还想骑马马来着…”小弘历委屈地嘀咕着。
永璂轻轻捏着小弘历的手,暧昧道:“回去再‘骑’,一定让你满意。”
小弘历一听,就像是偷了腥的猫儿,贼贼地笑起来:“嘿嘿,这是永璂说的哦!不许反悔!”哎!典型地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嗯,不反悔,走吧。”永璂宠溺地应道,然后回头看看依然趴在桌上的弘昼,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流光,皇叔,做了坏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紫薇和晴儿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吧。呵呵,我就不信你们今后还会念着什么福尔康!
嗯,当务之急还是…永璂看着小弘历傻傻的笑容,表情愈发温柔…
39
39、第38章
仲夏之夜,群星璀璨。一辆马车行驶在少人的道路上,只有马车的辘辘之声和偶尔的犬吠在响着。
马车内坐着两位少年,均是唇红齿白,模样倒像是少女,标致得很。原来这二位便是皇上特允出宫参加两位公主婚宴的紫薇和晴儿。能够获得如此殊荣,紫薇和晴儿自是十分高兴,然而当两人同坐一辆马车时,气氛却是有些尴尬,作为曾经的情敌,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沉默。不过这尴尬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了。
此时紫薇与晴儿二人已先后去了和嘉和兰馨那儿,这会儿正准备回宫。
褪去了兴奋和喜悦,涌上心头的却是淡淡的惆怅和期盼,每个女孩儿对自己的婚礼,都有着美好的幻想。可是皇家之人总有各种无奈,日后她们也能像和嘉和兰馨那般嫁个如意郎君吗?!羡慕伴着愁绪,交织在胸口,久久不散,怅然若失…
“滚!你给我滚!”失控咆哮在街道上响起,随后是什么落地破碎的声音。
紫薇与晴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惊疑。对于酒鬼,两人本是不会加以理会的,但是怪就怪在那酒鬼的声音她们实在是太熟悉了,那分明是福尔康的声音!
让随行的小太监将马车停在路旁的阴影处,紫薇和晴儿掀起了帘布的一角,借着华光,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看,紫薇和晴儿的脸瞬间就苍白了。只见那福尔康和一个瘦弱的男子在拉扯着,各种低俗不堪的话语从福尔康的嘴里冒出,往日的温文尔雅全然不复。
瘦弱的男子很快被推倒在地上,并且承受着福尔康的拳打脚踢,却也只是弱弱无助的叫着相公。
紫薇和晴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没想到她们心目中年轻有为的福尔康会竟是这种人,在与她们牵扯不清的同时又去招惹小倌不说,居然还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拳打脚踢,脏话连篇。原来他的真面目是这般丑恶不堪。什么彬彬有礼,什么文武双全,都是假象罢了…
“你给我闭嘴!”福尔康发疯似的叫着,明明这个人让他深受折磨,可阿玛却还护着他!什么紫薇的堂兄!什么驸马!他受够了,这屈辱的一切!“她紫薇算个什么!你又凭什么这般羞辱于我!什么公主格格还不是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紫薇…”
福尔康的声音很大,在这寂静的夜晚,紫薇想不听见都难。而此时,她也只能惨白着脸苦笑:“是啊,我又算什么呢?!为你顶撞皇嬷姆,伤皇阿玛,这样的我,算什么呢…”没有眼泪,却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悲…
她一直都知道尔康虽爱她,但他的心中还有个优秀的晴儿。面对这样受尽宠爱的晴儿,她只觉得自卑,却也明白了她和尔康之间的阻隔太多,无论是太后还是晴儿,又或者是他们之间开始有些不坚固的爱,所以她甘愿退出这场三人间的纠缠,在伤害更多的人之前。
在佛堂静心诵经的日子里,她也曾细细思索自己的爱情,却不禁茫然,她做的一切是对的吗?!她开始动摇,却也不曾责怪让她变得如此的人…
当她见到新月,在旁观了种种之后,她惊惶了。一遍又一遍地反思,后悔就这么产生…即使她仍忘不了尔康,忘不了山盟海誓的他…
而现在,亲眼目睹了完全陌生的福尔康,亲耳听到那否决了她全部付出的话语,原本就动摇的信仰,瞬间崩塌了,只剩一颗破碎的心…
原来他的爱是如此浅薄…
也许,这伤心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怪她从未意识到…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晴儿喃喃着,泪水划落脸颊,浸湿了衣裳…
福尔康于她,是对爱情的美好幻想,从那一夜谈心开始。而在那夜之前,她偶然听到太后与桂嬷嬷说起了她的婚事…有些期盼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君能否了解她的全部,心开始慌了。然后就这么遇到了他,一个谈吐不俗的人--尔康…
那时她想,她找到了理想中的人,能平复她的心…
可是她太迟了,等她随太后回京,那良人已不属于她…
如果不曾矜持,结局也许就不会这样…
她开始羡慕敢追敢爱的小燕子和紫薇…也羡慕紫薇能拥有尔康…这让她也想任性一次…而任性的结果,却让她失去了祖母的爱…
不能说不后悔,只是一次次安慰自己,尔康值得她这么做…
可是现在又算什么呢?!就像小丑一样,任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真是愚蠢呢,这样的自己…
“走吧…”淡漠的声音中,似乎有什么彻底碎了…两个人的…
当辘辘的马车之声再次响起,辱骂的声音也越来越远,福尔康跌跌撞撞地走了,而那瘦弱的男子却没有再一次爬起来追上。身上伤痕累累的他,只是一动不动…看着璀璨的星空…有什么划落脸颊…
次日,当太阳重新升起之时,人们惊惶地发现街市一角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子,而他早已没了呼吸,正是死不瞑目。
有人说,此人的死亡乃殴打所致,有人说此人与福家大少私交甚好,还有人说此人正是当年抓白狐、放白狐,后来又莫名失势的富察皓祯…
原本这事衙门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不巧的是,这事却又牵扯到了和亲王的世子,永璧。那皓祯之弟皓祥,正是永璧好友。考虑到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衙门也只能彻查此事。
就是这么一查,又却掀起了不小的风暴,杀害皓祯的凶手居然是与其私交甚好的福尔康!至于其中辛密,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当人们看到疯疯癫癫的福尔康之时,也只是唏嘘罢了。至此福家彻底落没…
或许是舆论使然,皓祯之死是越闹越大,其中又牵连了许多平时也算得上低调的新进小家小族。当今圣上得知后,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些人便被抄的抄,杀的杀。然而这些人的死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也许只有所谓的高层才知道。
很快皓祯之死、福家没落,就被湮没在新一轮的舆论风潮之中:明珠格格赐婚于xx,晴格格赐婚于oo,还珠格格不幸因病逝世,大小和卓携女将于十日后到京……
而此时大选已经开始半月有余…
对于近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令妃除了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