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抬起脸,头发乱得像鸟窝,眼圈通红,带着哭腔说:“那跟刑场有什么区别啊,你不成天看电视吗,你没看部队里什么样啊,天不亮就要起来,一整天又跑又摔又打的,成天关在军营里哪儿也去不了,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哎呀,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保姆给他顺了顺头发,“再说,你这么闹有什么用啊,你爸妈已经铁了心了,真不想去,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白新羽眼睛一亮,“什么办法?阿姨你有办法吗?你快去劝劝我妈。”
“我劝有什么用,你不想想这是谁提出来的。”
白新羽眨了眨眼睛,“我哥……”
“是啊。昨天简少爷来的时候,我也在,他们说什么我都听着了,简少爷连哄带吓的就把这事儿定下了,你要不想去,还是得他松口,你求你爸妈没用。”
白新羽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他哪儿敢给简隋英打电话啊,他躲都来不及呢。
保姆笑道:“快起来,先吃饭,吃饱了好想办法,你还能在床上赖一辈子啊。”
白新羽撅着嘴,嘟囔着,“你给我扒蟹壳啊。”
保姆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疼爱,“好,我家小祖宗说什么是什么。”
白新羽在屋里憋了一整天,哪儿也没去。他爸果然说到做到,他一觉醒来,车和自己公寓的钥匙都没了,信用卡不用看,肯定也全停了,他窝在床上打了会儿游戏,越打越心烦,直接把手柄摔了。
想来想去,保姆说得对,这事儿要真想解决,必须还是得他哥出马,可是他实在不敢给简隋英打电话,光是想着要听到那熟悉的怒吼声,他就觉得后脖子发凉、腿发软。他在去部队受苦和被他哥狠削一顿之间犹豫不决。
就这么萎靡了两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新羽照样没下楼,让保姆把饭菜端他房间,他刚吃了没几口,房间门就被推开了,抬头一看,他爸妈就站在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白新羽立刻把筷子一扔,往床上一靠,装出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委屈地扭过了头去。
李蔚芝埋怨道:“成天躲在房间里干什么你,也不知道下楼活动活动。”
白新羽小声说:“没劲儿。”
白庆民粗声道:“装个屁,给我坐直了。”
白新羽还是有点畏惧他爸,坐直了身体。
白庆民把一个文件袋扔到了他床上,“这是你的档案,隋英都给你办好了,明天下午四点的火车,我送你去火车站。”
白新羽瞪大眼睛,“明、明天?”他没想到这么快,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绝食,或者想什么其他的对策,结果他还什么办法都没使出来,就要走了?他有种还没出拳沙袋自己爆了的无力感。
白庆民看着他,也有点不舍得,但还是硬着心说:“明天。”
白新羽想嚎啕大哭,但是突然发现这几天负面情绪宣泄得太多,一下子聚集不起来了,他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眼中满是震惊、绝望,却说不出话来。
李蔚芝心疼地说:“好好把这顿饭吃了,明天想吃点什么告诉妈妈,妈妈亲自给你做,到了部队要好好听领导的话,跟人好好相处……”她有点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儿子马上就要离开自己身边了,心里万般不舍。
白新羽知道,此时说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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