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都记得这次当人家生日礼物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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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八段锦
●八段锦
●八段锦
第叁段为吝财烧妹遭殃因爱赌媒妻幸富
诗曰:
承恩借猎小平津,
使气常游中贵人;
一掷千金浑是胆,
家无四壁不知贫。
这首诗,单道古时赌博中,如晋桓温、袁耽,宋时刘裕、刘毅,皆赌博中豪杰。自後竟流为不肖之事,入其
中者,未有不丧家败业。游手弛。那笑话中,一人问道:「女转男身,有何方法?」一人答道:「将几个猪
肚,缝成大袋,把女子盛在里头,煮几日便转男身。」问者不解,其人笑道:「终日在赌里滚,怕他不出
子。」故不肖子弟,浪荡多端,赌为第一,或有成家,也千中仅一,然终不可为训。
话说成化年间,勾容县有个汉子,姓裴名胜,自幼好赌,立誓不辊二千金家当,再不回头。自己也有千两家
业,不上几年,断送在几粒骰子上去了。看看赌净,衣食不足。其妻杨氏,原是旧家女儿,极有姿色,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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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早晚苦劝不要赌,裴胜哪里肯听。及见赌到这个地位,料後来没有好结局,一时问哭了一场,就要投河
。那裴胜知道慌了,把妻子送到岳父家里,安顿停当,便自己一溜走了。
那杨氏虽住娘家,她那哥嫂,未免不喜,自恨丈夫不争气,也自忍气吞声。未及一年,爹娘都呜呼了,却是
哥哥杨二当家,他做人,银钱性命样值钱,多一个人,茶也舍不得多吃锺的,如何肯供妹子,不上十多日,
便道:「妹子,留得爹娘在,养你过一世;如今爹娘没了,我又无什进头,人口添多,你妹夫又不回来,不
知生死。何不趁你年尚青春,寻个好人家去,也是终身的事。」杨氏道:「哥哥,论来要养我一口,也是易
事,怎要我改嫁?况且妹夫未必死,若是嫁了,日後回来怎处?」杨二郎道:「妹子是聪明人,俗语说得好
:『宁增一斗,莫添一口。』你一个人单吃饭,也须一日一升,一年也要叁石六斗米,还有柴菜在外。一年
极少也要六、七两银子,叫我哪里赚来?若说妹夫,千两银子,都完赌了,光身出去,几根骨头,不知落在
那里,焉有回家日子?依我早嫁为炒!」杨氏听说也不好再应,只不做声。等哥哥转了身。垂泪道:「丈夫
不争气,原靠不得哥哥,如何怪得他?」正在抹眼泪,只见杨二郎又走来道:「妹子,你不肯嫁,我还有好
算计。你手里针指好,门首有间小屋,你一个尽好安身,替人家做些针指,我帮你些柴米,再等妹夫回来,
却不是好?」杨氏信为真,满口应了。次日,就搬出去。
刚过了一月,柴米便不来济了。杨氏晚间便进去,见哥哥不出来。又去见嫂嫂,撇情不过,只得出来道:「
姑娘,敢是缺柴米了?」杨氏道:「正是。」妓嫂进内,取出一块银子,约有钱多重,交与杨氏道:「你拿
去用,以後须自己寻些活路,全靠不得哥哥了。」杨氏接银道:「当初哥哥有言在先,都是他包济,怎今说
这话,叫我妇人家,哪里寻活路。」嫂嫂道:「姑娘,你哥哥念兄妹情分,原说帮助你些。若是长要,不如
养你终身更妙,何必要你搬出?」杨氏吃个没意思,便把银子交还嫂嫂,走了出去。愤气起来,寻了条绳子
,要去自尽。只听有人敲门甚急,杨氏只道是哥子回心转意,连忙开门。将灯照着,却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家。看他:
两眉白似银,双耳垢如漆;
角巾头上包,筑杖手中执。
举步先摇首,开口先打噎;
龙钟一老翁,腰驼背不直。
杨氏问道:「我是寡妇,不知老人家,半夜叁更,扣门则甚?」那老者道:「老汉是村头王老,平生恤孤怜
寡,常周济人。今闻大娘子为哥嫂不肯接济,特送些钱米与你。」杨氏道:「嫡亲哥嫂,尚不见怜,我与你
非亲非故,何敢受惠?」老者道:「说哪里话?济人须济急,此老汉本心。米在门首,可收进去。」老者竟
自走了。杨氏拿灯去门外照,并不见人,好生疑惑。回首一看,果然地下一大袋米,有一二石多,袋结上挂
着铜钱二千。杨氏想道:「我若吃这米完,也得半年,必然丈夫回来了。这米钱不是人送,定是神助。」於
是望空拜谢,也不自缢了,将钱、米收拾停当,然後去睡。杨二郎见妹子两日不进去讨,心下想到:「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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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甘心饿死不成?」便着个小出来打听了,回覆到:「姑娘房里,柴米甚多,一发好过哩。」杨二郎吃惊
道:「是哪里来的?」其妻道:「她人才甚美,要寻个帮主,也极容易。只是别人知了,我们如何做人?但
捉贼见赃,捉奸见双。事体未的,不可出口。你黄昏时看个下落,倘有动静,再摆布他,不怕他不改嫁。」
杨二郎点头道:「是」。
到黄昏後,悄悄走到门首打听,不见一毫动静,连打听四五个黄昏,俱没影响,又与妻说知。其妻道:「养
汉婆娘,极有算计。若待他做出事来,你我体面何存?不如趁早断送她个乾净为妙。」杨二郎道:「怎样断
送她?」其妻道:「这等败坏门风的,活在这里也没趣。待更深时,到她门首,放起一把火,岂不了帐?就
是别人见了,也只道自家失火,岂不乾净?」杨二郎拍手笑道:「好计较!不怕她走上天去。」看官,你道
一个妇人独自住在门前,谁知至亲哥嫂去摆布他。正是:
青竹蛇儿口,
黄蜂尾上针;
两般犹未毒,
最毒妇人心。
那杨二郎听了妻子之计,就如奉圣旨,等不到次日,即吩付厨下,收拾乾柴乱草,只等夜间行事。不料他夫
妻算计时,那日游神已听得明白,飞奔奏与玉皇上帝去了。到了更尽人静,杨二郎便叫小搬了柴草,到了
妹子门首,放一把火。这些茅草小屋,一时便烧的满天红。杨二郎正在那里看,只见火尾,登时横冲,入自
己大屋,自己住屋也烧起来了。心下大惊,急赶进搬抢家伙什物,走到後门,懊悔不迭。及查看人、物,烧
坏两个小;妻子去抢衣饰,被火烟冲倒,活活烧死。二郎慌在一团,天明方知烧死妻子,此是後话。
却说杨二发火烧时,杨氏刚正睡着,忽梦中听得有人,连叫「火发」。慌忙披衣起来,那火已烧在面前,心
下慌得没主意,只是叫天。忽见那晚送米来的老者,从火里钻进来道:「大娘子,我来救你出去。」把杨氏
驼在背上,从火里缓缓走了出去。直驼了一段路,才放下道:「大娘子,这火是怎样起的?皆因前日我送你
米,你哥哥疑你做甚丑事,故夫妻设计要烧死你。不书理昭彰,你倒不死,他的房子却尽烧了,又烧死了个
把人哩。」杨氏道:「原来如此!蒙你老救我,真是重生父母!但如今到那里去安身?」老者道:「先到我
家再处。」遂领着杨氏走到家里,推开大门,安顿一去处,与杨氏道:「大娘子坐住,等我进去点光来。」
那老者进去。杨氏坐了一会,一个瞌睡竟睡着了。
天明醒来看时,原来不是人家,是个土地庙,那妆塑的土地,正与夜来救他的一般。杨氏醒悟道:「原来公
公救我,料我日後还有些好处,不然屡屡救我则甚?」便起来拜谢土地,刚刚拜完,忽见一夥人,拿香烛进
来。内中一个,叫做张小峰,常与裴胜相好的,见了杨氏,骇问道:「大娘子,怎麽独自坐在庙里?」杨氏
一头哭,便把丈夫不成器,出了门,及哥嫂逼嫁、放火烧我、感得土地救出的话,一一告诉。众人道:「你
哥家事颇好,休说你一个,就是叁五个妹子,也供得起,怎下这毒手。」内中一个是後来的,住在杨二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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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道:「千算万算,天只一算。昨夜火起时,四邻俱看见,有人站在半空,把几面红旗,遮好四边房子
,单烧杨二一家。天明找寻妻子,已烧得黑炭样了,还在那里哭老婆哩。」众人听了都伸舌头道:「真是虚
空有神明。」张小峰又问杨氏道:「裴胜哥出去几时了?」杨氏道:「将有年半。前日闻得哥哥说,已死了
,不知是真是假?」张小峰笑道:「活活一个人在,怎麽说死?」杨氏道:「莫非官人知些信息麽?」张小
峰道:「现在扬州钞关上,帮个公子的闲,终日骑马出入,好不阔绰哩!」杨氏道:「几时见他?」小峰道
:「今年春头。」杨氏道:「我要去,可寻得着麽!」小峰道:「一到扬川,就可见面。」杨氏道:「这里
到扬州多少路?」小峰道:「有二叁百里,还要过扬子江哩!」杨氏泣道:「这等我永世不得见了!不如寻
个自尽罢。」小峰道:「不要忙,做找不着,加些盘费上去。我家媳妇,也是扬州人,明日要回娘家去。你
搭了他船同去,岂不省便?」众人道:「妙极!」遂登时叫了轿来,抬杨氏到张小峰家去。杨氏拜谢众人,
嘱道:「列位,奴家若寻得丈夫回来,再谢。但今日之事,切不可令我哥哥得知。」众人应允散了。
杨氏到了张家,次日便同他媳妇上船。张小峰赶来,拿一封书交给杨氏道:「见了裴兄,将此书交他。」杨
氏拜谢开船。不多二叁日,到了扬州,杨氏就借小峰媳妇家权住。那家知他贫穷守节,不胜哀怜,好好看待
,逐日着人领她满街去撞,偏生不遇。一日走到个小巷,见一个,手拿酒,托着几盘点心,身上穿的褴褛
,忙忙走进一个人家去。杨氏仔细看时,正是丈夫裴胜。原来裴胜跟个公子帮闲,好不兴头。但他虽落魄,
旧家气骨犹存。那公子常倚势,欺凌平人,裴胜背地与同辈,说他短处,被公子听见,赶了出来。故此仍旧
在赌场中奔走,博几个飞头钱过日子。那裴胜心下虽忙,眼却也清,一路进去,心里想道:「奇怪!巷头那
个妇人,好像我妻一样。」放下点心,忙走出来,恰正撞着,便大叫道:「我的娘,千山万水,那个同你到
此?」杨氏哭道:「人人说你发迹了,怎又是这个模样?」裴胜道:「那个对你说?」杨氏把小峰的书与他
看。见上面写道:
自从钞关叙别,倏尔又半矣。想仁兄吉人天相,得意境界,欣慕欣慕。兹为尊阃夫人,在令岳家苦守。令岳
去世,日遭兄嫂阴害,几陷死地,幸神佑得全。某所目击,不忍坐视,特就便船送归。教下岗欣留,不胜幸
甚。
通家弟张峦拜启
方正看完,只见里边走个人来问道:「这内眷是兄什麽人?」裴胜道:「这是贱内,特来寻我。」那人道:
「既是尊眷,怎不里面去坐?」杨氏便走入去看时,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原来裴胜在那家耳房安身,只一
张床,一张破桌。裴胜等他停了泪,问道:「到底怎的,说与我听。」杨氏将前後一一说了。裴胜怒道:「
我迟日发迹,定摆布他。」那陪杨氏的小,也回了。是夜裴胜夫妇,少不得苦中作乐一番,然後睡了。
且说裴胜睡着,梦见个白须老者,叫道:「裴胜,我救你妻子来,与你发迹,何不将妻再赌一赌?」醒来却
是一梦。天明起来,忽有人叫裴胜出去道:「外面俱传,令夫人天姿国色,有个崔六郎,手头有几万银子,
叫你把妻子与他赌。肯不肯?」裴胜听了,正合夜间的梦,连应道:「好。」即写了「现赌活管」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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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壁上。那人便去约崔六郎来。六郎道:「耳闻不如目赌,你把妻子与我看看。若果生得好,我就把一
所当铺与你赌。」裴胜应允。遂引六郎到自己房边,远远站着,又设计把杨氏哄出来,六郎见了道:「果然
好,和你交易。」原来裴胜,巴不得一拚,嬴他当铺;万一输了,妻子也好吃碗自在饭。那六郎是会弄手脚
的,要稳嬴他个标致老婆。两下立起文契婚书,中见俱全。两个欢天喜地,把筹码摆出。不想裴胜随手掷的
都是「快」,那六郎越弄手脚越是「叉」。不上几掷,把六郎的筹码剿的精光。众人道:「文契要花押了。
」那六郎是爽利汉子,当下画了花押,把当铺交与裴胜而去。这裴胜方对妻子说出这事,杨氏甚喜,却骂道
:「我事苦到此,若输时,你就送予别人?可见你赌博人终是不好。」又哭将起来。裴胜道:「我的娘!你
若不来,我不发迹,目今得了两千,已满我愿,此後,再不赌了。」裴胜谢了中见,并谢了小峰的媳妇娘家
。果然不复去赌,紧紧料理做起人来。
过了两年,将几百银子,买个官儿,夫妻轿马回到勾容,一洗当日之羞,二去塞杨二郎之口。其时是叁月初
头,那杨二郎自从那年放火烧妹,家业萧条,虽不至没吃没穿,也日逐支吾不来。闻得裴胜做官回家,心下
大惊,想道:「若说妹子失火烧死,邻舍并没见,讨起人来怎麽处?」过了二叁日,只见裴胜带了杨氏,
纱帽圆领,轿马凉伞,轩昂回来。杨二无奈何,只得出接。见了妹子,吃惊道:「你一向在哪里,却同妹夫
回来?」杨氏道:「那日被哥嫂烧死,我跟这死鬼回来讨命。」杨二郎慌道:「当初悔听妇人言,致行那事
。然而自做自受,你嫂子也烧死了,还讨甚命?」裴胜笑道:「这等说,尊舅那骨头,也要像我当年了;你
妹倒没死,火烧那夜,就有神人送到我那里。」二郎更觉羞惭,道:「妹子念同胞手足情,妹夫高抬贵手,
往事休提。」说罢,双膝跪下。裴胜夫妻,慌忙扶起,道:「你自不仁,我却不念旧恶。」杨氏掩口笑道:
「多承火攻,烧得我有个出头日子。」那二郎满面通红。
话休烦絮。却说裴胜,自己将银钱付於家人,买辨食物,请客拜客,忙了几日。便一面寻张小峰,谢他二十
两银,四个尺头。又捐资一百两,重建土地庙,夫妻亲去烧香设醮。那村中俱道:「裴胜败子回头,杨氏知
恩报恩。」称个不了。毕竟赌博是最下的,把妻子来赌,是下之极了。倘若输了,便作世世话柄,岂不可耻
!吾谓裴胜幸有个妻子在,不然,不愁不输子。好赌者,吾集此以为鉴。
……………………………………………
第四段何瞎子听淫捉汉火里焰远奔完情
诗曰:
人世姻缘亦最奇,
变无为有甚难期;
饶伊防御千般巧,
早出重垣向别啼。
这首诗,单表人的姻缘有个定数。由今看来,定数虽不可逃,其中变幻,又不可测。明明是我妻子,偶起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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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却失去了。明明不是我妻子,偶凑个机关,却又得了。其间离合,难以发举。
看官请听:话说湖州府清白镇地头,有百十户人家。内有一瞽者,姓何,起课最灵,远近皆来问卜,无有不
验,因此人称他个号,叫做「赛康节」。每日间,任你没生意,除食用外,也有两多银子馀剩,时附近有个
杜家,见他生意好,把个女儿,叫做羞月,与他为配。不知那羞月极其伶俐,如何肯嫁瞎子?迫於父母的主
意,纵没奈何,心下实是不快。
「赛康节」自得了这老婆,眼虽不见,但听得人人喝,道好个娘子,他便爱惜胜如金玉,只去温存老婆,
把生意都丢冷了。间有人来问卜,也不甚灵验,十分中只好一二分生意。还有好笑处,正在那里要起课,想
着老婆,竟摸了进去。任人在外边等候,就唤他亦不肯就出,因此生意更不济了。这叫做:
食恩爱好,那顾利名高。
始信无锋刃,教人骨髓焦。
看官,你道何瞎子只管摸进去做甚?因他耳朵里常听人说,瞎子的老婆,从没个不养汉的。他惟恐妻子做出
这样事来,故此不时摸将进去。适一日,羞月正在灶下烧火。何瞎子走进房去,将手向床边一摸,不见;向
马桶边一摸,又不见;复摸到吃饭的桌边,也不见!便叫道:「娘在哪里?」羞月对他一啐道:「呸!你只
管寻我做甚?」瞎子道:「我闻得像有脚步响呢?」羞月道:「有这等奇?我卧房里,哪个敢来?」那瞎子
道:「像有人说话响呢?」羞月道:「呸!着鬼了,影也没有,却说恁般话。你不要痴,你老婆不是那等人
,不是我夸口,我若肯养汉,莫说你一个瞎子,再添几个瞎子,也照管我不来!」何瞎笑道:「我方说得一
句,就认起真来。」依旧摸了出去。正是:
只因一点水,惹起万波涛。
却说隔壁有个小夥,叫做乌云,绰号又叫火里焰。这乌云到处出热,凡有人央他,极冰冷的事,有了他就像
火滚起来,故人取他的浑名,叫做「火里焰」。他与何家,仅一壁之隔。何瞎因没了眼目,一应家使用的,
都相烦他,遂做了通家弟见。羞月叫他叔叔,他叫羞月嫂嫂,穿房入户,不以为意。这时何瞎夫妻斗口,他
刚在厨下整饭,闻得羞月的话,心下忖道:「怪不得我到那边去,嫂嫂频把眼儿描我,我因好弟兄,不曾在
意。这样看起来,我不要痴了,把块好羊肉,丢在别人口里去!等我去混一混看。」便悄悄地走入羞月卧房
来,恰值羞月正在便桶小解,见乌云走来,忙把裙儿,将粉白的屁股遮好。乌云笑嘻嘻的道:「嫂嫂解手啊
!」便向袖内摸出一张草纸来,双手递过去,道:「嫂嫂,头一张不要钱!」羞月劈手打落道:「叔叔,这
事你做得对麽?还不快走!」乌云应前道:「是,就走。」及回头看,羞月并无怒容,却一眼看着他走。走
回家想道:「有趣,口儿虽硬,眼儿却送我出来。且不要忙,明日少不得要央我,那时随机应变。」
到了明日,羞月果在隔壁叫道:「乌叔叔,你哥要托你个事。」那乌云听得,便麻了叁四分,忙应道:「来
了。」急跑过来道:「嫂嫂要做甚的?」羞月笑道:「昨日言语唐突,叔叔莫恼。」乌云道:「怎敢着恼!
妓嫂就掌我几下,亦不恼。」更歪着脸过去道:「嫂嫂,试打一下看。」羞月笑道:「我有手,也不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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涎面。与你说正经话,哥哥这会忙,有包碎银子,烦你去煎。」乌云道:「当得。」接住银便去了。这羞月
见他走了,叹口气道:「我前世有甚债,今世遭这个丈夫!多承乌叔叔在此走动,我看了他,愈伤我心,几
时按纳不下,把眼去送情,他全然不解。陡的昨日走进房来调戏我,我假意说几句,甚是懊悔,故今日又唤
他来安慰他。天吓!这浅房窄户,且那瞎物又毒,半刻不肯放松。就是要做,哪里去做?」叹了口气,便靠
在桌上假睡。
不一时,乌云煎了银子,竟奔羞月房里来。见她瞑几而卧,便轻轻用手去摸她的奶,摸了这个,又摸那个。
羞月只道是瞎子摸惯的,不以为意。乌云见她不问,又把嘴靠在羞月的嘴边,把舌头捞一捞。羞月把头一扭
,方见是乌云,忙起身道:「叔叔难为你。」只见布外,瞎子摸进来,道:「难为叔叔,快烧锺茶与他吃
。」乌云答道:「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