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到家中,李文妃接着,两个寒温过了,浪子将那铁木朵鲁要把家赀与夫人交付,着几个院子侍女迎接,
说了一回。
文妃笑道:「这事最好,更有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岂不美哉。」
浪子道:「难得!难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欢喜真个可敬。」
文妃道:「妇人作醋是欲独占男子,只恐分却云雨去耳。」
又道:「陆珠己死了。」
浪子打一惊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当下便叫随来的院子侍女拜见毕,禀道:「便请相公、娘娘择日发船,恐老爷家里盼望。」
当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几个院子管家,吩咐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时登舟发行不题。
一日天色已晚。驻札舟下,说这旁岸只有二叁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叁,夜也秋月正圆,万籁供寂,浪子
对着文妃道:「好个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语毕随步上岸,兴致遄发,不觉的独自走了里许,却过一大石桥,巍然高耸。
浪子道:「好大桥!不兔登临玩耍一回,便归舟也。」
浪子移步上桥,只见对桥有一大树林,稍俱出云霄。树中有一庄门张着一对红灯,浪子道:「这里却有人烟
,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风景也。」
呵道未罢,只见两个安童走近前来,问道:「来者莫非钱塘梅相公乎?」
浪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认得咱家?」
便应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问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浪子道:「你主人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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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道:「请相公进去便知端的。」
浪子举步走进庄门,见一妇人与一老者出迎,过了重门至中堂,行礼分宾主而生,茶再献。
浪子道:「不肖不识尊颜,不知老翁姓氏,有失瞻仰,今蒙呼唤,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时人也,老夫姓郑名恒,字行甫,任职太常寺协律郎。」
指着妇人道:「此寒荆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谓莺莺是也。」
浪子久闻莺莺之名,便举眼偷看。姿容丰美,真是奇绝伦,年似二叁十多少者,便问:「夫人青春几何,
乃尔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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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终,与行甫合葬魏县。」
浪子惊讶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许多年纪,恰似叁十多岁者。吾闻武年八十一岁,还似叁十
多的,大抵尤物相类如此。但今复与郑桓称夫妇者,何也?」
心里惊疑不定。正是:
可怜维岭登仙子,岂是吹笙醉碧桃
毕竟这是甚的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文妃曰:「妇人,你醋是欲独占男子,可谓不醋矣。」如今有一男子亦不醋谓妇人曰:「尔之欲,犹吾之欲
也。」噫!这男子配得这妇人。
……………………………………………
第叁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凉,人间准有鼠拖肠;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阳。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叁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浪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道:「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浪子道:「愿闻。」
老者便对着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叁,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道:「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颇识几字,粗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从母兄弟也。元窃见,心甚喜之,便多方谋
我,我守坚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含怒便作《会真记》,有
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殆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物,以相拒绝。呜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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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不欲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於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
上成亲一段,置行甫於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
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含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浪子道:「闻夫人之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载不白之冤,不肖当为明之,但不知后土之韦郎,洞宾之牡丹,
信有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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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道:「后土隐讽目天,牡丹渔堆浪言,彼曰神仙,岂有此习乎。」
浪子道:「敬闻命。」
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屡有奇缘。先生当为状头,不无折损,但可至出身。今为拙荆剖明心事,当令君
,世世爵禄无穷。」
言讫,茶叁献,浪子告别。
夫人道:「本当款留先生,但荫阳具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谨有玉凤簪一枝,聊以见意。」
浪子接过视之,约有尺馀,即便拜受相别。
至桥回硕庄院,倏隐不见。浪子惊讶不已,自觉香气满衣,走回舟中。
文妃道:「你那里是来,四路没有蹂迹处。」
浪子把遇莺莺的事,与莺莺的言语,述了一回。拿这凤头簪递与文妃看了。文妃亦自惊讶,当下月已坠西,
即叫众人开船望淮西进发。
不一日到了濠州,铁木朵鲁与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到家中,分宾主坐定。
当日大备筵席,铁木朵鲁举酒道:「谨告贤弟婶,不肖欲弃家入山,持以家业与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
若何?」
文妃道:「只凭尊意裁处,妾妇人耳,不敢知。」
铁木朵鲁道:「可谓贤良极矣。」
便着安哥在文妃肩下与浪子行夫妇礼。浪子推让再叁,方始应允。
当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为正,妾乃後进,愿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道:「此尊嫂也,当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为夫妇,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况夫人为贵人,妾寒微
卑陋,宜居次。」
两个推让不决,铁木朵鲁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称便了。」
当下写出年庚,却是安哥为姊,文妃居右,其馀侍妾分列两旁,众人抬出两箱,俱是账目;又二箱俱是金银
、宝玉、珍珠、琥珀、应有古器。账目交付毕,左右进酒。酒酣,浪子把过一杯,司农饮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觉泪下如雨,拜道:「司农,你竟放我去也。」
司农道:「非不欲与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服侍吾弟,日後决然大贵,切勿悬想吾也。」
(。。)
言讫,饮了这杯,安哥泪如涌泉,左右亦皆饮过。文妃次後也把一杯,司农即饮离席。头带道巾,身穿皇衣
,腰束黄,足踏布履,骑着一匹奔云马,长揖而别,飞奔西去,莫知所之。
浪子、安哥、侍妾无不流泪沾巾,当下有几个着娘,俱来劝止,收了筵席。众院子俱来参见浪子,一一吩咐
(。。)
。不隔几日,浪子将家资尽数收拾,回原家不题。
正是:
惆帐溪头从此别,碧山明月照苍苍。
毕竟叁人又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因此书,莺莺方有起色。
司农出赠娇妻,可谓难得矣。夫人谦逊居下,不可谓非难得也。至於文妃不醋,非亦难得,而何叁个难得,
总成浪子受用。噫!难得者可多得。
……………………………………………
第叁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集唐七言律:
巫峡超超旧楚宫,百叶双桃晚更红;
落月低轩窥烛尽,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尽恋人间乐,春光懒困倚微风;
仙家未必能胜此,何事吹箫向碧空。
话说浪子回家,两个夫人各自一房。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轮流,叁人如胶似膝。安哥、文妃也胜似姊妹
一般,不觉又是一年有馀。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不凉不热,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脱了衣服盖着被,已先睡着。文妃揭开帐幔,轻轻的去
了被儿。只见雪白样可爱的身儿,便去将一个京中买来的,大号角帽儿,两头都是光光的,如gui头一般约有
尺来样长短,中间穿了绒线儿,击在腰里,自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却盖上去,轻轻插进安哥牝内。便叫丫鬟
吹灭了灯烛,尽力抽送。
安哥梦中惊觉,口中骂道:「浪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应声,只管拥住,一便亲嘴,一头抽送。两个俱各动兴弄了一更。
浪子叫小丫鬟,拿着烛儿揭开帐幔,安哥方知是文妃,道:「妹妹,你莫不是夺吾风情。」
文妃拥定挪安哥腮边一口,道:「心肝儿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儿好。」
文妃抱着浪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他一会。」
浪子便兴安哥两个大戟。这安哥一会不能煞得情兴,却被浪子将真柄儿一闹,四肢却不能够自定了。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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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心肝真卵儿有趣,弄死奴也。」
(。。)
两个开了二更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与我做一会儿。」
将浪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怀里。把一对金莲竖在浪子肩上,将麈柄投进去,进势抽送。
文妃干到妙处,将脑儿向後横钻去,安哥抱着文妃,也亲了一个嘴,道:「妹妹,兀的熬不过,放尊重些。」
浪子对着安哥道:「你不要笑他,也叫你一个不脱空。」
便取一个水银铃儿,推进安哥牝内,依旧如前坐了。文妃也依旧坐在怀中,将腰背儿推住铃儿。那时浪子将
文妃双脚也依旧竖在肩上,着实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兴,一个身腰不住的摇纽,这铃儿内,却是水银,最活动的。但是文妃腰儿一动,这铃儿定也
在安哥户内,就如麈柄儿不住的摇动。当时叁个人连浪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
叁更闹起,直闹到五更方止,叁个扭做一堆。
问那执烛的丫鬟。道:「易了几根油烛?」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叁换手矣。」
浪子笑道:「兀的便许多时也,吾叁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这个极好。」
文妃道:「姐姐没有妹妹起首,也没有这般快活事。」
当日叁个一决睡着不题。
自後时常如此,不觉又过了两年。这浪子也登黄甲,赐进士出身。浪子也不听选,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无日不饮,无日不乐,又娶着七个美人,共二个夫人与十一个侍妾,共二十个房头。每房俱有假
山花台,房中琴棋书画,终日赋诗饮酒快活。过日人多称他为地仙。
一日浪子对着两个夫人道:「吾如今百千万家资,身为进士,富贵极矣,美色当前,丝竹满耳,色备矣。物
极则反,安能终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银,从舟而去,做个范蠡,岂不美哉。」
文妃道:「还兴朝廷建功立业,受享荣华,庶不枉了这一生。」
浪子道:「咳世昧不过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辈玄持。另云:『君子见我而作,不俟终日。』诗曰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达人命炳几先,愚人濡首入祸,庸人临难而走。诗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
此之谓也。』」
文妃首肯再叁。
安哥道:「尝闻之司农云:『千古以来,未有今日,不成世统,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岂得有所议论
,今谢印归休山林,养僻庶成吾之志。』妾闻此言,心甚服之。为今之计,从舟而去,此为上策。挂冠归乡
,日置歌儿舞女,以自欢娱,如唐之乐人。然留姓氏,於人间杨恽之祸,人所难测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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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走风尘,受制千人策最下。」
文妃道:「一人而蓄千金,则千人谋之。一人而蓄万金,则万人谋之。世态炎凉,不肖有势而进,贤才无势
而退,不肖幸进而欺人。贤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远举,省得在世昧中走也。」
浪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
便谋归湖之计不题。
正是:
脱却朝衣便东去,青云不似白云高。
毕竟後来怎的归结?且听下回分解。
贤哉!二夫人可谓千载哲妇;卓哉!铁木朵鲁可谓豪杰之士。赵孟愿以宗室事夷狄,观此当愧死矣,馀不必言。
……………………………………………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集唐五言律:
世事终成梦,生涯半欲过;
白云心已矣,沧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养太和;
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话说浪子计定归湖,吩咐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愿从者去,不愿去者听之,积聚金银宝物共有四舟,望
湖中去拣择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却过一山,幽僻绝伦。
浪子道:「此山甚雅,可以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
正说间,只见一仙翁,纶巾羽扇,飘然而来。这不是别人,便是铁木朵鲁,各各相见毕。
浪子道:「久别尊颜,不意复遇。丰容神采,比前更胜,岂非得道者欤。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司农道:「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乱不闻红尘,远隔真仙境也。某今功成行满,且飞腾上界,故使贤弟来
此,你原名登仙籍,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仙姬,共是一会,你在这里可以僻祸乱,出死生矣。後会有期,
慎宜珍重。」
言讫而去,浪子即居是出,自号石湖山主,称两夫人为石湖山君,遂与尘凡相隔。
至顺九年,浪子有族侄後适鄱阳,天清地宁,忽然波浪汹涌,舟人惊恐,不知所止,自分必死。顷之,推一
山来,万仞壁立境界,非当中有楼台殿阁,奇葩异树,见一少年,披锦绣纶巾,挟数十妃嫔,俱飘然御
风,少年执拂而指,道:「舟中子岂非钱塘梅生呼?」
应曰:「然。」
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所称梅生於是也,汝为吾族侄,吾为汝族叔,汝知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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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生方始醒悟,宁神定志,跪而告曰:「不识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残生。」
山主道:「非有所难,吾有言语嘱汝,钱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基。』白有兵戈所残,棺角已
露。子归掩之。」
左手走过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绝世。
付下白上笔管一枝,道:「子为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
言讫,风雨迷昧,不知所之。有顷,澄定,梅生归寻其墓,果露棺角,便拨人从掩之,更立碑为记。
视其管铭云:「笙管溶溶,可以定风。」
後有胡僧见之,曰:「此定风石也。」
谨宜宝之後为强人所窃。不知所终惜之。正是:
碧树如烟覆晚波,清秋欲尽客重过;
故园中有如烟树,呜厢不来风雨多。
度玉管者,潘素秋也。所谓生难配合,死得相从,潘素秋欤。
……………………………………………
》
●碧玉楼(上)
●碧玉楼(上)
●碧玉楼(上)
碧玉楼原序
尝观淫词诸书,多浮泛而不切当,平常而不惊奇。惟有碧玉楼一书,切实发挥,不但词藻绚烂,而且笔致新
鲜,真足令阅者游目骋怀,解其倦而豁其心。其尤有可取者,劝人终归於正,弗纳於邪,殆警半之奇文也。
是为序。
……………………………………………
新刻碧玉楼卷之一
诗曰:
世人迷途不知还,终日奔波是枉然;
若能跳出红尘外,便是长生不老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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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王百顺出门访友张碧莲房中饯行
四句提纲叙过,生出一部野史。话说河南汴梁城中,有一家富豪,姓王名百顺,祖居汴梁。年方二十,相貌
出众,一派风流之概,人品超群,不是寻常之辈。娶妻张氏,年方十九,名唤碧莲,美貌无双,令人可爱。
(。。)
……………………………………………
》
张氏初过门时,性情温柔,极其贤慧,夫妇之间,百般和顺。既至後来,渐渐生心,常不如意。
凡行床时,就嫌其阳物微小,遂怨恨道:「奴的命薄,摊了你这不中用的人。自从奴嫁於你,一年有馀,行
房从没得个快活。你怎能够将阳物养得长大粗硬,教奴受用受用,也不枉奴嫁你一场。」
每朝每日常说,说得王百顺也动了心了,一心想要阳物粗大。其实无方可治,因而想起朋友吴能来,说:「
他为人极其能干,不免走到他家,向他商议商议。倘然有方可治,岂不如妻子心头之愿?」
於是换上一套新鲜衣服,走至其家。
适吴能在家闷坐不乐,一见王百顺来,满心欢喜。迎至书房,分宾主坐下,书童随即献上茶来。二人闻谈了
几句,王百顺随即将心事向吴能说了一遍。
吴能随机应变,顺口答应说:「此事非到京城中不能办理,吾兄若要如此,须得到京城走走。」
王百顺听说,满心欢喜。又说了几句闲话,遂告辞而去。来到家中,急忙收拾行李,明日就要起身。妇人碧
莲闻听此事,甚是如意,随即叫梅香到厨房收拾酒肴,与丈夫饯行。
不多一时,梅香收拾停当,托在上房,放在桌上,俱是山珍海味,好不齐整。夫人满斟一杯,递与丈夫百顺。
百顺接过酒来,一气饮乾。又斟一杯,亦是如此,一连叁杯。
碧莲开言说道:「官人上京,一路上须要保重身体,不可贪采野花。到得京城中,赶紧访问能人,办理此事
,速速回家,以慰奴望。」
百顺回言说道:「夫人放心,不必过虑,一到京城,即速办理,断不肯久居於外,使妇人孤枕单衾,久受凄
凉之苦。」
说罢,二人又饮了几杯。
天已叁鼓,随即令梅香折去肴馔,进入内室,各自宽衣解带,同入罗帐,共枕同衾而卧。
百顺乘着酒兴,欲火烧身,又在灯光之下,看见碧莲那般娇媚之态,随即双手搂在怀中,不住的亲嘴,用手
摸其荫户,早已流出淫水来了。碧莲亦用手戏弄其阳物,虽然微小,却是直挺挺的,如小棒槌一般,满心欢喜。
此时碧莲淫兴大发,不由得口吐舌尖,与百顺亲嘴,遂叫道:「我的心肝,快与我弄弄罢!」
百顺亦知其淫兴发作,禁止不住,随即爬将起来,将他两腿分开,把两只小小金莲架在肩头,底下的阳物凑
(。。)
进牝户,往里直入。忽高忽低,抽了百十多下,抽得碧莲哼哼唧唧不住的只叫:「心肝我儿,受用死我了!」
於是双手将百顺搂在怀中,下边挺着身子,了一股。少停片时,碧莲爬将起来,又叫百顺仰卧於榻之上,
妇人爬在身上,两手着牝户往里放。
gui头昂大,揉搓半晌,一高一低,唧唧有声,淫水直流,抽了有二百馀下,抽得百顺心中畅快,妙不可言。
又叫百顺将奶头衔住,咂得妇人一阵昏迷,淫精大,四肢酸软。百顺此时阳精亦至,那gui头在牝户中,跳
了几跳,方对。二人相搂相抱,共枕而睡。
睡到次日天明,二人连忙穿衣束带,下得床来,梳洗已毕,用了点心,就要起身。不知如何?下回分解。
……………………………………………
第二回百顺进京访妙术吴能私通张碧莲
话说王百顺夫妇二人,起得身来,梳洗已完,用过点心,随即收拾行李,叫家人王忠上车行雇车。
不多时,将车雇来,遂叫王忠往车上搬运衣箱。又兑了二百两银子带在身边,百顺同王忠主仆二人上了轿车
,离了汴梁城,顺着大路,一直往北京而来。这且不题。
却说吴能那日闻听百顺之言,早已有心勾引碧莲上手。既至到了次日,打听着百顺同王忠去了,满心欢喜。
随即买了些果品肴鸡肴肉,提着两瓶金波露酒,一直往百顺家来了。
走至前厅,问:「有人没有?我来与王大官人饯行哩!」
碧莲闻听外边有人,忙唤梅香出来一看。原来是吴大爷来了,遂禀知碧莲奶奶。
碧莲说:「请进来罢!」
梅香急忙出来说:「奶奶有请。」
吴能遂将果品酒肴递与梅香,梅香接过来先往後走,吴能随後紧跟。
走至後房,碧莲笑嘻嘻的迎着吴能,说道:「又叫吴大爷花钱买这些东西。」
吴能说:「些须不腆,以表寸心,特来与大官人饯行。」
碧莲说:「今日早晨已经走了,代官人谢谢罢!」
说罢,让坐。
梅香捧上茶来,吴能吃着茶,不住用眼瞟着碧莲,上下观看。只见他鬓儿黑东东,眉儿弯生生,眼儿水零零
。香喷喷的樱桃口,粉浓浓的脸儿红,杨柳细腰,又软又细,红缎花鞋,又尖又瘦。把一个吴能看得浑身酥麻了。
碧莲也将吴能上下端详了一遍,见他相貌魁梧,身体胖大,一派风流之象,想是个风月魁首。
因说道:「今日吴大爷既是费心,将束西买了,就在这边吃酒罢,不必走了。」
吴能听不得这一声,随口答应道:「既是留小弟在此,我也不好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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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间,二人眉来眼去,彼此都有了意了。
碧莲遂叫梅香往厨房收拾肴馔,他单陪着吴大爷说话。说来说去,以目送情,遂转身向卧房以内撒尿,起得
身来,坐在床沿之上,用手脱了红缎子绣花鞋儿,手捏着金莲,直说:「奴好脚疼!」
吴能一见,知其有意勾引他干事,随即起来,走到卧房里边,手捏其脚,便与他亲嘴,遂叫道:「我的娇娇
,好小脚!」一面说着,一面用手就要解其裙带。
碧莲故意的将脸一变,骂道:「小天杀的,真来大胆,我家官人不在家中,你竟敢来欺我。」
说罢,用手一推,将吴能推倒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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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能随即起来,跪着央求说:「娘子暂且息怒,我今日见娘子容貌十分出众,不觉浑身麻了。求娘子开一点
怜惜之恩,就死也甘心。」
妇人见他苦苦央求,遂回嗔作喜,用手将吴能扯起来,搂在怀里,亲了个嘴,叫道:「我儿!你真来好乖嘴
,奴实在没法缠你了。」
说着说着,用手解去罗裙,脱下中衣,仰卧在床上。吴能也就连忙宽衣解带,赤身条条上在床上。两手提起
两只小小金莲,留意观看,只见白生生的两条腿。又往下看,只见高高耸耸,当中一道红缝,真来是妙春湾。
吴能看罢,那件东西不由得直挺挺的,登时立将起来,又粗又大,坚硬如铁。碧莲一见,吃了一惊,说:「
好个东西!有这般粗大。这才是我的对头来了,比我家官人那件还大好几倍矣!」
遂用两手戏弄,说:「我的好心肝,你可千万慢些,不要性急,奴这荫户窄小,恐不能容下。」
说时内淫水直流,遂自己拿着七八寸长的那阳物,对准牝户,往里便放。吴能挺着身子,往里一顶,顶得
碧莲哎呀一声,觉着荫户疼痛,堵塞得难受,不知进去多少哩。及至用手一摸,gui头刚刚进去,下馀的还有
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