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吓我啊?“怎么个赌法?”葛玲玲大声问。
我一听,头皮有些发麻。
看来葛玲玲的凶悍真不是装装样子,而是凶到了骨子里了,面对我的挑战,她显得很从容。
“随便你,赌什么是我提出,怎么个赌法当然由你说了算。
”这个时候我当然更要表现大度。
我估计在餐馆里,除了扑克牌就是骰盅,我对这两样都胸有成竹。
“那好,我就选骰盅。
”葛玲玲在娇笑,笑得很妩媚,似乎很有信心这场赌局已经分出了胜负。
当服务生把来两具骰盅放到桌子时,我又想起了庄美琪,很想很想。
我要感谢她,因为庄美琪是我的老师,玩骰盅的老师。
庄美琪不仅能喝酒,玩骰盅的技艺也很超群,在酒桌上,只要她不愿意,男人别指望灌醉她。
如果说到玩骰盅喝酒,我估计男人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幸运的是,我玩骰盅赢过庄美琪两次,结果庄美琪醉了,是我扶她回家。
酒醉后的庄美琪很诱人,但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以至庄美琪常说我是大笨蛋。
她还暧昧地跟我说,她一生只在两个男人身边醉过,一个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另外一个就是我。
现在想起来,庄美琪那两次酒醉也是装出来的。
“怎么?害怕了?”看见我发呆,葛玲玲在讥笑。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害怕?我只是担心你们两个都醉了,我怎么把你运走。
”“哼,这你别操心,喝酒的人是你。
”葛玲玲冷哼一声。
“那我们就开始吧!”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就来。
”葛玲玲鼓眉瞪眼,一副要吃人摸样。
骰盅,也叫大话骰盅,每人五个骰子。
摇停后,把双方相同的点数相加,然后任意喊一个数字。
如果不相信对方喊的数字,那么可以揭开骰盅来决定胜负。
这是一种比运气、比技术、比心理、比分析的智慧游戏,愚笨的人和诚实的人都不适合玩这个游戏。
我恰好既不愚笨,也不诚实。
“唰,唰,……唰,唰,唰……”骰子在各自的骰盅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很快,我停了下来,葛玲玲也停了下来。
看见服务生站在一旁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葛玲玲皱着眉头问:“你们要不要搬张椅子坐下来看?”两个服务生吓了一跳,赶紧闪人。
气氛有些紧张。
我知道,如果我输了,十瓶红酒加上一桌菜就是十多万。
我所有的积蓄都将归零,这可是我两年积攒下来准备娶老婆的费用,难道我要打光棍?为了减少损失,我暗暗祈求财神爷一定站在我这边。
“两个三。
”葛玲玲当仁不让,她朱唇轻启,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但我知道,她喊的这组数字,只是虚晃一枪。
“三个四。
”我想速战速决,葛玲玲的迷人眼睛老盯着我。
万一中了她的迷魂大法,糊里糊涂地败下来可就惨了。
“三个六。
”葛玲玲回答得也很快,她显得很有信心。
但凡强悍的人心理都有一种极端,就是极度自信。
而葛玲玲报复心极强,这种人就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敢博一下,看她的气势,多半色厉内荏。
所以,我猜测她手中最多只有一个六,而我骰盅里恰好只有一个六。
此时,如果我喊别的,都会被葛玲玲揭开骰盅,我就会输掉这次赌局,把我所有的积蓄输个精光。
可是,即便我想揭开骰盅,心里也没底,这万一不是怎么办?我同样会输个精光,我开始后悔了,俗话说:“贫不与富斗”十万、八万对于葛玲玲来说,如同九牛一毛,而我却是赌上了身家性命,这场赌局一点都不公平,我为自己的莽撞冲动感到后悔。
如今骑虎难下,总不能退缩,更不能耍赖。
深吸了一口气,我大喝一声:“开了。
”我很温柔、很绅士地对葛玲玲笑了笑,然后揭开了她面前的骰盅,里面赫然就是一个六点。
我忍住狂喜,也把我的骰盅盖揭开,也只有一个六点。
一共只有两个六点,葛玲玲喊三个六,她当然输了。
一旁的樊约舒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我胜利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因为这场紧张的赌局落下帷幕而松了一口。
但不管如何,我是胜利者;胜利者就应该开心,我开心地大笑。
葛玲玲还在瞪着我,她的目光失去了锐气。
我不想落井下石,两个大美女怎么分掉两瓶红酒那是她们的事了。
我礼貌地站起来:“对不起,我上洗手间。
”离开座位,我心情愉快极了。
我估计,葛玲玲一定会把两瓶红酒全喝光的,她是一个好强的女人,一定不会要樊约的帮忙,更不会把昂贵的红酒倒掉。
在洗手间里,我吹着欢快的口哨,解了一下内急,还挤了一颗长在鼻子上的粉刺,然后才抽空拨通了小君的电话,看看这个小君在干什么?电话里很嘈杂,小君显然是在街上。
我很生气,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命令小君赶快回家。
“哎呀,在家里我玩到十点爸妈都不会说我半句。
就你啰嗦,比爸妈还啰嗦!我那么大的人了,难道会被人拐走吗?”小君向我大吼,她今天古古怪怪的,让我很不放心。
“好好好,你回到家就给我电话。
”我可不想让小君觉得我比姨妈、姨父更严厉。
“好啦,真是的。
”我还想再叮嘱几句,小君已挂掉我的电话。
我悻悻地骂了两句才走出洗手间,刚回到座位,我就大吃一惊。
樊约头发有些凌乱、目光呆滞,看到我回来了,只抬了抬眼皮,嘴里嘟哝着什么。
可是葛玲玲却神采奕奕,除了脸有点红外,一点醉意都没有。
桌上,那两瓶红酒已经被喝个精光。
“小……小翰哥,我……我头晕,你……送我回家。
”一个酒嗝上来,樊约连意识都没有了,身体侧倒在沙发椅上。
“这是?”我看着葛玲玲大惑不解。
“嘘!”葛玲玲把食指竖到嘴唇中间,向我眨了眨眼:“愣着干什么,快抱小樊上车呀!”“我还没有结帐。
”我忙道。
“放心啦,我已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