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依得意地弯起唇角,这游戏的秘诀就在每次必须让对手先拿棋。蔡孔明拿一枚,她就拿三枚,他拿两枚,她就拿两枚。每次两人拿走地棋总数必须是四枚,这样就可以保证剩下的棋能被四整除,最后也就能剩下四枚,不管对手拿几枚,最后一枚棋也总会被她拿到。
小玩意嘛!她小时候玩过一次知道诀窍以后就不玩了,不过这对好像对数学不是很灵光的蔡三国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眼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越来越多,萧紫依大大出气。
旁边的南宫箫看了几次便看出了门道,笑嘻嘻地说道:“公主,换我和你玩吧?你先?”
萧紫依干笑两声,推搪道:“你还是和湛儿他们玩吧,我去写蔡夫给我留的作业。”叹,小鬼头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南宫箫得意地一笑,一拍萧湛地肩膀道:“来,我们玩这个保证赢你!你要是赢不了我,就把早上上课得到的那个小红旗给我吧!”
萧湛不服气地抓起一把白色棋,数出来二十枚,拽着南宫箫往另一个桌走去。叶寻想了想,还是转身回去继续练字,就练刚才的那个“战战克克克克”。
萧紫依见状耸耸肩,又给南宫小出风头的机会了。她看了看贴在墙上的大表格,她昨天连夜做出来地红旗榜,每天每门课都会让授课老师评出来一枚小红旗给一个小朋友,每七天一颁奖,这是幼儿园的最好激励政策。
不过这个奖品是什么嘛,她还没想好,因为他们都没问什么是奖品,单单是得到小红旗就很高兴了。
呃,小孩还真是容易满足。
萧紫依看着对面的蔡孔明满头大汗地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输,心下无比开心。这个蔡夫,人称少而好学,博通经史,为人正直却不善交际。但是在她看来就是个书呆,偏科偏的厉害。一点数理化都没有接触过地人,怎么会知道逆向思维?说到底,就算现在让他去当个官,估计他都一板一眼地不会变通。
“蔡夫,你教湛儿有多长时间了?”萧紫依忍不住开口问道。
蔡孔明闻言抬起头,正容回答道:“回公主,已经快一年了。”
“我记得你是上届的文状元吧?”一个状元郎来当四岁小孩的启蒙老师,在她看来是大材小用,但是可能在蔡三国的心里觉得自己是前途无量吧。毕竟也算是个未来的帝师。
蔡孔明儒雅的面上划过一丝得意,拱手道:“三代以上出于学,战国至秦出于客,汉以后出于郡县吏,魏晋以来出于九品中正,隋朝至今出于科举。下官不才正是上次科举地文状元。”
“那武状元是谁?是不是独孤烨?”萧紫依忍着听完他地长篇大论,内心念念不忘叶知秋曾经是武状元的事。但是又不能直接问,只能旁敲侧击。
蔡孔明摇摇头,徐徐解释道:“武举主要是面向官员地弟,考生须是交纳贡税达十三年的六品以下文武官员的年满十八岁的弟及三品以下、五品以上勋官的弟。”
萧紫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道:“那三年前独孤烨还没满十八岁?”
蔡孔明缓缓点了点头。
倒,那独孤烨看起来好像有二十二三岁了,看来果然练武没到臻境比较伤皮肤啊。不过她好像皮肤保养的还不错,想来她的内力也不会太厉害,估计顶多也就是逃跑用的轻功很厉害吧。
蔡孔明继续徐徐说道:“下官记得,和我同届的武状元好像姓沈,叫沈玉寒。”
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符箓
“沈?”萧紫依讶异地反问道,不会这么巧吧?而且还是玉字辈……
蔡孔明点了点头,佩服地说道:“不到二十年间,沈家出了两位文武状元,实在是一段佳话。”
“真是厉害……”萧紫依感叹道。她没想到她娘家里居然文武双全,看来深浅难测啊。“那现在那个沈玉寒在哪里做事?”
“凡取得武状元者立即成为朝廷武官,最高可及正三品将领,不是授予参将,就是皇宫内的头等侍卫。”蔡孔明说到这里顿了顿,掏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萧紫依微微翻了翻白眼,这个蔡孔明真能耐。虽然说现在才四月份,可是古代计算时期是农历,按照她现代的西历来算,现在都快六月份了。这眼看着都快夏天了,还穿着春天的衣服,难不成是没钱买吗?看样像。等之后让淳风去偷偷了解下。“那沈玉寒是不是选了当宫里的头等侍卫?”
蔡孔明点点头,微微有些讶异地问道:“公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紫依拿起桌上的茶水沾了沾唇,轻笑道:“我猜的。沈家既然是城中富,越接近权力中心的位置自然就越好喽!像独孤烨那样的,八成瞄准的就是参将,有机会出战沙场的。”
蔡孔明收起手帕,叹气道:“公主所猜不错。不过沈家老爷本是一介商贾,在几十年前白手起家做到现今这样的地位,实属难得。更难得的是家族里人才辈出。文武双全,一直被奉为传奇。至于独孤家,几百年地阀门士族。族规森严。虽然人才济济,可是族规规定每代只能有一人出仕为将军,其他不是正房的人只有通过武举来完成征战沙场的心愿。譬如十年前在突厥战死地独孤焱,就是十二年前那一届武举的榜眼,惜败于叶知秋。圣上怜其才能,所以破例说服独孤大将军让其带兵征战。只可惜……”
萧紫依微惊,没现,这蔡三国八卦起来那可真八卦,可是这些事也不能当着孩的面前说吧。她环视一圈,现独孤炫正和湛儿他们玩得开心。叶寻却背着他们在桌前写字,看不到脸容表情,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蔡孔明摇头叹息了一阵,视线又落到了面前的棋上,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再来玩一把这个什么让的游戏吧。”
萧紫依本来想多问些事情,但是终是时机不对。只好耸耸肩笑道:“好吧。”
四月十八日,萧紫依带着小云渲和苏家的双胞胎姐妹,在男生们羡慕的目光中出宫去东岳庙上香。可是坐在马车里的萧紫依脸色可不是那么好看。原因是皇太后奶奶那边传话,让小云渲她们去坐皇太后的马车了。
“公主别生气了,太后娘娘她也是好久没看到小云渲。也顺便把苏氏姐妹叫过去看两眼。太后娘娘她虽然喜欢小孩,可是她除了皇上从来都没有带过一个孩长大。”若竹知道她的公主担心宝贝被人抢了,轻笑地解释道。
“太后……若竹,你之前是跟着太后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萧紫依想起皇太后表面上虽然慈祥,但是目光深处仍可依稀见得那坚韧的神采,不由得好奇一问。
若竹向前坐了坐,倾着身低语道:“公主可能不知道这些往事。融皇帝体质羸弱,疾病缠身,甚至无法正常上朝。太后娘娘挺身而出。代替融皇帝打理朝政。而这是在当今圣上刚刚出生的时候的事。”
萧紫依想了想,惊讶道:“这么算来。太后当年也并不是年纪很大,真是厉害。”果然那个太后不是简单的角色。
若竹摇了摇头道:“公主,也许世家大阀教养儿女的时候会有些很特别地课程,可是若竹跟着太后娘娘有几年了,知道娘娘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手腕。她凭的只是公平两个字。“公平?”萧紫依靠在车厢的软塌里,重复地说道。
若竹点点头,轻声道:“这公平两字看起来非常简单却行之不易,但是却被太后娘娘运用得恰到好处。不但将政务安排得井然有序,还将各大势力调和好了关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真是厉害。”萧紫依感叹道。
“可惜融皇帝还是在当今圣上年岁还小的时候就大行了,太后代为管理朝政,又在圣上成年之后原封不动地把权力交还,退居在建章宫不谙世事,吃斋修行。”若竹语带崇拜地说道。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使得她的性也变得平和,有着超出了她年龄地成熟。
萧紫依从车帘缝中向外看着街景,沉吟不语。这样不贪恋权势的女人,反而更可怕。
太后她所期望的,应该是大周朝千秋万代长长久久。而为了这个愿望,她不怕做任何事。
车轮滚滚地往前,不多时就来到了东岳庙。萧紫依下了车,陪着皇太后走到岱宗宝殿还愿祈福,之后来到育德殿听天师讲解《三五都功》。
萧紫依甚至连手中牒文的字都认识得不到几个,还要硬着头皮听着那个所谓地天师在那里讲得起劲,真是折磨。
要知道教的法师们认为文是由道气而演变成的文字,图上全是象征着云霞烟雾的体,她看着这些有如外星球文字的图形,欲哭无泪。看上去好像就是电视上演的那些鬼画符地东东,更地是那个天师还倒背如流,皇太后和从人听得津津有味。
“公主,背诵这些符上面天官功曹的姓名,凶邪不敢侵,疾病不能扰。可以扶正祛邪,治病救人甚至助国禳灾。”若竹在萧紫依身后轻声说道。
萧紫依彻底无语了,相信神佛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她不敢苟同地回头看了看她身侧地小家伙,现苏家姐妹早就肩靠肩闭上眼睛打瞌睡了,而李云渲脸色不自然地跪在那里。
“小云渲,是不是想要上西阁了?”萧紫依一乐,终于让她找到借口溜了。小云渲她在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不好意思说要去上厕所,所以都会少喝水,或者忍到下课。这个坏习惯被她现以后,就逐渐纠正了过来。可是今天这种情况下,她难免还是不敢出声。
小云渲咬着下唇为难地看着萧紫依,楚楚可怜。
萧紫依无声地一咧嘴,一把拽起她,朝皇太后和天师大人一施礼便大大方方地走出育德殿。
第一百六十四章玄踪道长
萧紫依领着小云渲出了育德殿,虽然来上香的时候东岳庙前殿香火缭绕,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这个育德殿附近因为皇太后的驾到全部戒严了,所以并不怕她们单独出来会有什么危险。侍卫已经把住了各处的入口,反而是空旷的殿院中一个人都没有,萧紫依想要问问路都找不到人。
“公主,西阁往这边走。”李云渲看萧紫依东张西望,仰头脆声说道。
“哦,对了,你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萧紫依欣然领着她往那个方向走去。
“不是哦,小时候在这里住的是我哥。”李云渲轻笑摇头道,“谢谢公主,我先去了。”说罢便跑向远处的一个小屋。
萧紫依站在原地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上次和李云清在东岳庙聊天的时候他也说过,是他小时候在这庙里拜玄什么的道长学武的。她基本全忘了,就记得后来她在子孙娘娘殿前的香炉里投进去了一枚铜板,被人取笑。
李云渲很快就出来了,萧紫依弯下腰掏出手帕给她擦着手,微微有些在意地问道:“小云渲,那你怎么会对这里很熟啊?”她听说这个东岳庙足足有七十六个殿堂,大小屋阁过百间,只来过几次的小云渲应该不会这么随手就能指出来哪里是厕所吧?李云渲乖乖地让萧紫依擦干手。脆声道:“我四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是这里地玄踪道长治好我的。所以在那以后,哥哥每隔十天都会带我到这里来拜会玄踪道长。”
“哦。原来是叫玄踪道长。”萧紫依才不信那些符烧了冲水喝就能治病,看来应该是个高人。“那个玄踪道长很有名吗?”
“有不有名这个不太知道,只记得这个道长出家以前是我的叔公,所以哥哥才经常来找他。”李云渲歪着头回忆道。
太原李家地人?玄踪道长?唐玄宗?萧紫依忍着笑问道:“你叔公?不会这么巧叫李隆基吧?”
李云渲惊讶地眨了眨大眼睛道:“公主也认识他吗?可是我哥哥他说叔公的原名已经很少人知道了。”
萧紫依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大受打击,许久才回答道:“是我猜的……”
彻底无语了。李隆基?在这里?是个道长?在开玩笑吧?
“公主。我们还进去吗?”想到进去再听那些符,李云渲的小脸上有些不情愿。
萧紫依眼睛转了转,笑道:“不了,我相信我们在不在也没多大必要。小云渲带我去找那个玄踪道长好不好?”虽然这时候在东岳庙里面乱逛很不安全,但是她也顾不得了。还有什么比历史上的唐玄宗在当一个道士还震撼的事?
不过历史早就在独孤皇后那里扭曲。走向另一条轨道,到底只是碰巧同名同姓呢?还是由于强大地必然性,历史的车轮在偏离了些许之后,即将走上正轨?
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比好奇。
她因为在意众人在海棠宴上对李云清的特别态度。所以查阅了好多史料。幸亏她书房里的书籍比较多,有些隐约提到地只言片语,也能让她有所联想。
从有些先进的语言和物品来看,独孤皇后肯定是穿越而来地,提前预见了杨广会杀父弑兄,太原李家会取而代之。所以通过人为的干预。让隋文帝把帝位传给了太子杨勇。并且把太原李家几乎满门灭族,但是防得了东墙防不了西墙。
其实以她看来。独孤皇后灭族李家这个举动完全就是多余。如果杨勇当政,隋朝维持安定,李家也不会有谋反的想法。
不过当局者迷,换成她是独孤皇后,想必知道未来结果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的好受。李家会始终是独孤皇后横在心中地那根刺。
萧紫依正呆呆地想着,身边的李云渲点了点头,软声在她耳边说道:“玄踪道长就在这个殿的后面一个殿,很好找的。我带公主去。”她也不想回去听天书,主动拉着萧紫依的手往外走去。
“你都称呼他为玄踪道长?不喊叔公的?”萧紫依跟着李云渲地脚步,往后边地殿阁走去。
李云渲点了点头道:“我哥哥说,道长他已经抛弃以前的身份修道。而道长地名字,我还是记得有一次在内室玩的时候,听到有一位老夫人这样叫他,我后来找哥哥问了才知道这就是道长俗家的名字。”
“那位……玄踪道长,是位怎么样的人?”萧紫依忽然有种历史的错乱感,有点惧怕一会儿要见到的那个人。
李云渲笑嘻嘻地说道:“道长是个很好玩的人哦!最喜欢和我们小孩子玩了,这次去小渲渲把公主教的跳棋说给他听,他肯定很高兴。”
倒!不会是个老顽童吧?萧紫依心中的疑惑更重,跟着李云渲的小步伐往后面的殿阁走去。
与此同时,在育德殿内,一位宫女从偏门快步走了进来,附在垂目观阅经文的皇太后耳边低喃了几句。
皇太后闻言缓缓抬起眼帘,眸子里划过黯然的神色,轻声问道:“那人今日不在?”
那个宫女点点头,跪在皇太后身旁低声道:“而且方才奴婢进来前,看到公主殿下和李小姐往那个方向去了,要不要奴婢派人……”
皇太后半抬手制止道:“无妨,反正那人也不在。”话语说得轻柔平静,但是难免带了些许轻愁。他已经避了她好几次了,今天她特意找了个名目出来,结果他还是避而不见。
那个宫女跟了太后多年,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底也是有些明了的。现在见太后这副模样,她除了把头愈加低了下去,别无他法。
殿内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听着那天师不间断的念符声,皇太后知道现在念着的这篇应该是保佑她身体健康的符。可是心中有团火怎么压也压不住,越发觉得气血不畅,大口大口地喘起气。可是一吸气就是呛人的檀香味,让她无法克制地咳嗽起来。
“太后?太后?你怎么了?”
殿内一片混乱,天师的念符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越来越起劲。仿佛如果他把所有天官功曹的姓名都念到的话,也许会有一两个仙人听到他的祈求,下凡来拯救世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遇故人
萧紫依和李云渲浑然不知殿内发生的事,来到了育德殿后面。一转过殿堂的拐角,萧紫依就看到了一块石碑,不由得愣住了。
东岳庙到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碑刻,排列也不甚规整,但是她现在看到的这块有别于其他的碑刻,中间有块拳头大小的空缺。
“小云渲,这庙里有许多碑刻都这样子的吗?”萧紫依不禁开口问道。因为她上次在东岳庙迷路的时候,曾经就是在这附近被李云清找到的,看到这个碑刻她才想起来。估计当时李云清也不过单纯的要去什么月老殿拿红线,顺路过来看自己叔公吧。
李云渲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道:“反正听人说,这个缺心的碑刻只有这里有哦!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
“缺心?”
“公主你看,这个碑刻的洞是不是有些靠左边呢?都说人心只有拳头大小,所以这里的人都戏称这块碑刻是缺心的。”李云渲上前比量比量自己的拳头,乐呵呵地说道,“嘿嘿,不过倒是比我的拳头大多了。”
呃……真是生动的比喻……
萧紫依很无语,她估计是某个武林高手练拳的时候留下的遗迹吧。不过能一拳打透石碑而并不能让整块石刻碎掉,看来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这石刻上面的文字早就模糊不清,更别对于她这种有繁体字阅读障碍地人来说。更是看不懂。所以她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便拉着李云渲往育德殿后面的一座殿堂走去,她们跑出来的时间不多,务必要在太后地人还未起疑前回去。
她们面前的这个殿堂规模并不下于前面育德殿。前殿面宽五间,周围共有朱色廊柱二十四根,柱下基石之上,刻有各种花卉图案。殿内东两两壁之上满布大幅彩色道教壁画,一进殿内便觉得一股清寒之气迎面扑来,并不似她去过的殿堂那么多呛人的檀香味。
也不知道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萧紫依跟着李云渲似模似样地拜了拜,走向后殿。后殿面阁三间,一样墙壁上都绘有彩色的道教壁画,色彩鲜艳。线条遒劲。
因为这一连串地殿院都已经被戒严,所以当萧紫依看到在殿中观看壁画的那人时。不禁呆了一呆,愣在了原地。
那人也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讶然道:“公主殿下?呵呵,别来无恙否?”此人正是那天在龙首塬后山救了她的男子,同时也就是她怀疑真实身份是南宫笙的那位。
这人今日与当时相见得又不一样了。头上带着时下流行地折上巾,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穿浅蓝色华服,悬佩双龙戏珠玉佩,宽大的袖口边沿以金银线细细密密地绣着白虎图。神采飞扬的双眉下嵌着他那仿佛能看清楚世间一切的眼睛,精致而深刻的轮廓却充满阳刚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族风范。
南宫笙见萧紫依呆立在那里。他的内心也不由得苦笑不已。他今天是来拜会玄踪道长地。谁知人不在,反而他要在无功而返出庙之前被知客通知了这里已经被戒严。他又不想被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所以只好想等皇太后回去之后再出庙。谁知就是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