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依抿了抿唇,叹气道:“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叶知秋被皇兄带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叶寻。小寻一直被他爹是叛国贼这个问题困扰。我听小筝说过。公子您可能知道一些内幕……”
南宫笙微微沉吟,心下免不得暗骂自己妹妹多嘴。前几天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独孤烨,现在连萧紫依都来了,再往下呢?
萧紫依见南宫笙沉默不语,着急地续道:“或者,教我怎么化解叶寻心中的心结可否?”
南宫笙举起手顺了顺唇边的胡子,哑然失笑道:“公主殿下,就算你知道了当年地事另有隐情,又能如何?我相信叶知秋本人会更有发言权。既然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不说。那旁人知道了又能怎样?”
萧紫依注意到南宫笙举起来的是右手,手腕光滑无痕迹。耳朵里又听到他的话,顿时失望地垂下头。南宫笙不忍地低回道:“当年的事我也只是通过一些情报妄加猜测,如果公主殿下想问个究竟。最好还是问问当事人吧。”
萧紫依不好意思地赧然道:“真是打扰了,今天我听到小寻的倾诉,太心急了。我抽空和他的父亲谈谈吧。”确实,孩子有问题她应该找家长嘛,找到南宫笙这里确实是为难他了。
南宫笙心平气和地一笑道:“无妨。公主是在下的旧友。打扰二字不必提。而这件事在下看。最重要的是皇上地态度。”
萧紫依的心又被他这句话里面的“旧友”这两个字说得吊了起来,而他的后半句听在耳内却并没有太在意。
这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呢?
萧紫依伸手从桌上的茶盘里拿起一个青桃。拿在手里端详着。青桃果是那种很可爱的青色,只有拇指的一个指节大小,青色的果皮上还有着细小地绒毛。萧紫依看着看着,想起方才南宫笙吃起来很可口地样子,鬼使神差地把青桃放进了口中。
呃……好酸啊……
“公主,这是在下小时候吃惯地,肯定不和你的口味啊!”南宫笙啼笑皆非地看着萧紫依俏脸上的五官全部都皱在了一起,酸得直咋舌。他赶忙倒了一杯凉茶,可是刚倒完茶他才发现,这林间地木桌上只有他自己用的茶杯,并没有准备另一盏。
萧紫依酸得差点要掉眼泪,一点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男生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见南宫笙体贴地倒了杯茶给她,她想都不想,把桃核吐出来之后,立刻把茶杯拿起喝了起来。因为太过于酸涩,她一喝凉茶反而觉得牙缝里都在冒着凉气,所以只喝了半杯就放下了。
南宫笙惊讶地瞪大双目,最后索性微微苦笑。
“呼,真是够酸的……”萧紫依放下茶杯,仰头环顾头顶上那么多的桃果,心想这公子笙的嗜好还真是有点与众不同。“对了,为什么要起名叫幽兰苑?这里明明种着这么多的桃树。”难不成是自喻为空谷幽兰?可是面前的这个宅男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兰花样。
“呵呵,幽兰苑是家父所取,取自第一本手抄古琴谱《碣石调幽兰》。是最早出现的文字谱,家父的珍藏之一。在文字谱出现之前,许多优美的音乐只靠人们口口相传,并不是像字画棋谱那样有确实存在过的证据。所以乐谱更是弥足珍贵。”南宫笙微笑地解释道,伴随着他带有磁性的嗓音,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知性美。
萧紫依一愣,在这个胡子宅男微笑的那么一刹那,她居然觉得他会很帅。她眼花了吗?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而就在眨眼睛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南宫笙的背后不远处,若竹正催促地朝她招着手。
郁闷,谈个天都不行吗?萧紫依本来想装看不到,可是若竹威胁她地向前走了一步,摆明了若再不告辞,她就自己上场了。
萧紫依不爽地吐出一口气,胡乱和南宫笙道了别。走出幽兰苑的时候,萧紫依从怀里掏出那个昨天救了阿布的青桃,想了片刻丢入口中。
“公主?”若竹见到萧紫依表情怪异得很,不禁关心地问道。难道是公主生气了?她也是为公主着想啊,还个花瓶能多长时间?若是被有心人看去说闲话就划不来了。
萧紫依闭了闭眼睛,等酸劲过去之后,叹气道:“没事,我们回宫吧。”
真是,味道还都是一样的酸。
不过,吃过好像会觉得上瘾。
南宫笙眼见萧紫依的身影从苑门口消失之后,重新坐了下来,却再也看不进去手中的书了,只是愣愣地盯着桌上剩下的那半杯茶。
许久之后,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伸出手把茶杯拿了起来,想着方才在眼前的丽人那好像初春桃花瓣一般粉嫩的唇,不知不觉间抬起手,把自己的唇缓缓地印上茶杯沿上残留的唇印。
然后,一饮而尽。
第一百四十七章两个人
明光宫
“行了,你下去吧。”萧景阳面色不渝地挥退了手下,冷着一张脸坐在书房内。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书房一角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慵懒而又带有磁性。
萧景阳瞥了一眼那个毫无形象瘫在软塌上的萧煦,略微皱眉道:“坐要有坐像,若是父皇看到你这样,定然要说你了。”
萧煦单手支起身子,懒洋洋地说道:“皇兄,昨晚我可是没睡觉给你办事哦!居然这么嫌我。”
萧景阳抬起头,看着萧煦那张本来白皙过人的脸容已经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本来以为他这次回来,塞外的风雪能让他多点阳刚之气,结果皮肤是变了,人还是那么的懒惰,性情更是变本加厉的无赖。想到这里,萧景阳眉头锁得更紧了,沉声道:“这里没别人,不用演戏了。”
萧煦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但却也只是一瞬间,随后笑嘻嘻地说道:“皇兄,什么演戏不演戏的啊,我就这个性,你看不惯也没办法。反正过不久我又滚蛋了,没事,再忍几天。”
萧景阳闭了闭眼睛,伸手按了按微痛的额角。这个五皇弟,在小的时候聪明无比,就算现在也是。但是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影响了他这个皇兄的位置。所以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等他有察觉地时候,这个五皇弟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父皇也不是没生气过处罚过他,但是几次以后,也就放弃了。一路看首发k.萧煦反而乐得清闲,等岁数满了搬出宫之后,基本上算是玩乐江湖,逍遥自在。
可是萧景阳知道,他这个五皇弟绝对不是看上去这么吊儿郎当。所以偶尔也会故意找些事情让他帮忙。像这次把叶知秋从突厥接回来,主要也是倚仗这个皇五弟。否则怎么又会如此顺利?
但,问题是如果萧煦能正正经经的来帮他,那样更会使他如虎添翼。
萧煦支着下巴看着萧景阳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取笑道:“不就是有人报告说紫依去南宫府上了吗?至于脸色这么难看?”
萧景阳面无表情地翻开桌上父皇批阅过的奏折,淡淡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萧煦挑了挑眉,揶揄道:“怎么?皇兄担心南宫家那小子会对紫依怎么样?我看你应该是担心风婉晴对南宫笙怎么样吧?”
萧景阳装作没听见,翻看着手中的奏折。最近父皇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经他请求之后。开始批准他可以在自己的宫里翻开以前地奏折。他也因此可以调查当年叶知秋的事。
“皇兄啊,不是我说你,早点给湛儿娶个母妃也好,这样也防止了你瞎想。”萧煦意有所指地说道。
萧景阳翻着奏折的手一滞。以至于连宫女禀报的声音都没听见。
萧煦见状挥了挥手请人进来,口中嘻笑地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景阳一惊,抬起头来时就看到萧紫依盈盈走来,措不及防之下。居然当场愣住了。
萧煦暗自摇摇头。心想他这个皇兄需要磨练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也怪不得父皇一直不放
萧紫依从南宫府回来之后,在路上仔细回味了一下她和南宫笙的对话,想起了南宫笙曾经说了一句说叶知秋的事情其实是取决于皇帝的态度。
她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汉代李陵的事情。其实也和汉武帝地个性有关。那刘彻就是喜欢奖惩随个人心情,那身边的宰相就是待宰之相,先后有好几个宰相,好像最后就一个能得到善终的。而在李陵之后的苏武,也是在匈奴呆了很多年,照样也是娶妻生子,知道自己可以归汉之后抛妻弃子地回来。也亏得汉昭帝也是通情达理,最后苏武不也有个好名声吗?
所以南宫笙说得没错,这事端看皇帝的态度。
她想到这里,便连长乐宫都没回,直接往萧景阳的明光宫来了。结果一进书房的门,就有一个没见过的人忽然跳过来站在她面前,丝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她。
萧紫依一呆,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来古代之后,很少见到有人会拥有咖啡色地皮肤。因为在宫中,除了侍卫是需要成天站岗会被晒得很黑,她见过地人都是一直呆在室内,皮肤一个个地保养得不要太好啊!
可是这个人的衣饰又特别的华贵,说明了他不凡地地位。他的脸容长得虽然秀丽,可是却不带半点脂粉之气,举手投足之间又尽显男子气概,就是眉梢总是带着一股浓浓化不去的倦怠之气,正靠在墙上斜着眼瞧着她。
“紫依,你怎么来了?”萧景阳回过神,赶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这是你五皇兄萧煦,小时候你们曾经一起玩过的,可能你都不记得了。”
萧紫依心下已经猜到了约莫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五皇兄,闻言乖巧地向他见礼。
萧煦懒洋洋地随口应了声,甩了个眼神回给萧景阳。一起玩?多数是他被欺负吧!皇兄是选择性遗忘也好,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也好,反正这个萧紫依从小就看不惯他和她抢皇兄,背着人不知道恶整他多少次了。
其实当他得知她被掠走以后,曾经在被窝里偷偷笑了好几晚都没睡觉……咳,这么丢脸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萧煦轻咳一声,在旁边看萧景阳和萧紫依两人聊天,不禁越看越好奇。这些年的江湖浸染,他本以为这次回来会看到一个更加无法无天的小魔女。事实上当他在江湖上游历的时候听闻天山派的萧紫依初现武林时,也只不过是以为碰巧是同名同姓之人。可是打探了一下年龄、性格和做事风格,他斗争了好久才决定把这个情报告诉皇兄。
因为江湖太乱了,经不起她大小姐的折腾了,赶紧打包送到宫里。他还幸灾乐祸地想着也许送了份大礼给皇兄,让这小魔女把皇宫也弄个底朝天,然后自己找了个借口跑到突厥去。
结果这一圈回来,发觉宫里很平静啊。除了她的长乐宫里多了一个什么幼儿园,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今日一见她的谈吐气质,他更觉得除了容貌一样,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嘛!
“五弟,你发什么呆呢?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萧景阳略微提高了音量,尤其发现萧煦盯着萧紫依的侧脸发呆的时候,语气里更是掺杂了一些不满。
第一百四十八章被诅咒的双瞳
萧煦耸耸肩,没所谓地说道:“皇兄你说的我都同意,不用问我的意见。”
萧紫依微微挑眉,有点不太确定这位五皇兄看向她的目光中是不是带着刺。奇怪,她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萧景阳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道:“紫依方才说,解决叶知秋事情的关键其实是在父皇那里。”
萧煦扯扯嘴角,打了个哈欠道:“父皇……父皇也没有什么表示啊。叶知秋投降之后,也没有严惩他的家人。他是家中独子。他的父母迫于世俗压力闭门谢客,三年前也双双逝去了。这次他回来,父皇也没有特别的说什么。”
萧紫依静静的听着,心想这个皇帝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株连家人。
萧煦看着萧紫依恬静的模样,越发觉得她不是真正的萧紫依了。
萧景阳叹气道:“父皇这种不明确的态度,其实就是想要看看我究竟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事。这是考验啊。”
“那皇兄打算怎么办呢?”萧紫依听他这么说,不禁关心地问道。
萧景阳俊雅的面容上布满了愁云,紧缩眉头一言不发,也不晓得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解决此事,还是不能对萧紫依说这件事。
萧紫依心中明白,垂下眼帘黯然道:“皇兄,其实不是紫依多事,实在是因为叶寻。他听到自己父亲被人说是叛国。很难受。皇兄如果不方便和紫依说地话,可否帮忙想个理由能让他安心呢?”世事太过于险恶,她宁可适当的模糊一下事实,也不愿这些事牵扯到无辜的孩子。
一听到叶寻的名字,萧煦反而抢着问道:“叶寻?是了,这孩子现在在你宫里。他最近怎么样?”
萧紫依朝着萧煦微微一笑道:“小寻还不错,和大家相处的也很好,就是他父亲的这件事像根刺一样哽在他喉间。还有他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和他提起他母亲的时候,他脸色也很怪异。”
萧煦闻言漫不经心的表情立刻变得黯然,放低声音道:“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二。”
“方便说吗?”萧紫依心一沉,赶忙问道。
萧煦用双手抹了把脸,慨然叹气道:“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说地。皇兄可能也不知道,这次我能把叶知秋劝回来,几乎全是因为那个突厥女子。”
萧景阳见状沉声问道:“难不成叶寻的母亲为了他们去世了?”
萧煦干笑两声,冷哼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那个突厥女子叫乌云塔娜,长得是漂亮。天蓝色的眼睛真是诱人。可是她和叶先生根本就貌合神离,我听其他人的闲言闲语,好像当年还是乌云塔娜主动下药勾引的叶先生。结果生下来的就是叶寻。我估计,之后两人根本没有同房过。”
萧紫依忍住发问的欲望。静静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当年突厥可汗也是想彻底留住叶先生,因此这段桃色陷阱里,估计也少不了他的份,毕竟乌云塔娜是他的女儿。后来,叶寻出生了。双瞳异色。可巧在那之后。风沙刮遍大半个草原。几乎累得突厥足足有三年不振,所以很多人都说叶寻是被天诅咒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奇怪地双眼。才会降天罚给草原。”萧煦不屑地说道,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唇。
萧紫依默默的听着,这些事都是小叶寻经历过的,她实在无法想象这几年他究竟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萧煦放下茶杯,一抹唇边地茶渍,冷笑道:“其实我一开始找到叶先生的时候,他很犹豫。他说他怕回来之后别人会怎么看他,史官会怎么写他,我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什么进展。结果有一天晚上,他带着一脸木然的叶寻过来找我,说他会回来,只不过要带着叶寻一起。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乌云塔娜居然想要刺瞎叶寻的眼睛,就是因为她认为那双眼睛是被诅咒之眼!老天啊!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萧紫依不寒而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地话,想象着叶寻当时绝望地心情,她连站都站不稳。幸亏旁边地萧景阳伸出手坚定有力地扶着她的腰,才让她没出丑。
萧煦的目光对准萧景阳放在萧紫依腰间地手,淡淡续道:“这一路上,我想尽办法要逗叶寻开心,好歹让他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但是心底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萧景阳见萧紫依心神恍惚,沉声劝道:“紫依,别多想,有些事能做到就去做,若是做不到也别勉强自己。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你就多陪陪叶寻,或者我改天让叶先生也多去看看他。”
萧紫依还未回答呢,萧煦就先冷笑道:“算了吧,皇兄你没发现这些天叶先生根本就没提到过一句要去看自己儿子的话?别说这些天,也别说我以前不知道的那些年,就这一路上这两父子加起来的谈话都不超过十句。哼哼,可想而知叶寻在叶知秋的心中是什么地位。不过也算不错了,回来的时候还知道带叶寻回来,没把他留给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萧景阳听了默然无语,心下五味杂陈。
“阿布是条狼狗。”萧紫依轻声呢喃道。她拨开萧景阳的手,缓过神来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萧景阳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突然在说着什么,但是萧煦却知道,黯下神色。
“阿布是叶寻的玩伴,阿布的父亲……是一匹雪狼,母亲却是一只……很漂亮的狗。可是不管狼群还是狗狗那边……都不要它。”萧紫依回忆着叶寻当时断断续续介绍阿布时候的语气,也断断续续地说着。
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在说阿布,还是在说他自己。
萧景阳拉着萧紫依冰凉的手走到书桌前,轻叹道:“紫依,别多想了,先喝杯茶定定神。”
“不用了,皇兄,你告诉我,叶知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给我个借口也行。”萧紫依定定地看着萧景阳,坚持道。
萧景阳长叹道:“紫依,我怎么可能随便给你个借口骗你。实在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萧紫依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告诉我。”
萧景阳垂下眼帘,看着书桌上成叠的奏折,轻声道:“叶先生确实没有叛国,其实当年叛国的另有其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下之本
萧紫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震惊了一下。而且看萧景阳凝重的神色,他肯定知道了是谁。
正当萧紫依想要问出口时,一个突兀的嘶哑嗓音凭空响起道:“咦?五皇兄和皇姐也在这里?”
不用看也知道,在宫里不用通报可以横冲直撞,并且正在变声期的人只有一个。萧紫依心下暗叹,恐怕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了。
萧策一进门就挑了挑眉,令他觉得扎眼的就是萧景阳和萧紫依两人交握的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偏偏他们两人的态度再自然不过了,但是在他看来始终是有那么一点点违和感。
“也没什么事,我是来向皇兄报告下湛儿最近的学习情况。你们有事聊吧,我先回去了。”萧紫依淡淡一笑,把手从萧景阳的掌中抽了出来。
萧策笑眯眯地说道:“皇姐在这里正好,不知道你的幼儿园还收不收学生呢?”
萧紫依一愣,想到独孤炫今天和她说过要多找几个小孩子来玩,莞尔一笑道:“可以,到时候提前带过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