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作者:肉书屋
帝身边两大组织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争夺谁才是皇帝面前最倚重的人马,而是学会了在和平共处的基础上一同发展。
影卫始终在暗处行动,其实与内侍营的存在并无太大矛盾,之前的不平也不过是一种心里的较劲,说穿了其实也没啥。
颜融等‘闲杂人等’退下,才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睛,又凑了上来,“夫君,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与为妻先通通气儿,免得将来不小心给您捅篓子。”
颜曦把拳头放在颜融面前,直截了当的表面他的态度,想挨揍就直说,虽然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他却不介意任性一次,先把相处的基调确定,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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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夫君你就当成是薇薇在喊你嘛,反正我们现在长的是一模一样。”颜融骄傲的抬高挂着两颗苹果的胸脯,隔着衣服远观,还蛮有看头的。
颜曦一巴掌拍过去,几滴汁水缓缓渗出来。
就说是假的真不了,稍稍一测试,就立即现出了原型。
颜融尴尬的撩起衣襟,金丝银线的华丽凤袍被浸湿的一塌糊涂,带糖分的汁液粘糊糊的粘着胸膛,还有残留的果肉敷着,说不出的难受。
他弯下红润的樱唇,回忆桃小薇惯常娇憨的神态,楚楚可怜道,“好可怜的一件凤袍,七弟,毕竟也是民脂民膏,总要爱惜着些,瞧,八成再也穿不成了,薇薇回来会骂你的,糟蹋了她最宝贵的衣裳。”
“不要了。”颜曦毫不迟疑,开玩笑,被别的男人套在身上过的衣裳,又怎会再近桃小薇的身,即使那个人是最亲密的兄长也不可以。
颜融仍在啧啧赞叹,‘小手’不雅的从脖领处的空档塞进去,往出掏被颜曦拍扁的果肉,嘴里还不忘嘀咕着,“下次换馒头,被拍扁了至少没这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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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内侍营和光明神教三方派出的密探往来于彼此阵营之间,陆续带回己方需要的情报,反馈给彼此效忠的主子以供其作出有效的判断。
得知桃小薇果然如期跟着颜曦前往祭祀的神殿,玉罗娇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的进行必须有小桃儿在场,若是她不到,再多的布置也白费功夫。
颜曦的弱点是在小桃儿身上,只要牢牢的把握住这点,不怕他不肯屈服就范。
光明神教永远都不会造反,她一个女人,即便拥有了全天下又能如何,大皇子从最开始就没看清楚这点,还趁着酒意对她犯下了那种不可原谅的错误,此时将来即使泄露出去让颜曦知道,他也不会为了这么个家伙而寻她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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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八百里加急快送,内侍营将一份简短的便签和一块被火焰灼烧成漆黑颜色的玉佩送到颜曦手中。
大皇子的死讯来的突兀而意外,那块象征着储君身份的贴身玉佩是他多年珍视的,从不离身,也是唯一能证明他曾经身份的信物。
人在玉在,玉烧成了这样,也就真实的表面了,那个一心一意的与他作对的兄长真的不在了。
颜融敏感的察觉到了颜曦的沉默,接过他递过来的密信,扫了一眼便惊讶的瞪圆了眼,连刻意假装桃小薇的音调都忘记了,绝美的容颜现出与之绝不相符的粗犷男音,“玉罗娇把老大给宰了?”
颜曦略微点头。
没答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真可惜,那件事该早点告诉他的。”现在人已经死了,谜团永远的成了秘密,颜融想了许久,才冒出一句半点都不好笑的嘲讽,“算了,到下边咱们的父皇也会告诉他,他的生身母亲其实是那位长的和薇薇妹妹一模一样的美女皇后,并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贵妃娘娘。”
“有区别吗?”颜曦反问。
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都未伴随他朝夕长大,总归是个没娘的孩子,知道不知道又有甚打紧。
颜融没有答话。
手指攥住储君美玉,紧紧扣着,笑意盈盈道,“玉罗娇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咱们和老大不睦,就替我们要了他的性命,老七哇,二哥我得好好谢谢她,就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
交给颜融,然后再毛骨悚然的瞧着他一块一块的用刀子凌迟了高贵的神教圣女吗?
“我会处理好。”颜曦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揽过去,不是为了玉罗娇更不是为了大皇子,他不乐于见到颜融的手上沾染了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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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仍旧在笑,桃小薇的面容被他用这样的弧度绽放,像是月夜下的曼陀罗花,从内而外渗着妖冶的美。
当初大皇子和三皇子带军大闹京城,本已经是死罪,最后颜曦之所以网开一面送他们去守护皇陵,完全是看在了颜融的面子上。
他的这位二哥虽然与其他十几个弟兄们感情不深,却也见不得他们在自己面前失去性命。
那份血缘的情分,颜融从来都是在意的,存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或许平时不会显现,但一旦真的遇到了性命攸关之时,他还是会放弃一切从前的恩怨,坚定的站在自己的亲人身边。
他母亲去世的早,对亲情的渴望是根治在骨子里的愿望,这些事颜曦一直都是知道的。
所以才一次次容忍,退让,不在颜融面前诛杀大皇子和三皇子,玉罗娇派人掳走他们之后,也没派人去追赶。
换句话说,只要这两位兄弟老老实实的呆在暗处,筹备谋反也好,操练兵马也罢,颜曦都不会去管,人人都需要有个梦想才能支撑着活下去,即便他们每日想的是如何杀掉他,夺回皇位也没关系。
他要他们活着。
而他们活着,颜融就会心安。
而颜曦最在乎的,是颜融的一切,为此,他可以视而不见。
这种只可意会的微妙平衡因为玉罗娇的胆大妄为而被打破,已经许久没有现出癫狂神色的颜融又露出了令人不安的异变,他就那样笑着,白森森的牙齿渗出残忍的色泽。
谁说颜曦颜融不相像,瞧瞧此时,颜融森寒的笑意,怕是更会让人知晓,什么是真正令人恐怖的。
“玉罗娇交给我。”颜曦眉宇微皱,强而有力的大手压在颜融肩头,郑重的保证。
“老七,看谁出手比较快吧。”他还他一记模棱两可的回答,配合着桃小薇出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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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辇内恢复了难以言喻的静默。
颜融也不再理会胸口处的不适。
他盘膝坐在颜曦身边,微笑着阖上眼。
十八层的凤袍被颜融的内力撑成了可怕的弧度,许多凌乱的气息在周围乱窜,他头顶的凤冠叮当作响,不绝于耳。
颜曦转过身去,不愿见他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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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在预定的地点,颜曦的人马先入住了事先修建好的行宫之内。
传说中绝世之姿的皇后娘娘安静的立于紫浩帝身侧,面部蒙了白纱,除了一双明媚大眼之外,绝大部分的五官都掩藏起来,不过那袅袅身姿,飘飘欲仙,哪怕只是看着背影,也心醉神迷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只是有皇帝陛下那双杀气腾腾的眸子扫射,所有的人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如同昙花一现,桃皇后象征性的亮了个相,就被她贴身伺候的宫娥附近性宫内休息。
随同而来的大臣们这才上前,报告此次祭天的相关事宜。
小太子颜赢的身子抽长了许多,板着小脸跟在父皇身侧,一对深邃的葡萄眼水汪汪的,几乎是完全承袭自其母。
私下里,朝政无论大笑,颜曦都会交给他来处理,近一年多来,多项朝堂上最终的决议有很多出自于这位年仅五岁的小太子之手,除了他那一班师傅和紫浩帝颜曦之外,大多数人对其中的内幕并不清楚。
颜赢的聪慧已经超越了寻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为了保护他在成年之前不被过度马蚤扰,颜曦与太傅们约定,颜赢批阅奏折的事情绝对不许外泄,有关于太子的学业被列为最高机密,甚至连他每日所读的书,也不准透露给不相干人知道。
最初,太子太傅们还搞不清楚紫浩帝这种命令的含义,时日一久,皆赞叹陛下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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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有哪家的小孩从四岁开始就研习诸子百家的,这还不算,御书房的那些个厚的跟砖头似的古书,他就每天翻啊翻的看不停。
寒来暑往,居然真的就全给他看了一遍。
神奇的还不止如此,颜赢那恐怖的记忆能力,过目不忘不说,即使不理解的东西他也有办法死记硬背下来,攒到一起寻找太傅解惑。
二十几个老少皆有的饱学之士,规规矩矩的排成排坐在书房内,被一个绷着小脸,严肃认真,但是身高还不及桌案的小孩子问的哑口无言,那种场面时时发生,若不亲眼目睹,说出去都没什么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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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年之间,玉罗娇第一次瞧见长大后的颜赢。
他那不怒自威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可爱,背着手站在那儿,和他的父皇拥有同样慑人的气势,小小年纪已经能现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
他被颜曦派出来迎接光明神教圣女,以当朝太子的身份。
而另一边,颜赢该喊玉罗娇一声小姨,他来代替颜曦和桃小薇,不仅不会失礼,还隐隐透出几分亲近的意味。
玉罗娇心中欢喜,半蹲在颜赢身边,问东问西。
她是用对待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那种方式,无非是问几岁了,爱好为何等等。
颜赢对答如流,语句斟酌到极限的短,能不多说绝不张口,惜字如金的样子愈发引起了玉罗娇的好感。
她始终是颜曦为范本来区别对男性的好感度的,愈是冷面寡言,愈是讨得她的欢喜。
颜赢与玉罗娇之间,因为桃小薇的关系还有着那么一点淡淡的血缘关系。
玉罗娇越看这孩子越像是自己,那股子熟悉的感觉仿佛颜赢是从她肚皮里钻出来的亲生孩儿。
皇子之死13
可惜,颜赢似乎有些怕生,不太愿意与她亲近。
再加上身旁杂七杂八的闲人实在是多,个个像兔子似的耳朵竖起老高,监视着神教圣女与当朝太子之间的每一句对话,众目睽睽之下,即便玉罗娇有心和孩子套套近乎,也没那个机会。
身处在她这个位置,所要顾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在这种公开性的大场合里,谨小慎微永远是不变的真理。
于是只好克制住想牵住颜赢的柔荑,用极温和的语速道,“劳烦太子殿下在前边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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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仍是五岁的小太子主持进行。
紫浩帝颜曦和皇后桃小薇在行宫内休憩,有宫人传出话来,说是娘娘在路上不小心染了风寒,身子不舒坦,陛下正亲自陪着所以不便出来相见。
这种事放在本朝根本就不算是稀奇,皇帝独宠皇后,为她散尽六宫,形同民间夫妻似的相濡以沫,在大燕国已经传扬许久。底下的人不管是否看得惯,都得尊重陛下的行为,更不得随意议论皇后娘娘,否则,冷面的君王可是不会顾及到任何人的面子,翻脸不认人的。
小太子落落大方的慷慨陈词,童音在偌大的殿堂之中飘荡,第一杯酒敬给了远道而来主持祭祀典礼的圣女玉罗娇,充分显示了朝廷对光明神教的器重之意。
玉罗娇莞而一笑,欣然接纳,眉宇之间不掩得意。
歌舞声气,美酒佳肴,纸醉金迷,天下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此处,国泰民安的盛世已然渐渐来临。
玉罗娇的桌子与颜赢挨着,她借饮酒之机,用袖子半掩住面颊,凑到小太子身旁悄声问,“你的母后病了,小姨很是着急,赢儿能否进去代为通禀,我真的很想见见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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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赢不漏痕迹的躲开,鼻子被玉罗娇身子上所擦的浓香呛的无法喘息,抬眸用太子应该对神教圣女所拥有的语调答道,“祭祀当日,父皇将与母后一同出现在神殿内,圣女有什么话可在当日说,今天怕是不行的,父皇的脾气不大好,连赢儿也不敢触犯。”
这番话合情合理,可不知怎的,玉罗娇硬是从这孩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之中瞧出了冷淡的拒绝,一闪而逝的厌恶快到外人根本无法捕捉到。
怎么可能,他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五岁的年纪,神童也就仅限于那种程度,小孩儿毕竟和大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颜曦的坏脾气玉罗娇已经领教过多次,在那男人心目中,小桃儿就是掬在手心的珍宝,染没染风寒不必仔细分辨,他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一路车马劳顿,想让疲惫的妻子多多休息,而放群臣鸽子。
颜赢的话不无道理,倒也不全是敷衍。
玉罗娇黑了半边脸,被拒绝的感觉近年来已经少有发生,还挺不习惯的。
“圣女随意,孤还有事,失陪。”颜赢做足礼节,转过身去,小手使劲蹭蹭鼻子,克制许久才忍住已经到了唇边的喷嚏。
小太子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预先设计好的,却又流畅自然没有雕琢的痕迹。
玉罗娇整个人的气势就被这么个孩子压制着,被颜赢完全主导话题,还有些跟不上这位小太子的思路。
直到他转身离开,带着身后一排比他个子高出许多的侍卫消失在门庭尽头,才虚弱的用手掌支撑住软弱的身躯,大口喘息不定。
这个孩子,为何给人的感觉如此奇怪,若是闭上眼与他说话,她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站着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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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山风中弥漫了一股好闻的青草气息,青黑色的山峰扑面而来,触手可及的巍峨分外惊心。
挥退了左右,颜赢并没有直奔行宫打搅父母休息,而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
母后今天的话似乎特别的少,瞧他的眼神很遥远,少了往日里温暖的慈爱。
是因为车马劳顿有些疲倦了么?亦或是,另有其他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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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华丽的龙床之上,颜融不雅的岔开腿,裙摆被整个搂到了腰部的位置。
“左侧殿内十三只老鼠,后花园内有六只,前殿十只,都不算太靠近,看来圣女大人对你这位杀神也不是没有顾忌的,派来的老鼠群目前都布置在外围。”闭上眼准确的点出玉罗娇的死士所处的正确位置,期间还要分辨出哪些是影卫,颜融颇为得意洋洋。
“明日相见,她必定会上前来与薇薇谈话,小心到时候露出破绽。”狭长的眼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颜融晃动的二郎腿,他这副德行,玉罗娇离老远就能认得出他是赝品。
“来嘛来嘛,她不来我还得去找她咯。”颜融笑的很甜,拱形的眉眼挤成一条线,所有心事都被桀骜的乱发挡去,分辨不清。
颜曦无可奈何,叹息一声,“二哥,玉罗娇在祭祀天地之前不能死。”
还要许多场戏要她配合着唱,一刀两断的确痛快,但留下的后遗症太多,将来小太子所要面对的形势也将更为艰难。为人父母,大多愿意为孩子做到尽善尽美,在能力所及之内多分担些。
颜融摆摆手,嗔怒道,“打打杀杀的多伤感情,你们这些臭男人呐,就是俗,整天舞刀弄枪的没个老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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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刀子杀人,才叫真本事。
他有一万种办法,叫那女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到这会儿,颜融算是真的认可了他的确个睚眦必报的男人,对女子也会怜惜,但是绝不姑息。
上一回出手剃掉了火神教圣姑的秀发,这回对光明神教的圣女,自是不会太差。
他与这些个圣女圣姑的关系总是不睦,大概是八字犯冲吧。
颜曦与颜融并排躺着,一个紧闭双眼呼吸均匀,像是早就睡熟。而另一个呢,双手不住在半空之中变换,强劲有力,潇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