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儿卷第一章他从迷迷煳煳中醒过来,看见的是白色的蚊帐,头上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是在怎样的环境里,于是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微微叹了口气。
没有死。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被软禁着?掀开被子坐起来,大约是昏迷了很久,与身体之间还无法很好的协调,低头看看,衣服的样式怪里怪气的,布料也很差,直到站起在房间的地板上,才发现更多无法协调的东西。
老式的房屋、老式的床、桌椅板凳,虽然用料和做工都不错,但整个房间都是彷古的摆设,也有看起来很棒的瓷器,但任何现代化的电子设备都不存在了。
你搞什么,唐明远?想起那戴眼镜的家伙,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这只手也变了,自己的手……不像是自己的。
十天之后,他坐在走廊上看着外面天空中的烟花,叹了口气。
对于现在的身份也大概清楚了,他叫宁毅,字立恒,目前是江宁富商苏家的一名上门女婿,说起来这个身份有点不光彩,但既然是了,也没有办法,而即便是入赘,其中的情况,这几天看起来,也实在有些复杂。
苏家是江宁有名的富商之一,如今执掌苏家的大房苏伯庸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苏檀儿,对于自己的这个妻子,他目前还没有看见过,据说结婚那天苏家有一批布料出了问题,苏檀儿跑去解决,简单来说,看得出她对这场婚姻的不认同,算是逃婚了。
至于自己,也就是宁毅,据说爷爷那辈与如今苏家太公的关系很铁,说好指腹为婚谁知道生出来都是男的,于是指腹为婚的约定传下来,宁毅的家里却因为意外没落了,到了宁毅,父母双亡,他虽然读了些书,说起来是个文人,但实际上的才学怕也没什么,就是人老实,被苏太公看上当成了上门女婿,宁毅当初是不是愿意,是不是被强迫的他现在是无法追溯了,只是对他入赘的这件事似乎也有好些人不愿意,结婚那天,新娘跑了,婚礼也被要求继续进行,然后,据说是一位也对苏檀儿有兴趣的富家子弟暗中敲了他一板砖,让他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
正想着这些事情,喧闹的声音也从外面的院子里响了起来,今天本是节庆,他也是刚从前面过来不久,此时想来又出了些什么事,如此过得不久,那重生过来第一次见到的婢女小婵一路小跑了上来,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姑爷,姑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自己这个妻子总是会回来,是一早就已经想到的事情,总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个丈夫入赘过来,她就真的逃婚永不归家,这十天半个月的空白期,大抵也是她为了让自己看清楚形势的一种警告,即使这个警告有点不照顾自己的面子。
想来那个宁立恒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
不过这位大小姐性格强势,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小婵过来叫他,随后也就拉了他下去,来到从前庭到后院的路上,远远看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穿着红色披风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应该便是她了。
此时环绕着女子过来的,有二房三房的几名兄弟,也有苏家的婢女与管事,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婀娜,瓜子脸,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束带绑起,直垂到腰际,旁边年轻的男子看来比苏檀儿也大不了几岁,样貌文气、英俊,一股自信内敛其中,他叫做席君煜,商场上能力极强,自在苏府当掌柜以来,协助苏檀儿做成过几笔大生意,据说乌家曾经招揽他过去,但他没有答应。
乃是苏檀儿手底最出众的帮手,几乎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一旦苏檀儿站稳脚跟,这席君煜立刻便是一方的大掌柜,毋庸置疑。
一边笑着与人说话,一边将大红的披风递给旁边的席掌柜,那男子自然接过来挂在手上,一番举动颇为默契,不失亲切。
旁边小婵脸色倒是白了半晌,怔怔望着宁毅,似乎是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
想想共事多年,这点亲近总是有的,宁毅并无不适,反倒安慰得拍了拍小婵的手臂。
走到近处,看见宁毅与小婵,先是有丝不自然,却又微微闪过了审视的神情,随后,却是微微福了一身:相公。
苏檀儿适应的很快,神情自然至极。
彷佛全没结婚那天跑掉十几天之事,倒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般挽住了宁毅的手。
倒是隐蔽得憋了另一边席掌柜一眼,宁毅自然注意到了身边女子的眼神,也是把目光投了过去。
刚才一番文气大方的男子此时颇为怨恨地与宁毅对视了一眼,不过怨恨之外,有一丝自得埋藏在眼底,宁毅是没有注意到的。
苏檀儿看看场面没有失控,身边这个未来的夫婿没有半点不合时宜的举动,心中的石头慢慢落下。
不过事与愿违,苏檀儿重视宁毅的举止,却是忽视了旁边的男子。
席君煜看着琴瑟和谐的苏檀儿夫妇,心里有点不得味了,看着前方佳人那盈盈一握的身躯,身材纤细,垂至腰际的长发随着走动不时打在摆动的臀部上。
那两瓣翘臀,滋味真是挺好的,想起那过去那十多天现在想想都不可能的经历,心里微微火热了起来。
向前多迈了两步,将手中的红色披风挂在佳人肩侧。
手扶着肩膀感觉到这东家身体颤抖了起来,嘴角不禁挂起意思笑意。
退后半步,向大家告辞:在外奔波多日,许久不管店里账目,如今回来,得马上查看一番。
也将此次采购的原料收归帐中,小人就不多打扰了。
众人知晓席掌柜在苏家的重要性,纷纷表示掌柜尽可离去。
苏檀儿此时状态有点不对,却也微微笑了笑:席大哥为生意是好,可别累坏了身子,到时惹得小妹担忧,可是不好了。
一番话大方亲切,严肃之余,不失俏皮。
席掌柜看了苏檀儿半晌,没说什么只是搓了搓手指,含笑离去。
苏檀儿自然注意到这个动作红晕一下涨上了脖颈,这坏人,刚才为我戴上披风也就算了,临了还掐了人家一下屁股。现在那地方还有点酸疼,也不知道青紫了没有。哼,男人真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道相公看没看到,要是看到我可就没法活了
侧头注视宁毅,发现那相公倒是只顾着和小婵说话,并没注意到这些。
心里一阵轻松,却又有点不忿了。
女人某方面就是奇怪,虽然自己不在意这个丈夫,但是看着他旁若无人得与小婵调笑,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到了晚间,苏檀儿坐在闺房之中整理些账目事宜。
抬起头发现对面楼房灯火早已熄了,这丈夫倒是一个怪人,与妻子分房而居,看他也没什么不自然。
想想也就算了,只要没做出损害苏家的事情来,他都是我的相公。
夜深了,该睡了,正准备去熄灭蜡烛,突然听到窗外有点响动,似乎是有人在叩窗子。
这个点,还会有谁呢?苏檀儿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轻轻走到窗边,刚支起窗架,窗外勐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自己。
檀儿正准备大喊起来,注意到窗外的贼子
向她嘘了一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坏人嘿嘿笑了笑,突然从窗户钻了进来。
苏檀儿旁观者贼子
的举动,并没阻止,甚至嘴角噙着羞愤的笑意。
檀儿妹子,小人看了看账目,发现几处问题,特来向东家汇报一二
哼,我还以为是哪个大胆贼子闯我闺房。原来是席大哥,只是席大哥这三井半夜闯一个妇人闺房,却不是君子行径,让我看轻了大哥!
原来这贼子
不失别人,竟是白天的席君煜。
这席君煜只是一个掌柜,为何深闯苏檀儿闺房,其中缘由不能与外人说,我们且拭目以待。
苏檀儿嘴上言辞犀利,只不过嘴角的笑意让这番话一点杀伤力也没了。
羞愤之余却有点好笑,这坏人,哼。
哈哈,檀儿妹子说笑了。小人是有正经事向东家请教的,哪来那么多避讳?
这男子一番话倒是不拘小节放荡不羁,不看那行为,倒是一个不羁的大男子。
席君煜上前,却是直接捉住苏檀儿的尖下巴,不住摩擦,彷佛在磨拭着上等丝绸。
眼神颇为大胆,不住打量这手中的粉颜。
苏檀儿被男子这大胆的举动吓得呆了,脸蛋一下变得通红,任由男子抚摸自己发热的脸颊,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席君煜又向前走了半步,眼角挂着笑意,却是勐地一手握住那胸前的硕大,噙住了女子的樱桃小嘴。
苏檀儿真是吓傻了,大睁着双眼,紧盯着近在尺咫的男子面孔,嘴边的话也是一下被堵住了。
这坏人,真是我命中的克星,由得他了…
苏檀儿此时半点也没想到对面楼房熟睡的相公,尽情享受在于男子的拥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