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西卡。”
“……是的,歌西卡。”他慢慢微笑起来,仿佛在回味阳光下某种甜蜜的东西。这样看起来,他还非常年轻,嘴角边尚未产生沧桑与苦难的皱纹。把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反复念了三遍,他轻声说:“海明威至少有半句话说对了,虽然这世界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但仍有值得为它奋斗的理由。”
“原谅我到现在仍然不想跟你握手。”告别特工身份的金发青年站起身,对我说,他的动作已不再倦怠与艰涩。
“我半点也不介意。”我耸耸肩回应道。
然后他做了个出乎我意料的动作——伸出胳膊,像个老朋友般拍了两下我的后背,在我耳边说:“再见,寄生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壁的窟窿后,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个短暂的拥抱。
尽管他已远去不能听见,我犹豫了一下,仍低声答:“再见,人类。”
“噢,这可真感人……”我胳膊上的蝴蝶纹身擤着鼻子嘟囔起来。
刚产生的一点好心情荡然无存,我冷冷道:“要是你敢把鼻涕抹在我手背上,我就把你烤成昆虫干儿!”
震慑起到了良好效果,我上去的这一路,crack乖乖地闭紧嘴,一声也不敢吭。
地下的震荡感愈发强烈,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我脚步不停地穿越一条条通道,将途中擦肩而过、惊疑不定的人们甩在了身后,直至我听到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在离出口很近的地方,一个大厅里,何远飞那熟悉的背影首先撞进我的眼帘。培林站在他身侧,一手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手握着支9毫米口径的mp5微型冲锋枪。
在他们俩对面的,则是超过一打的守卫士兵与黑衣人,为首的那个脸色严峻的中年男人,正是“delete”小组负责人林肯。
而在这批人身后的半空中,竟还悬浮着一架梭形机甲飞行器!
转头看到我时,何远飞翘起嘴角笑了一下,“黑岩沙漠的日落,可以等我们回到上面后一起看。”
该死的,这个男人果然永远学不乖!就像在休斯顿航天中心的顶楼上对z开枪的那次,有时他真是强硬与无畏到根本不屑去审时度势的程度。
我不关心他用了何种手段将桀骜的少年捕猎者拉回到自己船上,也不想打听医生的下场,把逃生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纷争与杀戮上更是毫无意义。
“让开,我们各走各路。想要一起埋葬在这片沙漠里吗?”我对围堵者们沉声道。
“当然不,但这件事必须做个了结。”褐发黑眼、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固执地说,“我已经在隔离区开启了自毁系统,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寄生体逃出51区!”
“好吧,谈判破裂。”
话音未落,我已在呼啸而至的弹雨中开启了电磁防壁,笼罩住身边三人。
弹头高速切割进磁场,被产生的电涡流加热,眨眼间融化成黄白色金属液体,而后蒸发在空气中。
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我,手上的枪支也暂时性地哑了火。
我不在乎大开杀戒,唯一让我心怀忌惮的,就是那架能发射中性粒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