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反应!如果这个危机大到令你不惜引爆本体能量,那么它也就大到将你彻底毁灭。你必死无疑,知道吗?!]他火冒三丈,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他所陈述的这个事实。
我一时无法揣度出他说这话的用意,干脆不予理睬。
[你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我能救你——假如你能打动我的话。]他用烦躁的语调说着引诱的内容。
我对他挤牙膏似的说话方式和闪烁不明的言辞有些不耐烦,[麻烦你一口气说完,我没有太多时间花在座谈会上。]
他终于忍耐不住,挫败而懊恼地在我的神经上叫道:[打动我!该死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装可怜让我心软、假装做交易欺骗我、威胁我必须帮忙否则玉石俱焚……总之,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没必要再掩饰本性,告诉我你有多想得到我的能力,告诉我你跟那些怀着同样目的的掠夺者没什么两样!告诉我!]
我所能告诉他的不过是:[说完了?那么闭嘴,走开。]
[——你会死的!]他几近咆哮。
我平静地回答:[对此我从未畏惧过。]
那一端沉默了。
片刻后,白狼低低地笑起来,开始只是一两声咳嗽似的喉音,随后发展成了无法抑制的大笑。[为什么我早没想通呢……无欲则刚。]他语调干涩而轻柔地说,[对死亡都无所畏惧,贪婪又从何而来……你不是我憎恨的那一类,从来不是。]
[那个……]奄奄一息的寄生体插嘴,[我不介意装可怜、欺骗你、威胁你……所以……能不能顺便把力量也借我一点?]
白狼冷冷道:[你还没死吗?]
[快了……]对方气若游丝地答:[不过,如果能活下来……只要借我一点点力量,你们就会知道……我之所以叫‘crack’,不仅仅是因为单纯地叫‘crack’而已……]
[不用管这个语无伦次的家伙。]白狼对我说,[你被囚禁住了?来吧,让我们联手破开这个桎梏。]
[它不是个标本舱。]我提醒他,[它是个专门以寄生体为食的吞噬者。即使在我的全力一击下,也能将能量吸收殆尽。]
[吞噬者?那玩意儿很难缠,寄生体一旦被它抓住,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对付它。]白狼气定神闲地说。一旦摆脱那些令他抓狂的情绪,他在我面前转眼间又变回了初见时那种冷静而温和的状态。
[该怎么做?]
[喂它。喂到它撑爆为止。]
[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体积。]
[你还没算上我。我们的‘同调’能产生多大的能量,你还无法想象……上次的初试,因为担心你的承受力,我并没有开放所有的脉冲接口。]白狼在我脑中轻笑,[那么,有兴趣再来一次吗,彻彻底底的?]
[乐意之至。]
事实证明,我对“同调”所能达到的能力增幅极限确实想象匮乏。
如果我在最后一刻没有坚决地断开神经脉冲链接,那简直就是个宇宙级别的暴力事件。
白狼看起来并不在乎把整块沙漠甚至半个州糟蹋成生命禁区,但我还得顾及51区里的裴越克隆体,以及正在沙漠上看日落的何老板——当然,这得在他能按我说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