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使用本体能量的后果,是神经松懈疲倦,累到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我需要大量糖分来补充。蔗糖是不错的选择,但自从我发现商店的货架上有数以百计的糖果品种,就热忠于把每个口味都尝试过去。
懒洋洋地剥了几颗糖丢进嘴里,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机,等待即将到来的通讯轰炸。
果然,不到一分钟,手机就连蹦带跳地响起来。
我按下通话键,听见接通的那一刻,对方深深吸了口气,像在按捺满腔的强烈情绪——不过,也可能是为更强烈的爆发积蓄肺部含氧量。
“……你在哪?”我的老板兼同居人何远飞先生问。
他尽量用平常的口吻说话,但我似乎听到了其中咬牙切齿的愤怒。
“北纬39.032°,西经119.166°。”
那一头沉默了。我估计他正趴在卫星地图上使劲找那个小得可怜的点儿。
30秒后,他火力全开地咆哮起来:“内华达州!该死的,你还能再多给我点惊喜吗?八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共进晚餐,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出去拿个东西。结果呢?转眼跑到另一个州去了!而我居然还傻乎乎地等你回来把剩下的一半吃完!”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表达有什么问题——的确只是“出去拿个东西”而已,但仍尝试着安抚暴跳如雷的老板:“没关系,如果晚餐冷了,回去后我可以热一下再吃。”
结果他好像更生气了。
“不是晚餐的问题!你要去什么地方,至少跟我打声招呼吧?别每次一在新闻里看到陨星、ufo之类的鬼东西就给我玩失踪!”
“这些新闻多数是造假,媒体骗取关注率的手段之一,我明白。不过这次倒是真的。”
“也不是新闻的问题!见鬼……你的思维模式能不能尽量朝人类靠拢一些?”
“我已经很努力了,老板。”我据实回答。活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比现在这样更像个人类。
他无力地吐了口气,语调低落下来:“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
他的声线有些干涩颤抖,我听出一股悲伤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迟疑了一下——我确实想走,不止离开他,也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星球,但不知为何,没有立即说出口。
“找到那个什么空间动力装置了?”他声音阴沉地问。
“不。飞行器是个空壳,里面的东西被人偷偷取走了。我‘问’过在场的军方负责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略作停顿,把声线调回惯用的冷静频道,但掩盖不住其中一丝窃喜的波动,“既然没找到,就快点回来!等一下,开车太慢,你就在附近的公路上等,打开gps,我过去接你。”
我答应了,把手机塞回口袋,抱着空了一半的罐子继续吃糖。
第2章一份该死的包裹
消灭了整罐太妃糖后,我觉得状态好多了,开着越野车回到公路。
两小时后,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降落下来,在路面上滑行了数百米后缓缓停住,何远飞走出舱门,见到我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