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吧?”箐看着我的表情,想笑,却忍住了,“这儿的水就是这样,又苦又咸,怎么做都去不了这个味。[ad:摩托罗拉手机游戏免费下载]我刚来的时候也不习惯,慢慢就会好了。”
“你们就一直吃这个?”
“这还是好的呢!这儿缺水,一般家庭都在家里修个水池,用来接雨水吃。这个水井,还是建学校的时候打的,听说一直往下打了600多米,才出了水。味道是难喝了点,习惯了也就好了。”
我想了想,终于没吐出来,努力让自己咽了下去。把馒头放下,就赶紧端起茶杯用水漱口,没想到水也是跟箐说的一样,咸、苦、涩,那种说不出的怪味更加浓烈。我皱眉,左右四周看看,没找到什么可以去除这种味道的东西,只好放弃。
“真不吃了?知道你肯定吃不惯,我下午的时候想给你去镇上买点罐头来着,有个同学出了点事情,回来晚,没去成,害你饿肚子了。”箐歉意地冲我笑笑,把碗筷收拾了一下,重新坐到我的身边。
“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女同学,上课的时候昏倒了。”
“怎么会昏倒,什么病?送医院了没有?”
箐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头转过去,好半天才幽幽叹了口气,“不是什么病,饿的。她家里离的远,住校。一般她父亲一个星期给她送点粮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星期没给她送,她又太要强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一时间觉得无话可说。长出了口气,驱散心中的沉闷,凑过去揽住箐的肩膀,闭上眼睛,寻找箐的嘴唇。
“想我了吗?”
“别这样,好吗?”
箐偏了一下身子,躲开了我的亲吻。我一愣,心情有点烦躁,却不打算放弃,手臂更加用力搬动箐的身体,把她扑到在床上,疯狂地在她脸上亲吻。并腾出一只手来,解开她的衣服,含住r头大力吸吮。箐惊讶于我的chu暴,抵抗的动作逐渐变成了挣扎,更加让我烦躁不堪。以往,箐也抵抗过我对她身体的侵犯,不过都是语气温柔,有时候还用哀求的声调,却并非真正的拒绝,我会因为怜惜而放弃。这次却明显地不同,从她的动作和推开我的力气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是在拒绝着我。[ad:诺基亚手机游戏免费下载]而她默默无言的挣扎,终于激起了我的兽x。
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问着自己。
我和她相爱了四年,在她离开以后又等了她五年,从19岁一直等到28岁,直至内心荒芜得象长满了野草。五年中,面对各种诱惑始终坚忍,情欲和x<!-->欲双重折磨让我疲惫不堪。为了她,我放弃守在父母身边,宁肯一个人孤独也没回去过一次,连他们的苦苦哀求都不能把我打动;为了她,从不喝酒的我无数次醉到在寒冬的街头;同样是为了她,我放弃追求别人的权利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可她竟然连一个亲吻都要拒绝,难道这就是她给予我的苦苦等待的结果?
我不相信。
在我终于进入箐的身体,箐放弃了挣扎,眼泪流了出来。我吻着她不断流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放声嚎啕大哭。
我哭了很久。边哭边在箐的身体里猛烈地撞击,仿佛在跟她也是在跟自己赌气,一下又是一下,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慢慢地,箐的身体不再冰冷,她抱住了我,喉咙里发出呻吟。我感觉到了她的需要,加快速度,却在没有任何预感的情况下,猛烈地s出。随着一股股强烈的喷s,那种压抑在心口几年的重负,蓦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敞亮起来。我停止动作,抬身、低头看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慢慢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趴到她的身边,拿被子蒙住头,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声不吭也不敢再动一动。
“她会责怪我吗?”
好大一会,箐坐起来,拉过被子细心给我盖上,准备穿上衣服。我犹豫一下,阻挡住她穿衣服的手,拉拉她,示意她躺在我的身边,开始絮絮诉说我这五年里对她的想念,边说边用手在她光滑的后背来回摩娑。我告诉她,自从她走了之后,我一直记着她留给我的感觉,从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一直坚持着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她默默地听着,身体逐渐偎依过来,我觉察到了她身体上的微微颤栗,不由得又兴奋起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受得了,象一个小孩子重新得到了他的玩具一样,反反复复在箐的裸体上抚、亲吻,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ad:专业设计师为您设计产品包装]这一次,箐没有拒绝,主动配合着,引导着我缓缓进入,很用力地夹紧我,让我的快感,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
由于已经睡了太长时间,接下来我g本就没有困意,对她这五年来的生活充满了好奇,问这问那的,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箐已经穿好了衣服,用一种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眼光看着我。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脸盆的敲击声,不断传来,让我感到奇怪。用怀疑的眼光看看箐,发现她的脸孔竟然有点泛红,说不出的娇媚可爱。见我还在磨蹭,她推了推我,把我的衣服递过来,扭身走了出去。
“快起来吧,这是在催我们起床呢,别让他们等急了。”
活这么大,我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叫起方式,真让人有点莫明其妙。摇摇头,穿上衣服,起床。洗漱的时候却犯了难,昨天那水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我不敢再尝试,可是总不能不刷牙吧?犹豫了半天,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半瓶矿泉水没有扔掉,赶忙找出来,用一点点凑合着把牙刷刷,剩下的“咕嘟嘟”一口气喝个干净。
我不知道全国有多少象箐这样,在中国西部支教,默默奉献的老师,不过箐所在的这个学校,还真的不少,有十二、三名,占这所中学教师中的一大半。听箐说起,这所学校,本是国内一个有名的企业家,捐钱建立的希望小学。建成后小学生的生源不足,也许是认为用作小学可惜了点,才改成了中学。学校分初中、高中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二、三个班,差不多有六百多名学生。由于地处偏僻,离最近的小镇也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当地的土著老师很不情愿来这里工作,所以这所学校的教育任务,基本上靠她们这些支教的老师维持。至于她们为什么狂敲脸盆催促我们起床,是因为这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由于她们不在当地政府正式教师之列,没有什么薪水报酬。政府发放的那些被称为补贴的钱,维持温饱已经不易,想改善一下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又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解决嘴馋的唯一办法就是,就是在有人来看望她们中某一位的时候,狠狠宰上一刀,名曰接风洗尘,其实是打打牙祭罢了。那天又正好是周六,学生们和当地的土著老师都回家了,她们为了美美大吃一顿,起了个大早,后来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才敲击脸盆警告我们快点。
我不是个慢x子,而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刮胡子、洗脸、细细地收拾自己仪表,花费了大约将近二十分钟的功夫。等我觉得收拾得差不多,正想着要出去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二十三、四岁胖胖的的女孩,闯进来在离我05米远的距离才站住。我不喜欢有陌生的女孩离我太近,退了一步,没想到她跟着往前一步,一双眼睛骨碌碌盯着我的脸,上上下下打量。我皱眉,又往后退一步,她又往前跟一步,然后她就开始尖叫起来,超高分贝的叫声震得我耳膜隐隐作痛。
“救命啊!”她喊。
我诧异,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何以她如此大叫大嚷?我也的确没有做出危害她安全的动作,怎么就会让她如此的害怕,要向别人求救呢?箐和几个人走进来,站在她的身后,房间里一时显得很挤。
“妈呀,帅哥耶!这么帅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又往前靠了靠,一双眼睛死盯着我,好像要把我连皮带骨头给吞下去似的。我身后是墙,已经退无可退,额头微微渗出了冷汗。
“年龄?”她盯着我,象在审讯一个犯人。
“二十八。[ad:索爱手机游戏免费下载]”
“身高?”
“一米八二。”
“体重?”
“六十五,不,六十七公斤。”
“毕业院校?现在何处工作?担任何种职务?一个月收入多少?”
我擦一把汗,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我每说一样,她就做出一个似乎要晕倒的动作。
“哇,名牌大学耶!哇,全国闻名的大公司耶!哇,高级白领耶!哇,哇,一年8万的收入,还让我活不活了!”然后她作出一连串滑稽、夸张的捶x顿足动作,哭丧个脸转身面对着她身后的人,扬起头,向天空挥舞着手臂,“老天呐,你不公啊!你让我见到了这么帅这么优秀的男人,却不能让我嫁给她,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了!你是不让我活了啊!”她又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又面对着我,眼神充满了似真似假的期待,“我给你做二房,要不要?不行的话三房、四房也行,你就要了我吧!”
众人哄笑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小梅,也是我们这的支教老师,爱开玩笑,你别介意。”箐走过来,拉着我给她们一一介绍。
我无法阐述清楚,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们甘愿放弃城市,坚守和滋养着这片贫穷、愚昧、落后的土地。随着箐的介绍,她们和我握手,言语温和睿智,举止有度,简短的一两句话和一个善意的玩笑,都彰显出她们的幽默x格,让人折服。我敢说,她们无疑是非常优秀的群体,是一群有理想、乐于奉献、敢于承担责任的人,对于她们,我的言词充满了尊重。
“我看过有你们事迹的报纸,很感动,真的!”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磨磨蹭蹭的,快点走快点走!这有什么可说的,没你想得那么高尚。比如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减肥,可我都来一年多了,体重还是那么多,郁闷。”小梅一边催促着我们快走,一边嘟嘟囔囔地对自己的体形发表着不满。其实她并非真的很胖,最起码不象别的胖女人那样浑身赘r,身材也还是蛮适中的。只是脸显得大了点,有点象年画里的大阿福,搭配着在笑的时候露出的虎牙,透着一份机灵可爱。她真是个非常让人感到愉快的人,跟她走在一起,你就会不自觉地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快乐所感染,变得快乐起来。
“我说白马男人,昨天晚上你鬼嚎什么?哭得跟杀猪一样,好像谁真给你多大的委屈似的!隔那么老远都能听到。是箐不要你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至于哭成那样?”
真佩服小梅,连对我的称呼都与别人不同,想起昨天自己嚎啕大哭时候的情形,我很尴尬。转头看看我身边的箐,她的脸也泛起一丝红晕,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盯着前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融洽的气氛变得有点沉闷。小梅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转移了话题。[ad:摩托罗拉手机游戏免费下载]
“我快恨死这个地方了,这鬼地方,连个卖小吃的店都没有,害得我什么都吃不到,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个工作,还要留在这里支教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有点沮丧,撇着嘴说,“那个比你丑了一千倍一万倍的丑男人和我分手的唯一的理由,竟然是说我太胖了,太贪吃了,所以我才要找个最苦的地方,想要减成林妹妹那样的体型,让他后悔死。”
我第一次听说过这样的减肥方式,也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分手理由,看着她胖乎乎的脸,想笑,却没敢。她瞟了我一眼,脸上带了份羞涩,神态也有些跟她不相称的扭捏。
“嘿嘿,我管不住自己的嘴,看到好吃的就想吃个痛快,大学里四年,我买零食花的钱都能供养五个大学生上学了。我妈说,再这么吃下去,我肯定就没人敢要了,没想到还真让她说着了,可不就没人要了咋地。不过没人要就没人要吧!今天你们任谁也别拦着我,就算撑死,我也得吃个够本。”
她的确能吃。
按照小梅的意思,到了小镇马上要开始大快朵颐的。可在小镇上看了几家饭馆,卫生状况实在让我非常地不满意。我第一次请那么多女孩子吃饭,就这么凑合,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就提议搭车去了50公里外的县城,挑了最好的一家饭店。一进门,屁股还没落座,小梅就对着服务员一口气报出30多个菜名,然后每隔两分钟,就嫌饭店的速度太慢,把服务员喊来,催促赶快上菜。我真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能如她一样,吃像那么难看,等服务员终于端上一盘菜,别人还没动筷子,她就不客气地把菜盘子端的自己面前,眨眼功夫,连点汤水都没剩下。我非常诧异她的速度,但别人好像已经习惯了,看着她,任由她狂吃海嚼。不过她这种吃法,实在很吃亏,因为七八个凉菜上来,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诸如她点的水煮龙虾、手抓羊r、火爆腰花、松鼠桂鱼等大菜上桌的时候,她就只有捧着肚子看的份了。
“白马男人,龙虾好吃吗?”她伸直腿,半躺在椅子上,边咽着口水边上下抚弄着肚子,一脸的痛苦不堪和自怨自艾。
“挺不错,真想不到这小地方还能作出这么好味道的虾,你尝尝,”我剥好一只虾放到她面前。
她狠狠瞪我一眼,看着虾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不劝着我留着点肚子,你们真跟陈凯歌一样无耻。”见没人理她,她有气无力地哼哼着,一个劲不停地抱怨。“要是我老妈在的话,一定会劝我少吃点,最起码开始的时候会劝我少吃点。那象你们,每次都不阻止我一点,那么好的东西不让我吃,我太痛苦了!白马男人,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想妈妈了。”
“你平常不打电话回去?”我掏出手机递给她。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气我?昨天你来的时候没发现手机在镇上都没信号?每次想起这些我都要快疯掉了,该死的,这鬼地方,见过穷的,没见过这么穷的。连镇上都没有固定电话,害得我想给家里打电话,都得跑几十公里到县里来,等跑到了把想说的也全给忘了。”她接过我的手机,翻给我几个白眼,打开手机的电源,开始拨号。然而在她按发送键的时候,来电铃声响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还给我。
看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固定电话,我向她们表示了一下歉意,走到包间外面的走廊,才摁下接听键。晓彤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听她的口气,有如释重负的担忧,也有些许的惶急。我知道,这是她在担心我,在挂念着我,心里不自然地暖了一下。
“哥,我打你电话都打两天了,一直都打不通,都快急死了。”
“这里太偏僻,没信号,前天我关机了。怎么了晓彤,有什么事吗?”
“哥,你见到她了吗?”
我嗓子好像被堵了一下,想说却没发出声音。电话那头的晓彤也沉默着,好久,她才说话,言语中带着一份明显的不满。
“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可你打算怎么办?她愿意跟你回来吗?如果她愿意跟你在一起,那薇薇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就象同样也回答不了自己的内心一样。面对着我深深爱着的人和深深爱着我的人,明知道选择的结果会伤害的其中的一个,任何理由和借口,都骗不了别人也无法欺骗自己。这些问题,曾经在我思想中滚过无数的来回,那位又能给我个答案,让我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呢?
我沉默。电话那头晓彤的声音传来,缥缈如远方的雷声。
“薇薇病了,这两天她一直发烧,让她去医院她又不去,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说话。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看她的样子,我真有点害怕,你还是快点回来吧。”
“薇薇怎么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呢?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我的心被揪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座机被挪动的噪音,然后就是难耐的静默,即不挂机也没有声音,无论我怎么焦急地呼喊,除了能听到轻微的呼吸以外,什么也听不到。我知道,这是薇薇在折磨我,让我投降投降的意思。尽管知道,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惶急而显得语无伦次。在我终于撑不住保证明天就回去的时候,她的笑声传了过来。
“你别听晓彤瞎说,她骗你呢!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别信她。”
“真的没事?你别骗我,要不然回去以后看我……”我松了口气,想说要胁的话的时候却梗住了,因为我实在没什么要胁她的方法。
“行了,真r麻,还大男人呢?动不动就想欺负我,等暑假回去看我告诉叔叔让他揍你个满地找牙才怪。对了,刚才你们公司的玉姐打电话来,说怎么打你手机也打不通,就让我通知你,公司要派你去b城培训半年,过几天就得走。你别乐不思蜀地在那地方呆太久了,别忘了还得挣钱养活我呢!没别的什么事我挂了,电话费很贵的。再见,拜拜,噻呦哪拉,亲一下。”
我诺诺地应着,等她在话筒上“啵”了一下之后,确认话筒里“嘟嘟”的声音真正响起,才合上手机,默默站立一会,活动活动面部的肌r,推门走进包厢。看得出来,她们今天都很高兴,桌面上杯盘狼藉,临时加上来的一捆啤酒,也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消耗干净。看着她们一张张兴奋的脸庞,我打定主意,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破坏这里的气氛,暂时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往后放放再说。
“白马男人,谁的电话?让你那么紧张?”见我推门进来,小梅蹦起来,端起一大杯啤酒递给我,“罚你干了,瞧瞧我们都喝了多少了!”
“公司,公司打来的。”我接过来,装作极痛苦地样子把酒一点一点喝下去,想了想,才回答她的问题,脸不由地红了。偷眼看看箐,发现她正玩弄着手里的一只酒杯,眼光漠然若有所思,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卑鄙,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为什么要
隐瞒薇薇存在的事实呢?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拉拉她的衣服。
“真的是公司打来的,说是要让我去参加一个什么培训,估计得半年多时间,过几天就得走。”
“我知道。”箐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眼神里透着无奈、心酸和不舍。这种眼神,让我明显感觉到,在我们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片片地碎裂。而我,只有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吃饭吧,”箐说。
吃过饭,时间已经是下午,再花费几个小时搭车回到镇上,已是接近傍晚时分。从镇上到学校这段路,没什么车辆,所以得走着回去,小梅她们说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硝化一下胃里的食物,嘻笑打闹着,早已远远地跑得不见了踪影。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有机会可以好好谈谈。初夏的季节,已经有了些许的燥热,我脱下衣服搭在臂弯处,箐也脱下了外套,和我并排默默前行。
或许是该和箐说点什么的时候了。
夕阳还是那个夕阳,人还是以前的那两个人,甚至于走路的姿势都和以前一样。恍惚间,我又重新回到了以前初和箐恋爱的季节,不说什么话,只是一味地往前慢慢地走着。可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着我,让我明白地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那种状态,因为我们已经从19岁成长到现在的28岁,经历过5年分别的心也有很多的隔膜。包括这四周的环境,也不是x城宽阔的大街,也许只有死去或者离开的人,象月,象剑,象翔,才能永远停留在那个逝去的时间。
“你什么时候回去?”箐说。
“这个,我还没有考虑,或许再等几天吧。”我一愣神,脚步停了下来,箐继续往前跨出两步才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她身后的秀发象以前一样,在身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ad:请高手帮您制作非主流图片]
“刚你接电话的时候,不是已经说了要尽快回去吗?”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晚一点也没关系,培训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这样,可耽误了工作总也不太好。”
箐开始转身,示意我跟上来,但我却没动,看着她的背影,瞬间积蓄了所有的勇气,对她提出我的要求。
“你跟我一块回去,好吗?”
箐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我赶紧往前迈出两步,搬动她肩膀让她面对着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离开我五年,我从未再踏进过家门,作为父母唯一的儿子,我想这种惩罚已经足够弥补他们对你的伤害了!现在他们正在逐渐老去,每天都在牵挂着我,你难道真的仍然不肯原谅他们,和我一起生活吗?如果你不愿意面对他们,那我们就自己买房子居住,即便是你没有工作,我也会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你就那么狠心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来惩罚我们?你还要我再等你多久才能给我个答案,我等得很辛苦,你知不知道?有了问题,咱们可以一起解决,你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你为什么要走?你在用我对的爱来惩罚我吗?你真的很残忍,你知不知道?”
我想我是疯了,一连串的诘问让我越来越丧失了理智,我用力抓紧箐的肩膀,毫不怜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希望能把她唤醒,不要再用这样令我恐惧的平静的目光漠视我的存在。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对不起,我又太冲动了。”我说
“你不应该这样对待父母,你这样做,他们肯定会非常伤心,我真的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恰恰相反,我这几年一直在想他们,就象想我自己的父母一样,要是知道你会这样,我肯定会跟你早一些联系,劝你不要这么做。爸妈是喜欢我的,从我进你们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觉的到,要不然我不可能在跑出去以后还想回去跟他们解释。那时离开,是有些原因,真不好跟你解释,这么长时间没跟你联系,是因为我需要时间仔细考虑一下,我们究竟合不合适在一起生活。有很多事情,我必须去做,也就是说我的一切,并不是属于我自己,慢慢地你会发现,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自己,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箐迟疑了一下,挣脱了我的掌握,把外套穿上。说话的语气好象是一个姐姐在责备做错事情的弟弟,也象是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问题,让我更加地不知所措。看来我以前的想法是有些错误的地方,低头思考了一会,让自己冷静冷静,才抬头面对着她。
“那么,当初你选择离开,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准备和我在一起了,是吗?”
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仍然静静地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能告诉我一个原因吗?是我做错了还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放不下这里的学生吗?可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的时间,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待多久才能同意和我回去?你还准备要待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一百年吧。”箐说,她抬头看看天色,拿起我手上的衣服让我披上,“天都黑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要不她们该着急了。”
“那,既然是这样,我明天早上就走。”
“明天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我终于绝望,却因为绝望,心情反而轻松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必再为接受薇薇的感情而感到羞愧,这岂非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岂不是一个放弃一段九年感情的最好的理由?迈开步子,大步往学校方向走,箐在我身后一步远的距离跟着,我没有回头,也没等她赶上来,只是一味地往前。既然已经选择了不爱,又何必再去面对她的目光,就让这一切,随风消逝了吧!
走进校门,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还没有电,所以四周黑暗得让人感到害怕。小梅她们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点了两g蜡烛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看到我们进去,纷纷站起来把我围在中间,让我给她们说说城市里最新的新闻和变化。也无非都是些超级女生谁获得冠军啦,某歌星和影星的最新情况了,有什么新歌流行以及络上又有什么名人出了什么事情等等。我对这些,平常并不关心,所以只好g据一些道听途说来胡乱应付,可她们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一些我所不能理解的“原来如此”的评论和吵闹。我知道,这里没有电视,电话,电脑与互联,她们只能从几个小收音机里,倾听外面传来的声音。从繁华的都市来到这么个地方,无疑非常的寂寞,无法与外界沟通的痛苦,也只有她们才能深深的体会的到。
我讲得并不好,很快就让她们兴味索然,又交谈了一会,小梅提议大家唱歌,众人同意。她蹦跳着跑回她自己的房间把吉他拿了过来,等她摆个poss准备弹奏的时候,众人纷纷捂上自己的耳朵。[ad:请高手帮您设计照片]我不明所以,诧异地看着大家,听到她要节奏没节奏要指法没指法的弹奏,我才知道,她g本就不会弹,只是配合自己声嘶力竭的叫喊打出一连串的噪音而已。
“怎么,我弹的不好?”她怀疑地看着大伙。
“不错,不错,其实吉他弹唱就是为了自娱自乐,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说。
“还是极品男人有水平,懂得欣赏!我看你们没一个人能比的上他,我这是抛砖引玉,下面该极品男人弹了,想听的话你们就得对本小姐客气点!本小姐的吉他,可是任何男人都没碰过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切!”
等她的脾气发完,等众人向她保证待会她唱歌的时候绝对不捂耳朵的时候,才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宝贝吉他递给我。关于吉他,我并不陌生,还是小时候爸爸妈妈为了培养我的音乐方面的素养专门请老师教的。中学的时候,为了能给学校在全市举行的文艺汇演时取得名字,还专门苦练过一段时间并且一举夺魁,如果不是爸爸说玩物丧志,上个音乐学院什么的,估计问题不大。大一的时候,我经常参加学校的文艺团体,在学校的庆典上演出之类,在学校小有名气。剑也是个酷爱吉他的人,那时候,我们经常两把吉他,他弹唱我伴奏,我弹唱他伴奏,在校园里演奏。箐和月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在我们学校的c场上弹吉他给她们听,当然,我们不是白弹,得她们俩买好了酒和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那时候每弹一只曲子,就把面前的酒杯干掉,各自张大的嘴巴,等她们俩把下酒菜放到我们嘴里。把现在虽然已经很久不弹,基本的东西还是不容易忘却,唬唬这些人,恐怕还是够了。
第一次给箐弹奏的乐曲,是什么来着?
接过来小梅的吉他,认真仔细地把音调正确,看了看一直不发一言在外围坐着的箐,我沉吟一下,开始弹奏。按照记忆中给箐弹奏模糊的顺序,我谈那鲁西苏伊卫培斯的《爱的罗曼史》、弹路易斯密兰的《孔雀之舞》,弹索尔的《月光》,弹《鸽子》、《雨滴》、《蓝色的爱》、《悲伤西班牙》,我尽情地让我的情感化作音符在指尖上倾泻,并且每弹完一首,都默默地看箐一眼,仿佛在祈求也仿佛和她共同缅怀我们共同的过去。
“想听什么?”
“《鸽子》”
“怎么每次第一次听都喜欢这首?不烦啊!这次换一首,《蓝色的爱》?你上次不是说这首也挺好听的吗?”
“行,不过我还是想先听《鸽子》”
“得,我看你都快成鸽子迷,什么时候你再变成鸽子飞了,我才是得不偿失,到时候找谁哭去?”
“就算变成鸽子,我也不会飞远,你在那儿,我就跟你飞到那儿。”
“嘿嘿,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真想听?”
“当然想”
“付报酬吧,没报酬可不行,大街上卖艺的还得俩钢蹦呢。”
“只一个。”
“不行不行,两个,再不同意的话我就该涨价了,我喊一二三。”
我为什么又哭了呢?为什么我总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呢?所幸蜡烛的光线很暗,装作眼睛很累的样子揉揉眼,揩去眼角浸出的泪水,然后又把那首《鸽子》反复弹了三遍。
既然感情即将飘散,那么就让你喜欢的歌声陪你走过以后的路吧。
“极品呐!男人中的极品,我说的没错吧?又会弹吉他,人长得又帅气挣的钱还多,还特痴情,这样的男人换了我天天拿绳子捆到身上,走到那儿都得带着,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得跑过来跟你抢。”小梅跳到箐的面前,拿死眼瞪了她一会,然后拍拍她的肩膀,似乎在开玩笑也似乎在规劝着她什么。但箐没有任何的反应,木雕似的坐着,一动不动,眼光散漫地落在前方。小梅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又转头看看我。
“吉他还能这么弹,竟然还能弹出这么美妙的音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到,极品男人,你教教我怎么样?”
“这个,恐怕不太容易,得苦练才行。
“我不怕苦,只要你肯教。”
“不是不肯,时间上来不及。
“怎么?”
“我明天得回去了,单位里有事情,”
“那我们岂不是就听不到了,这太痛苦了,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可惜也没个录音机什么的,要是录下来每天听着这样的曲子,想着你这个极品男人,就是天天不让我吃饭,我也没算白活。”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突然心中闪出了个主意,站起来把吉他还给小梅并对说:“这样吧,你们要不笑话我弹得不好,回去以后我录下来,在计算机上做成p3格式,再存到随身听里面给你们寄过来,我尽量多弹一些,行不?”
小梅啄米似的点头,别人也同样地兴高采烈,看看箐竟然也有一份喜悦的成分在她的眼睛里,可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她的眼光却立刻转了过去。[ad:请高手帮您设计商标]
“太晚了,都两点了,该睡了。”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