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贼冷贼冷的,上学的时候,把这条秋裤穿上,省得着凉!”
看到二姑、婶婶、奶奶每人都赠送我一样礼物,或是裤子,或是袜子,或是
钱币,老姑突然放开我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到跑出屋子,奶奶冲着她
的背影喊了一句:“菊子,你干什么去啊?”
老姑却没有作答,飞也似地消失在院门外,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
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妈妈道:“快别抹啦,时间不早啦,快点走吧,过一会,
赶不上火车喽!”
“大孙子,”奶奶爱怜地将我送出院门外,摸着我的脑袋哽咽道:“等学校
放假了,还来奶奶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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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奶奶,放假的时候,你可让二姑去接我啊!”
“好的,”二姑爽快地答应道:“小力,放假后,二姑一定去接你!”
“嗨,”吴保山扬了扬马鞭子,冲着众人嚷嚷道:“哎呀呀,这是哪跟哪
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快,快上车,”说完,车老板用有力的手臂夹住
我,猛一用力,非常轻松地将我举到马车上,我回过头来,冲着众亲人摆了摆
手:“奶奶,二姑,二婶、三婶,再见!”
“嗳——,”奶奶领着众亲人答道:“小力子,再见!”
“哼,”马车哗楞楞地驶上公路,望着渐渐隐没的众亲属们,妈妈噘着红通
通的小嘴嘟哝道:“哼,你们再稀罕小力子,他也是我的儿子,哼,小力子,什
么破名字,来串了一趟门,把孩子的名字也给改了!”
“妈妈,”我解释道:“奶奶说,叫这个名字,以后,我就不得病了!”
“得了吧!”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迷信,迷信,你奶奶最迷信,有点什
么大事小情,就得找瞎子算!没文化就是没文化。”
“嘿嘿,”听到妈妈的唠叨,吴保山一边挥着马鞭子,一边说道:“我说侄
媳妇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个瞎子,的确了不起啊,掐算得可准喽!”
(。。)
“准?准?什么准啊!”妈妈不以为然地回敬道:“准?既然瞎子算得那么
准,咋没给自己好好地算算,看看哪天能发财!”
“嘻嘻,哦——,”车老板无言地笑了笑,突然岔开了话题,嚷嚷道:“到
喽,到喽,火车站到喽!”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说完,爸爸跳下马车,径直走向售票处,
车老板调转马头,冲我刁顽地咧了咧嘴:“再见,小爷们!”
说完,车老板马鞭一扬,哼哼叽叽地返回小村子里,我呆呆地站立在候车室
的门口,姐姐默默地站在妈妈的身旁,妈妈不停地推搡着我:“进来,别站在门
口受清风啊!”
“我不,”我没好气地嘟哝着:“我不,我愿意!”
“又不听妈妈话喽,是不是?”
“走吧,”爸爸掐着两张车票,冲妈妈招招手:“走吧,检票去吧,早点上
车,省着挨冻!”
“小——力——,”我在妈妈的推搡之下,极不情愿地走进检票口,我正欲
迈过铁栅栏,突然,身后传来老姑那熟悉的喊叫声:“小力——,大侄——,”
“老——姑——”我惊喜万状地扭过头去,只见老姑冲进候车室,手里拎着
一件新衣服,我挣脱开妈妈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奔向老姑:“老——姑——”我
和老姑几乎同时张开双臂,在候车室的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脸贴着
脸,满怀深情的泪水,汨汨地交汇在一起,顺着热辣辣的面颊,滚滚而下,两颗
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
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
色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
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
不知所措,继尔,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
了!”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塞到我的手上:“小力,
拿着,回家上学穿!”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
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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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收收
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奶奶家!”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
“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奶奶家
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奶奶家,再想
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
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毛线衣:“儿
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
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毛
衣,面色呼地荫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抽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
(。。)
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毛衣,费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
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毛衣!为了你,妈妈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
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都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毛衣,你却不
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
我像根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
着满腔心血的毛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
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床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毛衣,非
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毛衣,更漂亮了,儿子,”妈妈捧住
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
做饭吃!”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屁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
木讷地坐在床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毛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
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
的毛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拼命地拽扯起毛衣来,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我越拽扯,毛线衣勒得越紧。
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毛衣,心中暗想:这不是毛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
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
乡,与奶奶,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
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
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咔—
—,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
咔——,咔——,咔——
“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
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
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
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
“妈——妈——,”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
(。。)
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
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
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
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
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啊!”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
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
了!”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
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
“唔——,唔——,唔——,”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
妈,……”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橡皮泥,妈妈推开
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哧的胀红了脸,我一把将毛线推到一旁,呼地
站到椅子上,卖好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得啦,”妈妈佯怒的推搡着我:“得啦,别虚头吧脑的啦,少气我几次比
什么都强!”
说完,妈妈脱掉外衣,坐到床铺上,将毛线可笑地套在肥实的双膝上,哗啦
哗啦地缠绕起来,我握着橡皮泥,嘻皮笑脸地凑到妈妈的身旁。我悄悄地扫视一
眼妈妈,发觉她的眼眶依然红肿着,我贴靠到妈妈的腰身上,轻轻地拽开妈妈的
衣襟,妈妈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缠她的毛线,我越发放肆起
来,索性解开妈妈的衬衣。
扑楞一下,妈妈的双乳昂然袒露在我的眼前,我色心为之狂放地一震,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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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欣赏着妈妈那山峰般的豪乳以及低垂的长乳头,妈妈一边缠着毛线,一边冷冷
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么老大了,还总是缠着妈妈的咂咂!”
“我喜欢,”我毫不掩饰地答道,伸出手去抚摸起来:“妈妈的大咂好漂亮
啊!”
“哼,”妈妈嘟哝道:“回到家了,见到妈妈了,就想起妈妈的大咂咂啦,
你不是不想回家了,不是不要妈妈的大咂咂啦!”
“妈妈,”我顽皮地将橡皮泥粘贴到妈妈的乳峰上,妈妈的腰身猛然一抖:
“哎哟,小坏蛋,好凉啊,快拿下去!”
“嘻嘻,好玩,”我将橡皮泥从妈妈的乳峰上,一路滑下来,按在妈妈的胸
腹上,反复地揉搓着,妈妈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个小坏蛋,干么呐,祸害妈妈
啊!”
“唔!”我将贴着妈妈体味的橡皮泥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呼吸起来:“啊,
好香啊,妈妈的肉皮好香啊!”
“去,”妈妈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毫无准备,咚地翻倒在床铺上:“小
坏蛋,尽跟妈妈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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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翻转一下身体,脑袋无意间凑到妈妈的脚边,望着妈妈雪白的
脚掌和可爱的脚趾,我色心愈加膨胀起来,我将橡皮泥拧成小块块,逐块逐块地
按压在妈妈的脚趾甲上:“哈,这块,是白色的,这块,是绿色的,”
“小坏蛋,你干么啊,别闹!”妈妈像个孩子似地蹬踢着肥美的小脚掌,将
块块橡皮泥甩落到床铺上,我顺势将手移到妈妈的脚掌下,恶作剧般地轻挠着妈
妈细白的脚窝,妈妈扑哧笑出了声,双膝一颤,正在缠绕着的毛线,顿时混成一
片,妈妈惊呼起来:“哎呀,这个小坏蛋,尽给我捣乱,完了,完了,全乱了,
唉!”
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屁股,我咕碌一声,翻到了床角,不再理睬唠唠叨
叨的妈妈,我趴在床铺上,得意忘形地用橡皮泥拧掐出一个女人体。
这是老姑,这是我心爱的老姑,我一边捏着橡皮泥,一边暗暗地默念着:老
姑,老姑,亲爱的老姑,我好想你啊!我越想越出神,越念叨越投入,索性将女
人体的大腿叉开来,指尖淫邪地顶在极其夸张的胯间:老姑,老姑,这是老姑的
小便!
“小力,”突然,妈妈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干么呐?嗯,这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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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呐!”
听到妈妈的质问,我一把将橡皮泥抛到地板上:“妈妈,我没,没,没干么
啊!”
“嗯——,”妈妈神情严肃地瞪着我,微微湿润的珠唇可怕地抖动着,原本
温馨无比的目光,瞬间便可怕地荫沉起来,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
当年偷摸姐姐小便的荒唐事,妈妈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告诉你,以后,不
许胡闹!”
“哎,”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儿子,你太小,”妈妈耐心地教诲我道:“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可不
能乱来啊!”
我更加无地自容,心中暗想:嘻嘻,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怎么不明白啊!
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女人的小便,你的宝贝儿子可没少见
识,从女童到少妇,各种各样的小便,毛多、毛少的,你儿子都亲眼目睹过,甚
至,就连妈妈你的小便,儿子也亲眼鉴赏过。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儿子不仅见
识过许多女人的小便,还亲手触摸过许多女孩子的小便,尤其是老姑的小便,都
快让我给摸熟喽!
“来,”妈妈突然岔开了话题,将我拽到身旁:“来,让妈妈量一量,看看
应该织多少针,才合适!”
“嗳!”我痛痛快快地站在妈妈的面前,妈妈草草地按了按我的胸腹:“小
淘气,没事,总得给妈妈惹点祸!”
说完,妈妈便开始织起起毛线来,我端坐在妈妈的身旁,一眼不眨地望着妈
妈的双手,妈妈时而回过头来,或是挖苦地,或是嘲讽地说道:“等着吧,等妈
妈织好了,你再剪喽!”
“妈妈,”我扑到妈妈的怀里,脑袋瓜挑逗般地顶撞着妈妈的酥胸,妈妈呻
吟一声,推了推我的脑袋:“儿子,别闹,别闹,刚才,妈妈告诉你什么来的?
咋又忘了,男女有别,别跟妈妈乱闹!”
“妈妈,跟妈妈闹,怕啥的啊!”
“妈妈,也不行,不能跟妈妈乱闹!”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行!”
“……”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终于将毛衣织成,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
大事情,将毛衣小心奕奕地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反复地审视着,端详着,一脸
的意满志得之相:“儿子,妈妈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不想再让妈妈伤心,讨好地答道:“好看,妈妈,妈妈织的毛
衣特别漂亮!”
“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别提有多舒服啦,妈妈!”
“调皮鬼!”听到我的话,虚荣心最强的妈妈,兴奋地搂住我,作为奖赏,
深深地亲了我一口:“就是他妈的嘴好,真拿你没办法!”
我穿着妈妈织就的新毛衣,里面是老姑买来的白衬衣,下面是奶奶送我的新
秋裤,外面套着二姑亲手缝制的长裤。我万分兴奋地奔向学校,操场上,聚集着
海洋般地学生,有认识,更多的,则是不熟悉的,我与几位比较要好的同学简单
地打过招呼,便径直冲进教室,像头欢快的小牛犊,咕咚一声,撞进都木老师的
卧室兼教研室里:“老师,我回来了!”
(。。)
“哎哟,”都木老师正坐在床边哺乳她的宝贝千金——蓝花,见我冲进来,
她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
啦?”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倒背着双手:“我回奶奶家
了!”
“哦,”都木老师点点头,一双雪亮的、小灯泡般的大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
我:“小家伙,奶奶家好么?”
“好——,”一提及奶奶家,我立刻感到幸福无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老师,奶奶家好,你看!”
我又是解衣扣,又是抖裤角,自豪地向都木老师炫耀着:“老师,这是老姑
给我的,老师,这是奶奶给我的,”我褪掉棉鞋,将脚掌高高地抬起:“老师,
这双袜子,是二婶送给我的,你看,这图案,可是纯粹的苗族特色哦!”
“哈,”都木老师温情地一笑:“你的二婶是苗族?”
“当然,”我振振有词:“老师,我回来之前,老叔也搞对象啦,听说,是
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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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都木老师抬起手臂,将蓝花举到我的面前:“以后,老师把蓝花
嫁给你做媳妇,你们家,可真正的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大家庭喽!”
“老师,”我越说越兴奋,竟然鬼使神差地依到都木老师的怀里,像与妈妈
戏耍般地摆弄起都木老师乳汁漫溢的大奶子来,都木老师一手搂着蓝花,一手爱
怜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又长高了!”
“老师,”我双目凝视着都木老师,真诚地说道:“我好想你啊!”
“真的么?”都木老师喜形于色,我按着都木老师肥墩墩的大肉腿,喃喃地
说道:“老师,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经常爬到生产队的墙头上,看到生产队的院
子里,有那么多下放的知识份子,一天到晚地搓苞米,搓啊、搓啊,有的人,手
都搓破皮喽,当时,我就想,听妈妈说,老师也下放了,老师是不是也在别的地
方的生产里,搓苞米呐,老师的手,搓破皮没有哇?”
“嘻嘻,”都木老师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好孩子,有心思,重感情,走出
那么远,还知道挂念着老师!”
“老师,”我突然感慨万千,一把拽过都木老师的玉手,仔细地审视起来,
同时,故意挑逗般地按揉着:“没,没,老师的手没搓破皮!”
“嘻嘻,小家伙,谢谢你挂念着老师,”都木老师抽回玉手,高高地抬起,
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色眼一扬,立刻看到都木老师腋下那片浓密的黑毛,我的色
心不禁为之蠢蠢欲动,啊——,都木老师的腋毛好性感,好撩人啊!
“小家伙,”都木老师告诉我道:“老师虽然下放了,可是,并没有搓苞
米,而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急骤地响彻起来,都木老师立刻停止了讲述,她匆匆地整理一下
衣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身:“唉,上课啦,小家伙,你先回教室去,老师把蓝
花送到托儿所,马上就来!”
“哎——,老师再见!”
得到都木老师无私的滋润和爱抚,我背着书包,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教室
里一片乱纷纷,同学们一个个活像是密封锅里的玉米粒,在高压之下,噼哩叭啦
地爆裂着,我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一颗渐渐升温的玉米粒,非常响亮地炸裂开来:
“操,听着,听着,操,小点声,让我说!”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叫着:
“操,你们坐过火车么,坐火车可好玩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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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同学们!”都木老师走进教室,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噼啪啪的教
鞭声,终于使沸腾的教室稍许安静下来,都木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放假
前,我留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么?”
“什么作业?”有学生询问道,都木老师眉头一拧:“怎么,你们光顾着淘
气了,寒假作业都忘了,就是:经过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们的国
家,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大家都问问你们的家长,每人说出一件成就,就算完成
了寒假作业。同学们,说吧,谁先说啊!”
都木老师环顾一番教室,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浑噩噩的同学们,可是,让
她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学生准备回答这份特殊的寒假作业,都木老师不得不
重复道:“说啊,说啊,同学们,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就一件,每人就说一
件,就算完成你们的寒假作业了!”
“老师,我说!”一个女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都木
老师冲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站起来,慢慢地说吧!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运动,使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什么伟大的成就!”
“嗯,”女同学认真地回答道:“老师,放假的时候,我问过爸爸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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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告诉我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
是,买什么东西,都得排队喽!”
哗——,听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的发言,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都木老师手
握着教鞭,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望着呆呆伫立着的女同学。
“不对,”突然,奶奶屄呼地站起身来,操着他那特有的,夹裹着破砂锣般
杂音的大嗓门,沙哑的声音无情地震荡着整个教室:“不对,老师,她说的不
对,我也问过爸爸了,我爸爸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取得的最大的
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喽,没有票,你就是排队,也买不到,排了
也是白排!”
哗——,听到奶奶屄的发言,教室里更加热闹起来!
……
(二十七)
奶奶屄的爸爸一点也没说错,经过这场浩劫,百姓生活所需的日常物品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