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谁_np文作者:肉书屋
舍我妻谁第35部分阅读
手中,对于他,萧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就算有心回遥州争夺产业,也是有心无力。
又简单问了几句,得知苏晴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元初一这才让那汉子先去歇息,明日待她写了回信再行离开。
那汉子退下后,沈氏问了问,元初一只道是以前好友。她与苏睛算是她姓,不过她现在已经嫁给韩裴,叶家也已不复存在,苏睛又回了娘家,她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复杂,又要提及前事,沈氏虽说大度,但与前任婆家的人还有来往总是不妥,所以只是含糊带过。
不过,待回了自己的房间,元初一便将她与苏晴的关系仔细说给了韩裴,又疑惑地拆了那信封。
信封中,厚厚一叠不下二三十张信纸,元初一错愕万分,难道苏晴把这大半年的话一次全写到里边了?
“怎么了?”韩裴吩咐梅香去烧水给元初一净身,转身便见她瞪目结舌的样子,又见她手里的一叠信纸,轻笑,“看来你这嫂子和你感情不错,给你写这么长的信。”
元初一心里也纳闷呢,把那一叠对折的信纸打开,随手往后翻了翻,突然一愣,抬头道:“你来,看看这个。”
韩裴走过去,接过元初一递来的一张信纸,刚看一眼,神情突然微显凝重,“还有吗?”
元初一又翻了翻,发现这叠信纸只有六七页是真正有nei容的信件,其他的都像是一些配方记载,便分出来,全拿给韩裴。
“这些是香料的配方吗?”前段时间因为常陪韩裴试香,元初一也接触过一些香料配方,觉得手里的这些,极像。
韩裴微一点头,神色更为低沉,一张张仔细翻看,元初一也不打扰他,径自将手中余下的信件看完,看完后,面容苍白地捧着信纸,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韩裴将手上的东西看完后,见到的便是元初一木怔怔的样子,“初一?你怎么了?”
被韩裴一拉,元初一猛地一颤,手里的信纸抖落在地,双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韩裴立即拾起地上的信纸飞速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疑,看到最后,他的眉头已拧成一团,眼中满是不明之意。
这封信,除了简单的问候及苏晴现在的情况外,还描述了一个梦,关于苏睛与何府长子何其昌的一段梦境。
梦境中,何其昌自小多住在遥州的姑母家中,后随表兄弟一起至文士苏占元家中求学,与苏占元之女苏暗青梅竹马。天长日久之下,二人感情渐深,此时何其昌被其父接回家中学做生意,二人分隔两地,不过何其昌常趁外出买办之机前往遥州与苏晴相会。
待二人再大一些,何其昌求其父去苏家提亲,苏占元对商贾之家颇为蔑视,当初教导何其昌也不过因他那时年纪尚小,身上并无商贾之气而己,现在前来提亲,他却是万万不能答应,文人清傲之下话辞激烈,何父颜面扫地,自此与苏家誓不往来,回桐城后便给何其昌另说了亲事。不过,何苏二父的冲突不能割断何其昌与苏暗的感情,两人私下还有来往,最后也不知谁先提起的话头,两人合计良久,竟是做出了私奔的决定!何其昌自幼懦弱,苏晴也是毫无主见,两人却一个在前去迎亲之时骑马逃走,一个在成亲之前无故失踪,同赴相约之处!
自此,他二天远走天涯,依靠着何其昌偷出的祖传秘方开了一间小、小的香料铺面,头一两年日子过得尚好,不过何其昌制香能力不足,又不敢将秘方轻易透露给别人,香料的品质只称低下,时日久了,香料铺的生意越加难做,最后,何其昌居然自暴自弃了,任苏晴如何劝说都难以振作。而且终日压抑之下,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稍不如意便砸盆摔碗,怡逢此时苏睛发觉自己怀有身孕,可家中窘迫,加之何其昌的脾气越来越大,紧张担忧之平,竟致小产,但何其昌不仅没有宽慰体谅,反而破口大骂拳脚加身,指责苏晴不该诱他私奔,现在还掉了孩子,实属罪大恶极。
苏晴这几年日子过得虽苦,却也一直恪守妻子本份,从不埋怨,
但此时,正是她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候,何其昌如此行径实在伤透了她的心,再想到前些日与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偷偷通信,信中伤心思念之情满溢,终是再留不得,带着浑身的伤痕逃离而去却意外地失足落水,香销玉陨。
描述至此梦境全部结束,后面解释道:附上的配方乃梦中所记,不知真假辗转于五叔处得知妹婿也是香料商人,特别附上,若有帮助,可还昔日相助之恩。
随后又有些评说梦境可笑之语,但看得出,只是随便写上,最后一句“勿传外人,切记切记”才是关键。
韩裴彻底迷茫了,他倒是知道何其昌与苏晴的一些往事,可以说这梦境的前半段都是确有其事,可后半段未得来得太过离奇,说是梦境,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心痛如锥的情绪惹人心酸,如非亲历怎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若说亲历,也太过荒谬何其昌现在好好的就在何家大宅,娶妻严氏,育有一子一女,这么多年来极少踏出桐城,又哪有私奔一说?
元初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当初苏晴小产要离叶府静养却瞒着叶彦的古怪表现,联系上这封信这些本应绝秘的配方,一切便有了答案。
苏晴……与她一样,是重生而来!
元初一怎么也制止不了自己周身的颤抖,她想到那时她与苏晴一同离城,苏晴分明知道她在家时的名字,又似乎想告诉她一些事情,她至今仍记得那时苏晴面容苦涩地说:“有些事你该早点知道。”
细细想来,那时的苏晴,怕不就是想告诉她未来几年nei叶府之中将会有媳妇被逼身死之事,而苏晴那时的苦涩,现在细品,满是同病相怜之情!
在韩裴惊疑的目光下,元初一深深地吸了口气,抽出韩裴手中的那几页信纸,就着屋里的烛火,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化为片片灰烬。
“此事过于蹊跷,若让外人得知,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情微有低落地,元初一与韩裴解释了下。
并非她不想和韩裴说出实情,包括她自己的事,如果她确定韩裴可以接受,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诉他,可她不确定,这件事毕竟已经超出了人们的理解范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得以重生,又怎么告诉韩裴?
韩裴虽对元初一的行为有些疑惑,但也同意她的观点,又拿起那些配方,神情凝重,“虽然我没见过何家的秘方,但这么多年也能揣摩一二,这些秘方,恐怕是真的。”
这个结论元初一不会怀疑,苏晴既将秘方送过来,便一定是真的,那几年她与何其昌一起守着秘方,过得却仍是不如人意,最后结局凄惨实在让人唏嘘,或许正因如此,重生过后,她放弃逃婚选择嫁给叶彦,虽然现在看来叶彦仍是令人失望,不过,他对苏脐却有体贴,这从他曾托戚步君为苏晴寻琴便能看得出来,而且成亲这几年他也不曾收房纳妾,这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是绝无仅有的,这也能说明他对苏晴确有真情。
韩裴做了种种假设,最后还是轻轻摇头,他想不通苏睛怎会有这些配方,若说从梦中得来那就太扯了,莫不是他们曾有私奔之念时何其昌偷出了秘方交到她的手中?思来想去,这种解释是最贴切的了,便将这想法与元初一说了。
元初一是松了口气的,当即点头附和,让他这么以为总比他视苏睛为异类的好。她却不知,她的举动全都落在韩裴眼中,见她脸色稍有放松,韩裴这才放了心,继续研究着那些配方。
韩裴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nei幕,所以刚刚看完信的时候才会那样惶恐,只是,她既不愿说,何必逼她?还不如主动替她减轻些负担,韩裴相信,元初一纵然瞒他,也定是为了他好。
况且,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就算不中,亦不远矣,反正在他心中,这配方一定是何其昌早就偷出来的,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在苏晴手中。
“这些配方你打算怎么办?”元初一一边盘算着如何给苏晴回信,
一边询问韩裴。
有了这些秘方,何家在合香居的最后一点资本也消失了,如果韩裴愿,他随时可以将合香居收据自己名下,名副其实地成为合香居的东主!
【大家猜中了没?】
第123章矛盾与纠结
韩裴沉吟半晌,“这此东西,我们不能用。”
元初一倒也明白他的顾虑,韩裴是从合香居出来的,对合香居的感情不说,只说他若堂而皇之地拿出这些配方接手合香居,各方的舆论也会将他湮灭,这种绝密的东西没理由会出现在他手上。
“或许,我们该将它还给何叔叔。”韩裴看着手中的配上,忽然低喃。
元初一立时急道:“那怎么行!”虽然他们不能用,但如果就这么还回去,她怎会甘心?留在手里做研究也是好的!
韩裴却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放心,我会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说完,他将那些配方仔细折好收起,不再多说什么了。
元初一倒是相信韩裴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但她就是心急想知道啊!可是任她怎么问,韩裴只是摇头,说要等事情开始实施后才能说给她听,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元初一只能暂时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静待结果出现。
本来元初一打算连夜写封回信给苏晴,但这一打算在梅香送来洗澡水后彻底落空,澡是洗了,还洗得很激烈,等她被韩裴从水中抱出的时候,她连动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挨着床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夸张,只是稍晚,韩裴已不在身边,叫来梅香问了问,说是一早便过楚楚怡人去了,勤奋上进得让人佩服。
元初一陪沈氏与包婆婆用过早饭,便摊开纸张写了封回信给苏晴,信中只说些自己的近况对秘方之事只是简单谢过,并未过多询问,元初一想,如果换成是她也不会希望有人对这件事过于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更是只字未提,并非她不信任苏晴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苏晴这件事,知道或不知道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往,而且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元惜是一个,如果还有另一个,那么一定会是韩裴。
安排那送信的汉子上路之后,元初一开始了她成为韩夫人后的第一个理家的日子——昨天闲逛一天,不能算数。
其实韩家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让元初一管,而且之前元初一住在这的时候,许多事都早已安排妥当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了,压力不大,庄子那边也得等到开春才会开始忙碌,又有管事打理更是轻闲,只有金楼,近来金饰十分走俏,老罗已不止一次张罗扩大规模,元初一也有这个打算,琢磨着跟韩裴商量商量在保证楚楚怡人运营的同时投些资金到金楼去,他现在是金楼的老板了,做些投资也是应当的。
婚后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与成亲之前并无太多差别,平静、安逸、温暖,让元初一极有归属感,不管是韩家的小宅,还是楚楚怡人,抑或是家中成员,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倍感满足,如果可以,她宁愿一生都在这里,都过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大,却是她此生最大的渴望。
当然,也有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晚上增加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运动量,常常让元初一错过早饭,好在沈氏不仅不怪,还大加鼓励这种行为,包婆婆更是不知去多少庙里求来许多送子符,挂到元初一的房间去。包婆婆与沈氏的心思元初一自然明白,她同样很想为韩裴生下子嗣,不过,韩裴有他的打算,除了头几次难以自控,现在他每次运动时都会在最后一刻撤出身子,虽不能保证,但也大大降低了元初一的受孕机率。
韩裴不想让元初一这么早受孕,他,还没霸占够她!
不过……人算终究抵不上天算,终于,在他们成亲一个多月之后,元初一出现了令沈氏与包婆婆极为激动的征兆!
“一定是有了!快去找大夫!”沈氏喜不胜收地连连指挥。
包婆婆更是下了定论,“绝对是有了,快,再收拾个房间出来,往后这几个月初一丫头得自己住了!”
又有赵叔赵婶连连恭喜,屋里一下子忙成一团,本来在喝着粥的元初一想拦都没法拦,其实她不过是干呕了两下而己啊!
相较于她的无奈,韩裴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尤其见梅香真的去收拾房间,他的脸色顿时沉得透黑,上上下下地打量元初一,最后视线落于元初一的小腹之上,目光微有复杂。
真的有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忍着不在她体nei爆发都是为了什么啊!
要知道那样也是很辛苦的啊!他们才成亲一个月啊!他才刚尝到一点甜头就又要开始忍耐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或许是弄错了,韩裴不停地给自己希望,只是干呕了两下而己,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也可能是没休息好啊!不一定非是那个什么吧?
就这样,韩裴抱着微弱的希望静待着大夫的到来,又在失望与喜悦的复杂心情中,将大夫送离韩家。
韩裴很是矛盾啊!很是纠结啊!矛盾的是元初一真的有了身孕,他的霸占计刮宣告失败之余又有对干新生的欢喜;纠结的是示初一居然只有孕一个半月,他们成亲才一个多月啊,岂不是说,从一开始,或许从他第一次体谅元初一开始,那颗小小的种子就已在她体nei生根发芽了?那他这一个月多来的忍耐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正纠结着,一只手拽上他的衣袖,元初一微有忐忑地咬着唇,“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韩裴十分歉然,握上她的手无奈一叹,靠近她低声道:“我怎会不高兴,只是,我还没要够你……”
元初一的脸色瞬间涨红,飞速甩开他的手转过脸去,看有没有人听到这句话。幸好,沈氏与包婆婆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正商量着要去哪里酬神,毕竟包婆婆求来的送子符是出自多个庙宇,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发挥了作用。
“那间屋子,不用收拾了。”韩裴突然打断沈氏她们的商议,开口道:“初一还与我一起住。”
“这……”沈氏有些迟疑,女子有孕后与丈夫分房而居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胎儿,以防出什么意外。
“我们会小心,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韩裴无奈地说。
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并非夜夜春、宵,许多时候都是相拥而眠,那种温暖契合的感觉是很难言明的,现在要他的怀中空冷近十个月,他受不了。
韩裴都这么说了,沈氏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显然又与包婆婆有了什么暗中的交流,两个人嘀咕一阵,出门还愿去了。
她们一走,家里的气氛总算不再那么高涨了,元初一也松了口气,与韩裴道:“都这个时辰了,你快去铺子里吧。”韩裴点头应着,却仍是亲自送元初一回了房间,又在室nei仔细巡视,但凡有脚的家俱都挪得远远的,省得她不小心绊到,又命梅香必须时刻陪在她的身侧,这才走了。
元初一长长、长长地呼出口气,坐在床边发了半天的呆,这才慢慢将手贴到小腹之上,一种极为奇妙的悸动自心里泛出,激动、喜悦、忧虑、害怕……种种滋味齐聚心间,她都不知道这一刻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她就要有宝宝了?她和韩裴的宝宝?虽然一直在期待这一天,可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她又不知所措子。他们的孩子会像谁呢?是男还是女?韩裴会喜欢吗?
一时间,她的脑中迸出无数个想法,呼应着心中的欢喜,简直复杂极了!
“嫂子?”赵主儿从门外探进头来,见元初一在屋,这才进来,手上抱着一床褥子,“这是我娘让我拿过来的,给你晚上睡。”
她说着把褥子搁到床上,扭头过来盯着元初一的肚子一个劲的瞧。
元初一失笑,任她去看,自己则看着她带来的那床褥子。这边疆小绵羊皮褥子是赵婶前段时间置办的,主儿一天天大了,赵婶也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这皮褥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倒给她送了过来。
“嫂子,你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赵主儿突然问。
“我也不知道呢。”元初一低下头,轻抚着小腹,“这得生出来才知道。”
“嗯……不管是男是女,大哥肯定都会喜欢的。”
元初一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中始终微有不安,重男轻女自古如此,男人更是希望有儿子传继香火,如果是女儿,他就不会那么喜欢了吧?这么想着,心里的不安竟渐渐放大了许多,一个劲的想,要是他不喜欢女儿,自己又偏偏生了女儿,该怎么办?
“不过嫂子,”赵主儿的声音唤回了元初一的思绪,她撇着嘴,极为不屑地道:“我娘说别人家妻子有了身孕后就要给丈夫纳妾,你可不能这么做!还有那个何大小姐,你一定得小心她,你不觉得这段时间她来得太勤了吗?她要是知道你有了身孕,她和她娘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坏水呢!”
提起何清婉,元初一也觉得她最近来得过于频繁,几乎三两天便过来一次,不过,她似乎是被吕氏强逼而来,每次过来只是陪沈氏说话,极少与韩裴碰面,偶尔与韩裴相遇,也只是点头示意,一句话也不多说,以前的一些亲密行径一扫而空,似乎真的在与韩裴保持距离,将他视为兄长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元初一心中对何清婉的警惕始终没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