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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报恩(十三)
国庆节收假后,妙妙顺利入学。
报道这天,邸南和同事换了班,腾出时间专程陪她来到学校。
因为提前打点过关系,班级和学号名额都已预留好,手续过得很快,一切如邸南安排,只除了一点。
他忘了大学有学生宿舍这回事。
当辅导员老师贴心地告知,女生公寓还有空余床位,而且是同专业的寝室时,他愣了一瞬,然后就听妙妙选了住校。
兴高采烈、毫不犹豫地。
邸南站在身后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她的行李比刚搬进来的时候没有多多少,很快就收拾完。邸南自作主张,叫人买了床褥和一应生活用品送到宿舍楼下,看着东西堆起来了一点才心里舒服了些。
不方便进到女生寝室,他站在楼下等妙妙收拾好后一起吃饭。
看得出,能重回校园继续读书她是真的高兴,上下楼几趟搬东西出了一脸的汗,都还是乐呵呵的,笑得比在家里开怀。
十月的天,秋高气爽,校园里花草树木颇多,还是郁郁葱葱的样子,四周皆是与她差不多一样年纪的男女,略显稚嫩和学生气,同时又彰显着生机与活力。
这是一个与医院截然不同的地方。
同时邸南不得不承认,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不同于这里的气息太明显,站了一会,他已经收到了好一些女生的注目。
正当他准备打个电话问一问的时候,妙妙下来了,却是告知不能一起吃饭了。
舍友告诉她,晚上有班级聚餐。
这确实是一个与同学互相认识的好机会,尤其是她比旁人晚来了一个月,更需要尽快融入集体。
邸南点点头,了然地说挺好,却没马上走,又问需不需要开车送。
小姑娘摇摇头,还沉浸在开学的喜悦里,笑得灿烂,“不用啦,人很多的,况且听说就在学校附近。”
邸南还想说点什么,却想起该说的已经说了,看着她乌黑柔亮的头顶,想像平常那样揉一揉,又想这是在学校,怕她不乐意,最终作罢。
客房的格局邸南没动,这里与学校不算太远,小姑娘之前说过,没课了或者周末会过来。
说是过来帮忙打扫卫生,实际邸南平日就收拾得挺整洁,于是来了多是看看电视吃吃饭。
邸南工作有时候会连轴转,不在家的次数多,来了两人也不一定见得上、说几句话,后来她就来的少了。
有时候邸南回到家,看到阳台上晾好的衣服,才知道人来过,再去坐在客房的床上一摸,冷冰冰的,哪还有一点温度。
过了刚开学对新环境的那股新鲜劲,她微信消息也发得少了。
最开始什么她觉得有趣的都会分享给他,有时候是学校食堂的黑暗菜式,有时候是宿舍里的一点点小事。
邸南上手术的时候一连多个小时手机都是关机,不能及时回复,但之后看到,都会一一回复,只是两人很少能连着聊起来。
再后来,邸南更多的是通过朋友圈才知道她的最新动态。
得知她参加了社团活动、拿了学院演讲比赛的冠军、与同学一起去爬了山、开始做兼职、准备考试前复习冲刺……
她的照片和小视频里总是有很多人,一样青春的男女聚在一起,她总是最显眼的那个。
毫无疑问,她适应得很好,大学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甚至如鱼得水。
邸南替她感到欣慰,但关上手机,心里又觉得正在流失些什么。
到了深秋,天气转眼就冷了,树上的叶子争先恐后地枯黄下落。
是时候添厚衣服了,不想她兼职太辛苦,邸南买了一些衣物送到学校。
她接到电话挺高兴,说马上就下课有时间,叫他在学校西门外的咖啡馆坐着等,恰好等一下配合着帮个忙。
邸南没想到,这帮忙居然是配合着演戏,帮她拒绝一个男生的追求。
桌子对面,沙发里的男生浓眉直鼻,瘦脸窄削,气质有些冷傲,应该是出生在不错的家庭。
怎么看都是学校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那种。
他倒是挺理智冷静,比同龄人成熟一些的样子,看着妙妙抱着邸南胳膊撒娇,没有立即翻脸就走,而是点了咖啡坐下来聊天,视线时不时地放在邸南身上打量。
显然他有些怀疑两人的情侣关系,在观察他们。
邸南知道,妙妙也知道,于是她自然地问邸南,这几天没回去,阳台种的海棠花长得怎么样了。
那是她先前住在家的时候,在超市买的盆栽,没有带走,几天前还专门叮嘱邸南浇水。
邸南会意,拿出手机,找到以前拍下发给她看过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翻看。
阳台有火红的花,还有晾着的女孩的衣服,明显是同居才有的生活状态。
男生终于脸色微变,放下咖啡杯“蹭”地站起来,高高地竖在两人面前。
', ' ')('恐怕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在感情上栽跟头,他脸上有些愠怒,还有些不服气,下巴依然高昂,看着妙妙说:“毛妙妙,算你厉害。”
说完迈着长腿走开。
妙妙无所谓地耸肩,邸南倒是有些好奇。
“为什么不喜欢他?”
她摇摇头,“没意思。”
“这样的都没意思?”邸南惊讶,“那哪样的才有意思?”
她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这样的啊,我喜欢你这样的。”
上一次听她说喜欢,邸南还有几分当真,这一次,他只是笑笑,只觉得中间隔了很远。
花花世界才在她眼前展开,她还有无限的可能和选择。
而他们,往深了、往现实了考虑,实际很不一样。
王颖女士一如既往地时常打电话“问候”,邸南依旧是“再看、不着急”的一贯答复。
直到有一次王女士怒了,斥道:“还不着急啊?你是等着配得上你的人出生长大吗?”
这一下还真把邸南给说愣住了。他不禁问自己,在等什么呢?
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还是干脆把人翅膀折了绑在跟前?
他似乎是认真想了想,随即摇头。
或许王女士说得对。
另一边,忙着学习、打工、体验独立生活的妙妙,没忘了数着自己十八岁生日的日子。
她提前给邸南打电话,预约了他那天的时间,不要礼物,只要他在家给自己做一顿大餐,因为她决定送一份宝贵的礼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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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要倒戈了?
难医生:以为我以前就够难了吗?不!后边会更难!
后妈: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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