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自个儿大了胆子跑到书房里去找克军在一处弄,如果她没被日得昏了头还是清醒着的话,百分之一百会把这恼人消息说给他知道的。
第十章教学相长「丫头!你回家这么些天,娘都没好好单独和你说说话儿,夫家好不好也不出个声气来听听,难道一句半句都没有和娘说的?」娘柔声细语地说。
说得我的心肝儿都软化了下来,兀自闷着想了一想说:「就是结婚嘛!有啥好说的,还不是那样,一切都好!」娘见我口气儿松活了,顿时变得活跃起来,话匣子便像决堤的水一样打开来,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啥叫一切都好?你倒是说得下细些呀!公公婆婆待你怎么样?妯娌叔伯是不是相处得来?家境是不是殷实?……」「娘!这要我怎么回答你才好,我才到那边一个日夜,早上的起身时候一家人坐一张桌子吃过一次饭,不好评价的嘛!」我觉得娘问得真是奇怪,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哪能这么快就看得出人的好坏来?「到底也是见过的嘛!你就凭着这一次见面,跟娘说说你的印象呀!娘挂心得紧。
」娘依旧不依不挠,看来不回答她的话她会睡不着觉的。
我努力地回忆着回门那天早上在饭桌上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当时大家都有点生疏不大好意思盯着谁看,所以大都只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公公婆婆看起来……很和蔼,跟你和爹地差不多年纪,兴许要大点,出入也不过两三岁,顶好顶好人,一顿饭吃下来,不停地往我的碗里添菜,有一个小叔子还在读书,大伯子是镇上小学的老师,都是本本分分的人家……哦……对了……大嫂是个很漂亮的妇人,性格也随和得紧,拿着我的手问这问那的,对我十分关心,说到家境嘛……看那庭院屋舍,恐怕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人家哩!不愁吃也不愁穿的!「娘听了很是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这便好!这便好!好多年不见了,这国家的政策经常变来变去的,我还担心家运无常衰落下来了哩!既然是这样,也了却我的一桩心事了,不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世上最难处的倒不是妯娌叔伯之间的关系,倒是婆媳之间经常闹得不可开交,你可要十分小心,顺着婆婆的话来,不得依着在家的臭脾气违拗了她的意思,这才过得长久!」「娘!你又来了,你不是都说过了么?全都记在心底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分寸我还是拿捏得住的,再说,」我不耐烦地说道,也许在娘眼里,我永远都是个不作调的小女孩,想了想又说:「……过日子是我和克军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好了,公公婆婆也就没啥闲话好说的了。
」「是呀!是呀!婆婆整天在耳边啰嗦,也无非是为了你们自己过得好嘛!」娘赞同地说,「克军这娃看起来也长得眉清目秀的逗人欢喜,性格上也温和懂礼,就是不知道和你合得来合不来哩?回到家里的头一天晚上,我见你们两口儿不是在闹别扭么?现在合好了没有啊?」我没料到娘突然会提起这茬来,心里紧了一下,赶紧说:「早就合好了!也不过是为了芝麻大点的事儿,闹点脾气挺正常不碍事的,常言道:夫妻闹矛盾——是床头吵架床尾合,你和我爹地还不是经常赌气的?」「你能这样想就好,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和你爹嘛……唉……」娘说罢叹了一口气,像是怀了满腹的心事似的,顿了良久才开口继续说下去:「我从十六岁夹过来,整整二十年,二十年了哩!只从生下你妹妹之后,你爹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晚上在床上才见得着他的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一回来吃了饭到头便睡,睡得像头猪一样雷打也惊不醒来!」我对爸爸那震天响的鼾声依然记忆犹新,「这个我知道的呀!那时候爹的鼾声轰轰地响,吵得我们姐妹三个都睡不着哩!后来分出来睡才踏实了,现在还是这样?」我在黑暗里问道,娘「嗯」了一声,「那就让他睡呗!一天到晚地奔走也忙得够呛,睡不好可没精神头。
」我说。
「因为你们还小,本来有些事情我不打算和你们说的,可如今你也做了妻子,晓得了男人女人之间的事,跟你说了也无妨,说出来比闷在心头还好过些,」娘说到这里,突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凑在我的耳边说:「也记不得是啥时候的事了,你爹地落下个奇怪的病了哩!」「落下病了?啥病?」我生生地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也没听他说起过呀!才四十岁的人,白日里看见他红光满面精精神神的,也不见他吃药打针,咋就落下怪病了呢?不可能的事……」「男人得了这种病,那能往外说呢?」娘的话让我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只听她在低声说:「现在常常是……睡觉前我把手伸过去一摸,裤裆里就硬梆梆的让人高兴起来,等到我赶紧脱掉裤子爬上去,没弄上几下,却突然又软塌塌的像条死蛇似的,伸下手去一摸,早就泄出来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呀!你们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做这个事情的吗?!」我奇怪地轻声叫道,让我觉得奇怪的倒不是那病,而是我一直想当然地以为父母生了妹妹之后使命早已完成,应该早就没有那回事了哩!「鬼丫头!一惊一诧的,娘今年才满三十六岁,有你说的那么老么?」娘不高兴地责骂道,「娘也是女人,比前些年还要想得慌些,再过几年腰干了,想做也做不了啊!偏偏你爹又这样不争气!」「娘!不是我说你,没了就没了呗!」我不以为然地说,「老这样贪着,难道你们还要给我们生下弟弟妹妹?」「不生了!不生了!生一次痛一次,就像在鬼门关打转转一样,折腾不起了,」娘连声说道,「这经过男人的女人,一时没了不习惯,时间一久,到了晚上里面就簌簌地痒得难受,就像有千万只蚂蚁爬到里面叮咬一般,非要男人捅几下才会舒服,你先莫笑话娘骚情,往后你就知道娘的心境了!」「哎呀!娘!我哪是在笑话你呢?」我惴惴不安地狡辩道,不由得为往后的日子担忧起来,「这里面的滋味我可是知道的,熬人得很,保不准克军以后也得下这号病,那可怎么办才好啊?」我问道。
「净瞎想些啥哩?年轻人哪能说得就得的,凡是都有来由的,要不是那几天我日夜不停地要,你爹怕也得不了这病!」娘十分懊悔地说,「所以啊……你们年轻的要吸取这教训,有的时候向着没的时候,像银钱一样,早早地用完了就免不了要受穷的,凡事都不要贪得无厌,有个度才是好的!」「话说得容易,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到了那头上,男人像条发了狂的饿狼一样,由不得我了哩!」我说,按我的经验,经过的三个男人中没有一个例外,面对那猴急的模样和不顾一切的征服狂潮,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道……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么?」娘惊讶地说道,她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个啥情况——在她的生命中只有爹地一个,「克军……也是这样?你们一晚上要来几次?「她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