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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情!”周毅直接地喊道,或许他本来是想换个委婉点的方式提到那个事情的。
林然站在了原地,却也没有回头,身形挺得笔直,一动不动,她沉默着。
“我知道那不是梦,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周毅进一步说道,虽然有些自言自语。他像是在朝着大海喊话,却又情绪激动:“你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哪怕或许那不是你的本意,但——”
“周总。”周毅的话被林然打断。沉默了片刻,林然依旧背对着他,她又轻声叫了一句:
“周总。”
冷静的声线和疏离恭敬的称谓,一下子将周毅有些激动的情绪打入冰窖,他停了下来,听林然说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一个错误。”她一字一句道,笃定而又刻意:
“如果我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情,我很抱歉。
“但我能做的也仅仅是道歉而已。如果您要开除我,那是您的自由和权利。
“无论您是否准备开除我,我都建议让过去的事情过去。毕竟,我不希望那个‘错误’对您产生任何误导。
“既然我们不能假装那个‘错误’不存在,那么我同意我们都该正视它。而纠结于已经过去的‘错误’,会让问题更加严峻。”
林然转过身来,看着周毅,声音颤抖,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冷冷的,像是没有感情。
她怎么可以这样。
周毅盯着她,眼睛因为充血而有些泛红。
是生气吗?还是愤怒?亦或是觉得难以置信?她怎么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称为“错误”??她怎么能用这么淡然的、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提议让昨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明明、明明周毅还在因为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而感到雀跃,怎么到了林然这里,她就能这样冷漠决绝。
聪明如周毅,他怎么能听不出来那些林然没有说出口的,却已经表述明显的弦外之音呢:
“你不会真的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有什么意义吧?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事态有个正确的认识呢?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你又任何好感吧?”
这个nv人,是真的没有心吗?
气氛有些沉默和尴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然定定地看着周毅,脸上似乎是没有什么情绪波澜。而周毅相较于林然就显得不淡定的多,连呼x1都b平时沉重一些。
“是不是只有在你喝醉后,我才能勉强获得‘准许靠近’的殊荣?我身上是有什么病菌吗?就那么让你讨厌?”周毅强压着怒火,反问道。
“您可千万别这么自降身份。”林然不动声se地反唇相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您是老板,我是下属,能站在您身边,那是我的‘殊荣’。我怎么敢讨厌您呢?我难道不一直是离您最近的人吗?”
——离你最近——所以最了解你——所以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最明白你对待感情多么儿戏——所以最能清晰的认识到、我们之间的鸿g0u有多么不可逾越。
“所以,您在期待我给您一个怎么样的回应呢?我不太懂,请您明示。”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想要我吗?可是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周毅眼中的怒火一点点平息下去,是,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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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她冷漠又淡然,不屈又无畏,、倔强,又偏偏把事情做的完美到无可挑剔。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妥协也好,无奈也罢,周毅没有再说什么,让林然退了出去。
如果周毅有抬头看着她出门的话,他就会发现林然的身形有些晃动;如果他看的再远一些,他就会知道,离开总裁办公室的林然仿佛一下子便垮了,那种自信和坚定的气场都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偏偏在面对他的时候这么要强和倔强?
失落、颓败、还有一系列负面的情绪朝着周毅一gu脑涌了过来。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的周毅上一次有这样五味杂陈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呢?那得是多少年前了?周毅现在倒希望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呢?如果是梦,现在不过是梦醒,可现在却是梦碎。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
办公室门被推开——
“哟哟哟,这是演哪一出啊?”程望淮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周毅把一个水晶烟灰缸砸碎在门口,碎成块烟灰缸散了一地,闪闪发光。
作为周毅最好的兄弟和完完全全信任的人、军政界的新生力量和接班人林然的总结x评语,程望淮拥有周毅办公室的最高权限。除非是紧急状态,否则程望淮都是能在整个集团的各个角落进退自如的,包括周毅的办公室。
“周总,您说要是我这稍微早一点推开门,这被烟灰缸岂不是正好就砸到我脑门儿上?”程望
', ' ')('淮夸张的抬起腿,从那些碎片上跨了过去,往周毅身边走了几步。
“你什么身手我不知道?能被那么大t积的烟灰缸砸到,你这兵神的称号还是尽早扔了吧…”周毅现在才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怎么了我的总裁大人?火气这么大,”程望淮一pgu坐在访客椅上,用脚踩着地把自己滑到周毅的办公桌前,扑闪着眼睛,脸上满是欣喜:“谁惹我们周总生这么大气?告诉我他是谁,我必定登门道谢。”
周毅现在恨不得真一烟灰缸砸他脑袋上,这么近的距离,一击毙命做不到,砸他个脑震荡总没问题吧,刚好看看传说中兵神的生命力到底有多顽强。
“你他娘的,大白天的不上班,不陪媳妇儿,大老远跑我这儿来就是为了耍嘴皮逗闷子的?”周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p就放。”
“我就想你了,顺路来看看你不行吗?“程望淮依旧笑嘻嘻的,他的脾气可b周毅好的多——也y冷的多。
“n1taa训练的地方离我这边直线距离也要三个小时,怎么顺路过来的?大白天的扯着你的警卫员跟司机满城乱跑,你这首长当的也真够意思。”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程望淮朝空气挥了挥手:“出什么事儿了?跟哥说,哥帮你分析分析。”
“滚滚滚。”周毅头也不抬地表达了他的嫌弃。
“你还不领情?”程望淮表情夸张:“军区里多少小兄弟受到了心理创伤都是我给做心理辅导的。”
“你也真有脸说…”周毅对程望淮的不要脸简直没话说:“那些人的心理创伤本来就是你造成的吧?程大笑面虎?程大阎王。”
程望淮那些事迹纵使周毅不在军区都有所耳闻,动辄就让刚入伍的新兵、一整个连队负重跑几十公里,那都是轻的。他要是发了狠变态起来那可真跟阎王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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