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个间隙,阮萤抽空在脑内点了几遍转运提示,除了远离楚宴之外,转运提示还没有刷出新的内容。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还没有到那个危机的触发点。
也就是说,阮萤现在还是安全的,真正的生命危险还没有来临。
这就让阮萤更疑惑了,楚宴既然不打算对她动手,那叫她去讲什么戏呢?总不能真是单纯去给她指导演戏吧?
但令阮萤意想不到的是,楚宴找了个空闲时间,单独把阮萤叫出来,还真就是给她讲戏,帮助她代入角色。
“……这个时期的女主角已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最开始对人生的所有美好的愿景全都被现实击碎,所有她的状态应该是癫狂的。”
说到这里,楚宴抛开剧本,向阮萤念了一遍剧本里的台词。
“……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
楚宴的双眼紧盯着阮萤,声音里带着恶劣的笑意。
“不,他不会回来的,我要是他,我也不会回来。”
阮萤被这一瞬间从楚宴身体里爆发的恶意惊出一身鸡皮疙瘩,那双眼里带着的恶意几乎能激起人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恶意具现化成冰冷的毒蛇,一圈圈地缠绕着,绞住你的咽喉,一寸寸地缓缓收拢。
“只有你死了他才能活下去,在生存面前,你们那点感情和承诺,都不作数的。”
楚宴咯咯地笑了,在胸腔里震动的笑意没有一点生机,清秀的皮囊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阮萤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下意识地就想后撤一步,却又一步都动不了。
那是一种极度理智的疯狂。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楚宴慢慢从那种状态抽离,再看向阮萤的时候,又恢复那平日风度翩翩的样子,“你找到一点感觉了吗?”
阮萤回过神来,僵硬地点点头。
“那就好。”楚宴淡淡笑着,“毕竟这个剧本是我写的,由我来解说,可能更能让你理解这个角色。”
岂止是他写的这个角色。
阮萤觉得,楚宴根本是把自己的经历分散到了每一个角色当中。
难怪穆迟说这个剧本既深刻又有艺术感,楚宴自己写自己的人生,当然深刻,作为一个神经质的艺术家,他的悲惨人生自然充满了艺术感。
“阿宴!阮萤姐!”
季瑶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看着季瑶的时候,楚宴眉眼间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明显消退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你的戏份拍完了?”、
季瑶笑道:“拍得差不多了,不过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片段,我记得阮萤姐以前演过类似的角色,所以想找她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