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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做奇怪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无论是上一回去海洋馆,还是这一次以“需要陪伴”为借口突然“上门做饭”,陆时遇所表现出来的,都仅仅是对眼前出现的异常状况的常态化认知。
——而绝非是在许知阮给出某条指令之后,对他做出单方面的服从性行为。
倒不如说,如果许知阮的能力真的包含有这方面的话,当初在他家楼下,面对他上楼的邀请时,陆时遇就不可能给出“你还没准备好”这样的答复。
许知阮把脸埋进双腿之间,滚烫的面颊把紧贴的皮肤也灼得发热。
如果陆时遇真的,是在遵从着他无意识之间下达的指令的话,在门边他本能地往那根再度硬起来的性器上坐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停下。
甚至哪怕是在巷子里,看起来像是被蛊惑到失去理智的时候,陆时遇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让他握住那根滚烫的阴茎,低喘着射到他的身上、手里。而不是遵循当时该是爆发得最强烈的、属于魅魔的本能,用最恰当也最有效的“食物”,对他进行喂食。
无论其中是否有自己并不知晓的、属于魅魔的天赋和技能的影响,陆时遇的所有行为当中,都毫无疑问是包含了对方的主观判断和意志的。
而许知阮想,当自己这个光是安静待着,什么都不做,就能引发对方遐思的人,主动进行一些完全可以冠上“勾引”名号的行为时,陆时遇想做的——肯定不可能是乖乖地守在被划好的界限之内,连一下多出的触碰、一个不经意间的亲吻都不敢做出。
脚趾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背后的翅膀也用力地收拢,许知阮感觉自己的头顶在不断地往外冒烟。
他当然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限制或者起效范围,比如陆时遇对自己的要求的抗拒程度必须在某个限度之内之类的——事实上,许知阮最开始的时候,还更偏向于这种想法。
陆时遇表现得实在太完美了。不管许知阮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做出平常又自然的应对,除开某根因为身体接触,而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的东西之外,一言一行都像是在寻常地和人聊天、用餐,完全符合许知阮总结出来的,“对眼前异常状况的常态化认知”。
可当他吻上去的时候,陆时遇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连被他触碰的嘴唇、舌头,也都只是呆呆地任由他动作,没有反过来纠缠、挽留他分毫。
在他故意呢喃着抛出“蛊惑技能”这样的话之后,对方连喘息都变得克制起来,无意识绷紧的肌肉,带着比先前更为强烈的力量感。
那样的情况下,对方确实不可能还有余力,去思考、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不是吗?
许知阮身后的尾巴晃了晃,无端地显出几分得意来。
陆时遇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提出先换一条裤子,而是直接把下身的痕迹遮住就走,是一件多么不合理的事情。
只是……
许知阮微微偏过头,看向一边两人刚刚一起坐过的椅子。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陆时遇会真的就那样射出来。
难不成他的“技能”,其实是让和自己有亲密接触的人更快射精?
许知阮:……
用力地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还挺符合魅魔身份”的想法给甩出去,许知阮慢吞吞地站起来,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抱着抱枕缩到角落,没有退去热度的面颊依旧红扑扑的。
陆时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就是那只和对方契约的魅魔的?是怎么发现的?又是为什么要瞒着不说,要用这种方式和他相处?
这些问题,许知阮当然都想知道。可比起这些,他此刻脑子更在意的,却是——
为了确认心底的怀疑,自己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真的会有人单单为了验证这种事,主动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吗?
在——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真的做出越过最后一条线的行为来的情况下?
此刻回想,许知阮甚至觉得,如果之前的那个吻、那种触碰,依旧没能为自己带来确切结论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做出更过界、更亲密的事情来。他没有办法确定,自己为自己划下的最终界限在哪里。
他真的只是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才做出那些事来的吗?
如果有必要做到最后一步,他真的会看着陆时遇的眼睛,主动问他“要不要放进来”吗?
脑子里“嗡”的一下,好像有很多密密匝匝的声音在响,许知阮收紧胳膊抱紧了怀里的抱枕,不久前还隔着布料,和陆时遇紧密相贴的下体生出酥酥麻麻的痒。
他……喜欢陆时遇吗?
不是朋友之间单纯的好感,也不是出于被食物吸引的本能好感,更不是那无形契约的牵引——而是和陆时遇对他一样的,想要触碰、想要亲吻、想要做爱的,喜欢。
许知阮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夹进脚趾之间的尾
', ' ')('巴,紧紧抱着抱枕的身体微微歪斜,陷进了柔软的沙发背里。
他其实知道有更简单、更方便的“确认”方式。
如果他能够影响他人认知、一定限度操控他人行为的能力真的存在,显然不可能只对陆时遇一个人生效。
然而从一开始,许知阮就没有把用以确认的对象,放到陆时遇之外的人身上过。
那并不是简单地能用“思维局限”解释过去的事。
不管是亲吻、拥抱还是牵手——许知阮完全都不想和陆时遇之外的人做。这样的心情,甚至明确到了无法逃避的地步。
而许知阮也从来不是喜欢逃避的人。
“但这也太快了……”许知阮忍不住蹙起眉,鼓起了腮帮子。
明明某个人对他干的,都是些完全能够冠上“变态”之名的事。
而且……
“不爽。”许知阮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想到这段时间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要傻乎乎地被某个家伙骗着,主动配合着送上门去,被从头到脚吃干抹净,他就——
“好气。”手里的抱枕被狠狠地揉捏了两下,许知阮用力地甩了甩尾巴。
“才不要就这么放过他。”
“而且,”许知阮勾了勾尾巴尖,“凭什么只有我被欺负?”
脑海当中又浮现出不久前,陆时遇明明被勾到全身滚烫、下身硬胀,却依旧得装出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想干的模样,许知阮微微眯起眼睛,面上浮现出一个稍显恶劣的笑容。
作为一个魅魔,在发现最适合自己的食物,能够随自己心意操控之后,稍微采取一点行为……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许知阮晃着尾巴,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房间里摸出手机,又“噔噔噔”跑回客厅里,坐到了刚刚两人一起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按亮屏幕开始给陆时遇发消息。
【许知阮:陆学长到家了吗?】
【许知阮:今天的饭菜很美味,我很喜欢。】
【许知阮:但还有一些其他更想吃的东西。】
【许知阮:下次陆学长再来的时候,能给我吗?】
在消息的最后,许知阮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里的人依旧穿着那件稍显宽松的衬衣,胸前的纽扣多解开了两个,自上而下的拍摄角度,让胸前半遮半掩的那片景色一览无遗,一边有着隐约起伏的小小奶包上,还能看到不久前被失控留下的殷红掐痕。
仍然不着寸缕的下体被衣摆遮挡得严严实实,白生生的两条长腿却分在椅子的两侧,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按在之间的椅面上,修长的无名指被细长的尾巴缠绕,与纯白的衬衫对比鲜明的蝠翼,更为这本就足够诱人的画面,又增添几分昳丽。
陆时遇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本就没能熄灭的欲望被再度引燃,陆时遇根本不需要低头,就能知道自己此刻没了遮挡的胯间,是怎样一副狼狈又糟糕的模样。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脱下那条属于许知阮的、对自己而言,尺寸有些小了的裤子,只是将原本系在腰间的外套搭在了一边,被牢牢束缚的阴茎胀鼓鼓的发疼。
陆时遇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就那样轻易地遵从“指令”,从许知阮那里离开了。
既然是没有弄清楚具体细则的能力——那么,偶尔出现一些失控的状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垂落的指尖无意识地搭上浮现出契约纹路的手腕,陆时遇的眼前又浮现出许知阮呢喃着无意识的话语,迷迷糊糊地将嘴唇贴上来的模样,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滚动。
如果现在把对方拽过来的话,那张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紧张?慌乱?无措?还是和这张照片上一样,弯起那双被媚意浸染的眸子,连眉梢眼尾都洇开刻意引诱的蛊?
而要是往那样一张脸上,射上黏白的精液——
陆时遇猛地低喘两声,喉咙里干涩异常,后颈和脊背泌出细汗——光是想象,就把自己弄到心跳失衡、呼吸紊乱,连下腹都发紧泛疼,头皮像被用力扯紧一样,一阵一阵地发麻发颤。
他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
哪怕自己做出更过分、更恶劣的举动,那只小小的魅魔也不会抵抗、无法抗拒,只会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被自己肆意蹂躏到乱七八糟。
可——
陆时遇低下头,看着自己搭上手腕的指尖。
在这种时候,召唤一个和喜欢的人一模一样的、不会反抗的魅魔,来宣泄自己的未能得到满足的欲望,这样的行为看起来……难道不像是在找替身吗?
明明不管是自己还是许知阮,都很清楚“魅魔”的真实身份,自己之前也做过不止一次类似的事情,但莫名地,陆时遇就是忽然在意起这种事情来。
就算在许知阮看来,自己只是自认为在面对一团并不具备自我意识的魔力聚合体时,才做出的
', ' ')('那些事情,可——哪怕只是一点点,对方会不会因此而生出不快?
“你喜欢我,对吗?”眼前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许知阮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湿漉漉地望过来的那双眸子,陆时遇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搭在手腕上的指尖终于还是移了开来,解开裤子释放出那根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的性器。
滚烫的手心包上去,陆时遇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个许知阮坐在自己怀里时,主动送上的吻,在脑中想象着对方有可能做出的、认真又生疏的动作,一寸寸地抚过自己因对方而亢奋的阴茎,耳中满是自己的脉搏鼓噪的声响。
许知阮的手要比自己的小一圈,大概没有办法像这样,把这根东西整个握住,所以会动得稍微慢一点;
因为经常握笔,对方的食指和中指上会有一点点并不明显的茧,在擦过龟头的时候,感觉会更强烈,但其他地方都比自己要软很多;
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净很整齐,除非刻意侧着角度用力,否则很难察觉到存在感——
“阮阮、唔……”掐住顶端的手指蓦地用力,陆时遇低哼出声,粘稠滚烫的精液射在手心,沿着手掌的纹理缓缓地滑落。
陆时遇垂下眼,看着自己和许知阮完全不同的手掌,好半晌才拿起了被放到一旁的手机,划开屏幕看向并未退出的聊天界面。
通过电磁波传递的消息,很快就抵达了许知阮的手机。被随手点开的照片上,是一只兜着黏浊精液的熟悉手掌。
下一秒,又震动了两下的手机上,显示出陆时遇最新发过来的消息。
【陆大变态:那就这么说定了︿_︿】
许知阮:……!!!
“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了桌上,许知阮的头顶又要开始冒烟。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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