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想要抱她在怀里,她哭着躲开了:“求你,别碰我,别碰我,好吗?”像个受伤的孩子,抱住自己的身体。赵墨无奈的放开手,却不想她一下子就跑出去了,外面在下着雨,她说:“我帮你捡回来,你把我丢了吧,把我丢了。”
赵墨冲出去抱住她:“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今天我是自己回来的,只是用了她的伞,所以我才答应明天去干活的,只是用了她的伞,这个盒子我以为已经被我扔了,真的,你信我,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杨桃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一个劲的流眼泪。
赵墨吓坏了,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自己:“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不想丢了你,明天过后你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做,一定不做,再不让你伤心了,好不好?”
她还是没有反应,两人站在雨中,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吻住她,一把抱起她回了房,把她的衣服脱了擦干穿上干净的衣服,包着头发,在床上紧紧抱着她,温暖着她……
☆、第 49 章
赵墨已经离开家五天了,杨桃一直在给自己找事情做,他离家的第二天她把他所有的脏衣服都洗了,晾在院子里,第三天把家里的床单被套洗了,后面的两天把屋里每个角落都收拾了一遍,院子也打扫了一遍,时不时和赵小妹一起去山上摘点蕨菜。
每天起来先去看看花坛里栽的蔷薇、月季、玫瑰,好在刚下过雨不久,土里湿气还够,花儿倒是长得精神,没准等他回来花就开了。后院里两人一起种的辣椒、茄子长高了,以前只有指头高的,现在已经快有一个手掌高了。
新房里雕花的红色大床,一切都还是新婚的样子,只是晚上却只有她一个人,她发现,虽然他很坏,但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想他吃饭了没有,想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他有没有和她一样想着她,想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赵墨睡在工地的茅草棚子里,睁着眼睛,一天上工下来很累,现在他却丝毫不见睡意,满脑子都在想着他的女人。
他在到曲州的第二天就跟着周大成去见了东家,当问到他时,赵墨从容应对,不见半分拘束,把自己对酒楼建造的计划大体说了,实事求是,丝毫没有吹嘘自己有多能干,就这样他和周大成各得到十两银子的赏赐,赵墨接下了,他心里有数,赏赐越多责任越是重大。
所以他现在睡在工地的茅草房子里,作为工头,他要以身作则,否则出了事,他得担着,而他担不起,所以现在他丝毫都不敢放松,有个万一的话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没有,那他的女人要怎么办,所以他宁愿现在多上点心,也不想等到出事的时候再来忏悔,苦和累他不怕。
而且每天晚上他都会记录今天的材料消耗、工程进度,还有计划明天的工作量,这晚赵墨做完这些之后,就着油灯,翻出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巴掌大的一小块木头,一刀一刀的认真刻着,隐约可见是个人,昏黄的油灯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他准备刻一对,他想她会喜欢的,这对小人,到时候回去送给她,她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肯定和他好。
第二天早上,赵墨起来,先查看了一番工地的材料,等到人到齐了才开始带着大家上工,现在正在打地基,这地基可是至关重要的,赵墨更是盯得紧,那么大面积的酒楼,这个地基可得打好了。
这边东家也派了家丁来工地上看着,每晚都有十多个人留守,而他们的头是一个叫长富的,脸上有一道疤,身材魁梧,看着就是个不好惹的。
长富这些天一直都在观察赵墨这个人,对于地基的质量和进度,他心里有数,他曾今也学过木工,只是后来他走了另一条路。
工地上提供饭食和住宿,饭是馒头稀饭,隔三天吃顿肉和玉米饭,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离这里不远,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十多个人就挤在那里,睡的是大通铺。
这天中午,赵墨端着自己的粥和馒头找了个地方蹲着吃,大口大口的就着粥吃着馒头,不想面前停了一双黑布鞋,即使不抬头他也知道这是谁,这个工地上的老大长富,赵墨站起来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交会,电光火钻。
长富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灰尘、满脸汗渍的人,衣服已经很旧了,鞋子看着就要坏了,可气势却丝毫不弱于自己:“你跟我来。”说完转身走了。
赵墨三两口吃完了馒头喝了自己的粥,放下碗,在众人的实现里走进了长富所在的棚子。
长富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坐。”
赵墨想了想还是坐下来了。
长富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
赵墨喝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但是从那天起,底下蠢蠢欲动的人也歇了心思,他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对此赵墨心里有数,更加用心的盯着工程的质量和进度,带着他们的人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长富也会时不时的找赵墨聊两句,每次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每次向叔叔回禀工地的进度和质量,他们这些人都能得到好,他的叔叔就是大管事。
就这样干了五六天,眼看着地基快打好了,赵墨正一一细看每一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工地前,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从车上走出来一个年轻公子,后面跟着赵墨见过的大管事,整个工地的人都不由停下来看着那年轻公子,只见他镇定自若的扫视一遍工地。
长富让人把赵墨叫过去,几人一起陪着那年轻的公子饶了一圈工地,那年轻公子问赵墨工地的进度和质量,赵墨一一作答,那人点点头,不到一刻钟就走了,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赵墨一眼,转身对着身边的大管事说:“做的不错,赏。”
大管事记下,少主一向大方。
赵墨和长富一起看着远去的马车,长富突然说道:“这是咱们少主,家里是皇商,好好干。”
赵墨点点头,这跟他没关系:“恩。”没有多问其他的。
长富看了他一眼,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晚上要下工之后,长富走过来:“晚上一起喝酒去。”
赵墨想了想:“晚上我要留在工地。”
长富轻笑一声:“我知道,去还是不去。”
赵墨皱了眉:“我成亲了。”
长富拍拍他的肩:“就咱两。”
赵墨不是不识时务的人:“那我换个衣服。”
长富满意的点点头。
赵墨就带了三套衣服,两套上工的时候换着穿,都是很旧的衣服,另一套是他媳妇给他新做的,穿出门去的,这次自然是要穿媳妇做的这套。
长富带着赵墨七拐八拐的来到一条相对安静的街,不是那么繁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点了几个下酒菜,配着一壶酒,两人慢慢酌着,气氛有些安静,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
这个小酒馆是一对老夫妻开的,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但看得出来,长富是经常来这的,赵墨看着加上来往的人群,即使是不怎么繁华的街道,两边仍是店铺林立,人群络绎不绝。
曲州的街道更宽,两边是雕栏画柱的精美阁楼店铺,随处见华丽的马车和轿子,从身边走过,残留一地脂粉香,还有那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公子,行色匆匆的贩夫走卒,还有打扮妖娆的女子,但这里更多的是高高的院墙,朱红的大门,门前威武的石狮子,这和桃山镇的安静祥和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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