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起身活动活动被压麻了的手脚,心里还惦记着娇人儿说脚疼身子疼呢。坐到床边,掀起她的裙子,漏出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小脚,脚底板脚趾泛红,指甲粉嫩,脚背上几个青黑的指印,脚踝处也有些青了,小腿上有两片青黑的指头印,一片颜色已经淡了,一片明显就是新添的。用手轻轻地抚弄,把一双小脚放在手心里,小脚小的刚好只有他的手掌大,这和他的粗犷是完全不同的风景,这娇嫩的人啊,以后可得小心爱护,在自己心里暗叹一声,小媳妇长的娇性子也娇,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轻柔的把玩了一会儿她的小脚,半晌才依依不舍得走出房门。在厨房里兑了热水,拿了毛巾,回到新房,那人儿还睡的好好的,小嘴儿微张,红唇鲜嫩。
在床边坐下,把她的脚拿到自己腿上,打湿毛巾,拧干后,包住她的小脚轻轻按揉,揉完一只换另一只,小心翼翼的,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丝毫不敢用力,心里想着这是看得见的地方,那看不见的地方可不得更严重,难怪小媳妇要闹脾气了,原来是身子不舒服,那小媳妇怎么跟他闹都不为过,晚上可得好好给小媳妇检查检查身子,只是这一痛就闹脾气可怎么是好......
梦里杨桃梦见水草缠着她的脚,还是热的,使劲的蹬着那缠人的水草,往旁边挪去,躲避那恼人的烫水草。赵墨反应迅速,被踢到了小腹,不然可就不一定踢到哪里了,默默的把不安分的乱动乱踢的小脚拿在手心里,耐心的轻揉,一遍又一遍……
从此以后赵墨每次去镇上什么都会忘记,却从来不会忘记买活血化瘀的药膏。
☆、第 19 章
这天晚上,昏黄的油灯下,宽大的雕花大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女子,穿着红色的里衣,面朝里而卧,隔着一层纱帐身影若隐若现,黑亮的头发铺了一床,朴实的男子轻叹一声,走过去掀起红罗帐,往床边一坐,手最终还是搭在她的身上,这么爱使小性子,以后可怎么是好。
这天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这是不理他了,他确定是自己把她惹毛了,这是在和自己生气呢,此刻竟是无比怀念她往日的轻言细语。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性格使然,让他真的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来哄她。
他不想承认,面对此刻装睡不理他的人,他真的毫无办法,女人心,海底针。
去厨房盛了碗粥,打了热水回来,重新坐回床边,放低声音说道:“来,吃点粥,晚上你没怎么吃。”杨桃还是背着身子不理他,这话多的时候,他没法招架,他是个话不多的人,这话少了,他发觉他更没招了,无奈的放下碗:“让我看看,可好。”
见对方没应,但是也没拒绝,赵墨掀开被子,退了她的衣衫,脸不争气的发烫,但好在油灯下的红罗帐里也看不太清,见对方乖乖的没闹,赵墨拧了帕子,轻轻的给她淤青的地方热敷,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热敷到腰间的淤青时,愧疚的说道:“ 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杨桃更是不想说话了,这人真是讨厌,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生气,难道要她自己说,她不是生气昨晚两人的亲密无间,她明明就是在生气,他白天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吗?
相顾无言,就是两人现在的状态,明明两人都才新婚,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其实她很想在他的怀里撒撒娇,跟他说一说家里的琐事,听他用沉稳的声音诉说着让人安心的话。
一个人怔怔的想着心事自己出神,洞房花烛夜里的热情似乎是自己的错觉,他说做他的女人,他明明说会对自几好的,他叫自己桃子,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感受他的体温。
可他却对自己那么冷淡,白天视而不见,从不用正眼看她,夜里也要自己主动靠近,想想就生气,她觉得自己是最可怜的小媳妇了,有哪个女子在新婚的时候就被冷落,好想念家人,好想念爹娘。
换了三次水,赵墨满头大汗,才把她全身都用热毛巾给敷了一遍,帮她把衣服穿上,他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比他干了一天的活儿还累。
换上自己的新里衣,在妻子身边躺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她也没有拒绝,顿时心满意足的睡去了,没办法,人生当中还是第一次这么累。
第二天,杨桃身子舒坦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一点,精神的准备着一家人的朝食,赵母赵小妹明显察觉到乌云有散去的预兆,也不约而同放下了心,夫妻是两个人,两个人的事,还是得两个人自己解决,这夫妻之间从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就连赵墨,也得到了媳妇的一个笑脸,时不时还回应他几句话,虽然都是喉咙里恩一声,他瞬间觉得人生中第一次真么累还真是值得,以后还这么干。
就这样,以后每晚赵墨都用热水帮媳妇热敷去淤青,直到淤青完全消散了。
而赵墨做这些杨桃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两人一个不拒绝,一个满心愧疚有意讨好,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这晚,赵墨帮小媳妇热敷完身子,才躺下来,把小媳妇抱在怀里,小媳妇在他怀里蹭了蹭,她的手把玩着他的衣服,往常小媳妇都是一动不动很快就睡着,今晚这是,有心想说点什么:“还不困吗?”
杨桃:“恩。”
赵墨:“这几天身子感觉可好,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别撑着不说,知道吗?”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此刻他怕他再不多说点什么,两人之间气氛又冷了,大脑努力组织着话语。
杨桃:“恩。”
赵墨:“白天累了就多休息,家务的话让小妹帮忙做一点,别累坏了。”他知道从小媳妇过门,家里的饭都是她在做,家里那么多人,这活可不轻松。
杨桃:“恩,你也是,别太累了。”
赵墨有些激动,多说了几个字,这可是个好征兆,继续,再接再厉,脑海里思索着,努力组织着话语,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记忆好,还记得赵母老是在他耳边的叮嘱:“我不累,我壮着呢,身体好,倒是你,身子那么弱,饭也吃的不多,以后可得多吃点饭,想吃什么要告诉我,等我去镇上给你买,有机会带你去镇上玩儿。”后面的是赵大哥哄小强哥儿的话,被赵墨在这里原封不动的照搬了。
杨桃还在奇怪,今儿个怎么赵墨这根木头的话也多了,还那么暖心,只不过怎么像哄小孩子的:“说好了,赵墨,你可不许耍赖皮,不然……哼”
赵墨:“说话算数,不骗你。”
说道这个,杨桃可就来气了:“哼,你这个大坏蛋,你骗人,新婚之夜你是怎么说的,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可你怎么做的,气死我了,你讨厌。”
听着怀里人的娇嗔控诉,赵墨急了:“我怎么坏了,我哪有骗你了,说过对你好就会对你好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看我那么努力的干活儿,不就是为了养你吗?”
杨桃娇嗔,用小拳头使劲的锤着他的胸膛:“你就有,你就有,你就有。”
赵墨握住她的小拳头,怕把人惹毛了,低声妥协道,有一种粗犷的温柔:“好好好,那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好不好。”
杨桃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打湿了枕头:“哼……人家主动问你话,你都不理人家,不和人家好好说话,还不止一次,白天你都不正眼看人家一眼,夜里也不主动抱抱人家,每天醒来你就不见了,你说你是不是欺负我,人家想和你说说话,人家想在你怀里靠靠,人家想要你抱抱……”越说越委屈。
赵墨用力的把小媳妇抱在身上,让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让她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胸膛,摸着她的头发,任她在自己怀里发泄情绪,嘴唇轻吻着她的头,等她安静下来,才凑到她的耳边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睡吧睡吧……”
怀里的人还在哽咽着抽泣,赵墨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杨桃在他怀里,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恩。”
从那以后,午休时,时常可见杨桃趴在赵墨怀里,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心满意足的酣睡。刚开始,赵墨还会想着推开她,可杨桃也不弱,马上转过身不理他,背过身去自己睡,赵墨马上主动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任她睡得天昏地暗,口水横流,外人绝对难以想象明艳动人娇滴滴的小媳妇睡得口水横流的画面。每当这种时候,赵墨只能默默的把她流在他胸膛的口水擦掉,同时也只能放任自己的身体被压的发麻。
至于别的时候,小媳妇如何,也就不用明说了,大家都懂。
赵墨表示小媳妇性子大,不好惹,他又不会说好话,惹不起,要真惹毛了,受苦的还是他自己,他可忘不了小媳妇整整三天没有和他说话,没给他一个笑脸的经历,还不如顺着她,再说他并不讨厌小媳妇的亲近,况且小媳妇女红厨房真是没话说,性子娇一点就娇一点吧,在很多时候,他愿意疼着她,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不然还能指望谁。
桃花红,梨花白,春的气息蔓延着这个小村庄,赵家院门边的桑树在发牙,水塘边的柳树在抽丝,地里的桑树在偷偷的冒牙,土地被勤劳的农家人理得整整齐齐,一条一条的,只等一阵春雨到,就可以播种了。
这晚两人在油灯下一个看书一个绣花,时不时交谈几句,漆黑的夜里时不时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伴随着男子浑厚的的嗓音。
杨桃随意的说:“家里地都理的差不多了吧?”
赵墨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里的圣贤书:“恩,都差不多了,等到下了雨就可以播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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