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记着,至亲至梳夫妻,夫妻即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也是最疏远的。人与人之间,可近可远;情与情之间,可浓可淡;事与事之间,可繁可简;生活中,总有人对你说三道四,总有人对你指手画脚;学会不在意,约束好自己,把该做的事做好,把该走的路走好;保持善良,做到真诚,宽容待别人,严以律己,其他的一切随意就好。”
“那相公……”
宋荷花拍拍女儿的手,说到:“以前老人们总说好女人一定要会过日子,无非说就是会做家务,会持家,能生孩子,精打细算,不铺张浪费等等。桃子,这样的女子在咱们这个地方还少吗,但过的称心如意的又有几个呢。”
“那娘的意思是这些都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桃子,你记着,这些做好还不够,因为这些做好在他们看来是女子的本分,除此之外,你得把自己变得好看,能吸引住丈夫的目光,所以,你不能总做家务,更需要去打理自己,必须要让自己变得优雅,容光焕发。”
“嗯,我知的,娘,您真好。”
“傻孩子,记得以后不要惯坏了女婿,男人是不能惯的。你可以不管钱,但一定要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他的每一笔钱是怎么花的,大的花销你一定得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时一句更古不变的真理。还有对男人不能太谦卑,不要被他的情绪左右,唯唯诺诺太听话不可取,太有主见也不好,毕竟男人才是一家之主……”
“娘真厉害,和爹爹相濡以沫这么些年,真好。”
“夫妻相处之道,得靠自己慢慢摸索,不是一成不变的,别人说的只能做参考,毕竟人才是最大的变数,我的桃子那么好,定能夫妻和和美美,一世安稳的。”
“那娘,婆婆那里,该如何自处。”
“桃子,自古婆媳问题很难处理,但聪明的女人总能把自己处在有利的地位上,关键在于你相公,若是相公靠不住,那就学会不在意不在乎……”
旁边传来女儿均匀平和的呼吸声,黑暗中,宋荷花确是没有了睡意,脑海里总有个扎着小辫子的小人儿糯糯的叫着她娘。
夜到天明,起床,沐浴,更衣,着大红嫁衣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母亲上着新娘妆,强忍住鼻尖的酸涩和眼中的泪意。
镜子里的人儿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宋荷花看着娇娇的女儿,心里揪着疼,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样的女儿就该被宠着,谁见了不动心呢。
村里的全福奶奶一边给杨桃梳头,一边念着贺词: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礼成。”
“桃子娘,这标志的姑娘,也不知道你怎么养出来的,在咱这地方真是少见,是个有福气的。”
“承您吉言,您才是真真有福气的人,夫妻和顺,子孙满堂,只盼小女能有您一半的福气,今日呈了您的礼,也想沾沾您的福气。”
“这么好的姑娘,会的会的......”
“接新娘喽。”
“桃子娘,赵家的花轿来了。”
杨桃转过身,眼睛追着她娘,眼里的泪花闪动。
“做个幸福的新娘,娘的桃子是最好的姑娘,相夫教子......桃子......桃子......”
盖头盖下,杨桃眼里的的泪终于落下,在盖头底下。杨桃也没有看到她娘的泪如雨下,但她知道,娘一定是哭了的。
“吉时到,新娘上轿。”屋外传来媒人的高唱。
杨桃的大哥背着杨桃一步步向花轿走去,走向杨桃新的人生。
“起轿。”
杨林忍着鼻尖的酸涩,把盆里的水泼向外。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杨桃在花轿里泪眼婆娑,杨林和宋荷花在家里相顾无言。
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后面的花轿,走在前面的赵墨心里翻滚,面上却越发的沉静,一双墨黑的眼里散发着狼一样的光芒。
“赵二哥,今晚可是你的好日子,弟弟在这里先恭喜哥哥洞房之喜,二哥可美了,不知嫂子什么样的,二哥可是见过嫂子的模样。”
“你小子,没点眼力见,你赵二哥定是见过媳妇的,你没见你二哥没结婚前天天往桃源村跑吗。”
“就是就是,你不看看杨家那一大家子,杨家的两个哥哥可都是不错的,还有赵二哥的岳母,那可是美人坯子,嫂子定是差不了,配赵二哥这个木头,那还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
“唉,一颗好好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
“赵老二生气了,生气了,快别说了......当心赵老二发飙......”
“他不敢,在嫂子面前,哥们儿......不过看在今天赵老二当新郎倌的份上,咱们还是悠着点,免得气坏了他,晚上不行,被嫂子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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