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3节</h1>
“这就是土匪窝子啊……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陆离喃喃着,忽然被大力一拽,撞进一个热呼呼的怀抱,贺膺身上不是好味道,土腥土腥的,却很爷们儿,陆离回神看向他,发现这人眼神凛冽,似乎是……生气了?
“你就一句都不知道问问我?”
陆离眨眨眼,立刻意识到贺膺在指什么。他出城了一个月,杳无音信,传回户县的全是死讯,直至前几天老三才带回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老大虽然活着,但伤得很重。结果他可倒好,一见了面,跟没事人一样,一个字也不过问贺膺的伤势……
即便是和系统已经确认过无数遍……
“你还不是把我扔在户县管都不管?”陆离想到出城时,自己刻意去送,却被这不领情的命人押回县府,就偏要故意气他,见贺膺脸色越来越难看,还笑了一下:“你死了正好!”话音刚落,腰上那只大手已经像老虎钳子似的抓紧他,陆离挑眉,又哼了一声:“省得招人担心!”
“……”贺膺简直要被怀里这个人气死,不容分说低头就亲,吻上陆离软嫩的嘴巴那一瞬,胸中似有什么炸开,太多的东西付诸于怒火发泄而出,让这个吻越发暴虐,直到牙齿磕破了嘴唇,尝到血腥味才甘心,而怀里的人,明明牙尖嘴利,不服管教,偏偏这时候温顺下来,由着他予取予求。
“唔——”
即便是不觉得疼,陆离也不喜欢被这人虎狼似的啃咬,况且身边还这么多人看着……他佯哼着挣扎一下,躲过贺膺缠人的吻,正瞥见几个手下无辜望天,一副没眼看的无奈模样。
“疼了?”贺膺哼声:“你不就喜欢疼?”
陆离:“……”
贺膺总算还要点脸,适时停止了屠狗行动,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心情转好,甚至还嘚瑟地给陆离介绍:“这上面才是我的地盘!”说着,拉着他往山上走,借着影绰的火把,可以看出老巢是扎在山脊上的一个小寨,山路之上,五步就有人把守,而守卫见了贺膺,都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大当家”,然后视线移至陆离,也都很有眼色地称一声“寨夫人”。
陆离真心觉得,这些人很有前途。
贺膺这贼窝当真不小,山顶开出一片平地,四角用石块和木桩搭起岗楼,岗楼之间又有围栏,寨子里放眼望去全是坟头一样的土丘,走近便可发现,每个土丘上都挖了几个射洞,而真正的老巢,竟在土丘正中的地下通道里。
陆离满脑子循环着“地道战”随贺膺穿过甬道,远远看见竖着的贺字大旗,转过玄关似的一面墙,穿过议事堂,就是大当家的房间。贺膺吩咐手下去打一桶洗澡水,自己则毫不避讳跟了进去。
陆离不用脑子都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不动声色道:“老三该说的都跟我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贺膺哼了一声:“不就是打仗么!”他说着,走到陆离跟前,皱眉抹掉他嘴上残留的口红:“大总统下台了,全国都在打仗,救我的这支军队从南省过来,一路北上,已经拿下了四个省城,下个目标就是东省。打东省,户县是退路,也是粮库。最近,他们师长一直在跟我谈拿下户县,帮他打卢家军的事。”
“给你什么好处?收编正规军?给军衔?还是把户县给你?”
“收编封官打赢了自然有,户县……”贺膺话没说完,洗澡水已经送进来,他便止住话茬,走到浴桶跟前试了试水,摆手示意手下人出去,然后对着陆离扬扬下巴:“过来。”
陆离不理他,自顾自把假发抓下来,去脸盆那边洗掉妆面,正抓起毛巾擦脸,贺膺已经走到他身后,去拉旗袍的拉链。
贺膺哼声,拉链拉开,他鼻尖抵住陆离雪白的后颈,指尖顺着发茬儿摸到耳后,捏住木耳坠,粗鲁地扯下来,阴着脸往地上一丢:“去洗干净!一身资本家的味儿!”
陆离这时扭头看他,贺膺皱眉:“怎么?”
“你就不回避一下?”
“回避个屁!你身上我哪没看过?”
“你这意思,是打算检查?”陆离哼了一声,二话不说把旗袍褪到脚边,白花花的身子有些晃眼,却光洁如玉,没有一丝伤痕,贺膺瞥了两眼,便把视线移开,似是不敢多看。
“我好得很,可以忙你的去了吧?”陆离眉毛一挑,因为成功看穿贺膺的意图,表情有些得意。而对面这人,竟窘迫起来,眉头一皱,干咳一声:“回来再办你!”说完,看也不看他,转身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似的扭头道:“去桶里呆着!”
陆离忍着笑,听话地走过去,跨进浴桶,朝着贺膺眨眨眼:“贺大当家,在别人眼里,我也就是个臭男人,没什么看头!”
贺膺呿了一声,推门走了。
第36章
开战在即,贺膺有不少正事要忙。
一方面卢百万虽然抓了,他的势力还在,贸然攻打户县难免在冲突之中,造成不必要的人马损失;另一方面,南省部队打算攻进东省,户县是后路,他们必须在不惊动卢大帅的前提下,智取户县,再杀卢帅一个措手不及。
安置好陆离,贺膺就扎进议事堂商定作战策略,等到回来已是深夜,房间里漆黑一片,陆离早就睡下,贺膺走到床前,看着这没心没肺的人,就是一叹。
宽衣在床上躺下,陆离被惊扰,猛地要起身,贺膺伸手捏了捏他的肩:“慌什么?是我。”
“老大?”陆离有些困顿,揉了揉眼,借着月色看着面前的脸发怔。
实际上,自从贺膺离开,他在县府便没怎么睡过安稳觉。开始是担心这个人出事,后来听说这人受伤了,又担心他不小心给死了,好不容易熬到他伤势稳定下来,还得提防卢百万那个老色鬼……刚刚本还想等贺膺回来问问情况,可这一安心,头沾到枕头就给睡死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贺膺哼声,见陆离一双眼睛发红,便伸手盖住:“睡你的。”
“这都从户县出来了,怎么还一块睡啊?”陆离小声嘟囔一句,忽然下巴就被捏住了,贺膺粗粝的指尖狠狠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巴:“不乐意?”
明明之前都说好了是逢场作戏,现在想假戏真做,起码也表个白什么的啊……
哪有这么强买强卖的……
陆离瞥一眼脸色不善的贺膺,心里一叹,都第二个世界了,让这人说句喜欢,怎么还是这么难!
脑子里忽然冒出系统的提示音:[为了征服感数据,你不能主动表白!]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人!
想着想着,陆离就不爽地哼了一声。
“哼?!”贺膺一愣,忽然阴森森道:“由不得你不乐意!”说完,又是低头就亲。
陆离曲意挣吧几下,手腕就被按死,再敬业地扭扭,贺膺干脆整个身子都压制过来,陆离被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笼罩着,终于放弃抵抗,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充满占有意味的吻。
贺膺见他不那么抗拒了,便松开他的手腕,转而去摸别的地方,陆离被火烫的手摸得熨帖,也忍不住伸手摸回去,贺膺的胸口并不平坦,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喇手,陆离心里一紧,再往里面摸,忽然摸到了纱布,他一愣,却被贺膺不耐烦地再次捉住手腕,继而惩罚性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还没养好?”陆离躲开这人烦人的吻,心里抓挠极了,又挣扎两下:“让我……”看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膺忽然咬住他的耳朵,低声哼道:“小白眼狼,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