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能不能收点山货啥的,不去矿上了也得找个营生,总不能坐吃山空。”
“哦”安小满悄悄松了口气,只要别去煤矿就行,收山货相对安全多了,但是。
“咱们家有钱收山货吗?”
“我先去看看情况”安建成说着,捞出了大锅里的最后一个锅盔,“一会儿我给你二十块钱,这几天你吃饭就去李家馆子,他们家分量足不欺客,平时饿了就吃这锅盔垫垫,我最多就去一个礼拜。”
“恩,好,我记住了!”
安建成就着热锅倒了油,煎了两个鸡蛋,又把昨晚的剩饭热了热。
安小满把煎的黄橙橙鲜亮亮的鸡蛋拿上桌,又给安建成泡了一杯茶,还给茶杯里放了两个大枣。
安小满记得她爸喝茶的时候茶杯里总是飘着两个大枣,想来他是喜欢这么喝的。
还有两个昨晚剩下的小凉菜一起拿到了桌子上,安建成热好剩饭,全部盛出来端上桌,擦了擦手,摸了摸自家姑娘的假小子头。
父女俩自从昨晚谈了一次心以后,安建成觉得这个孩子其实很懂事,前两年忽视了她,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心底很是自责。
他把两个刚煎的嫩黄的鸡蛋夹到安小满碗里,催促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我吃完就走,上学记得锁好门,晚上回来记得烧炕。”
安小满见安建成几口扒拉了一大碗剩饭,就站起来拿起那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就要出发了。
她急忙说:“爸,你再带点干粮吧,吃剩饭没后劲,不抗饿。”
安建成听到安小满的话一愣,这话说的像一个大人似的,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也是他以前太忽视这个孩子了,自从孩她妈死后,他成年累月在外挣钱,把孩子托付给二弟二弟媳,反倒让这孩子遭了不少罪,才使得她现在这么懂事,都是自己的过错。
安建成又自责起来,他走过去又掏出五块钱给安小满,说:“买点好的吃,我坐班车去翠山,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能抗到你姑婆家,记得每天煮两个鸡蛋吃。”
安小满点点头,“记住了,爸,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安建成看了看表,拎起帆布包,“爸要赶班车,这就走了。”
安建成走后,安小满看了看天色,太阳才刚冒头,她几口扒拉完吃的,快速把锅碗洗干净摆整齐。
今天正好是周末,她爸又几天不得回来,正是她去挖金条的好时机,她得抓紧时间。
她跑到自家后院,看看能不能找个趁手的工具。
安小满家的农具也不多,铁锹已经被刘爱娣那个女人借走了,剩下的撅头搞头耙子钢叉里头她要选一个既能深挖又能平铲的,而且还得她这个十岁的小身板还能拎得动的。
安小满最后挑了一个小撅头和一个小铲子,小撅头是生铁打造的,很沉,安小满拎起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要拿它干活的话,估计抡几下就没力气了,但是这个东西可以深挖。
她又快速钻进厨房装了一个大锅盔和一壶温开水,一起放进了空间里,趁着大清早路上人少,她锁好了门,一个人向那个荒无人烟到处冒着坟头的塬上匆匆走去。
他们这的人以前都住在塬上,自从集体下迁之后,塬上就成了很多村民埋坟的地方。
路上碰到了几个去地里干活的大人,不过安小满不认识,人家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安小满猜想他们应该也不认识自己。
幸好她有空间,不然,她一个小孩子带那么些东西,独自往塬上走,别人也会觉得奇怪。
爬到塬上,才八点多,安小满伸长脖子,一眼就看见了曾家堡子,曾家堡子是塬上唯一一座还存在的建筑,非常好找。
在西周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瞧见,只有周围为数不多的十来个坟头,坟头上长满了杂草,草叶上点点露珠反射着阳光一闪一闪的,稍稍驱散了一些安小满后脖颈上窜出的凉意。
搁在以前,谁要是在她面前说这世上有鬼神,她肯定会笑那人太过迷信,但是她自己经历了好几件离奇玄幻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安小满边走边对着那些坟头“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胡乱念了一通,嘴上小声念叨着,各位大鬼小鬼,你们不要阻挠我挖金啊,等我挖到金条,给你们烧汽车洋房电视机冥币美女奢侈品,让你们在阴间过上富豪生活啊。
安小满走到堡子门洞口,稍稍退缩了一下,脑海里想象着即将到手的一大罐子金光闪闪的大金条,她就坚定又无畏的走了进去。
第12章 三遇
堡子里面很大,一排排破旧倒塌的房舍以及塌陷一半的黑洞洞的窑洞,厚厚的灰扑扑的蛛网结的到处都是,偶有鸟雀从那塌陷的房舍里呼啦啦飞出来,不知道是乌鸦还是啥玩意儿,吓了安小满一身冷汗。
安小满壮着胆子在四周转了转,不知道那罐金条到底埋在哪里,她又没有什么探测仪,完全就是瞎撞。
她寻思着人要埋藏一些贵重物品的话,一般都是要找一个有标志的地方,不然以后想挖出来的时候,不好找对地方。
安小满端详着眼前的一颗大槐树,这颗大槐树是这个堡子里最粗最大的一颗树,想来其他的建筑都可能随着时间慢慢的毁损或者破坏,只有树和井不会挪地方,她决定先这棵树底下挖挖试试。
……
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安小满在这颗大槐树下,才挖了一个不是很大的坑,连个鸡毛都没见着。
她本来力气也不大,挖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挖了一整天,毫无所获,还把自己累个半死,这会儿两条手臂抖的连小撅头都拿不住了。
这么挖可不是办法,这样下去别说她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就是有一年的时间,她也不能把这个堡子里全挖一遍。
既然张猛和周能仁是无意中挖到的,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深挖,应该是无意中碰到随手一挖就出来的。
她记得小时候村里的老人们说金银埋在地下会走,埋下去的地方,过上十几二十年,再挖开,可能就不在原来的位置,挪了地方,其实就是地壳运动把埋藏物推移了位置。
安小满思索着,几十年过去了,这罐子金条会不会已经慢慢的浮上来了?
只要刮一刮地皮就能找到?
今天没力气了,再说太阳落山了安小满也不敢多待,从塬上到她家,得走一个多小时,把工具收进空间里,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决定先回家,明天再来试试。
下了塬,安小满路过他们小学后面的一家空院子时,听见院子里面有人说话。
安小满记得这户人家唯一的儿子考上了一个中专,毕业后工作分配到了县城,前两年在城里结了婚生了小孩,老两口就跑到城里去带孙子去了。
难道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