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人?
“不行吗?”
“能换一个…吗?”
少年屈指弹了下短笛,笑得很淡:“你看你,说什么都能做,杀个人都不行。”
“你不能杀我——”殷晴快哭出来,她咬咬牙,虽知未免祸端,不可轻易自报家门,但而今也只能搬出兄长的名号来压人一头:“我乃昆仑派嫡传弟子,剑仙殷彧之妹,你要杀我,便是与昆仑为敌,我兄长定不饶你。”
“哦,昆仑派的人啊。”他反应很浅。
啊…
就这…?
殷晴难以置信!昆仑派可是武林剑首屈一指的门派,他怎么一点也不怕!
这般淡然,就好似他听得是什么不入流的叁教九流一般。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怕他未听清,殷晴复又高声道:“我是昆仑派嫡传弟子!你…”
“昆仑派避世不出,倒是有些年没听过了。”少年嗓音冷淡,低目盯她,将剑锋再往前推,有些不耐烦:“你是又何妨,我杀人从不看他是谁,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惹我不快,那杀也是杀。”
“再者,杀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谁又知晓是我做的?”
他话里坦荡又狂妄,谁也瞧不进眼里。
殷晴长至今日,还是头一回见着坏得如此“光明正大”,恶得丝毫不加掩饰的人。
“杀人”这等恶事落在他口中,道是如饮水般平淡。
“我又没惹你不快,你为何要杀我?”她可牢牢记得他方才说的话。
“谁说你没惹。”少年打眼否了。
殷晴不解,扬声:“那我怎么招惹你了?”
少年看她,两张饱满的唇瓣微微抿着,似是在生闷气,瞧着倒是有几分娇憨可爱。
他愣悠悠地说:“今夜月色正好,如斯美景,我一人独赏,你来得不巧,扰我兴致,便是不快。”
“你!这是强词夺理!”她不服气:“再说这立了牌子只准你深更半夜在这儿,我不准?”
“道理都是能者定论。你比我弱,就只能听着。”少年用剑背拍拍她的下巴,挑衅一笑:“怎么,一对招子这么瞪我?是眼睛不想要了?还是——想和我打架?”
少年甩甩袖口,说得轻松自在:“奉陪到底。”
“你!”
可恶!好气啊!明知她不会武功还这般说。
“我不会武功,你这是仗势欺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一落她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魔头。
他不紧不慢地:“俗话说得好,这英雄气短,谁稀罕做英雄?”
殷晴愤愤咬牙,又奈何不了他半分,只能泄下气来:“你是蛊门的人,蛊门避世已久,若我死了,也定能在我尸首上找到蛛丝马迹。总之,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殷晴不甘地瞪他,泛着水气的眼睛没什么杀伤力,倒像是在冲他撒娇。
“人还算机灵。”蛊门湮灭近百载,能一眼看出他来历,并非易事:“不过,你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