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细细一看才看到是殷云扶的一只脚踩到了那些刀片。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骨头缝儿里嗖嗖地钻进好多冷风,感觉牙酸。
看不太真切,总感觉这些刀片正在绞动着殷云扶脚底的肉。
在众人感觉到极度不适的时候,殷云扶已经一手将赵警官从黑洞洞的窟窿里提了起来。
整个过程,赵警官脑子都是空白的。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他差点掉下去是?他可是真正的上有老下有小,幸好有殷掌门,要不是殷掌门,他们家以后可怎么办。
“殷掌门……”赵警官咽了一口口水。
殷云扶轻松地拍了拍赵警官的肩膀,“别怕。”
“我、我不怕。”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声音却是颤抖的,作为老警察的威严瞬间全部扫地。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慢慢地回过神来,“殷掌门,这地上怎么也有机关呢?”
对方到底在这个舞台上设置了多少机关?
“这是打算在明珠大学的大礼堂上演一出大屠杀啊……”方镇川的声音忽然在大礼堂中响起。
方镇川作为华国顶级心里犯罪学家,也是明珠大学的教授,同时也在跟进白正清的案子的情况下,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
殷云扶歪了歪头,眼睛微微一眯,奇怪的是他之前去哪儿了。方镇川不是很关心这个案子的吗?毕竟之前他那么‘热心’地给出了那么多不靠谱的分析。
“对不起,我来晚了。”方镇川快步地走上了舞台,看向地上的那个窟窿,“谁有手电筒?”
殷云扶没管方镇川,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跟在方镇川身后进来的江离身上。
江离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她,或者说是看着她面前的白正清。
这一刻,气氛僵凝。
殷云扶挑了一记眉梢,“真想不到,最后要杀你的会是白正清。”
如果不是她硬生生一直拽着,最后跑去接白正清的人,大概率必定是江离。
这一句话,像是一个惊雷炸响了整个舞台。
如果现在在演什么言情剧的话,殷云扶的这句话很像是一个得意洋洋的女二号说的。
好不容易就要揭穿女主角的真面目了呢,可男主角并不想听。
看江离沉默不看她的样子,就是不想信嘛。
白正清则是脸色煞白,“殷掌门……”
殷云扶眸光一动,眉心蹙起,“快离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一把推开了坑边方镇川。
殷云扶刚推开二人,“轰隆!”白色的电光从上方劈下,仿佛一个巨大的光柱,一刹那间点燃了最绚丽的烟火,舞台黑洞洞的底下此刻一片火光乍现,像是油锅里进了水一样,爆裂的响声不断。
门外许多孩子的家长们看到这一幕,都很不淡定地推开了维持秩序的那个警察,朝着大礼堂跑进来。
雷光持续了好几秒的时间,雷光之后,大礼堂中的灯光再次熄灭了。
可能是电路受到了这次雷击的影响。
殷云扶来不及查看大礼堂的楼顶到底被做了什么手脚,她扭身下了舞台,“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听从殷云扶的指令,他们第一时间朝着大礼堂门外跑去。
殷云扶拽着江离,一路穿过涌进来的几位家长,眼看着就要到达大礼堂门口。
“砰!”大门关上了。
殷云扶正好走到了门边,她手掌贴在门上,胸口起伏着,用力一推,门打不开,也是意料之中。
她贴在门上的那只手微微收拢了,“现在再强行发动大阵还有用吗?”
孩子没死,江离没死,所有的布置都未能成功,即便发动了大阵,连一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刚到达门内的池烨霖和一直被她拽在身后的江离听到了。
池烨霖今天一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听到了却没有说什么,一旁的江离反倒开了腔,“大阵?殷掌门,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啪嗒”,全黑的大礼堂中,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再次亮起。
原本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六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了绑,六个孩子面对舞台一字站开,就好像是准备表演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就开口了,空灵而又动听的童声在舞台上响起:“十个小黑人外出吃饭,一个噎死还剩下九个。”
他在唱一首歌,可是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奇怪。
紧接着他身旁的孩子也跟着唱了起来。
“九个小黑人熬夜到很晚,一个睡过头还剩下八个。八个小黑人到德文游玩,一个说要留下还剩下七个。七个小黑人砍棍子,一个把自己砍成两半还剩下六个。六个小黑人玩蜂窝,一只黄蜂盯住一个还剩五个。五个小黑人进了法院,一个被留下还剩下四个。四个小黑人到海边,一条红色的鲨鱼吞下一个还剩下三个。三个小黑人走进动物园里,一只大熊抓走一个还剩下两个。两个小黑人坐在太阳下,一个热死只剩下一个。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殷云扶没管什么歌词,她试着朝着舞台的方向跑过去,在场孩子的家长们也是这么做的。
先把孩子从舞台上带下来要紧。
可是殷云扶刚跑了几步,就发现自己又退回到了原地,跟舞台的距离还是像从一开始那么远,好像她之前没有朝着舞台接近过似的。
这种现象在民间叫做鬼打墙,可布置在明珠大学的这个阵可不是那所谓的鬼打墙可以相比的,那不过是法力低微的鬼怪的低端手段,这呢……可是九星问天大阵。
虽然是逆阵,但杀伤力比之九星问天大阵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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