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叫“甜蜜发圈”的人,她还是得找个机会好好查一查。
她正准备坐回老虎雕像的身边,前面石子路上便走过一个男人。
男人的身材颀长,看着比她哥哥还要高,他身上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即使只有个背影,她也能从面料和裁剪判断出这是价值不菲的高定。他似乎在抽烟,有袅袅的白色烟雾从他指间的位置飘出,不过杜友薇隔得远,闻不到烟味。
似是察觉身后有人在打量自己,男人回过头,看向了杜友薇的方向。
身披月光的一回头,一瞬间令杜友薇有些恍惚。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他没有留现在男生很喜欢留的过眉刘海,而是梳了个四六分背头,梳上去的头发将脸型和五官完全暴露出来,非常考验一个人的颜值高低。
可男人轻而易举地驾驭住了这个发型,无论是他脸部利落的线条还是凌厉的五官,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身上穿着讲究的西装三件套,就连皮鞋都擦得锃亮,霸总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
杜友薇和他对视两秒,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霸总的王霸之气的伤害。她微微错开目光,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啊。”
一开口就是嗓子发炎后的公鸭嗓,杜友薇恨不得掐死自己。
天呐,这幅嗓子她打什么招呼啊!
男人却是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他看着杜友薇,吸了口烟,忽明忽暗的火星在他指间,为他点燃了星点的人间烟火。
跟着他一言不发地按灭手中的烟头,将烟蒂扔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杜友薇:“……”
切,拽什么拽,不就是长得好看点,身材好了点嘛。
嘁!
杜友薇捧着自己的手机,坐回了老虎旁边,没一会儿,司机就走过来对她道:“小姐,时间到了,可以回家了。”
杜友薇稍稍一愣:“这么快?”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真的已经十点了。
……看来有艳遇的夜晚,总是过得特别快啊。
她跟司机坐上车时,张少言也正好走回自己的车边。特助高野看见他回来,便立刻站得笔直,帮他打开了车门:“老板,您回来了?”
“嗯。”张少言坐上车,高野又帮他把门关上。
张少言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夜风也没有吹散。高野坐到副驾座,小心翼翼地问他:“老板,是直接回别墅吗?”
“嗯。”张少言依旧惜字如金。
高野没再说什么,跟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便朝着张少言的别墅驶去。
上车后,张少言就一直侧头看着窗外,高野也不敢随便说话。虽然平时老板也是这样一幅冰山脸,没人敢在他面前造次,但这几天的他,比平时更加惹不得。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林辉的忌日了。
高野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今天晚上他们去参加了一个商务宴会,回程的途中,他突然说想下车抽根烟,他们便在丽泽公园停了下来。
张少言平时很少抽烟,这两天抽得比以往都频繁,也是因为临近林辉的忌日吧。
张少言的别墅在西郊的一座山上,这整个小山头,都是张少言的。车子开进大门,穿过花园,在车库停了下来。张少言解开安全带,对前面的高野吩咐:“明天早上还是原来的时间来接我。”
高野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老板,你这两天睡眠不好……”
“我没事,按我吩咐的去做。”
“是。”高野点头应下,目送着他离开。
张少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冲了个澡换上睡衣,便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趁着自己有睡意,关了灯便闭上眼睛。
他睡得很快,但并不安稳,前半夜一直在做噩梦。从梦里惊醒后,席卷而来的便是他熟悉的、仿佛大脑要炸裂般的头痛。
他死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猛地喘了几口气。床头上就放着医生给他开的药,他将药瓶一把扫过来,因为扭开得太猛,里面的药丸撒了大半在床上。
张少言没有在意,他抓起两粒红白色的药丸,也没有用水,直接喂进嘴里吞了下去。
漆黑的房间里,都是张少言粗重的喘息声,吃了药后,他的头痛也并没有减轻多少。他动作略显艰难地从枕头边拿过耳机,插进手机里,点开了手机里保存的一首歌。
这首歌没有名字,也没有演唱者信息,但当那个女声传进自己的耳朵里时,张少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歌曲的时长是四分四十九秒,一曲播放完毕,张少言渐渐冷静了下来,喘息声也没有刚才那么重了。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耳机里,女生的歌还在重复,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这是张少言手机里唯一的一首歌,他不知道是谁唱的,尽管他曾疯狂地找过这个人。人人都说张少言是张家的掌门人,杀伐决断无所不能,可是他却找不到这个唱歌的女生。
思及此处,张少言冷淡地勾了勾唇。
这个女生的嗓音干净,但她唱的歌是用手机录制的,连基本的后期都没有,更谈不上什么天籁之音。可就是这么一首在别人眼里平平无奇的歌,是张少言在一个个无尽的漫长黑夜中,唯一的救赎。
第3章
杜友薇在丽泽公园喂了两天的蚊子,第三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蒋曼琳见她一大早就称病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特地端了些水果上去看她。
“咳咳咳。”
刚一进门,蒋曼琳就听到杜友薇接连不断的咳嗽声:“闺女,病得这么重吗?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