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栎,手痒痒上去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在它生气之前快速收回了手。
“怪不得平日里我见他所穿所用都十分讲究,不像是修行的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她以前只是觉得尘渊矜贵高傲,又毒舌,便已猜到可能是个贵族。
结果不想竟是个皇子。
容予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到这里下意识顺着绥汐的话想了想。
“的确,我记得他刚入青霄凌云时候就一身华服,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排场比剑宗的长老还大。”
他眉眼柔和,脑海里浮现出尘渊当时稚嫩娇纵的样子。
莫名有些怀念。
“你知道当时他是如何学会辟谷的吗?”
绥汐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
“这里头难不成还有什么故事?”
容予对以前的事情记得不算清楚,但有几件却印象深刻很难忘记。
其中便包括了尘渊如何学会辟谷这件。
他抬起手稍微遮掩了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他在皇宫里被养护的精贵,什么都要求极高,尤其是在吃穿上。”
“山下请来的厨子手艺自然比不得宫廷御厨,他吃不惯便撂了筷子,忍着饿死活不愿将就。”
“就这样不过七日,他成了当时剑宗最早学会辟谷的弟子。”
“……”
绥汐总觉得这莫名反讽了自己。
想到自己都快三月了还没管住自己的嘴。
她叹了口气,不自觉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容予垂眸瞧见了,眼神更柔软,如水泽一般。
“不要着急。修者有的是时间,十年百年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那如果一直学不会呢?”
绥汐知道容予是在安抚自己,她故意反问想要逗弄下,看看他还能怎么说。
“那便不学了。”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师父您对我有些信心吧,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容予微微低头,凑近了些与绥汐平视。
他如墨的发滑落下了一两缕,将他的脸遮掩了些。
“你学不会并不是你资质问题,是你潜意识不想而已。”
“既然你不想,我便也不愿你去做。”
绥汐稍微抬眸便能够看见对方眼眸里清晰映照着自己疑惑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睛,而后弯着眉眼笑了。
“师父明明都已经是一千多岁的人了不想还这么孩子气。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不想便可以不用去做了。”
“可以。”
容予直勾勾地注视着绥汐,有点儿固执地这么说道。
“有我在,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绥汐看着对方不似开玩笑的神情。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一瞬间被卡住了。
“……这话我听着耳熟。”
半晌,她闷闷地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
绥汐深吸了一口气,心头没什么感觉,就是莫名的不大舒服。
好像原本清晰的视线突然被蒙上了一层雾霭,阴沉沉的压抑。
“他也说过。”
绥汐直视着容予的眼睛,没有迷惘没有留恋,也没有失落。
就这样很平静地看着他。
“……我不是他。”
她听后突然咧着嘴笑了。
“那您就不该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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