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烟,随手指了一下卫生间,表示同意。
伍苇忙滑下床,随手拉起床单将自己裹起来,去了卫生间。
她打开热水填充浴缸,有点心疼地捡起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工作服。好可惜,已经被撕成蛛网状粉碎了,那么贵的东西居然这么脆弱,实在太不划算了。她心里小小地吐槽着,将它团成一团塞在垃圾桶里。放好热水,找出柔软舒适的男式内衣裤放在旁边,再一次检查确认没有遗漏的东西后,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欧阳北已经下床了,穿着松垮垮的浴袍,露出大半光滑的胸膛和肌肉分明的腰腹。他好像精神很好的样子,懒洋洋地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一边拨着短发一边走进浴室。
伍苇视线一转,果然在床头柜上发现了照例的支票和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六位数的支票和一个差不多价值的手表。
欧阳北不小气,每次来见她都不空手,而且讲究。他不会当面给她钱,完事后将支票放下。这样既体面,也避免了双方金钱交易的尴尬。如果当月来的次数多一点,还会在约定好的报酬之外带礼物,或者是皮包,或者是首饰,或者是其他商场里可以买到但一看就很贵的东西。
伍苇知道这个世界不温柔,情人这一行不好做,没理由自己第一次出道就遇上这样的理想的伴儿。可有时候她也会产生一种错觉,难道她真的是什么绝世美人吗?为什么一个月睡这几次,就值得租住市中心的精装平层大公寓和每个月六位数的酬劳和礼物?
可残酷的现实告知她,她只不过是平凡无奇众多捞女中的一个,而且还是不出色的那一种。毕竟她现在的待遇只有租比较好的房子而已,可其他同行姐妹,个个都握了房本的。
负责欧阳北在本地工作和日常生活安排的助理王文远多次鼓励伍苇,他说,“伍苇,好好伺候老板。老板不差钱,就想要长得漂亮又贴心的女伴。你看看别人,都混了豪车豪宅了,你这房子还是租的,丢人不?”
伍苇只好笑笑,道,“这个不好跟别人比的呀。”
她从业还没满一年,扣除三个多月的培训时间,现在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怎么提加薪和a钱,那是下一步的计划,现在还没到时候。做大生意,放长线钓大鱼总是没错了。
王文远好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道,“趁年轻,能捞多少是多少,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他一个助理,打工仔,懂个屁!
伍苇拆开大礼盒,摸出一只亮闪闪的手表来。所以说富二代品味果然不错,这表戴在细细白白的手腕上就是漂亮。
观赏了几分钟后,她才发现礼盒下面还压着一个红本本,“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大字闪耀金光。打开,赫然是现在的这间居所,所有权人明晃晃写着“伍苇”两字。
欧阳北是货真价实的壕,他能壕到随便给情人豪宅。可据她所知,被他用金屋安置下来的两三个女人,个个都跟了他两三年以上才有这样的待遇。她们拿到的房子都只是普通的公寓楼而已,可她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市中心精装平层大豪宅,价格贵了一倍也有。
难道说是因为她表现得特别优秀?可最近欧阳北明明一个月才来一回,已经是吃饱了想换新鲜人的样子了。
伍苇打了个寒颤,难道说这是分手费?
第2章 辞职保平安
伍苇忐忑难安,坐在床头紧紧捏着房产证,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甜蜜的礼物还是考验她品性的糖衣炮弹。等到他走出卫生间,怯生生道,“欧阳,这是——”
欧阳北对自己随手甩出来的房产证很不在意,看也不看她道,“给你就拿着,别问东问西的。”
“可这也太超过了,人家——”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伍苇,“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爱我吗?”
确实有这个事情。
上个月的某一天,伍苇也是在公司上班,被紧急召回家伺候他。那个时候他已经连续两月不怎么来找她,她以为自己的吸引力消失,在家里也呆得很厌烦,所以挑了个公司上玩耍班。刚上班一个月,还在挣表现的时候,请假也没那么利落,所以回家已经很晚了。
结果当日他心情好像也很不好,对她没有随叫随到很生气,随手推了一把。她没站稳,腰撞在茶几角上伤了。她不想要失去这个出手大方的金主,趁着腰痛的机会伤伤心心哭了一场进行表白。她只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很孤单,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也不能出去找姐妹们玩耍,也不能在外面招摇,只有唯一的爱好逛街,结果不小心漏接他电话之类的。哭到伤心的地方,她说,“欧阳北,我喜欢你,你可以不可以对我好点?”
当时她吼出这句话,欧阳北没给什么明确的反应,只是把还受伤的她按在床上狠狠干了一回,导致她的腰伤更严重了。之后,他又如往常一样毫不留情地走人了。
没想到,事隔一个月后,他居然甩出来这么一个大礼物。难道是道歉?还是对她表白的报酬?可情人哄老板的时候,随口说一两句喜欢和爱是多容易的事情,他这样的老司机想必早就听腻味了,还能被她这三板斧给忽悠了?
而且,伍苇只说过喜欢,可没说过爱。可老板延伸到爱了,她也不能打脸否认,不然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她畏畏缩缩,试探道,“那这样,我就收了?”
如果真的是分手费,不收就亏了。
欧阳北不置可否,站到衣柜边去脱了浴袍找衣服穿。他大方展露身体,古铜的光滑皮肤,强硬的肌肉线条,特别是腰腹之间锻炼出来的鲨鱼嘴,漂亮到爆炸。
伍苇知道,他按惯例是要走了。她心里盼望他走,不然第二天去公司上班的事情不好安排。可刚收了人家的大房子,要表现得贤良一些,于是多嘴问道,“这是要走了吗?”
“舍不得我走?”欧阳北一边扣衬衫的扣子,一边调笑。
她回答是也不是,不是就更不是了,犹豫了两秒钟后模糊道,“我怕耽误你。”
欧阳北有点戏谑道,“那我今晚留下来?”
她努力控制自己脸色不变,艰难道,“那感情好——”
留下来做什么?早晨还要伺候他吃饭穿衣,那样上班肯定又迟到了,罗薇绝壁会教训她的。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看你吓得,脸都白了。跟你开玩笑的。”
伍苇心虚,顺势拉着他的手按在胸口,带点撒娇道,“你冤枉人家。”
“行了,别缠我。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了。”
伍苇笑眯眯将他送到门口,恭恭敬敬,不敢再开口乱说话了。
欧阳北站在门外,不走了。他转身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里发毛,这人突然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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