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又捏住周遥的嘴不准发声,然后挠胳肢窝,挠得周遥“唔唔唔”地哼哼。那小样儿的,突然就勾人了,让两人都是一怔。
周遥往床上一横也人高马大,真打不过谁么?被捏着嘴他没有反抗能力么?
他就喜欢让瞿嘉闹他,眼神立刻就软了……
瞿嘉压上去时,突然就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这是他的遥遥,这么出色,这么好……就真实地在他怀里。他亲周遥后脖子的浅色瘢痕,抱着不舍松手。一种陌生的快乐充溢心头,大概就是占有欲的满足吧。
闹够了面对面躺床上,瞿嘉忍不住再次吐槽,委屈了:“老子哪儿像当体育委员了?简直要死了,明天我还怎么去上体育课?老子可害怕了。”
周遥瞅着他,露出特单纯的笑容:“俺们班长的男朋友,你还就碰巧长得像体育委员了。”
瞿嘉:“……”
“男朋友”这仨字,周遥是含在喉咙里,小心翼翼说出来的。两人攥着手指,在心底的天空再次放起一簇绚烂的烟花。
校园里,即便很要好的男生女生之间,都很少会用“男朋友”“女朋友”贴标签。模糊青涩的感情,夏花一样生命力短暂,生发得快,结束也快,很容易就无疾而终,我们都无法确定这条路将来的方向。
“是俺男朋友么?”周遥操着东北大碴子味儿,“憋跑,你小眼神儿憋躲。”
“是。”瞿嘉也露出笑模样,“没躲。”
“俺男朋友,帅毙了,就该是体育委员。”周遥道,“你说咱俩配不配?”
瞿嘉也不答话,就整个人往周遥身上一裹。
两人的两双大长腿,在床上绞出一个“特别配”的姿势。
……
第53章 豪情
周遥如今又恢复了隔三差五跑来瞿嘉家叨扰和吃饭的习惯。
来得可勤了, 而且嘴儿甜、腿儿贱, 他天生就特会讨阿姨长辈们喜欢, 天生开朗又俊。
每次来的时候,瞿嘉从屋里一掀帘子, 为他敞开纱门,表情半笑不笑,挺嫌弃的:“又来吃食堂啊。”
“啊。”周遥脸皮厚着, 大大方方地一喊, “阿姨好!”
“哎!遥遥好!”屋里立刻就有人热情地回应他。
瞿嘉斜眼一瞟, 谁啊,这人,好烦啊。周遥厚颜无耻地一乐, 擦肩而过时小声说:“行了,你妈妈的亲儿子来了,你这个干儿子可以暂时让位了。”
瞿嘉低声说:“混蛋,快滚。”
真的好像周遥才是亲儿子, 他是养的。周遥一来, 这一间小破平房里,一下子就有了欢笑声和人间烟火的温度,一下子就像家的样儿了?就有人气了,连带着瞿嘉也乐意在自己家里待着, 不想再往外跑了。
以前这母子俩,是互相瞅着对方都别扭,难免勾起一些很不如意的往事回忆, 没话可说。现在终于有个互相都能说上话的周遥了,就跟周遥说话。
瞿连娣在大杂院中间的公用水龙头那里收拾鱼,炉子上烤着鸭子。遥遥喜欢吃这两样,她知道了,就变着花样儿做这两种菜。
瞿嘉就站在屋里砧板旁边,切菜。
周遥那眼是放光的,慢慢走过来:“你会切菜啊?你会做饭?”
瞿嘉白他一眼:“废话。多大了,还弄不出俩菜么?”
周遥乐了:“我不知道么,以前好像就没见你做过饭。”
“以前不想回家。”瞿嘉低头,“我也懒得给别人做,你来了么……”
周遥就肩挨肩站着,拱一下,再拱一下,拱瞿嘉的左肩膀。
“别碰我。”瞿嘉哼道,“要切手了。”
“我男朋友真贤惠。”周遥夸了一句,顺便从旁边挂钩拿过一条瞿连娣的围裙,“帮你围上这个,显得你更像模样儿、更贤惠了。”
一双手从瞿嘉身后掏过来,环抱住腰,假模假式地系围裙呢,亲呢的呼吸就在耳鬓厮磨之间缠绕。
瞿嘉顺势尥一蹶子,周遥“啊”的中招被踹。
“俺对象儿,老能干了,切菜都切这么带劲!”周遥把头靠在瞿嘉后脑勺上,赖皮地靠着,轻轻地啵后脖子那里的小窝。
“哼。”瞿嘉唇边藏着表情,“那我对象儿都会什么啊?别告儿我你丫就会踢球,有个屁用。”
“啊,我、我成绩好啊!我帮你复习功课,考试还能给你传个小纸条儿,abcd选择题答案,咱俩互帮互助么。”周遥腆着脸说。
“回到家呢?”瞿嘉回头问他,很正经地问,“在家里你能干什么?”
“我还会干别的呢,”周遥笑,“哎呦,我给你端洗脚水,给你揉肩捶腿,成了吗大爷?”
说不下去了,俩人靠在一起乐,把笑意都揉进对方的衣服褶子……
瞿嘉就是按老妈的吩咐,把那些素菜都切成细丝,刀工还不错,埋头切得很快,让周遥发花痴看了很久。
面对喜欢的人,看个切菜,都能从低垂内敛的眉眼间,看出几分沉默的性感。
周遥那时候就觉着,瞿嘉戴着围裙切菜的侧面都特别、特别性感。那年他嘉爷在十七岁的花季。将来到二十七岁、三十七岁,这幅场景也不会忘记。
这时开春不久,瞿连娣就是听说周遥妈妈不会做饭,立春都没给家里孩子做春饼,于是为周遥做一顿老北京人最爱吃的“春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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