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着凉了你还训练么。”
周遥把两人温热的身躯紧紧贴上:“想看你光着,好看,我再看一会儿。”
瞿嘉这趟平谷“探亲”,人不知鬼不觉,训练大院这边的领队教练也不知道有外人来过。
大伙儿就是觉着,周遥傍晚回来得比较迟,确实吃多了吧,在果园里施肥施了这么久。
而且,脸上笑容有点儿浪,夜里睡觉呼噜声打得震山响。
当然,第二天训练更累了,腰酸背疼腿也发软,在场上跑都跑不动,周遥几次被他们教练点名骂他出工不出力——怪不得人家专业队的赛前要求禁/欲。
男孩子互相做那事,极度兴奋刺激之后,后劲儿十足,真挺疲倦的。周遥后来在大院的澡堂里洗澡,下面被搓得都有点儿疼了。
俩人下手没轻没重,就顾着爽了可能搓掉一层皮。他又想象着当时在夕阳下的野地里发疯的情形,特别得意、满足,低头摆弄自己那晃头晃脑的地方,就特想锅下腰去亲自己一下,然后发现亲不到啊!
原来自己真的亲不到自个儿那里,只能下回再等瞿嘉来亲。
这样一想又暗自兴奋激动得不行,差点儿又让他的圆柱体当场发射开炮……
开学了,那年就是多事之秋,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
这才只是个开始。
老陈家这些人,在医院里熬鹰照顾病人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不着一个可靠的能顶事儿的,待这人没了,纷纷地冒了出来。
怎么的呢?陈明剑上面爹妈早没了,但兄弟姐妹还有,还有一兄一姐一弟,在京郊的祖产老房子还有,值钱与不值钱的,总之都是待分配分割的一堆破烂儿。
此外就是陈明剑自己工作挣钱留下的存折、票证以及后来住的房子,甚至学校发放的抚恤金,这些东西真到继承交接时,原本以为简单清晰的事情,又牵扯一大堆亲属关系的麻烦。说到底,是牵扯到瞿嘉这个婚生子。
按照民事法,瞿连娣是拿不着啥,但瞿嘉是每一项都应该有他一份。他算是未成年子女,按理说高校发下来的慰问款抚恤金他都可以争一块饼,假若他想要争。
那二婚媳妇打电话过来,小声小气地跟瞿连娣讲话,道一番歉意,诉说寡妇带孩子的万般苦楚艰辛,拐弯抹角说半天最后拐到正题,钱啊房子的被卡住了,得找瞿嘉办事。能打这个电话也是不情不愿,但不联系又不行。
瞿连娣一听就说:“行了,甭商量什么几分之一,你不是需要瞿嘉签字吗,他不到十八岁他能签吗?我替他签了。”
瞿嘉扒掉耳机,豁然从床上起身,冷眼道:“您干吗替我签字?”
瞿连娣赶忙按住听筒,回头小声说:“你那份,就算了,甭跟那孤儿寡母争这个。当初我都懒得跟她争那人,咱还跟她争钱?她要都给她呗。”
瞿嘉从瞿连娣手里硬掰过那只听筒:“喂?”
他一“喂”差点儿把那边吓得听筒掉了,以为他要扯开嗓门吵架。
瞿嘉在电话里说:“你把要签的东西拿来,我给你签。”
“我满十六了。”瞿嘉对那边说,“法律规定的,满十六了自己能挣钱有收入,我不用任何人管我的事,我够格签字。你要让我签什么?”
于是,在短短月余间,竟然好几拨人都过来联系找瞿嘉签字,在之前这数年间,都从来没联系没来往也没张罗着喊瞿嘉一声“大侄子”的,全都来了。
瞿嘉的脾气,他是一分钱也不想要他爸的。
他全部放弃了。
他一个一个地给那些人签字,签文件放弃他原本应得的权利。后来瞿连娣就急了,骂那一帮平时从不来往的亲戚,都忒么滚蛋吧,以后你们再卡在银行啊房管所的甭找我们,跟我们瞿嘉没关系我们不要也不管,再也不要来了!
瞿嘉就保留了陈明剑给他的那个小红存折,里面一点点念大学的学费小金库。
存折留在瞿连娣手里,但瞿嘉没逼着他妈妈给还回去,就是默默地应允了,答应了陈明剑临终那句善言交代。好好地考个大学,为自己将来争取一份有光明的前途。
第67章 目睹
高二年级是学业愈加繁忙、差距进一步拉大、且人心无比浮躁的一年。来这学校久了, 没有谁还是人事不通的新兵蛋子, 学生们也都一群老油条,该玩儿的都玩儿过了, 恋爱也都谈过, 都该想想自己将来的前途, 要考什么学啊?
两轮考试之后,下半学年就要正式分文理班。现在虽然还没正式分班, 但凡瞅一眼楼道门口贴的, 全年级两百多人大排名,每人文理科成绩分布, 大部分人心里已经给自己分了拨, 站了队。
“瞿嘉, 你肯定去文科班吧,咱俩没准儿又能一个班呢。”黄潇潇回头对瞿嘉一笑,等了两步,一起走路。
“嗯。”瞿嘉两眼放空着吐槽道, “物理又没及格, 看着卷子就忒么想死。”
“我也没及格,哎, 烦死物理课了!”黄潇潇说,“我们家潘飞说他打算念理科了, 虽然他哪科都很烂。”
“周遥呢?”黄潇潇又说, “你们家周遥肯定也去理科班吧,他数理化那么牛的。”
说完, 俩人都愣了一下,沉默小会儿。
你家的。我家的。
仿佛就理所当然的,黄潇潇在诉说自己又要和潘飞不同班级的小惆怅,然后又替瞿嘉同学感同身受他那一份落寞神伤。
以后,年级里再搞大排名,就是文科班一份名单,理科班一份名单,彻底分开了。
“他去哪个班都能混得好。”瞿嘉轻声说。
“也是啊。”黄潇潇直言快语,“周遥去理科班还是文科班,他都能考年级第一,就是去清华还是北大的区别嘛!”
遥遥无论在哪里闪光,都是最优秀的,最闪的那个。
对周遥而言,选择的起点都比别人高一层,无非就是他想考清华还是考北大的简单抉择。
很多同学都沉不住气,开始去外面报课外辅导班了,就瞿嘉不出去上课。
瞿连娣破天荒去学校找老师,商量报哪个数理化班,瞿嘉偏就不去,他说他“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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