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皇后:……
她忽然有点心疼女婿,年纪轻轻的武官,本来就该比普通男子贪一些,女儿这才成亲第四年,居然就这么吊着驸马。
“是驸马侍寝得不好吗,你不喜欢?”
戚皇后关心地问,虽然这话题过于私密,可母女间又需要顾忌什么,倘若女儿真的不舒服,说明那是驸马太笨了,她会派个老嬷嬷去指点驸马。
华阳低着脑袋,把玩袖口,扭捏了好一会儿才道:“还行吧,就是每次都要出一身的汗,我嫌这个。”
戚皇后:……
女儿从小爱干净,这点怕是很难改正,可她也不能勒令驸马小点力气,那是能控制的?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那母后就什么都别说,让我在宫里多住几晚好不好?”
“好是好,但你要答应母后,以后不可再这般任性,驸马待你恭敬,你也要多体谅体谅他,想想南康那边,你婚后的日子真的很舒服了,犯不着为了一些小节与驸马生分。”
华阳连忙应下。
至于景顺帝那边,女儿何时回宫住他都高兴,根本不会像戚皇后这般询问理由。
陪父皇用饭的时候,华阳也仔细观察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没有选秀的缘故,父皇确实比记忆中的此时要精神一些。
只是记忆太模糊了,上辈子在父皇驾崩之前,华阳又怎么会把那些寻常的照面清清楚楚地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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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五月二十二越来越近了。
尽管华阳已经想办法将韩瓶儿与一整届的秀女都留在了宫外,华阳仍然不放心。
最好二十二这晚,父皇自己睡才好,哪个妃嫔那边都不去。
只是装病的法子已经用过了,这次得换个新鲜的。
“父皇,我今天特别想下棋,可母后不想陪我。”
真到了这日,黄昏,一家四口共用晚饭时,华阳意有所指地朝父皇道,面带期许。
景顺帝立即明白了女儿的暗示,笑道:“没事,母后没兴致,父皇陪你。”
华阳很高兴,饭后就跟着父皇去了乾清宫。
太子也来了。
华阳连输三局被弟弟笑过后,换弟弟陪父皇下了两盘。
太子当然也是输了,只是姐弟俩都努力地延长败局。
一更天的时候,太子告退了,除了休沐日,他每天都要早起,不好耽误。
华阳继续陪景顺帝下,这次还带惩罚的,输的人要往脸上贴纸。
可下棋太费脑子了,景顺帝人又虚,让他干点好玩的他能熬,这么枯燥的下棋,他渐渐淡了兴致。
华阳撒娇:“父皇,明日我就要出宫了,您再陪我玩两盘吧?”
景顺帝心想,今年女儿进宫挺勤的,明天走了过几天还可以再来啊。
当然,景顺帝也只敢这么腹诽,不会真的说出来伤女儿的心。
他强打精神,又陪女儿下了半个时辰。
又一局结束,景顺帝打个哈欠,无奈道:“今晚就到这里吧,父皇困了。”
华阳挑眉:“真的?还是您急着打发女儿,准备去陪哪个妃嫔?”
景顺帝还是第一次被女儿如此揶揄,神色微微尴尬,干笑道:“怎么会,谁都没有盘盘重要,只是父皇老了,真困了。”
华阳目光柔和下来,望着对面的父皇道:“您才没老,您跟我小时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这话够甜,景顺帝竟想再陪陪女儿。
华阳已经得了父皇今晚不会宠幸妃嫔的承诺,并不需要再熬下去,笑着饶了父皇:“算啦,明早父皇还要处理公务呢,女儿就不再耽搁父皇休息了,还请父皇莫要怪罪。”
景顺帝一点都不怪罪,亲自将女儿送出乾清宫,再派小马公公一路护送。
奇怪的是,刚刚还犯困,女儿一走,景顺帝好像又来了精神,似乎还可以再做点什么。
这种感觉很熟悉,孩子们小的时候,他稀罕一会儿可以,陪孩子时间久了就感觉累,可孩子们一走,他的力气就回来了,怡然自得地与妃嫔们寻欢作乐。
他看向马公公。
马公公心领神会,就等着主子开口。
景顺帝却没有开这个口,今晚真宠幸妃嫔,明日传到女儿耳中,他这个父皇就成了大骗子了!
栖凤殿。
这一晚,华阳睡得最不踏实,几乎隔一会儿就要醒一次,一个人躺在宽敞舒适的床上,紧张地倾听宫里的动静。
万籁俱寂,这一夜,宫里无大事发生。